第一章我正在店里盘货，电话突然响了。"小月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奶奶回来了！
"小姑钱丽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手一抖，
差点把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那个十年前把我和妈妈赶出家门的恶婆婆，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现在在哪儿？"我咬着牙问。"快到你家楼下了！小月，你肯定很想念奶奶吧？
这么多年没见，你们祖孙俩该好好团聚团聚！"钱丽华笑得特别假，"你奶奶说了，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们一家人终于能重新在一起了！"我挂掉电话，心跳得厉害。
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吗？十年前，钱秀兰因为我是女孩，把我和妈妈赶出钱家，
说什么"赔钱货没资格住钱家的房子"。妈妈当时刚生完我，身体虚弱，
抱着我在外面租房子，靠给人洗衣服赚钱养活我们母女。那段日子，妈妈每天都哭，
我虽然小，但也记得她晚上偷偷抹眼泪的样子。现在我们母女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
我绝不能让那个恶毒的老太婆再来伤害妈妈！我赶紧给妈妈打电话。"小月啊，妈在进货呢，
怎么了？"妈妈的声音很轻松。"妈，今晚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你能不能去市场买点好一点的五花肉？""行啊，妈一会儿就去买，你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做。
"我松了口气，看来妈妈还不知道钱秀兰回来了。我必须在妈妈回家之前，
把那个老太婆赶走！请了假，我打车往家赶。小区门口，果然站着两个人。
钱秀兰穿着一身灰色的旧衣服，头发花白，比十年前老了很多，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刻薄。
她正对着我们家的楼仰着脖子看，脸上写满了不服气。"这房子不错啊，看起来挺值钱的。
"她对钱丽华说。钱丽华点头哈腰，"是啊妈，方雨晴这些年发达了，
听说开了好几家服装店呢。""哼，要不是我当年把她赶出去，她能有今天的出息？
"钱秀兰冷笑，"现在知道感恩了，肯定盼着我回来呢。"我听着她们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老太婆竟然还有脸说是她的功劳？"奶奶，你怎么来了？"我走过去，声音冷得像冰。
钱秀兰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沉："怎么才下来？让我等了这么久！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透着不满："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没礼貌，一点都不像钱家人。
"我没理她，直接问："你们来干什么？""什么叫我们？我是你奶奶！
"钱秀兰气得脸都红了，"十年没见，你连人都不会叫了？方雨晴那个女人是怎么教你的？
"她骂我妈，我立刻火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我说怎么了？
我..."钱秀兰刚要继续骂，钱丽华赶紧拉住她。"妈，小月也是想你了，心里激动，
别跟孩子计较。"钱丽华对我讪笑，"小月，你奶奶这些年身体不好，脾气有点急，
你别往心里去。""身体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冷冷地说，"请你们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钱秀兰瞪大眼睛："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奶奶！""我没有奶奶。"我转身就要走，
"保安！保安！""你疯了？"钱秀兰气急败坏，"钱小月，我是你爸爸的亲妈，
你这是要遭天诛地灭的！""我姓方！"我朝她吼道，"我跟钱家没有任何关系！"正闹着，
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小月？"我回头一看，妈妈提着菜站在不远处，
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完了，她还是碰上了。第二章妈妈走过来，目光落在钱秀兰身上。
十年过去了，妈妈变漂亮了很多。她穿着得体的连衣裙，化着淡妆，整个人透着优雅和自信，
跟当年那个被欺负得不敢大声说话的小媳妇完全不一样。钱秀兰也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妈妈变化这么大。"是钱大伟他妈啊。"妈妈平静地打了个招呼，
语气就像在跟普通邻居说话。我紧张地看着妈妈，生怕她又被这个老太婆伤害。
钱秀兰反应过来，立刻摆出长辈的架子："雨晴，我回来了，这次不走了。
"她说着就要往楼上走："带我上去看看，你们现在住几楼？"妈妈却没动，
笑着说："钱大伟他妈，你是来看房子的？""什么看房子？这是我孙女的家，
我当然要...""哦，你是想参观一下。"妈妈点点头，"不过今天不太方便，改天吧。
"钱秀兰脸色变了："什么参观？我是要住进去！""住进去？"妈妈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可是钱大伟他妈，十年前你不是说了吗，我和小月是外人，不配住钱家的房子，
让我们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现在我和小月住的是方家的房子，跟钱家有什么关系呢？
"钱丽华赶紧打圆场："嫂子，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
妈那时候也是气话...""一家人？"妈妈看向钱丽华，
"当年我抱着刚出生的小月求你们收留一晚，钱丽华你是怎么说的来着？"钱丽华脸红了，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妈妈继续说："你说，你们钱家不养赔钱货，让我别赖着不走，
给钱家丢人。还说，从那天开始，我和小月就跟钱家没关系了。
""我..."钱丽华更加尴尬了。钱秀兰见势不对，立刻变了脸色，
眼泪都挤出来了："雨晴，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现在身体不好，真的没地方去了。
我就是想和孙女亲近亲近，难道这也不行吗？"她拉着我的手，假惺惺地说："小月，
奶奶这些年天天想你，你不会这么狠心，真的不认奶奶吧？"我甩开她的手："别碰我！
""小月！"妈妈皱眉看着我，"怎么说话的？"我以为妈妈要责怪我，
没想到她接着说："就算要拒绝，也要有礼貌一点。"妈妈转向钱秀兰，
笑容依然温和："钱大伟他妈，你说你身体不好，那更应该去医院看看，
而不是到我们这里来。""再说，小月这孩子从小就认生，对不熟悉的人比较害怕，
你们还是别勉强她了。"钱秀兰气得脸都绿了："什么叫不熟悉的人？我是她奶奶！
""十年没见面，确实挺陌生的。"妈妈点点头，"不过现在见过了，也算是重新认识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慢走。"说完，妈妈拉着我就要上楼。钱秀兰急了，
一把拉住妈妈："雨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大伟的亲妈，也是小月的奶奶，
按理说...""按什么理？"妈妈甩开她的手，"钱大伟他妈，
十年前你赶我们走的时候可没讲什么理。现在想起来讲理了？
"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要是真想跟小月增进感情，可以给她寄贺卡，
可以打电话问候，但是直接跑到我们家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钱秀兰见软的不行，
立刻翻脸："方雨晴，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进去，你敢拦我试试！
"她推了妈妈一把，妈妈踉跄了一下。我立刻护在妈妈前面："你敢打我妈？""怎么？
想打我这个老太婆？"钱秀兰叉着腰，一副无赖的样子，"来啊，打死我最好，
到时候看谁坐牢！""保安！保安！"我大声喊，"有人闹事！"小区保安听到声音跑过来，
钱秀兰见状赶紧收敛了一些。保安问明情况后，劝钱秀兰她们离开。钱秀兰不甘心，
指着我们母女骂："方雨晴，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白眼狼，
居然帮着外人对付奶奶！"她们被保安赶走了，我和妈妈总算清静了。第三章上楼的时候，
我偷偷观察妈妈的表情。她看起来很平静，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妈，你还好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妈没事。"妈妈摸摸我的头，"倒是你，刚才有点冲动了。
""我就是看不惯她欺负你！"妈妈叹了口气："小月，妈知道你是在保护我，
但是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对付这种人，要用智慧。"晚饭的时候，妈妈做了红烧肉，
但我明显感觉到她心不在焉。"妈，钱秀兰她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要做好准备。
""嗯。"妈妈点点头，"不过你别担心，妈现在不是十年前的妈了。"妈妈说得对，
她确实变了很多。十年前，妈妈被钱家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忍气吞声，从来不敢顶嘴。
现在的妈妈，虽然依然温和，但已经有了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我们的服装店生意很好，
在市里开了三家分店，妈妈从一个被婆家嫌弃的小媳妇，变成了独立自强的女强人。
可是我担心，钱秀兰她们会想其他办法来纠缠我们。果然，第二天一早，
钱丽华就打电话来了。"小月，你奶奶昨天回去后一夜没睡，一直在哭。
她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妈，想要好好弥补你们。""少来这套。
"我直接挂了电话。钱丽华又打来，我直接拉黑了她的号码。但是她们很快就换了策略。
中午的时候，我在店里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喂，请问是方小月吗？
我是你爸爸钱大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紧张，有点讨好。我一愣，
这个声音很陌生，毕竟我才两岁的时候就被赶出钱家了，
对这个所谓的"爸爸"没有任何印象。"你找我干什么？"我冷冷地问。"小月，
爸爸想见见你，你能不能出来一趟？就在你们小区楼下的咖啡厅。""没兴趣。
"我正要挂电话。"小月，你别挂！"钱大伟急了，"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怨气，
但是...你奶奶她真的生病了，需要你们帮忙。"我冷笑："生病了就去医院，
找我们干什么？""医院...医院要很多钱，我们现在..."钱大伟支支吾吾的，
"小月，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和你妈了，可血浓于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一家人？
"我气笑了，"钱大伟，你还记得十年前你是怎么对我们的吗？
""我..."钱大伟沉默了一会儿，"那时候我年轻，听了我妈的话，现在我后悔了。
小月，给爸爸一个机会好不好？""晚了。"我直接挂了电话。但是钱大伟显然不会放弃，
下午的时候，他竟然直接来到了我的店里。十年过去了，钱大伟看起来老了很多，
头发有些稀疏，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显得很潦倒。"小月。"他站在店门口，
有些拘谨。店里的顾客都好奇地看着我们，我不想在店里闹事，只好走到外面。
"你来干什么？"钱大伟仔细地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小月，
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有话快说。"我没心情听他感慨。
钱大伟叹了口气："小月，爸爸知道这些年对不起你和你妈，可你奶奶她真的病得很重，
需要手术，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你们。""求我们？"我冷笑，
"十年前你们把我们赶出家门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怎么办吗？现在有困难了就想起我们了？
""小月，我知道你恨我们，可你奶奶毕竟是你的长辈...""她不是！"我打断他，
"钱秀兰当年说得很清楚，我是赔钱货，不配做钱家的孙女。既然这样，
她生病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钱大伟脸色苍白，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小月，这是爸爸这些年攒的钱，不多，只有五千块，
你拿着买点好东西。"我看着那个破旧的红包，心里五味杂陈。"钱大伟，
你觉得五千块钱就能买回十年的父女情吗？"我把红包推回去："收起你的钱，我们不稀罕。
"钱大伟的眼圈红了："小月，爸爸知道这点钱弥补不了什么，可这真的是我的全部了。
求你了，看在血缘的份上，帮帮你奶奶吧。""血缘？"我忍不住笑了，
"十年前钱秀兰怎么说的？她说我流着外人的血，不是钱家人。现在又想起血缘了？
"钱大伟彻底没话说了，只是站在那里，眼泪一颗颗掉下来。看着这个懦弱的男人，
我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如果他当年能有一点男人的担当，坚持保护自己的妻女，
我们也不会流落街头。现在装什么深情？"钱大伟，我最后说一遍，
我和我妈跟你们钱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的死活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我转身要走，
钱大伟在后面喊："小月，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他："是谁先狠心的？"第四章晚上回到家，我把钱大伟来找我的事告诉了妈妈。
妈妈听完，只是淡淡地说："他们现在知道着急了。""妈，你不会心软吧？"我有点担心。
妈妈摇摇头："小月，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女人了。"她走到阳台上，
看着外面的夜景："十年前，我抱着你求他们收留，钱秀兰一脚把我踢出门，说我是扫把星，
生了个赔钱货，不配做钱家的儿媳妇。""钱大伟就站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那时候我想，也许我真的是个没用的女人，活该被人看不起。"妈妈转过身，
眼神坚定："但是这些年，我靠自己的努力养大了你，还开了服装店，证明了我不是废物。
既然他们当年看不起我，现在也没必要高看我。"我点点头，为妈妈的坚强感到骄傲。
但是钱家人显然不会轻易放弃。第二天，钱秀兰直接来到了我们的服装店。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包着头巾，看起来就像刚从医院出来。一进店里，
她就开始大声哭喊："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顾客们都被她吓到了，
纷纷停下来看热闹。我赶紧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钱秀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月，
奶奶求你了，救救奶奶吧！"她哭得声嘶力竭："奶奶得了癌症，医生说再不手术就没救了！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店里的顾客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拿起手机拍视频。
我想把钱秀兰拉到外面，她却死死抱着我的腿不放。"各位好心人，评评理啊！
"钱秀兰对着围观的人群喊，"我这个孙女发达了，住大房子开大店，可是她奶奶得了癌症，
她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儿子的女儿啊，我把她从小养到大，
现在我生病了，她就不管我了！"钱秀兰说得跟真的一样，围观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良心。""再怎么说也是奶奶啊，怎么能这样？
""有钱了就不认亲人了。"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想解释，钱丽华也出现了。
她一边哭一边说："大家评评理啊，我妈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帮这个孙女创业，
现在自己生病了，她们却不管！""这简直没天理啊！"我忍无可忍，大声说："你们够了！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钱秀兰立刻躺在地上："老天爷啊，这孩子要打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救命啊！不孝的孙女要杀奶奶了！"她这一闹，店里乱成一团，顾客们都吓得往外跑。
这时候，妈妈赶来了。她看到眼前的情况，脸色很难看。"钱大伟他妈，你在我店里干什么？
"妈妈的声音很冷。钱秀兰看到妈妈，眼睛一亮，立刻爬起来："雨晴，你终于来了！
你快劝劝小月，让她救救我！""救你？"妈妈冷笑，"钱大伟他妈，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雨晴，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们，可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我真的快死了，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钱秀兰又要跪下，被妈妈拦住了。"钱大伟他妈，你别在这里演戏了。
"妈妈淡淡地说，"有这演戏的力气，不如去医院好好看病。""我没钱看病啊！
"钱秀兰哭得更厉害了，"雨晴，你们现在这么有钱，就拿一点出来救救我，行不行？
"妈妈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波动："钱大伟他妈，当年你把我们赶出家门的时候，
有考虑过我们的死活吗？""现在你有困难了，就想起我们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钱秀兰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温和的方雨晴会说出这么硬气的话。"雨晴，你变了！
"钱秀兰指着妈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啊，我变了。"妈妈点点头，
"被你们伤害过一次，就够了。"妈妈转向围观的人群："各位，不好意思，影响大家了。
这位老太太十年前把我和女儿赶出家门，说我们是外人，跟他们家没关系。现在她有困难了，
又跑来找我们，还倒打一耙说我们不孝。这样的人，你们觉得应该帮助吗？"围观的人听了，
表情都变了。"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不应该帮。""把人赶出去又跑回来要钱，
这不是无赖吗？""现在的老人真是，倚老卖老。"钱秀兰见风向不对，
赶紧和钱丽华灰溜溜地走了。但是我知道，她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第五章第二天，
我正在店里忙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我出去一看，差点气晕过去。
钱秀兰坐在一张轮椅上，头上包着纱布，脸色惨白，看起来真的像个病人。钱丽华推着轮椅，
钱大伟跟在旁边，三个人在我店门口摆了个灵堂一样的场面。钱秀兰手里举着一个牌子，
上面写着："孙女发财不认奶奶，求各位好心人评理。
"钱丽华在旁边大声喊："大家来看看啊！这家店的老板娘发达了，可是她奶奶得了癌症，
她连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很快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我气得直哆嗦，
这一家子简直是无赖到极点了！但是我不能冲出去跟她们吵，
那样只会让她们更有理由说我不孝。我赶紧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赶来的时候，
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有些不明真相的路人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