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只想当闲散太后

重生只想当闲散太后

作者: 明月御风

都市小说连载

《重生只想当闲散太后》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明月御风”的创作能可以将夙荧天井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重生只想当闲散太后》内容介绍:泡面汤洒烫到脚我蹲下去擦地突然笑出不是疼是突然想起上辈子就为这碗打翻的泡我熬了三个通宵赶出来的方被老板一句话否“没新”他说这话手指还在刷短视屏幕光映着他油亮的后来我死累死死在加班到凌晨三点的工位电脑屏幕还亮光标在方案标题后面一闪一像索命的再睁我在这间十平米出租屋手机日期显示2020年4月12下午三点二十七离...

2025-07-26 14:59:43

泡面汤洒了。烫到脚背。我蹲下去擦地板。突然笑出声。不是疼的。是突然想起来。

上辈子就为这碗打翻的泡面。我熬了三个通宵赶出来的方案。被老板一句话否决。“没新意。

”他说这话时。手指还在刷短视频。屏幕光映着他油亮的脸。后来我死了。累死的。

死在加班到凌晨三点的工位上。电脑屏幕还亮着。光标在方案标题后面一闪一闪。

像索命的鬼。再睁眼。我在这间十平米出租屋里。手机日期显示2020年4月12日。

下午三点二十七分。离我猝死。还有整整两年。离那份要我命的方案提交截止。还有四小时。

窗外广告牌的光。红一块蓝一块。打在发霉的墙角。楼下车流声闷闷地滚过。劣质烟味。

隔夜泡面馊味。还有汗味。混在一起。钻进鼻子。真难闻。也真好。我活着。

地板上的泡面汤。慢慢流进拖鞋里。黏糊糊的。我站起来。把擦地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走到电脑前。屏幕亮着。文档打开。标题是《新季度品牌营销全案策划》。密密麻麻的字。

像蚂蚁在爬。我看了几秒。移动鼠标。光标移到右上角。点叉。弹窗跳出来。

“是否保存更改?”点了否。关机。黑屏。世界清净了。老板的电话打进来时。

我正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手机在桌上嗡嗡震。像只发疯的跳蚤。我按了免提。

老板的吼声撞在墙上。“玄烛!方案呢?!四点半前必须发我邮箱!客户等着要!你人呢?!

”我拉上行李箱拉链。“不做了。”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你说什么?!”“我说。

”我拎起箱子,“我不干了。”“你发什么疯!现在撂挑子?项目黄了谁负责?!

”“你负责啊。”我把手机拿近了点,“你是老板嘛。”“玄烛!”他声音尖得像要劈开,

“你今天敢走!我让你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我笑了。“随便。”挂了电话。

顺手把这个存成“秃头河马”的号码拉黑。关机。塞进背包最底层。楼下便利店。

关东煮的味道飘出来。萝卜,海带,魔芋丝。在格子里咕嘟咕嘟冒泡。我买了最大一杯。

热汤顺着喉咙滑下去。烫得心口发麻。手机在背包里闷响。不用看。

肯定是秃头河马换号打来的。或者公司那群卷王。劝我“别冲动”。“想想前途”。前途?

上辈子倒是想了。想进最好的公司。想买市中心的大房子。想给爸妈长脸。结果呢。

三十岁不到。烧成灰。装进一个小盒子。葬礼上。我妈哭晕过去三次。我爸一夜白头。

卷王们送完花圈。转头在群里讨论。“她那个位置空出来,谁能顶上?”前途?呵。

我咬了一口萝卜。烫得舌尖发麻。活着。能喘气。能喝一杯热汤。就是最好的前途。

手机不震了。世界彻底安静。只剩关东煮咕嘟声。还有我吸溜热汤的声音。

我租的新地方在老城区。巷子窄得只容一人过。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的砖。

青苔顺着墙根爬。空气里有潮湿的木头味。还有饭菜香。谁家炒辣椒。呛得我打了个喷嚏。

房东是个老太太。姓陈。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她领我看房。

一楼。带个小天井。天井里一口老水缸。积了半缸雨水。浮着几片落叶。“就这儿了。

”陈阿婆推开吱呀响的木门,“便宜。清静。”屋里光线暗。只有一张木板床。

一张掉漆的桌子。一把瘸腿椅子。墙角堆着几个空纸箱。“行。”我把行李箱放倒,

“就这儿。”陈阿婆收了三个月房租。临走时。回头看我一眼。“小姑娘年纪轻轻,

怎么跟个小老太婆似的,没点活气儿?”我正把背包扔到光板床上。扬起一层灰。

在昏暗的光线里跳舞。“活气儿太累。”我说,“喘气儿就行。”她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木门吱呀一声。掩上了。我把窗户推开。灰尘在阳光里乱飞。对面墙根下。一只黄白花的猫。

揣着爪子打盹。尾巴尖儿偶尔扫一下。天井里那缸雨水。晃着破碎的天光。我躺到光板床上。

硬。硌得背疼。我翻个身。脸埋进带着霉味的枕头里。真好啊。不用想方案。不用接电话。

不用看秃头河马那张油脸。不用在凌晨三点。捂着绞痛的心口。吞速效救心丸。我闭上眼。

外面有收废品的吆喝声。远远的。像隔着一层水。自行车铃铛叮铃铃过去。

小孩追打着跑过巷子。尖叫,大笑。风吹过天井。老水缸里。落叶轻轻打了个转。我睡着了。

没做梦。醒来时。天已经黑透。月光透过没窗帘的窗户。在地上铺了块白。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爬起来。出门找吃的。巷口有家面摊。一盏昏黄的灯泡悬在棚顶。油烟气混着煮面的白雾。

老板娘围着油渍麻花的围裙。在案板上砰砰剁着葱花。“吃什么?”“素面。

”我找了张塑料凳坐下。“加个蛋?”她头也不抬。“不加。”“卤豆干?自家做的,香。

”“不要。”她抬头瞥我一眼。“年纪轻轻,吃得跟庙里和尚似的。”面端上来。清汤寡水。

几片青菜飘着。我搅了搅。埋头吃。面条软硬适中。汤有股淡淡的碱水味。青菜煮得发黄。

但能吃。隔壁桌几个男人在喝酒。脸红脖子粗地划拳。“哥俩好啊!六六六啊!

”声音大得掀翻棚顶。老板娘吼了一嗓子。“小点声!街坊都睡了!”男人们哄笑。

声音低了些。面汤的热气熏着眼。我慢慢吃着。汗顺着鬓角流下来。痒痒的。我抬手抹掉。

活着。吃饭。流汗。真踏实。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掏出来看。是陌生号码短信。“玄烛,

老板疯了,到处找你!看到速回电!——李敏”李敏。上辈子坐我对面的姑娘。

天天研究哪家轻食热量低。加班比谁都狠。后来听说得了甲亢。眼球凸得像金鱼。

我删了短信。把号码拉黑。屏幕暗下去。映出我的脸。眼下没青黑。嘴角没上火起的泡。

头发也没大把掉。真顺眼。面汤喝到底。额头的汗流进脖子里。我付了钱。走出棚子。

夜风一吹。汗湿的后背发凉。我缩了缩脖子。路灯把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巷子深处传来狗叫。还有电视机的声响。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唱什么。

日子像天井水缸里的落叶。浮着。打着转。慢慢沉下去。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陈阿婆敲门。

“小姑娘!日头晒屁股喽!”我翻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中午去巷口面摊。点一碗素面。

偶尔加个蛋。下午坐在天井那把瘸腿竹椅上。看猫打架。看云飘过四四方方的天。

看缸里的水被太阳晒得发烫。落叶一点点烂掉。手机卡拔了。扔进街角垃圾桶。

世界彻底安静。只有陈阿婆偶尔来收水电费。“丫头。”她把皱巴巴的零钱找给我,

“真不去找活儿干?”我数着钢镚。“没钱了再说。”“年纪轻轻,没点志气。

”她嘀咕着走了。志气?上辈子志气可高了。名牌大学毕业。挤破头进大公司。加班到凌晨。

方案改十八遍。最后换来秃头河马一句。“还是用第一版吧”。还有胸口碎大石似的疼。

志气顶个屁。能换速效救心丸吗?我打了个哈欠。阳光晒得后脖颈发烫。像只翻面的煎饼。

我挪了挪竹椅。躲到墙根的阴影里。猫溜达过来。蹭我的裤腿。喵了一声。

我掰了半块早上剩的馒头。搓碎了扔地上。它嗅了嗅。嫌弃地走开。尾巴翘得老高。嘁。

不识货。我捡起一块小石头。丢进水缸。咚。水花溅起来。落叶晃了晃。又归于平静。

挺好的。平静得像缸底沉淀的淤泥。这天下午。天阴沉得厉害。乌云压得低。像脏棉絮。

空气又湿又闷。粘在皮肤上。我坐在天井里。摇着把破蒲扇。风也是热的。

巷子里突然响起高跟鞋的声音。咔嗒咔嗒。急促。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我的木门外。

敲门声响起。很轻。带着点迟疑。我没动。陈阿婆买菜去了。这破地方。除了收水电费的。

鬼都不来。门又被敲了两下。更重了些。“请问……”一个女声。有点耳熟。我放下蒲扇。

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个年轻女人。白衬衫。西装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妆有点花了。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嘴唇干得起皮。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文件袋。指节发白。她看见我。

眼睛猛地睁大。像见了鬼。“玄烛?真是你?!”我认出来了。夙荧。

上辈子公司里的“拼命三娘”。比我还能熬。有次低血糖晕倒在茶水间。

爬起来灌了杯葡萄糖。继续改PPT。她怎么会找到这儿?“你怎么……”她喘着气,

上下打量我。我穿着洗变形的老头汗衫。大裤衩。人字拖。头发随便抓了个揪。几天没洗了。

油得能炒菜。“进来吧。”我侧身。她犹豫了一下。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坑洼的水泥地上。

差点崴脚。我给她搬了那把瘸腿椅子。自己坐回竹椅。“坐。”她没坐。站着。环顾四周。

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你就住这儿?”“嗯。”“为什么辞职?”她盯着我,“还玩失踪?

老板快气疯了!项目黄了!客户投诉!公司赔了一大笔钱!”“哦。”我摇蒲扇。

风扑在脸上。还是热的。“哦?!”夙荧的声音拔高,“‘哦’就完了?

你知道多少人替你背锅吗?李敏被扣了三个月奖金!王哥气得高血压犯了!

你……”“关我屁事。”我打断她。她噎住。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瞪着我。胸口起伏。

“玄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死了。”我说。她没听懂。或者不想懂。

“现在公司一团糟!”她把手里的文件袋拍在掉漆的桌子上,“‘星璨’那个项目!

预算砍了一半!时间压到一个月!老板点名要我接!这根本是个火坑!”“那别跳。”我说。

“你说得轻巧!”她眼圈红了,“我房贷怎么办?车贷怎么办?

我妈下个月手术……”她说不下去。抬手抹了下眼睛。睫毛膏晕开一小片黑。

像个滑稽的小丑。上辈子。我也这样。为房贷。为爸妈的期待。为那点可怜的“前程”。

把自己往死里逼。“所以呢?”我问。她深吸一口气。把文件袋往我面前推。“帮我。

”她声音发颤,“我知道你手里肯定有备份!那个方案我看过初稿!思路太好了!

求你了玄烛!帮我这一次!熬过这个项目!我……”“没有备份。”我说。她僵住。

“不可能!你……”“U盘格式化了。”我指指墙角那堆空纸箱,“电脑卖了。废品站。

两百块。”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空的纸箱。张着大口。像无声的嘲笑。

她脸色一点点白下去。像刷了层劣质墙粉。“你……”她嘴唇哆嗦着,

“你真狠……”“没你们老板狠。”我摇着蒲扇,“也没命狠。”她死死盯着我。

像第一次认识我。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恐惧?“你变了。”她喃喃道。

“死过一次。”我说。她没听清。或者没在意。肩膀垮下去。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

高跟鞋也撑不住。她慢慢滑坐到瘸腿椅子上。文件袋掉在地上。散开几页纸。密密麻麻的字。

表格。项目名称:《星璨品牌焕新全案》。“我完了……”她捂住脸,肩膀开始抖,

交不出方案……老板会杀了我……房贷……我妈的手术费……”哭声闷闷地从指缝里漏出来。

像受伤的小兽。我摇蒲扇的手停了停。上辈子。方案被毙那天。我在消防通道里。

也这么哭过。没人听见。哭完了。擦干脸。补个妆。回去改第十八版。后来就死了。

蒲扇又摇起来。风卷着地上的纸页。哗啦响。“方案不难。”我说。哭声停了。她猛地抬头。

泪眼婆娑里。迸出一点光。“什么?”“星璨是做珠宝的。”我靠着竹椅,

看天井上方四方的、阴沉的天,“新季度主打产品是什么?”“是……是‘蝶恋’系列!

主打年轻女性!轻奢!”她急急地说。“卖点?”“设计!工艺!还有……品牌故事!

”“老掉牙。”我嗤笑,“谁关心你家工匠敲了多少锤?

谁在乎那个编出来的‘民国爱情故事’?”她愣住。“那……卖什么?”“卖‘爽’。

”“爽?”“对。”我捡起地上散落的一页纸。反面是白的。我摸出半截铅笔头。

还是上次陈阿婆记账落下的。在纸上划拉。“找个漂亮姑娘。”我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

“不用明星。素人。脸要有个性。别整容脸。”夙荧凑过来看。“然后呢?”“拍视频。

”我在小人旁边画了个方块,“场景。地铁口。天桥。夜市。人多,接地气的地方。

”“让她干嘛?”“戴‘蝶恋’项链。”我在小人脖子上画了条波浪线,“穿得普通点。

T恤牛仔裤。”“这……太普通了吧?能有什么效果?”“重点来了。”铅笔头点点纸,

“让她被搭讪。油腻男。装逼富二代。刻薄女同事。随便。”夙荧眨眨眼。

“被搭讪……然后呢?”“然后?”我在小人脸上画了个夸张的笑脸,“打脸啊!

”铅笔重重戳在纸上。“油腻男吹嘘自己年薪百万。姑娘亮出项链:‘哦,这个啊,

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不贵,也就他半个月工资。’——镜头特写项链。吊坠晃啊晃。

”夙荧眼睛瞪大了点。“富二代开超跑炫富。姑娘低头玩手机,项链滑出来。

富二代眼睛直了:‘这……这是星璨的限量款?我爸托关系都没买到!

’姑娘一脸无辜:‘是吗?我男朋友说路边摊买的,一百块三条。

’——镜头给超跑一个远景。再切项链特写。闪闪发光。”夙荧的嘴张开了。

“刻薄女同事酸溜溜:‘哟,仿得挺像啊,哪家高仿?’姑娘慢悠悠掏出手机,

点开购买记录,星璨官网页面。放大。订单金额。再慢悠悠收回手机。微笑:‘官网买的呢,

支持验货哦。’——镜头给女同事扭曲的脸。特写姑娘淡定离去的背影。项链在后颈晃。

”我放下铅笔。纸上的小人咧着嘴笑。项链的波浪线歪歪扭扭。“最后加一行字。

”我在空白处写,“‘蝶恋’——戴上它,你就是爽文女主。”夙荧盯着那张纸。

眼珠子像被钉住了。呼吸都停了。过了好几秒。她猛地吸了口气。像溺水的人浮出水面。

“这……这能行吗?”“不知道。”我把铅笔头扔桌上,“试试呗。反正你也没别的招。

”她一把抓起那张纸。手指抖得厉害。纸哗啦哗啦响。

“素人……接地气的场景……打脸……爽点……”她语无伦次,

“官网订单截图……最后那句slogan……”她突然抬头看我。眼神像烧红的炭。

“玄烛!你跟我回去!这个案子我们一起做!提成我们对半分!不!你七我三!

”我往后一靠。竹椅嘎吱响。“不去。”“为什么?!”“累。”她噎住。脸涨红了。

“这方案是你想的!你最清楚!你……”“送你了。”我挥挥手,“赶紧走。要下雨了。

”雷声在远处闷闷地滚过。风卷着尘土味扑进来。她站着没动。捏着那张纸。指关节泛白。

“玄烛。”她声音低下去,带着点哀求,“算我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做完这个项目,

我……”“夙荧。”我打断她。她看着我。“命是自己的。”我说。她怔住。嘴唇动了动。

没出声。又是一阵风。吹得散落在地上的纸页乱飞。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啪啪打在青石板上。

溅起细小的水花。空气里泛起土腥味。她弯腰。把地上散落的文件一页页捡起来。

塞回文件袋。动作很慢。最后。她直起身。攥紧了那个皱巴巴的文件袋。还有我画的那张纸。

“谢谢。”她说。声音很轻。被雨声盖过。她没再看我。转身。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

走进越来越密的雨幕里。背影很快被雨帘吞没。我起身。把瘸腿椅子拖回屋里。

竹椅也搬进来。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天井的水缸里。水花四溅。落叶沉浮。我关上门。

把风雨关在外面。屋里暗下来。只有雨声。哗啦啦。像永远下不完。日子又沉回水缸底。

天晴了又阴。陈阿婆来收过一次房租。“丫头。”她把收据给我,“巷子口新开了家奶茶店,

小姑娘们都去排队。你不去尝尝?”我数着钱。“糖分超标。致癌。”她白我一眼。

“我看你是懒筋入骨!”走了。我坐在天井里。看那缸水被太阳晒得发绿。

蚊子在浑浊的水面产卵。孑孓一扭一扭。隔壁搬来个小姑娘。叫溪澈。十八九岁。

扎着乱七八糟的丸子头。背着个巨大的画板。每天叮叮咣咣。在屋里敲敲打打。她跑来借盐。

看见我天井的水缸。“姐!你这缸水都臭了!养蚊子呢?”我摇着蒲扇。“生态循环。

”“我帮你换了吧!”她撸袖子就要动手。“别动。”我眼皮都没抬,“里面有龙。

”她手僵在半空。瞪大眼看我。又看看那缸绿水。“龙?”“嗯。

”我指指水面一个冒出的气泡,“刚打了个喷嚏。”她噗嗤笑出声。“姐!你比我会编!

”后来她总跑来。蹲在水缸边。举着手机拍那些孑孓。“姐!你看这个!像不像外星生物!

”我瞥一眼。“像你早上没梳的头。”她笑得直拍大腿。溪澈学画画的。梦想是当原画师。

天天窝在屋里画到半夜。有次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来敲门。“姐!救命!

甲方爸爸让我画个‘五彩斑斓的黑’!还要有‘低调的奢华感’!这他妈是人话吗?!

”我正用微波炉热剩饭。嗡嗡响。“简单。”我说。她凑过来。“咋弄?”“找块纯黑绒布。

”我盯着微波炉里转圈的碗,“上面撒一把碎玻璃碴。打强光。拍下来。给他。

”溪澈愣了三秒。猛地跳起来。“卧槽!姐!你他妈是天才!”她旋风一样冲回去。

门摔得山响。第二天。她拎着一大袋烤串冲进来。“姐!甲方过了!一次过!还夸我有创意!

请你吃肉!”烤串油滋滋的。辣椒面混着孜然香。我啃了一口羊肉。膻味混着炭火气。

直冲脑门。“好吃吧?”她满嘴油光,眼睛亮得像灯泡。“嗯。”我点头。

比米其林三星的牛排实在。她叽叽喳喳说她的宏图大志。要进顶尖游戏公司。

要画最牛的角色设计。要拿国际大奖。我啃着烤串。油顺着手指往下淌。滴在水泥地上。

洇开一小片深色。“姐。”她突然凑近,“你以前是干嘛的?感觉你懂好多!

就是……有点太佛了。”我吮了下手指。“以前啊。”“嗯?”“干到死。”她没听懂。

或者以为我在开玩笑。“姐你真逗!”她笑得前仰后合。我也笑了笑。没说话。

阳光透过天井。照在她年轻的脸上。绒毛都是金色的。充满希望。真好。这天下午。

我正用最后一点挂面煮糊糊。敲门声又响了。这次很重。带着点不耐烦。我端着碗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苍蝇站上去都打滑。为首的中年男人。

肚子把衬衫扣子绷得紧紧的。腋下夹着个真皮公文包。他上下打量我。

眼神像在菜市场挑猪肉。“玄烛小姐?”他挤出一个职业假笑。“嗯。”“你好你好!

”他伸出手,“鄙人姓赵,‘新锐文化’的艺人总监!这位是我们公关部王经理!

”我没伸手。碗里的糊糊冒着热气。烫手。他尴尬地缩回手。在裤缝上蹭了蹭。“玄小姐,

我们就不绕弯子了。我们想签下你!”我挑了根面条。吸溜进嘴里。太淡。忘了放盐。

“签我干嘛?”“做网红!”旁边的王经理抢着说,唾沫星子飞溅,

“就拍你那种‘打脸爽剧’!太有爆点了!我们看了‘星璨’那个系列!绝了!

完全是你策划的吧?那个素人模特也是你挑的?叫什么……夙荧?她现在粉丝都破百万了!

”糊糊有点坨了。我搅了搅。“哦。”赵总监往前凑了一步。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

熏得我后退半步。“玄小姐!你是个天才!窝在这种地方是浪费!跟我们签约!

保底年薪五十万!分成另算!我们砸资源捧你!保你三个月内成为头部网红!

”王经理掏出手机。划拉着屏幕。“你看!现在‘打脸爽剧’多火!你这种带珠宝植入的!

简直是降维打击!品牌方抢着送钱!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不签。”我说。

空气安静了。赵总监脸上的笑僵住。像刷了层浆糊。“玄小姐……是嫌条件不够?

我们可以谈!六十万?七十万?”我端起碗。喝了口面汤。“累了。不想动。”王经理急了。

“玄小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人挤破头……”“那让他们挤去。

”我转身往屋里走。“等等!”赵总监拦住门,“这样!我们不签经纪约!只签这个创意!

‘打脸爽剧’模式!你授权给我们公司!我们付版权费!一次性买断!五十万!现金!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合同。哗啦啦响。“签个字就行!”阳光晃在合同上。白得刺眼。

我眯起眼。看了看那沓纸。又看了看他油光光的脑门。“不卖。”“为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麻烦。”我打了个哈欠,“困了。”砰。我把门关上了。

门外安静了几秒。接着是气急败坏的骂声。“不识抬举!”“神经病!

”脚步声骂骂咧咧地远去。我端着碗。坐回瘸腿竹椅。面汤快凉了。我吸溜了一大口。

胃里暖暖的。天井的水缸里。绿水上浮着几片新落的叶子。一只蚊子在水面点了一下。

飞走了。涟漪一圈圈荡开。又慢慢平静。日子慢得像蜗牛爬。我买了个最便宜的手机。

办了张新卡。只存了陈阿婆和溪澈的号。溪澈又接了新活。给一个小网剧画海报。天天熬夜。

黑眼圈快掉到嘴角。“姐!”她瘫在我的竹椅上哀嚎,“甲方要‘破碎感’!

又要‘坚韧美’!还要‘带点欲’!这他妈是精神分裂吧!”我正用微波炉烤红薯。

香味飘出来。“简单。”我说。“咋弄?”她有气无力。“找块脏玻璃。

”我盯着微波炉转盘,“砸裂。别砸碎。裂缝里塞一朵快蔫了的红玫瑰。浇点水。

背景打冷光。拍下来。给他。”微波炉叮一声。红薯好了。溪澈张着嘴。呆了三秒。

猛地弹起来。“卧槽!姐!你脑子怎么长的?!微波炉烤过没?!”她冲回去。

又是一阵叮咣乱响。第二天。她抱着个巨大无比的榴莲冲进来。“姐!甲方爸爸跪了!

说我是天才!请你吃猫山王!”榴莲味儿。臭得惊心动魄。我挖了一勺黄澄澄的果肉。

塞进嘴里。甜得齁嗓子。腻得慌。但比秃头河马画的饼实在。“姐。”溪澈啃着榴莲,

含糊不清,“你说你这么厉害,干嘛窝这儿发霉?”“霉了挺好。”我说,“不长虫。

”她翻个白眼。“暴殄天物!”榴莲吃完了。手指黏糊糊的。我去天井水缸边洗手。

绿水浑浊。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突然。巷子里一阵喧哗。脚步声。议论声。由远及近。

“是这儿吗?”“没错!老陈太太家一楼!”“真是她啊?”“视频里看着像!那眼神!

那死鱼样!准没错!”木门被拍得山响。“玄烛!开门啊玄烛!”“我们是‘星璨’的!

找您谈合作!”“玄小姐!开开门!我们是媒体!想采访您!”拍门声越来越响。像擂鼓。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动。陈阿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中气十足。“吵什么吵什么!

赶集呢?!再吵我泼洗脚水了啊!”拍门声停了停。一个男人的声音。“阿婆!我们找玄烛!

就是‘星璨’那个爆款策划背后的神秘大佬!”“什么大佬小佬!”陈阿婆嗓门更大,

“我这儿就一个懒丫头!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屁事不干!你们找错地方了!”“阿婆!

错不了!地址是夙荧小姐亲口说的!”夙荧?我皱了皱眉。这女人。还是没管住嘴。

外面吵吵嚷嚷。像一锅煮沸的粥。我走到门后。老旧的门板有缝隙。能看见外面挤满了人。

扛摄像机的。拿话筒的。捧着鲜花的。还有穿西装戴工牌的。个个伸长了脖子。

像等喂食的鸭子。“玄小姐!我们是‘星璨’品牌部的!特意来感谢您!顺便谈谈后续合作!

”“玄小姐!我们是‘新锐传媒’!赵总监让我代他向您道歉!条件您随便开!”“玄小姐!

开开门吧!我们是‘每日头条’的!做个简短采访就好!”七嘴八舌。吵得脑仁疼。

我后退一步。转身。走进里屋。把门也关上。声音小了点。闷闷的。像隔了层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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