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诈尸收礼我的葬礼上,未婚妻挽着堂哥的手笑得甜蜜。“感谢各位来送林渊最后一程。
”堂哥假惺惺地对着我的遗像鞠躬。司仪高喊:“家属收礼金!”我的棺材盖突然炸飞,
我坐起身掏出二维码:“扫我,谢谢。”看着他们惊恐扭曲的脸,我微笑亮出复活甲面板。
“刚充的值,今天份子钱打八折。”“哦对了,堂哥,你昨天在我咖啡里下的毒过期了。
”“还有晚晴,你转移的公司资产,我昨晚全转回来了。”---唢呐凄厉地尖叫,
撕裂了葬礼大厅死水般的寂静。那声音像是被强行掐住脖子的鸟,不成调地在半空盘旋,
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又顺着脊椎骨一路凉下去。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香烛和劣质香水混合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我的遗像,
一张被放大了数倍、强行修得容光焕发的脸,正悬挂在灵堂正中最显眼的位置。
照片上的“我”笑容温雅,眼神平静,仿佛只是在透过这层薄薄的纸,
静静注视着下方这场由我名义发起的盛大闹剧。苏晚晴,我那位本该悲痛欲绝的未婚妻,
此刻正小鸟依人般紧紧依偎在林耀东——我那位“情深义重”的堂哥——的臂弯里。
她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香奈儿套装,腰肢被勾勒得不盈一握,
低垂的眼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
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眼底可能泄露的任何真实情绪。她微微侧头,
将精巧的下巴搁在林耀东挺括的黑色西装肩线上,一个细微的动作,
却充满了无声的宣告和归属感。林耀东,他站得笔直,如同灵堂中央一根新刷了黑漆的旗杆。
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唢呐的余音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沉痛的磁性。
“各位亲朋挚友,”他开口,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最终停留在我的遗像上,
眼神里凝聚着恰到好处的悲戚与不舍,“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身前来,送林渊……最后一程。
”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阿渊他……英年早逝,
留下偌大的家业和未尽的理想,实在……令人痛彻心扉。”他微微低下头,向着我的遗像,
深深地、标准地鞠了一躬。那动作流畅而庄重,带着一种无可挑剔的仪式感。
苏晚晴也随着他,动作轻柔地弯下腰肢,如同一株被风压低的黑色水仙。“请家属,代逝者,
答谢亲朋!” 司仪那毫无感情、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嗓音猛地拔高,刺破了短暂的沉寂,
在空旷的大厅里撞出冰冷的回音。随着这声宣告,
灵堂两侧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像上了发条的玩偶,迅速行动起来。
S机、收据簿、印着“奠”字的红色礼金簿……一切收钱的家什被麻利地摆放到长条桌案上。
空气里那股沉郁的哀伤,瞬间被一种更为现实的、带着铜臭的暗流所取代。
衣冠楚楚的宾客们开始窸窸窣窣地挪动,有人掏出厚厚的红包,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还有人低声交谈着礼金的行情,目光闪烁地评估着彼此的“心意”。
林耀东和苏晚晴在几个管事的簇拥下,
走向那张铺着白色桌布、此刻却显得无比扎眼的收礼台。林耀东脸上维持着那份沉重的哀伤,
但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弛和掌控一切的得意,如同水底的油污,悄然浮了上来。
苏晚晴则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心思,
嘴角却抿着一个几乎无法捕捉的、极淡的弧度,像初春湖面上一丝将融未融的冰纹。
2 棺材炸裂一切井然有序,如同演练过无数遍的剧本。金钱的流动,权力的无声交接,
在这香烛缭绕的灵堂里,以一种荒诞而理所当然的方式上演。
就在林耀东的手即将接过第一个沉甸甸的红包,
苏晚晴也矜持地伸出手指准备在礼金簿上签名的那一刻——轰!!!
一声沉闷得如同地底深处传来的爆炸,毫无征兆地炸响!声音的源头,赫然是灵堂正中央,
那具昂贵的、雕着繁复花纹的紫檀木棺材!沉重的棺盖,
被一股狂暴到无法想象的力量从内部猛地掀飞!它像一块失控的巨型门板,旋转着、呼啸着,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直地砸向灵堂后方那面巨大的、悬挂着我遗像的墙壁!“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墙上的遗像框应声碎裂,玻璃渣子如同冰雹般四散飞溅!
照片上我那温雅的笑脸被砸得扭曲变形,玻璃碎片割裂了纸面,留下狰狞的划痕。整个灵堂,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唢呐声戛然而止。
所有的窃窃私语、翻动红包的窸窣、POS机微弱的提示音,统统消失了。
只剩下粗重的、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还有玻璃碎片哗啦啦落地的清脆噪音。几百道目光,
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带着极致的惊恐、茫然和无法理解的震撼,
齐刷刷地、死死地钉在了那具敞开的棺材上。死寂。绝对的死寂,沉重得能压碎骨头。然后,
在几百双几乎要瞪裂的眼珠子注视下,一只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僵硬感,搭在了棺材那冰冷而光滑的内沿上。接着,
是另一只手。再然后,一个穿着崭新得体的黑色西装的身影,如同挣脱了某种束缚,
慢慢地、略显迟钝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我,林渊,正了正被棺盖掀飞时弄歪的领带,
动作从容得如同只是从午睡的沙发上起身。
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一片石化、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人群。他们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惊恐、呆滞、难以置信,像一张张拙劣的滑稽面具。
两张距离我最近、此刻血色尽褪、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僵立当场的脸上——林耀东和苏晚晴。
林耀东脸上的悲戚和掌控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眼珠凸出、嘴唇剧烈哆嗦的惊骇。
苏晚晴精心描画过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面无人色的惨白,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如果不是死死抓着林耀东的手臂,恐怕早已瘫软在地。我咧开嘴,
露出一个在死寂中显得格外瘆人的、雪白的笑容。然后,
在全场几百道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惊恐目光聚焦下,
我不紧不慢地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一个崭新的、边缘闪着金属光泽的……二维码立牌。我将立牌稳稳地立在敞开的棺材边缘,
让它正对着下方呆若木鸡的宾客们。指关节在冰冷的棺木上轻轻叩了两下,
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刚从长久昏睡中醒来的慵懒沙哑,清晰地传遍灵堂每一个角落,
“都愣着干嘛?”我扬了扬下巴,点了点那个二维码。“家属收礼金啊!”我的声音顿了顿,
目光带着一种戏谑的玩味,再次精准地投向脸色已经由惨白转为死灰的林耀东和苏晚晴。
“扫我,谢谢。” 我补充道,语气理所当然,如同在便利店结账。“鬼……鬼啊!!!
” 一个站在前排、穿着貂皮大衣的富态女人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冲击,
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白眼一翻,肥胖的身体如同被砍倒的树桩,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咚”的一声闷响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这声尖叫和倒地声,如同投入滚油锅里的冷水,
瞬间引爆了积压到顶点的恐慌!“诈尸了!快跑啊!”“救命!有鬼!”“林……林渊活了!
活了!”人群彻底炸开了锅!刚才还维持着体面和秩序的灵堂,
瞬间变成了末日降临的混乱战场!惊恐万状的宾客们像没头的苍蝇,
尖叫着、哭喊着、互相推搡着,
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中心点——那具敞开的棺材和棺材里坐着的我。椅子被撞翻,
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花圈被慌乱的人群带倒,
踩踏得稀烂;昂贵的名牌手袋、踩掉的鞋子、甚至还有几个脱手飞出的红包,
在混乱中被踢来踩去。3 复活甲现场面彻底失控。只有林耀东和苏晚晴,
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他们不是不想逃,
而是巨大的恐惧和极度的震惊已经抽干了他们所有的力气,麻痹了他们的神经。
林耀东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抽搐着,牙齿咯咯作响,死死盯着我的眼神,
像是看到了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索命恶鬼,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狂怒。
苏晚晴则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冰雕,除了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美丽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茫然。在一片混乱的尖叫和奔逃的背景音中,
我稳稳地坐在我的“宝座”里,甚至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混乱的人群如同潮水般向大厅入口涌去,但奇怪的是,
那些穿着黑西装、原本是林耀东安排的保镖,此刻却像一堵沉默而坚固的人墙,
牢牢地把守着所有出口,面无表情地挡住了所有试图冲出去的宾客。他们的存在,
反而让恐慌更加升级,哭喊声更加绝望。“啧,跑什么?” 我提高了一点音量,
那声音穿透了混乱的噪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赶着去投胎啊?
我这不还没收够份子钱嘛。”我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牢牢锁定在林耀东和苏晚晴身上。
看着他们那副魂飞魄散、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顽劣。“哦,对了,” 我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抬起右手,指尖在虚空中随意地划了一下。
嗡——一道幽蓝色的、半透明的、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光屏,
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前的空气中展开。光屏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冷光,
边缘流淌着细密的、如同数据流般的符文。光屏中央,
量储备:92%附加服务:限时折扣葬礼份子钱 -20%注:首次复活体验,
赠送“惊吓光环”效果:轻度震慑我伸出食指,
在那行限时折扣葬礼份子钱 -20%上,轻轻一点。“刚充的值,
” 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宣布促销活动般的轻快,“看清楚了?今天份子钱,
统统打八折!走过路过,别错过啊!”我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锥子,
缓缓移向面无人色的林耀东。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身体抖得几乎站不住。“哦,
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堂哥。” 我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子,砸向他,
“你昨天‘贴心’地给我加在咖啡里的那个‘小礼物’……”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
欣赏着他瞳孔骤然缩紧的恐惧,“过期了。”我的视线又转向苏晚晴,她猛地一颤,
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至于你,晚晴……” 我轻轻地、慢慢地吐出她的名字,
那曾经亲昵的称呼此刻听起来却充满了刻骨的讽刺,“你费尽心机,
偷偷摸摸转移走的那些‘属于我们未来’的公司资产……” 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冰冷,
毫无温度,“不好意思,昨晚我‘梦游’的时候,手一滑,全给转回来了。一分不少,
还顺带帮你‘优化’了一下账目。”“轰——!”这两句话,如同两颗重磅炸弹,
直接在林耀东和苏晚晴的脑子里炸开!
林耀东脸上的惊骇瞬间被一种被彻底扒光底裤的狂怒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精心策划的谋杀……竟然败在一瓶过期的毒药上?!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他“噗”地喷出一小口血沫,身体剧烈地晃了晃,
全靠一股邪火支撑着才没倒下。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不可能!
你胡说!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耀东嘶声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冲击而扭曲变形,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给我拿下他!拿下这个装神弄鬼的混蛋!” 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猛地一指我,对着那些把守门口的保镖疯狂嘶吼,“拿下他!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万!不!
五百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尤其是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徒。
短暂的迟疑被巨大的贪婪瞬间冲垮。距离棺材最近的几个保镖,眼神里凶光毕露,
几乎是同时怒吼一声,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从不同方向猛扑过来!他们的动作迅捷狠辣,
显然是训练有素,目标明确——要把我从棺材里拖出来,或者直接摁死在里面!
一个光头壮汉冲在最前,钵盂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捣我的面门!
另一个矮个子则阴险地绕到侧面,五指成爪,凶狠地抓向我的咽喉!
第三个则试图从后方抱住我的腰!攻击瞬息即至!下方的宾客们发出更大的惊呼,
有人甚至捂住了眼睛。面对这致命的围攻,我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微微侧过头,
对着那率先袭来的光头拳头,用一种近乎闲聊的、略带遗憾的语气说了一句:“啧,
一百万就想买我的命?耀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了?
”就在那砂锅大的拳头距离我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
拳风甚至已经吹乱了我额前发丝的瞬间——嗡!一层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晕,
如同水波般,瞬间在我身体表面荡漾开来!“咚!”沉闷得如同重锤敲击皮革的声音!
光头保镖那凝聚了全身力量、足以开碑裂石的凶狠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的……脸颊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预想中鼻梁塌陷、鲜血飞溅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我的头,
甚至连偏都没有偏一下。光头保镖脸上的狰狞和贪婪瞬间僵住,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和一丝本能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拳头,
像是砸在了一块包裹着厚厚橡胶的实心合金钢锭上!
巨大的反震力沿着手臂骨骼疯狂传递上来,震得他整条胳膊瞬间麻木,
肩胛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轻响!“呃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
整个人触电般向后踉跄,抱着那条瞬间软垂下来的胳膊,脸上肌肉因剧痛而扭曲。与此同时,
侧面袭来的矮个子那锁喉的鹰爪也到了!五指如钩,带着破风声抓向我的咽喉要害!
我依旧没动。只是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那淡金色的光晕再次微微一闪。“嗤啦——!
”令人牙酸的、如同钝刀刮过厚牛皮的声音响起!
矮个子保镖感觉自己抓到的根本不是人类的脖子,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指尖传来钻心的灼痛!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他那经过千锤百炼、足以捏碎核桃的指力,
竟然连对方脖子上的一层皮都没能挠破!反而是指甲在接触那层淡金色光晕的瞬间,
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崩断了数根!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指!“我的手!!
”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触电般缩回手,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指尖,
眼神里充满了见鬼般的恐惧。从后方试图拦腰抱住我的第三个保镖,此刻也终于扑到。
他双臂如同铁箍,狠狠勒向我的腰腹!然后,他感觉自己抱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一座正在苏醒的、不可撼动的山岳!任凭他如何发力,憋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跳,
甚至能听到自己肌肉纤维过度拉伸的呻吟声,我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稳坐如山!“滚。
”我轻轻地、不带任何情绪地吐出一个字。身体只是极其轻微地、如同抖落灰尘般,
微微一震。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从我的腰背处爆发出来!“砰!
”第三个保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双臂传来可怕的骨裂声,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破风筝,口喷鲜血,惨叫着倒飞出去!
重重地砸在七八米开外的一张供桌上,将上面的果盘、香炉砸得稀里哗啦,一片狼藉!
电光火石之间!三个凶悍保镖,非死即伤!一个臂骨疑似粉碎,一个手指崩断,
一个胸骨塌陷口喷鲜血!而我,自始至终,稳稳地坐在棺材里,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