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博士穿越成妃种田

农博士穿越成妃种田

作者: 井翠之家

言情小说连载

“井翠之家”的倾心著沈砚林晚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冰冷的像鞭子似的抽打在脸也抽碎了林晚最后的意意识如同被投入冰水又捞在无边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剧痛中浮林晚猛地吸进一口肺部火烧火喉咙里堵满了铁锈般的腥不是无菌实验室里熟悉的消毒水是浓重的土腥、霉烂的稻还有……浓稠的血腥“呃……”一声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她齿缝溢小腹处传来一阵紧过一阵、几乎要撕裂她整个存在的剧烈绞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视线被汗水、雨...

2025-07-25 08:07:10

冰冷的雨,像鞭子似的抽打在脸上,也抽碎了林晚最后的意识。意识如同被投入冰水又捞起,

在无边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剧痛中浮沉。林晚猛地吸进一口气,肺部火烧火燎,

喉咙里堵满了铁锈般的腥甜。不是无菌实验室里熟悉的消毒水味,

是浓重的土腥、霉烂的稻草,还有……浓稠的血腥气。

“呃……”一声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她齿缝溢出,

小腹处传来一阵紧过一阵、几乎要撕裂她整个存在的剧烈绞痛。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被汗水、雨水和生理性的泪水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影。头顶是破烂不堪的茅草顶棚,

浑浊的水珠正连绵不断地滴落下来,砸在她身下的草席上,洇开大片深色的水渍。

土坯墙壁粗糙冰冷,仅有的破旧木门在狂风中吱呀作响,每一次撞击都像垂死者的喘息。

外面是泼天大雨砸在泥地上的哗哗声,间或夹杂着沉闷的雷声滚过天际。穿越?休弃?孕妇?

这三个词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开,伴随着一阵更凶猛的宫缩。

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一个同样叫林晚的懦弱女子,被夫家一纸休书无情扫地出门,

拖着沉重的身子蜷缩在这间摇摇欲坠的祖屋破屋里——强行涌入,

与腹中那沉甸甸的、急欲挣脱束缚的生命感交织在一起。“啊——!

”又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来,林晚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的咸腥。

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粗麻中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没有产婆,没有热水,

没有干净的布……只有这无情的风雨,和身下这张散发着霉烂气息的草席。不能死在这里!

实验室里猝死的冰冷绝望感瞬间被求生的本能压过。她是林晚,农学博士林晚,

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可怜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在实验室分析数据一样,

快速检索着脑海中残存的接生知识。呼吸!调整呼吸!她大口吸气,再缓缓吐出,

试图对抗那灭顶的疼痛。手指颤抖着摸索向身下,指尖触碰到一片粘腻湿滑。

头……孩子的头!尖锐的痛楚和强烈的下坠感几乎要碾碎她的意志。她猛地弓起身体,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向下使劲,所有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呃啊——!”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脱离了她的身体。紧接着,一声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啼哭,

穿透了茅屋外哗啦啦的雨幕,像一道微弱却倔强的光,撕开了这绝望的雨夜。

林晚脱力地瘫软在湿冷的草席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酸痛。

她侧过头,看向那个沾着血污和羊水、在自己双腿间微弱蠕动的小小生命,

一种混合着疲惫、茫然和奇异暖流的感觉涌上心头。是个儿子。她撑着颤抖的手臂,

艰难地撕下相对干净些的衣角内衬,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

笨拙却坚定地擦拭着婴儿小小的口鼻,将他冰冷的身体裹进自己同样冰冷的怀里,

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屋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但寒意却更重了。就在她精疲力竭,

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儿,几乎要再次坠入黑暗时,一阵急促而用力的拍门声响起,

伴随着一个妇人焦急的大嗓门:“晚娘!晚娘!你在里头咋样了?开开门啊!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缝,寒风裹着雨丝猛地灌进来。

一个裹着蓑衣、身形壮实的中年妇人探进头,手里提着一个破瓦罐,蓑衣上不住地往下淌水。

她正是住在村尾的李婶。昏暗中,

李婶的目光扫过草席上虚脱的林晚和她怀里裹在破布里的小小襁褓,

又看到席子上那刺目的血迹,一张被风雨吹打得通红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愕和了然。

“老天爷!你……你这孩子!”李婶的声音都变了调,赶紧闪身挤进来,反手用力把门顶上,

隔绝了更多的风雨。她放下瓦罐,几步跨到草席边蹲下,

粗糙的大手先探了探林晚冰凉的额头,又小心翼翼地掀开襁褓一角,

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仔细看了看那皱巴巴的小脸。“是个带把儿的!我的老天,

你这胆子也太大了!”李婶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这黑灯瞎火、风大雨大的,

你就敢自己……哎哟喂!”她一边念叨着,一边麻利地解开自己湿透的蓑衣丢到一边,

顾不得湿冷,赶紧从带来的破瓦罐里倒出小半碗还冒着微微热气的稀薄米汤。“快,

先喝口热的暖暖身子!我这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李婶把碗凑到林晚唇边,

另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她的后颈,“慢点,慢点喝。”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刺痛的喉咙,

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顺着食道流下,稍稍熨帖了冰冷的五脏六腑。林晚贪婪地小口啜饮着,

身体的知觉仿佛随着这点暖流一点点复苏,冰冷的指尖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李婶那张写满关切和朴实的脸,喉咙动了动,

却一时发不出清晰的声音。“谢……”沙哑的吐字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别说话,

省着力气!”李婶拍着她的背,又看了看她怀里又开始细声啼哭的婴儿,叹了口气,

“可怜见的,这刚生下来,连口奶水怕都吃不上吧?”她目光落在林晚平坦干瘪的胸口,

又扫了一眼这徒有四壁、冷得像冰窖的破屋,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疙瘩,

“这陈家……真不是东西!作孽啊!”李婶帮着林晚清理了身体,

用自己带来的干净旧布给婴儿重新包裹好,又生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用几块石头架着瓦罐烧水。跳跃的火光给冰冷的屋子带来了些许活气和暖意,

映照着林晚苍白疲惫却异常沉静的侧脸。“晚娘,”李婶一边往火堆里添着捡来的干柴,

一边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试探,“你这……往后可咋办?这破屋,

这娃……你娘家那边……”她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

一个刚被休弃、娘家不管、还带着新生儿的女人,在这世道里,几乎是绝路。林晚抱着襁褓,

低头看着怀中那张皱巴巴、此刻正安静睡去的小脸,

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心跳和暖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她的掌心。那小小的生命奇迹,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死寂的心湖里激起了第一圈涟漪。“活下去。

”林晚的声音很轻,带着初愈般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和坚定,像淬过火的钢铁。她抬起头,

目光透过破烂的窗户,投向屋外被雨水洗刷得一片迷蒙的荒芜田地,

那是她唯一的依仗——几亩贫瘠的、原主被休时勉强留下的“薄产”。“总能活下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似乎,天快亮了。---日子像村头那条浑浊的小溪,缓慢地流淌着,

带着泥泞和挣扎,却也冲刷出新的痕迹。林晚给儿子取了个名,小石头,

只盼他能像河滩上的鹅卵石一样,任凭风吹雨打,也能顽强地活着。

破屋依旧是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总算被林晚修修补补,勉强能遮风挡雨了。

靠着李婶时不时接济的几把糙米、几颗野菜,

加上林晚在屋后坡地挖到的零星能吃的植物根茎,母子俩挣扎在饥饿的边缘线上。

小石头瘦得像只小猫,哭声也细细弱弱,让林晚的心时刻揪着。不能再这样下去。这天清晨,

薄雾尚未散尽,空气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林晚将熟睡的小石头用布带仔细地捆在背上,

背篓里放着一把豁了口的旧锄头和一把小铲——这是原主留下的仅有的“财产”。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破门,走向那片属于她的、沉默地躺在晨光中的薄田。

田地在村子边缘,靠近一片小土坡。离她破屋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院落,灰墙黑瓦,

看着比村里大多数茅草屋要齐整些,但异常安静,几乎看不到人出入。林晚模糊记得,

邻居似乎是个姓沈的沉默男人,很少与人来往。她没多想,把注意力完全投向了脚下的土地。

几亩薄田,土色发暗,板结得厉害,像一块块龟裂的劣质陶片。林晚蹲下身,

伸手抓起一把土,在指间捻开。土壤颗粒粗糙,缺乏粘性,颜色发红,

带着一种不健康的酸涩气息。她凑近闻了闻,眉心微蹙。典型的强酸性红壤,

贫瘠、板结、保水保肥能力极差,难怪原主的记忆里,这块地种啥啥不长,收成连糊口都难。

“娘亲……看……”背上传来小石头含糊的咿呀声,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

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娘亲手里的泥土。林晚回过神,将土块丢掉,拍了拍手,

转头对着背上的小石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石头乖,娘亲在看地呢。咱们的地,

有点生病了,不过娘亲会治好它。”她站起身,目光扫过田埂边和土坡上茂密的杂草,

尤其是那些灰白色的、带着细密绒毛的蒿草,眼神微微亮了起来。“走,石头,

娘亲带你找‘药’去!”接下来的日子,林晚的生活重心便是背着小石头,

在田边地头、荒坡野岭上转悠。她挥舞着那把旧锄头,

专挑那些灰白色的蒿草、蕨类植物和一些特定的灌木枝叶砍下。这些植物,

在她专业的眼光里,是天然的钾肥和改善土壤结构的宝贝——草木灰的来源。

她砍回大捆大捆的枝叶,在田边空地上堆起。夕阳西下时,点燃。干燥的植物燃烧起来,

发出噼啪的轻响,腾起缕缕青烟,带着一种草木燃烧后特有的焦香。火光跳跃着,

映照着林晚专注的侧脸和被熏得微微发红的额头,也映着背篓里小石头好奇张望的眼睛。

灰白色的草木灰积攒起来,像一层薄雪。李婶过来送几根红薯时,

看到田边堆起的小山似的草木灰,惊得瞪大了眼:“晚娘,你这是干啥?烧这么多荒草,

怪可惜的,留着引火多好?”林晚抹了把额头的汗,笑了笑:“李婶,这不是引火,

这是给地吃的‘药’。地太酸太板了,草木灰能治它。”“药?”李婶满脸的不信,直摇头,

“灰就是灰,还能当药使?晚娘,你可别瞎折腾了,这地啊,祖祖辈辈都这样,

种不出啥好东西的。听婶子的,熬过这阵子,想想别的出路吧……”林晚没有争辩,

只是温和而坚定地说:“婶子,让我试试吧。总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

”她眼中那种沉静而执着的光芒,让李婶张了张嘴,最终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草木灰积攒了足够的分量。林晚开始了改良土壤的笨重工作。

她将灰白色的草木灰均匀地撒在板结的田地里,然后用那把豁了口的锄头,一锄一锄,

翻动坚硬的土地,努力将灰烬和深层土壤混合。每一锄下去都异常吃力,震得她手臂发麻。

汗水很快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在背上洇开深色的痕迹。背上的小石头似乎感受到母亲的辛苦,

不哭也不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翻过的土地,颜色似乎变浅了一些,不再那么沉暗死板。

林晚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在田埂边挖出浅浅的沟,用捡来的破瓦罐和竹筒,

勉强弄了个简陋的引水系统,把下雨时积在低洼处的雨水引到田里。虽然粗糙,

但至少能保证一点水分。土壤需要时间熟化,眼下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

林晚在翻过的土地边缘,划出了一小块区域。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几颗干瘪但还存有生机的红薯块根——这是李婶上次送来的,

她一直没舍得吃完。她将它们仔细地埋进松软了些的土里,浇上水。又在另一小片地方,

撒下几粒李婶给的、不知名的菜籽。动作轻柔而虔诚,像是在播种唯一的希望。

日子在翻土、照料、等待中一天天过去。小石头在背上咿呀学语,

偶尔伸出小手去抓林晚散落的发丝。林晚看着那片被自己亲手翻动过、掺入了草木灰的土地,

心中第一次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出了一点点扎根的踏实感。

---第一场夏雨来得毫无预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屋顶的破茅草上,

很快又汇聚成细密的水流,沿着墙壁蜿蜒淌下。屋里几个破盆瓦罐又派上了用场,

叮叮当当地接着漏下的雨水。小石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嘈杂雨声惊扰,

撇着小嘴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林晚刚把他哄睡没多久,此刻被吵醒,小家伙委屈得不行。

林晚连忙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在狭小的屋子里踱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心里却有些发沉。柴火受了潮,屋里仅剩的一点干柴也快烧完了,冷意丝丝缕缕地透进来。

她看着角落漏雨的地方,心情如同这阴暗的天气。就在这时,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

沉稳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林晚一愣。这种天气,会是谁?她抱着还在抽噎的小石头,

走到门边,谨慎地问:“谁啊?”门外传来一个低沉平稳的男声,穿透雨幕:“林娘子,

是我,沈砚。”沈砚?那个沉默寡言的邻居?林晚心里更是疑惑,他们几乎从未说过话。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闩。门外站着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

穿着一身半旧的深青色粗布短褐,裤腿挽到小腿肚,上面溅满了泥点。

他一手撑着一把宽大的油纸伞,伞面被雨水敲打得噼啪作响。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粗陶大碗,

碗口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雨水顺着伞沿流下,形成一道水帘,模糊了他的面容,

只看到线条分明的下颌和紧抿的唇。“雨大,”沈砚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目光似乎落在林晚怀里的孩子身上,又似乎只是看着门框,“煮了些热汤,驱驱寒。

”他简短地说着,将那只粗陶大碗往前递了递。碗里是熬得浓稠的粟米粥,米粒煮开了花,

上面还漂浮着几片碧绿的野菜叶子,热气氤氲,散发出朴实的谷物香气。这暖意和香气,

在冰冷的雨幕里显得格外珍贵。林晚心头微动,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她连忙腾出一只手去接碗:“沈大哥,这……太麻烦你了,快请进来避避雨吧?

”她侧身让开。“不必。”沈砚拒绝得干脆利落,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

似乎不想让身上的泥水弄脏她的门槛。他高大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

声音也隔着雨帘传来,“孩子怕惊扰。趁热喝。”话音刚落,他像是完成了任务,

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油纸伞遮住了他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迷蒙的雨雾中,

只留下地上几串迅速被雨水冲刷变淡的脚印。林晚端着那碗沉甸甸、暖烘烘的粟米粥,

站在门边,望着那消失在雨中的高大身影,一时间有些怔忡。这沉默的邻居,

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是同情她孤儿寡母,

还是……她低头看了看怀里渐渐止住哭声、好奇地嗅着米香的小石头,

心头那点疑惑被更深的暖意覆盖。她关上门,抱着小石头坐回火堆边。粥的温度正好,

浓稠香甜。她用勺子一点点喂给小石头,小家伙吧唧着小嘴,吃得格外香甜,

黑葡萄似的眼睛满足地眯了起来。林晚自己也喝了几口,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熨帖到胃里,

驱散了屋内的阴冷和身体的疲惫。沈砚送来的似乎不只是粥,更像是一份无声的守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块被林晚精心改良过的小片土地,终于给了她第一个微弱的回音。

几株红薯苗率先怯生生地顶开了覆土,探出嫩绿的、带着绒毛的小叶片,在风中微微摇晃。

旁边撒下的菜籽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柔嫩却充满生机。林晚蹲在地头,

手指轻轻拂过那柔弱的绿意,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这抹绿色,

在她眼中比任何宝石都珍贵。背篓里的小石头也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似乎想去抓那片新绿。

她小心地给幼苗浇上水,眼神温柔而专注。就在这时,一阵沉闷而规律的敲击声,

隐隐约约地从隔壁沈家那灰墙黑瓦的院子里传出来。咚…咚…咚…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沉重质感,穿透了午后有些闷热的空气。不像是在劈柴,

也不像是在修理农具。林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那堵并不算高的院墙。

墙内很安静,只有那持续的、带着某种奇异节奏的敲击声。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沈砚那高大沉默的身影,

还有他递过热粥时那双骨节分明、布满粗茧的手。这声音……是打铁?他一个独居的农夫,

打铁做什么?疑惑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林晚很快便低下头,

注意力重新回到她珍贵的幼苗上。无论邻居做什么营生,与她何干?

她只需要守好自己的这一小块土地,和小石头安稳地活下去。那敲击声,

很快便被她抛在了脑后,成了这田园背景音中无关紧要的一节。然而,

那带着金属质感的敲击声,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林晚的心底漾开了一圈微澜。

这微澜并未扩大,只是让她对这个沉默的邻居,

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和一丝潜藏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警惕。他像一个谜,

安静地矗立在她新生活的不远处。---秋日的阳光不再灼人,带着一种澄澈的金黄,

慷慨地洒在田埂上。林晚蹲在她精心照料的那一小片试验田边,

指尖小心翼翼地拨开一株红薯的藤蔓。泥土被翻动,露出下面几个大小不一的块根,

表皮还沾着湿润的泥土,呈现出健康的红褐色。她掂量了一下其中最大的一块,沉甸甸的,

分量十足。旁边新栽下的几畦菜苗也长得郁郁葱葱,叶子油绿发亮,

长势明显比村里其他人地里的好上一大截。

尤其是那几垄她额外用心、草木灰下得最足、引水也最方便的地方,红薯藤蔓格外粗壮,

叶片肥厚。“成了……”林晚低声自语,疲惫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笑容点亮了她原本带着憔悴的面容,让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背篓里的小石头感受到母亲的喜悦,也跟着咯咯地笑,小手胡乱挥舞着。

这细微却意义非凡的成果,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林晚预想的要大得多。

最先注意到的是常去河边洗衣的李婶。“哎哟!晚娘!”李婶端着木盆路过林晚的田边,

一眼就看到了那格外喜人的藤蔓和叶色,惊得差点把盆摔了。她几步跨到田埂上,蹲下身,

粗糙的手指摸了摸那厚实油绿的叶子,又拨开藤蔓看了看下面隐约可见的红薯轮廓,

啧啧称奇:“神了!真神了!你这地……真叫你给救活了?这红薯藤,长得也太旺了!

比我家那施了粪肥的还强!”李婶这一咋呼,很快引来了更多在附近劳作的村民。

大家围拢过来,对着林晚地里那明显异于常物的长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眼神里充满了惊奇、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和……怀疑。“真是怪了,一样的种,

一样的土,咋就她家地长这样?”“听说她捣鼓那些草木灰……”“草木灰?

那玩意儿烧荒到处都是,能有这么大用?我看是邪门吧?”“嘘……小点声,

人家听着呢……”各种目光落在林晚身上,让她感到些许不自在。

她只是默默地继续着手里的活计,将那些议论隔绝在外。她知道,解释是徒劳的,

只有实实在在的收成才能堵住悠悠众口。然而,这异常的长势,最终还是引来了不该来的人。

这天午后,林晚正在给菜苗间苗,小石头在她脚边铺着的旧布上,

抓着一片菜叶玩得不亦乐乎。一阵拖沓又带着点刻意拿捏腔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晚抬起头,看见里正赵有财腆着微凸的肚子,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村里游手好闲的汉子,王癞子和李二狗,眼神滴溜溜地转着,

一看就不怀好意。赵有财脸上堆着笑,但那笑意只浮在表面,并未到达眼底。

他踱到林晚田边,目光像刷子一样扫过那绿油油、格外茁壮的菜畦和红薯藤,

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林娘子,忙着呢?”赵有财清了清嗓子,

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和蔼,“你这块地……侍弄得可真是不错啊!”他蹲下身,

装模作样地捻起一点土看了看,“哟,这土……看着是跟别处不一样,松软不少。

用了什么好法子?也教教咱们乡亲嘛!”林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语气平静无波:“没什么法子,就是下了点力气,多翻了翻,烧了点草木灰拌进去罢了。

”“草木灰?”赵有财拖长了调子,显然不信,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林娘子,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好法子藏着掖着,可不利于咱们村子共同发家致富啊!”他站起身,

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我看你这地啊,侍弄得太精细,怕是太费神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个奶娃娃,哪能顾得过来?这样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

又扫过她脚下的田地,像是宣判一样:“村里正好有几块公田,一直没分出去。

我看你这地呢,就充作公田,由村里统一安排人手来种。收成嘛,自然也是归公中,

到时候少不了你们娘俩的口粮!这样你也省心省力,多好!

”他身后的王癞子和李二狗立刻帮腔:“就是就是!里正爷这是为你好!”“一个女人家,

能种出什么名堂?别糟蹋了好地!”“充公!必须充公!”这赤裸裸的强占意图,

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林晚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指尖瞬间冰凉。

她看着赵有财那张虚伪的胖脸,再看看他身后那两个摩拳擦掌、一脸恶相的帮闲,

心一点点沉下去。“里正,”林晚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但她强迫自己挺直了脊背,

眼神毫不退缩地迎上赵有财,“这地,是陈家休我时,白纸黑字写明留给我的活命田。

官府过了印的,是我的私产。村里公田如何,与我何干?我侍弄得好与不好,

都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别人来‘省心’!”“哟呵!”赵有财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了,

三角眼里射出凶光,“给脸不要脸是吧?还官府过印?我告诉你,在这赵家坳,

我赵有财说的话,就是印!我说充公,它就是公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猛地一挥手,

对身后两人厉声道,“王癞子,李二狗!给我把界石拔了!这地,从现在起,归村里管了!

”“好嘞!里正爷!”王癞子狞笑一声,撸起袖子就朝田角那块半埋的界石走去。

李二狗也叉着腰,虎视眈眈地盯着林晚,防止她阻拦。小石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凶恶气氛吓到,

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林晚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绝望和愤怒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下意识地想把孩子护在身后,

身体却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愤怒而僵硬。难道她所有的努力,她和孩子唯一的希望,

就要这样被生生夺走?

就在王癞子的手即将碰到那块象征着她土地所有权的界石时——“咻——!

”一道尖锐至极的破空声,撕裂了午后凝滞的空气!那声音快到极致,

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气息,几乎是擦着王癞子的头皮飞过!“笃!”一声闷响。

王癞子只觉得头顶一凉,一股劲风刮得他头皮发麻,吓得他魂飞魄散,“嗷”地一声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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