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与狐族女帝立下的他只爱我一人的赌约。作为惩罚，我喝下毒药，
将在三月后痛苦死去。我还得留在顾承霄身边，日复一日地承受被背叛的锥心之痛。
狐族少女们也被召来，亲眼见证我与凡人相恋的下场。我离世后，女帝拿出留影球，
向顾承霄展示了过往。他知道真相，痛不欲生。女帝冷冷开口：你辜负我族之人，
本应剜出你的心。不过倒没想到，你对她倒还有几分真心。我留你一命，
要你往后在悔恨中了此残生！1狐族女帝曾苦苦劝我：凡间男子最擅长佯装痴情，
实则最会辜负真心。此刻，她问：信了吧。剧毒在体内翻涌，生机如烛火般渐熄，
蚀骨之痛层层加剧。这炼狱般的日子，我还需捱过三个月。并且，即便痛不欲生，
也必须留在顾承霄身边，扮演贤良妻子。女帝早将赌约说得明白。唯有我身心俱焚，
让心伤远超肉体之痛，方能警醒族中少女，莫要重蹈覆辙。而这时，
我那曾经的挚爱正陪着心头好、白月光沈清瑶筹备婚仪。皇帝已下旨赐婚，三月后，
他们便将喜结连理。在服毒前，女帝其实动了恻隐之心，允许我最后一试。
派人唤顾承霄回府，就说我起了病，盼他陪我片刻。可派去的仆人带回的，
只有一位大夫和冰冷的口信。顾承霄说婚仪筹备正要紧着，望我识些大体。
如今沈清瑶情绪脆弱，他如果离开，恐怕生出不测。还劝我只需稍微忍些时候，
过了这几月敏感时期，便能一切如常。且他自会给我赔罪。在顾承霄心中，
我的疼痛与沈清瑶相比，竟如此微不足道。这最后的机会，终究还是错过了。
我仰头喝下毒药。2我与顾承霄的相遇，就如话本里的俗套桥段。那日他上山采药，
救下被恶犬咬伤、刚刚化形的我。为我包扎腿上伤口时，他举止正派，虽呼吸微乱，
却始终恪守分寸。他眼神专注，不曾随意打量，双手沉稳，始终保持着恰当距离。
这份君子之风，让我心生好感。因为贪玩，我随他踏入尘世。
我仍记得狐族女帝的告诫：凡间人心贪婪、手段狠辣，稍有不慎便会被剥皮抽筋，
务必小心提防。恰逢遇见顾承霄这样的好人，我便留在他的医馆做助理，帮忙煎药打杂。
闲暇时穿梭人间，虽见识到许多有趣之事，却也目睹了不少肮脏勾当。
顾承霄相貌出众、温文尔雅，心怀悬壶济世之志，总是笑意盈盈。与他朝夕相处间，
我渐生情愫。后来听闻，顾承霄家族曾对皇上有恩，家学深厚。皇上本有意招他为驸马，
可惜时局变幻，他青梅竹马的公主被送去草原和亲。断了念想的顾承霄，在适婚之年，
目光真挚地问我是否愿与他共度余生。情动之下，我点头应允。顾承霄家中长辈因瘟疫离世，
身边也并无太多亲友，加之我对凡间婚礼仪式也不甚在意。于是，
我们简单扯了几块红布布置一番，便入了洞房。但我从未告诉过他，为了能与他相守，
我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在女帝宫门前跪了整整一个月，甘愿斩断八条尾巴、舍弃修为，
只求做个凡人妻。女帝曾被凡人深深伤害，为避免族人重蹈覆辙，早就立下规矩。
狐族女子严禁与凡人男子成亲，若有违戒，她会亲手挖出男子心脏并吞掉，
而犯戒的狐族女子，也将被囚禁在地牢五十年。但见我如此执着，最终心软，
没强行拆散我们，只是与我立下赌约。那时的我满心欢喜，答应得飞快，
以为女帝只是随意设了个小门槛。让顾承霄一生只爱我一人，这有何难？却不知，
这赌约化作诅咒。如今，我只能苦笑面对。万箭穿心之苦又如何？不过三个月便能解脱，
就当是给族中妹妹们一个警示。凡间的男人擅长骗人，我们九尾狐族虽能轻易修得好法术，
却在心思算计上，斗不过人。3有病人到顾承霄坐诊的春草堂扑了个空，
便寻到府上问我：顾大夫何时能回？我家夫人生病危急，别的大夫都不信，
只信顾大夫。我摇头说不知。对方满脸诧异与愤怒地走了，
嘴里嘀咕着：你怎么会不知道？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连个准话都没有？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忙用白手巾捂嘴，展开时上面有点点血迹。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你问我，
我又能问谁去？直到月上中天，虫鸣渐歇时，顾承霄才进了房间。他身上不仅有胭脂香，
还带着一股酒气。沈清瑶性格豪迈，喜欢饮酒，顾承霄这个向来注重养生、滴酒不沾的人，
也难免要投其所好。我被酒气熏得皱紧眉头，又咳嗽起来。一咳嗽浑身骨头都跟着疼。
这怨不得别人，也不恨我狐族女帝，只恨自己当初鬼迷心窍。若我的下场不够惨，
族里的妹妹们日后怕是还会重蹈覆辙。恍惚间想起曾经花前月下，
我想与顾承霄小酌增添情趣。他直接拒绝说：我自小养生，饮酒伤脑，滴酒不沾。
我想让他陪我深夜捉萤火虫，他也不肯。说要睡子午觉，熬夜伤身体。
顾承霄称自己自幼体弱，得一游方道士的养生秘籍，多年来一直严格遵循，
这些习惯早已改不掉。他也不想改，不会改。可此刻早已过了子时，
他不熬夜、不饮酒的戒律，就这么轻易破了。顾承霄见我比他想象中虚弱，
也皱起眉头：我师弟医术不在我之下，怎么没把你看好？晚棠，
我知道你心里或许会吃醋，求你暂且忍忍好不好？他以为我在假装？清瑶曾救过我的命，
对我家恩重如山。与她和亲的可汗离奇死亡，新可汗又对我国蠢蠢欲动，
朝中上下竟把账算到清瑶头上，说她是不祥之人。你知道她从小娇生惯养，最受不了气，
之前已有轻生的举动。我向皇上提出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让她安心。
等她情绪慢慢好转，我自然会与她分开。你放心，就算娶她进门，
也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更不会与她有肌肤之亲。我看着顾承霄信誓旦旦的样子，
忽然笑了：我记得你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顾承霄开心地拍手：我就知道你最乖巧懂事、识大体，肯定能理解为夫的良苦用心。
他似乎听不出我的嘲讽，或者懒得揣摩我的情绪。我心里气，也不气，悲，也不悲。
忽然有个疑问：懂事识大体，就活该受委屈吗？不过如今这些都已不重要，
我只需熬过三个月就好。不过是九十多天，一千多个时辰罢了。4顾承霄为我诊了脉，
微皱眉头。显然，他不知我服毒的事，查不出任何问题，认为我的身体一切正常。
他叹了口气，闭眼睡去了。我猜得出他的想法，肯定以为我在装病。但我没有和他吵闹翻脸，
因为按照赌约，这是我必须承受的痛苦之一。在这三个月里，我要扮演好贤淑妻子的角色。
不能因为顾承霄为沈清瑶忙前忙后、娶她进门，就变成一个妒妇。我辗转难眠，
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顾承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或许只有在沈清瑶身边时，
他才是真正的自己。或许，顾承霄长大后并不快乐，
而沈清瑶的存在能让他找回儿时的美好回忆。瞧他连睡觉时都挂着笑容，想必是幸福的吧。
夜色正浓时，我狐族的妹妹们奉命前来，亲眼见证我的处境。她们用法术隐身围在床前，
女帝在一旁恨铁不成钢，语气冰冷地说：看到你们这位姐姐的下场了吗？
不少妹妹感同身受，含泪小声说：姐姐现在一定心如刀绞。
有胆大的妹妹问女帝：陛下，凡间的男人都这样吗？女帝叹息道：不是的，
也有对妻子忠贞不渝的男人，只是太少了，大多数都是负心人。我禁止你们与凡人相爱，
就是因为这太冒险，我们赌不起。你们会侥幸认为，自己能遇到万里挑一的情种，但，
凭什么你是那特殊的？代价太大，不值得去赌。她又揭开我的伤疤，
指着我说：晚棠当初为了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不惜斩断八条尾巴。
从能活九百岁的狐仙变成只有七八十年寿命的凡人，连法术都不能用了。
看看她现在的处境！正说着，突然传来沈清瑶在府里的喊声：承霄，你在哪个屋子里？
回去后我左右也睡不着，今晚月色正好，干脆我们去湖心泛舟喝酒吧！顾承霄被吵醒，
衣服都没穿好就急忙迎出去。我听见他试图劝阻，但沈清瑶执意要走，还说什么人生短暂，
要及时行乐。顾承霄实在劝不动，只得回房对我说：对不起，晚棠。你也看到了，
清瑶情绪很不稳定，我若不去，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先休息吧。说完，
他匆忙换好衣服就出门了。更让人气愤的是，
我还听见屋外沈清瑶醉醺醺地嚷道：你那个小妻子应该醒了吧？
醒了就让她准备一桌酒菜，等我们去湖上泛舟时吃。她会不会弹琴？让她给我们助兴！
顾承霄还算理智，没有答应这个过分的要求。5我的众多妹妹们已气愤不已，
打算用法术教训沈清瑶，为我出头。女帝却拦住她们：安静，此次带你们来，
不许干扰任何人的因果，只需静静旁观，从中汲取教训。女帝看向我时，我苦笑着默认。
这是我该承担的报应，无论多痛，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次日上午。
顾承霄醉醺醺地跌撞着回房，不知想和我说什么，话未出口，便剧烈呕吐起来。他衣衫凌乱，
且湿透了，满身浓烈的胭脂味。沈清瑶自幼娇生惯养，行事大胆随性，加之在草原生活多年，
更是不受礼数上的拘束。真不知昨日二人泛舟湖上，又闹出什么花样。
以前我的确有些爱吃醋，每当有姑娘或妇人找顾承霄看病，我都会暗中留意，
甚至会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可疑唇印。偶尔还会暗自设想，如果真的发现异样，该如何应对。
不过每次都自嘲是胡思乱想。顾承霄是正人君子，只倾心于我，必定懂得分寸，
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可如今想来，即便真有那事，我真发现了，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他吐完后，我默默递水让他漱口，尽着妻子的本分。恩，我在接受惩罚。
顾承霄躺在床上紧抓我的手，话语间满是愧疚：晚棠，你千万别误会，
我和清瑶只是在船上喝酒，没做任何越矩的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衣服湿了是因为跳湖帮她捞簪子。也不知怎么，她的簪子突然掉进水里。
我知道喝酒不对，但她一直劝我，实在没法拒绝……话未说完，他便沉沉睡去，
手却始终紧紧攥着我的手臂。我浑身酸痛如骨头要散架般，好不容易挣脱。
一阵咳嗽后咳出大量鲜血，喷溅在顾承霄湿漉漉的白衣上，血迹晕染开来，宛如朵朵红梅。
我不禁生出几分好奇。等他醒来看到这血迹，会作何反应？是察觉到我身体的异样，
来关心我。还是依旧以为这只是我吃醋耍的手段，不搭理我呢？强撑着身体，
我到厨房熬了醒酒汤，回来一勺一勺喂他喝下。还记得之前一次顾承霄染了风寒卧床，
我也是这般守在他身边喂药。那时每喂一勺，都会仔细擦去他嘴角的药渍，我既心疼又欣慰。
我知道药苦，也知道他喝了药会康复。可此刻喂醒酒汤，我动作粗暴了许多，内心毫无波澜。
不过是履行赌约、维持妻子义务罢了。6顾承霄醒来了，第一时间寻找我的踪迹，
随后愧疚地看向我。显然，虽然他嘴上一直辩解，声称他和沈清瑶之间毫无私情。
他只是在悬壶济世，秉持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信念。但他并非真的问心无愧，
眼神中尽是心虚。他拉着我的手说了许多话。我望着他的眼睛，
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意并非虚假。然而，我不禁感慨，或许男人和女人终究不同，
男人似乎可以同时对多个女人动情。我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等三个月后他迎娶沈清瑶时，
我会死去。到那时，他想必也会悲痛万分。在大喜大悲的冲击下，不知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我竟开始有些期待了。我留在他身边，继续做一位合格的妻子，这是女帝对我的惩罚。
想必等我死后，顾承霄知晓真相时，这也会成为对他的惩罚吧。毕竟，他多少还是爱我的。
顾承霄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后，震惊地发现自己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顿时慌了神，
喃喃自语道：血！这是谁的血？他急切地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这些血迹是我回来时就有的吗？别是清瑶出了什么意外，我得去找她弄清楚。说完，
他便惊慌地跑了出去，身体还有些虚弱，脚步踉跄。我心中刚刚升起的，
日后能报复他的快感瞬间消散。我自作多情地以为，顾承霄醒来发现血迹后，要么会关心我，
要么会认为我在耍心机而不理我。却没想到他根本没往我身上想，一心只担忧沈清瑶出事。
我看着他跑出院子时跑丢了一只鞋，那狼狈的模样，真的好似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可我又自嘲地想到，等我死后，顾承霄还是有家的，他会和沈清瑶成亲。没了我这个阻碍，
他们二人定会过得很好。一想到他未来得意的样子，我就身心不适，忍不住咳出更多的血。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毒药在我体内肆虐，生命力正一点点流逝。这时，小暖来了，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说：其他妹妹们看到你如今这般凄惨，今天都不忍心来了。
还说以后绝对不会和凡间的男人相恋。陛下没有强求她们。我放心不下你，
所以过来看看。我笑了。生命只剩下最后三个月，能有好姐妹陪伴，也是一件幸事。
小暖眼角含泪，拉着我的手说：小棠，你去求求陛下吧。她表面严厉，实则心软，
你去求她，她一定会给你解药，还会把你被斩下的八条尾巴还回来。我们回家，
以后再也不贪玩，再也不来人界了。7对于小暖的这个提议，我默不作声，并未作出回应。
一来我深知此次女帝态度决绝。二来当初我求她时，已立下天道誓言，
这个赌约我绝不会反悔。三来，我已心死，忽然觉得活着也没了多少意思。小暖长吁短叹，
暂时不再劝我，只是拉着我的手，与我一同默默流泪。她没有回狐族结界，
而是化作一只小狐狸，要陪我度过最后的三个月。她无法长时间用术法隐形，
也不愿以女子形态示人，狐族女子容貌绝美，她担心被人觊觎。经历我的事情后，
我们都见识到了人性的狡诈，还是谨慎提防为好。顾承霄又是深夜才归。
明明我已对他心灰意冷，却仍下意识地在心底揣测。想必顾承霄去沈清瑶那里问清楚了，
白衣上的点点血迹并非沈清瑶的，他应该会来关心我了吧。其实在沈清瑶回来之前，
顾承霄对我体贴入微，关心得紧，总能敏锐察觉我的细微变化。然而，
他却对我说：希望夫人能体谅清瑶。我去问过了，衣服上的血确实是她咳出来的。
她也不知染上了什么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所以我才陪她到这么晚。
还望夫人体谅为夫的难处，别再吃她的醋了，她的遭遇实在太苦了。
顾承霄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先是被皇上送去草原吃苦和亲，草原可汗暴毙后，
她这个嫁出去的妇人被送回来，还被视作不祥之人。一个女子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如今又身患恶疾，说不定哪天就……顾承霄满脸悲叹，仿佛生怕对沈清瑶不够好，
会亏欠于她。我心中怒火翻涌，突然咳出一大口鲜血。顾承霄脸上的慌乱清晰可见，
他急忙问我怎么了，扶着我到床边坐下，又立刻为我把脉。可这是女帝下的毒，太过高明，
他根本诊断不出我身体有何异样。顾承霄慌了神，脸色发白，紧紧盯着我的脸，
惊恐道：难道……难道你和清瑶一样，也得了什么隐疾？他没有怀疑我故意吐血演戏，
只为博取他的关心。顾承霄似乎突然反应过来：喷在我衣服上的血，难道是你的？
清瑶骗我了？她没理由骗我的啊……他满脸困惑，神情无助。我看着他滑稽的模样，
笑了。可我不能告诉他真相。从决定与他相守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付出这个代价。
8入夜，顾承霄静静躺在我身边，守着我入睡。毒性在我体内肆虐，
仿佛有恶犬啃噬着每一寸肌肤，没有伤口，却疼得钻心，让我根本无法入眠。
但他在一旁注视着，我只能强装熟睡。这种伪装，比疼痛更令人疲惫。顾承霄并未合眼，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起初，还能听见院外大黄狗的叫声，渐渐犬吠停歇，虫鸣也稀疏起来，
夜凉如水。这一次，他为我打破了从不熬夜的养生习惯。或许是想一碗水端平，
毕竟不久前他才为沈清瑶破了例，此刻不愿对我双标。我竟在剧痛中生出一丝难得的安宁，
与他过往的甜蜜回忆在脑海中不断闪回。只是，曾经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痛苦。
许是瞧见我额角的冷汗，顾承霄误以为我燥热，轻手轻脚拿起扇子为我扇风。这轻柔的风，
竟稍稍缓解了几分痛楚。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沈清瑶的叫嚷声。她向来行事骄纵，
从不顾及他人，这次又是直接翻墙而入：承霄！我今夜又来了兴致，
还想和之前一样去湖心泛舟！你讲的故事有趣，我今天还要听！说罢，
她径直推开房门。我终于不用再强装熟睡，顺势惊醒。顾承霄急忙下床，
压低声音拉住沈清瑶安抚：小点声，晚棠身体不适，都咳血了。要知道，
顾承霄从前最厌恶不懂礼数之人，可如今面对沈清瑶如此冒昧的举动，他却选择了容忍。
难道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让顾承霄不敢发火？沈清瑶根本不听劝阻，
冷哼一声嘲讽道：都是女人，我还不清楚她那点把戏？不过是不想你娶我进门，
装模作样罢了。苏晚棠，我告诉你，这事儿你左右不了，不如识相点，
别自讨没趣惹我心烦。我这人不是不讲道理，你若对我客气，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往后该怎么做，你心里最好有数。她拽着顾承霄就要离开，顾承霄沉下脸：别胡闹！
晚棠真的在咳血！沈清瑶却不屑地嗤笑：行啊，让她当着我的面再咳一次，
我亲眼见了就信！我被气得剧烈咳嗽，可这次却再咳不出半滴血。
毒性对我身体的侵蚀进入了新阶段，钻心的疼痛如同骨头被野兽生生咬断，连绵不绝。
沈清瑶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看吧！我就说她在装可怜！走吧，别管她，
我们去湖心泛舟。你这妻子就是个妒妇，等我进门，好好替你管教她！说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