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梦到我打她

导语：同事许念突然报警，说我欺负了她。警察问在什么地方，她说在梦里。是的，

我的确在梦里欺负了她，因为我们的梦是互通的。1警察敲门的时候，我正穿着一条大裤衩，

嘴里叼着牙刷，满嘴泡沫。门一开，两个穿着制服的同志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姜哲？

”我点点头，嘴里的泡沫差点掉出来。“有人报警，说你故意伤害。”我脑子嗡的一声。

故意伤害？我这半个月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连楼下的橘猫都没招惹过。“警察同志，

是不是搞错了？我……”“报警人叫许念，是你的同事，对吧？”许念？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白净，戴着金边眼镜，永远一丝不苟，看谁都带着三分审视。

我们公司的绩效总监，人称“灭绝师太”。她报警抓我？我更懵了：“对，是我同事。

可我怎么会伤害她？我们除了工作交接，话都没说过几句。”警察同志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对讲机说：“中心，让报警人描述一下案发地点。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滋杂电流声，然后是一个冷静的女声：“她说……案发地点，

在她的梦里。”我嘴里的牙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门口的两个警察同志，

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也沉默了。因为，她说的是真的。就在昨晚的梦里，我，

一只两米高的巨型橘猫，把一只穿着职业套裙的小白鼠，也就是许念，堵在墙角，

用爪子上的肉垫弹了她脑门一百多次。2事情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下午，

我辛辛苦苦做了三个星期的项目方案，被许念打了回来。理由是：“排版不够美观，

缺乏数据可视化，情感共鸣不足。”我看着她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真想把三十页的PPT拍在她脸上。一个破公司的内部激励方案，你跟我谈情感共鸣？

我忍了。我抱着电脑，回到工位，对着屏幕上那个鲜红的“驳回”字样，

从下午三点看到了六点。那天晚上，我就做了那个梦。梦里，

我变成了我楼下那只橘猫的放大版，威风凛凛，毛茸茸的尾巴扫来扫去。而许念，

变成了个头顶着蝴蝶结的小白鼠，被我追得满世界乱窜。我没想干什么，就是觉得好玩。

她越是惊慌失措，我就越是兴奋。最后，我把她堵在墙角，伸出巨大的肉垫，

在她光洁的额头上，biu，biu，biu。那手感，Q弹。醒来的时候，我神清气爽，

感觉胸中的恶气都出了。我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梦。直到第二天上班，

我看见许念顶着个巨大的黑眼圈，开会的时候，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为了验证我的猜想，第二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集中精神，

开始想象。我想象自己是个武林高手，而许念，是那个被我追着要签名的疯狂粉丝。结果，

那天晚上，我真的梦见自己白衣飘飘，站在华山之巅。而许念，穿着一身粉丝应援服，

举着“姜哲你好帅”的灯牌，哭着喊着要我给她签在她的……项目计划书上。我彻底明白了。

我和许念的梦，通了。这下好玩了。白天，她是高高在上的绩效总监，对我呼来喝去。晚上，

在梦里，我是绝对的主宰。我梦见自己是皇帝，让她给我洗脚。我梦见自己是导演，

让她演一棵海草，随风飘摇。我梦见自己是幼儿园老师，罚她站在墙角唱《两只老虎》。

我玩得不亦乐乎。我以为她不知道梦里的那个“主宰”是我。她万万没想到，

昨晚我只是弹了她一百多下脑门，她就直接报警了。这女人，玩不起。

3警察同志最终还是走了。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无奈，

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可以理解。多跟同事沟通，

别把情绪带到……任何地方。”我能说什么？我只能点头如捣蒜。送走警察，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比加了三天三夜的班还累。手机响了，是许念。我做了个深呼吸，

接起电话。“姜哲。”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听不出一点情绪。“许总监，有何贵干？

是不是觉得梦里报警不过瘾，打算来真人快打了？”我没好气地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你家楼下，左拐，有家咖啡店。半小时后，那里见。”说完，她就挂了。

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架势，是要线下约架了。半小时后，我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

看着许念推门而入。她换下了一身刻板的职业装，穿了件米色的风衣，头发也放了下来，

少了些攻击性，多了几分柔和。她在我的对面坐下，把一个文件袋推到我面前。“这是什么？

赔偿协议？”我讥讽道。她没理我，只是说：“打开看看。”我狐疑地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打印纸。第一页，是几张截图，

内容是“梦境共享”“平行意识”之类的学术论文摘要。第二页开始，是详细的记录。

“X年X月X日，梦。场景：办公室。被一只巨大的橘猫追赶，并被弹额头。感受：屈辱，

愤怒。现实影响：额头有轻微幻痛，失眠。”“X年X月X日，梦。场景：古代宫殿。

身份：宫女。被迫给一个看不清脸的皇帝洗脚。感受：恶心。现实影响：右脚脚踝莫名酸痛。

”“X年X-1月X-2日，梦。场景：舞台。身份：海草。被迫跳舞。感受：荒谬。

现实影响：腰肌劳损。”……记录一直持续到昨天。我看得头皮发麻。这女人，是个狠人。

她不仅记得所有梦的内容，还他妈做了详细的记录和分析。她不知道梦里的主宰是我。

她只是通过这半个月来，现实中我对她态度的微妙变化，以及梦中被欺负的频率，

把我锁定成了头号嫌疑人。她以为这是一种新型的、通过未知手段进行精神攻击的犯罪行为。

所以她报警了。我看着她那张写满“科学与严谨”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所以，

许总监，你找我来，是想跟我进行学术探讨？”“不。”她推了推眼镜，

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我是来警告你。立即停止你的行为。否则，我不保证只会报警。

”“我怎么停？梦是我能控制的吗？”我摊开手，“我也很无辜好不好？

你知道每天晚上陪你玩角色扮演有多累吗？我白天还要上班！”“那是你的问题。”“嘿，

我这暴脾气！”我一拍桌子，“许念，你别给脸不要脸。白天在公司你作威作福就算了，

晚上在梦里我找点乐子怎么了？有本事你在梦里打回来啊！”她死死地盯着我，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好。”她突然说。“好什么？”“你说得对。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光，“我应该，在梦里打回来。”说完，她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4我的预感成真了。那天晚上，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决定今晚要扮演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把许念变成一只小蚂蚁，让她给我搬一晚上的白砂糖。我带着得意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然而，梦境的开场，出乎我的意料。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厨房里，而我，

变成了一根孤零零的黄瓜。我的身边，许念穿着一身洁白的厨师服，戴着高高的厨师帽，

手里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菜刀。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姜哲。

”她在梦里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你说，黄瓜是凉拌好吃，还是清炒好吃？”我，

“一根黄瓜”，吓得魂飞魄散。我想跑，但我的根陷在砧板里。我看着那把越来越近的菜刀，

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啊——！”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浑身冷汗。天还没亮。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在。我瘫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女人……她怎么也能控制梦了？第二天，我顶着比许念还大的黑眼圈去了公司。

路过她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她正在气定神闲地喝着咖啡，

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在我看来，

和梦里那个拿刀的厨子一模一样。战争，升级了。从那天起，我们的梦境变成了战场。

第一晚，我是黄瓜，她是厨子。第二晚，我是数学题，她是抓耳挠腮做不出来的考生。

我故意变了好几个小数点，让她算了整整一夜。第三晚，她化身成了游戏里的GM，

把我这个玩家的账号封了，关进了小黑屋。我在一片虚无中度过了一夜。第四晚，

我变成了她的顶头上司，让她把一份一百页的报告来来回回改了八十遍。

……我们斗得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后果就是，我们俩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

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整个部门的人都看出来了。“姜哥，你跟许总监……吵架了？

”助理小李凑过来，小声问我。“没有。”我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可你们俩最近的气场，

两米之内，寸草不生啊。”我能说什么？我能说我们俩每天晚上都在梦里进行殊死搏斗吗？

就在我们俩快要把自己耗死的时候，出事了。那天晚上，我正准备在梦里变成一只蚊子，

去吸她的血。可我一进入梦境，就发现不对劲。

周围不再是我们熟悉的、可以随意变换的场景。而是一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的味道。许念也在。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蜷缩在角落里，

瑟瑟发抖。她的脸上不再有平日的冷静和好斗，只有纯粹的恐惧。“许念？”我试着叫她。

她抬起头，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向我过来。“姜哲！这是哪里？

我……我变不出东西了！”我试了试。确实。我的意识在这里，

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泥浆包裹着，无法穿透，无法改变任何东西。我们，被困住了。而且，

这个梦境，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她。这是一个第三方的梦。一个冰冷、充满恶意的梦。

地下室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我们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一步一步地走进来。

我把许念护在身后，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谁？”我低吼道。那人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指向我们。那一刻，我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和许念，

同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我醒了。我躺在床上，心脏狂跳，冷汗浸透了睡衣。

我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许念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沙哑，还带着一丝哭腔。“你没事吧？”我急切地问。

“我……”她顿了顿，“姜哲，我好怕。”这是我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怕”这个字。

我的心，没来由地揪了一下。“别怕。”我说，“我们得搞清楚，到底是谁，

闯进了我们的梦里。”5我们第二天在公司碰头的时候，都像被人抽了魂。

许念的眼眶是红的，眼下的乌青已经不是化妆品能遮住的了。我俩破天荒地没有互放冷箭，

而是找了个没人的会议室。“你有什么头绪吗？”她先开口，声音很低。我摇摇头，

把一杯热水推到她面前：“完全没有。这个人……他的恶意很纯粹，

就是想让我们感到恐惧和痛苦。”许念捧着水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我查了些资料。”她小声说，“有一些理论认为，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

或者借助某些媒介，可以入侵他人的梦境。这种行为，被称为‘梦境入侵’。

”“你的意思是，我们公司里，藏着一个这样的人？”我皱起眉。“有可能。

”我们陷入了沉默。办公室里人来人 લગ去，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谁会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入侵者”？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度日如年。每晚入睡，

都像是一场堵伯。那个阴冷的地下室，成了我们的噩梦。那个看不清脸的黑影，

用各种方式折磨我们。有时是无尽的坠落，有时是被困在狭小的空间，

有时是面对我们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在梦里，我看到我高考失利，父母失望的眼神。

许念看到了她自己，小时候，被关在小黑屋里，无论怎么哭喊都没有人来。

我们被折磨得精神濒临崩溃。但奇怪的是，我们虽然痛苦，却也因为共同的敌人，

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会互相打气。“撑住，天就快亮了。”“别看，那些都是假的。

”在梦里，当她因为童年阴影而颤抖时，我会笨拙地抓住她的手。当我对未来感到迷茫时，

她会用她那严谨的逻辑，帮我分析出一百种可能性。我们从敌人，变成了……战友。

“这样下去不行。”一天早上，许念叫住我，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我们会被他耗死的。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怎么主动出击？”我苦笑，“在梦里，我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

”“不，在现实里。”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他既然能入侵我们的梦，

说明他和我们之间，一定有某种现实的连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最近和我们俩，

都有过强烈的接触，或者情绪上的对冲。”我愣住了。许念的话，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我们开始疯狂地回忆。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我们俩自己，还有谁，

和我们同时产生过交集？我们把所有可能的人都列了出来。最后，一个名字，

同时出现在了我们俩的名单上。王总。销售部的总监，王坤。一个笑面虎。表面上和和气气，

背地里最喜欢给人下绊子。上个星期，他一个重要的项目被我搅黄了。

因为我发现他的数据造假，直接捅到了老板那里。而许念，作为绩效总监，

因为王坤部门的业绩不达标，扣了他们部门一大笔奖金。我们俩，都把他得罪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