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现场已经封锁了。"林晓雨快步走到白旭辉身边，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发梢还带着清晨的露水。白旭辉站在警戒线外，目光沉沉地望着眼前这栋高档公寓楼。
"报案人是保洁阿姨，早上七点来打扫卫生时发现门没锁，进去就看见客厅有打斗痕迹，
还有......"林晓雨翻开笔记本，"一只染血的高跟鞋。"白旭辉点点头，
修长的手指掀开警戒线，大步走进公寓。他的背影挺拔如松，黑色风衣在晨风中微微扬起。
林晓雨跟在他身后，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气。公寓内部装修奢华，
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凌乱。真皮沙发翻倒在地，茶几上的玻璃碎了一地，墙上的装饰画歪斜着，
地上还散落着几本财经杂志。"失踪的是陈子豪和苏雨晴。"林晓雨继续汇报，"陈子豪，
28岁，陈氏集团少东家；苏雨晴，25岁，自由插画师。两人是情侣关系，同居半年。
"白旭辉蹲下身，戴上手套轻轻捡起那只染血的高跟鞋。鞋跟断裂，血迹已经凝固，
在晨光中呈现出暗红色。"血迹喷溅形态不对。"他低声说，"这不是打斗造成的。
"林晓雨凑近观察："鞋跟断裂处有磨损痕迹，像是......被人用力踩断的？
"白旭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不错，观察力有进步。"林晓雨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她跟了白旭辉一年，还是会被他一个眼神弄得心跳加速。她赶紧低头继续检查现场，
掩饰自己的失态。"白队，你看这个。"她指着墙角的插座，"有被撬动的痕迹。
"白旭辉走过去，仔细查看后说："不是撬动，是有人想在这里安装什么东西。"他站起身，
环视整个客厅，"这里少了一样东西。""监控摄像头？"林晓雨立刻反应过来，
"凶手拆走了监控？""聪明。"白旭辉嘴角微扬，"看来我们的凶手很谨慎。"就在这时，
技术科的小张匆匆跑来："白队，死者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区！
"白旭辉眼神一凛："走！"警车呼啸着驶向城西。林晓雨坐在副驾驶，
偷偷打量着白旭辉的侧脸。他专注开车的模样格外迷人，下颌线条分明，鼻梁高挺，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专心点。"白旭辉突然开口，"一会儿可能有危险。
"林晓雨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是，白队。"废弃工厂区杂草丛生，
破旧的厂房像巨兽般矗立在晨雾中。白旭辉示意大家分散搜索，
自己则带着林晓雨走向最里面的一间仓库。仓库门虚掩着，白旭辉轻轻推开。
阳光从破败的屋顶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突然，林晓雨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
"白队！"她惊呼一声。地上赫然是一串带血的钥匙，钥匙扣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晴天娃娃。
"是苏雨晴的。"白旭辉蹲下身，"她总把这个挂在包上。"林晓雨想起之前走访时，
苏雨晴的闺蜜说过，这个晴天娃娃是陈子豪送她的定情信物。"血迹还很新鲜。
"白旭辉站起身，"他们应该就在附近。"就在这时，仓库深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白旭辉和林晓雨同时屏住呼吸，仓库深处的呻吟声若有似无，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小心。
"白旭辉低声说，右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林晓雨跟在他身后，
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仓库里堆满了生锈的机器零件和破旧的木箱，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白旭辉的脚步很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林晓雨注意到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这是在警校时就养成的习惯——专注时会不自觉地动耳朵。呻吟声越来越清晰，
还夹杂着痛苦的喘息。白旭辉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林晓雨别动。他侧耳倾听片刻，
然后快步走向一堆破木箱后面。"天啊......"林晓雨倒吸一口冷气。
苏雨晴蜷缩在地上，浑身是血。她的右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折断。
更可怕的是，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救护车！
"白旭辉大喊一声，同时蹲下身检查苏雨晴的情况。林晓雨立刻掏出对讲机呼叫支援。
她的手在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这是她实习期的最后一个月，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苏小姐，能听见我说话吗？"白旭辉轻声问。
苏雨晴的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一条缝。她的瞳孔涣散，显然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陈...陈子豪......"她虚弱地说，
"他...他要杀我......"白旭辉和林晓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为什么？"白旭辉追问，"他为什么要杀你？
"苏雨晴的嘴唇颤抖着："因为...因为那个视频......"话还没说完，
她就昏了过去。白旭辉立刻检查她的脉搏，还好，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视频？
"林晓雨皱眉，"什么视频？"白旭辉站起身，
环视四周："看来我们得好好查查这对情侣的秘密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警员跑进来："白队！我们在后面的水沟里发现了陈子豪的车！
"白旭辉眼神一凛："走，去看看。"陈子豪的黑色奔驰歪斜地栽在水沟里，车头严重变形。
挡风玻璃上有一个明显的撞击痕迹，像是撞到了什么重物。"这不对劲。
"林晓雨绕着车走了一圈，"如果是车祸，为什么车里没有血迹？
而且......"她蹲下身，"轮胎痕迹很奇怪。"白旭辉赞许地点头："继续说。
""轮胎痕迹显示车子是突然转向冲进水沟的，但这里根本没有急转弯。
"林晓雨指着地上的痕迹，"更像是......有人故意把车开进水沟。""不错。
"白旭辉说，"而且你看这里。"他指着驾驶座的车门，"门把手上有擦痕，
像是被人用工具撬过。"林晓雨恍然大悟："所以陈子豪可能不是自己开车冲进水沟的！
""聪明。"白旭辉掏出手机，"小张，调取这附近所有的监控，特别是昨晚的。还有，
查一下陈子豪和苏雨晴的手机定位记录。"挂断电话后，
白旭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辆奔驰："林晓雨，你还记得苏雨晴最后说的话吗？
""她说陈子豪要杀她，因为那个视频。"林晓雨皱眉，
"可是什么样的视频会让陈子豪对自己的女朋友下杀手？"白旭辉没有回答，
而是转身走向警车："走，去医院。等苏雨晴醒了，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在去医院的路上，林晓雨忍不住问："白队，你觉得陈子豪现在会在哪里？
"白旭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如果我没猜错，他可能已经不在锦西了。""为什么？
""直觉。"白旭辉说，"一个能把车开进水沟制造假象的人，不会傻到留在原地等我们抓。
"林晓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突然想起一年前第一次见到白旭辉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而现在，
她已经能跟上他的思路了。"白队，"她轻声说，"谢谢你这一年的教导。
"白旭辉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是个好苗子，就是有时候太容易分心。
"林晓雨脸一红，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在现场总是偷看他的事。到了医院，苏雨晴还在抢救。
白旭辉和林晓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白队，"林晓雨突然说，
"你说陈子豪和苏雨晴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白旭辉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每个人都有秘密，关键是要找到那个足以让人疯狂的秘密。"就在这时，
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脸色凝重："病人醒了，但情况很不稳定。
你们最多只能问五分钟。"白旭辉立刻站起身："足够了。"白旭辉推开病房的门，
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苏雨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右手打着石膏，脸上缠着纱布。
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苏小姐，"白旭辉轻声说，
"我是刑警队的白旭辉，这位是我的同事林晓雨。我们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苏雨晴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她的眼神涣散，但看到白旭辉的警徽时，瞳孔猛地收缩。
"他...他要杀我......"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林晓雨立刻打开录音笔和笔记本："苏小姐，你说的'他'是指陈子豪吗？
"苏雨晴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是...是他......"她试图抬起左手擦眼泪，
但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白旭辉示意林晓雨递上纸巾："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苏雨晴咬着嘴唇，似乎在犹豫。
林晓雨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节发白。
"那个视频......"苏雨晴终于开口，
"我...我不该偷看的......""什么视频？"白旭辉追问。
"陈子豪...他...他在书房藏了一个U盘......"苏雨晴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我好奇，就偷偷看了......"林晓雨快速记录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U盘里有什么？"白旭辉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林晓雨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苏雨晴闭上眼睛，
.是陈氏集团的账本......还有...还有一些视频......""什么样的视频？
""他们...他们在贿赂官员......"苏雨晴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还有...还有地下赌场的......"白旭辉和林晓雨对视一眼。
林晓雨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这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你把这些告诉陈子豪了？"白旭辉问。
我本来想装作不知道......但是...但是他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
""书房...书房有监控......"苏雨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昨晚回来就疯了......说我背叛他......"林晓雨注意到苏雨晴说这话时，
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愤怒？"然后呢？"白旭辉继续问。
"他...他打我......"苏雨晴抬起左手，露出腕上的淤青，
"我...我逃了出去......他开车追我......"白旭辉突然打断她："等等，
你是说昨晚是陈子豪在追你？"苏雨晴愣了一下，
然后点头："是...是的......""但是我们在水沟里发现了他的车，
"林晓雨插话道，"而且车是被人故意开进水沟的。
苏雨晴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不...不可能......"白旭辉眯起眼睛："苏小姐，
你确定是陈子豪在追你吗？
晴的嘴唇颤抖着："我...我确定......他...他还说......"就在这时，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苏雨晴的眼睛猛地睁大，呼吸变得急促。"医生！
"林晓雨立刻按下呼叫铃。一群医护人员冲进病房。白旭辉和林晓雨被请了出去。"白队，
"林晓雨压低声音，"她在说谎。"白旭辉靠在墙上，双手抱胸："你也发现了？
""她说陈子豪在追她，但如果是那样，车应该是撞在路边，而不是开进水沟。
"林晓雨快速分析着，"而且她说书房有监控，但我们检查过，监控早就被拆了。
"白旭辉赞许地点头："不错，观察力有进步。"林晓雨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赶紧转移话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查陈氏集团。"白旭辉说，"还有那个U盘。
"就在这时，白旭辉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怎么了？"林晓雨问。
白旭辉挂断电话，眼神锐利："技术科恢复了陈子豪手机的部分数据。昨晚十点，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什么内容？""'东西在我这里，想要就来老地方。
'发信人是......"白旭辉顿了顿，"苏雨晴。
"林晓雨倒吸一口冷气："所以昨晚是苏雨晴约陈子豪出去的？""而且，"白旭辉继续说，
"陈子豪最后的位置不是废弃工厂，而是......""陈氏集团总部？
"林晓雨脱口而出。白旭辉点头："看来，我们得去会会陈董事长了。
"陈氏集团总部大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白旭辉和林晓雨走进大堂，立刻被保安拦下。"抱歉，没有预约不能见董事长。
"保安面无表情地说。白旭辉亮出警官证："刑警队办案，请配合。"保安的脸色变了变，
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片刻后，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匆匆走来。"我是陈董事长的助理，
姓王。"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董事长正在开会，
恐怕......""恐怕他现在就得见我们。"白旭辉打断他，
"除非他想在媒体面前解释他儿子的事。"王助理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带着两人走向专用电梯。电梯里，林晓雨注意到王助理的手指一直在颤抖。
她悄悄记下这个细节。董事长办公室在顶层，装修奢华得令人咋舌。
陈董事长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依然精神矍铄。只是此刻，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我儿子的事，我很抱歉。"他开门见山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