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卡里面的话

贺卡里面的话

作者: 周默荧

都市小说连载

《贺卡里面的话》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周默荧”的原创精品赵岚王桂芬主人精彩内容选节:母亲节我买了张录音贺卡送给失智的母回家时却听见贺卡里传出保姆恶毒的咒骂:“老不死的怎么不噎死!”母亲压抑的哭声被欢快的音乐声盖我悄悄联系了本地收视率最高的民生节直播当我当着所有街坊邻居的面按下贺卡播放保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邻居们愤怒的唾沫几乎将她淹“这只是开”我贴近她耳边轻声“地狱有十八我送你一层层”第一亲贺卡里的恶魔低语五月第二个星期空气里...

2025-07-26 12:33:13

母亲节我买了张录音贺卡送给失智的母亲。

回家时却听见贺卡里传出保姆恶毒的咒骂:“老不死的怎么不噎死!

”母亲压抑的哭声被欢快的音乐声盖住。我悄悄联系了本地收视率最高的民生节目。

直播当天,我当着所有街坊邻居的面按下贺卡播放键。保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邻居们愤怒的唾沫几乎将她淹没。“这只是开始,”我贴近她耳边轻声说,“地狱有十八层,

我送你一层层下。”第一章 母亲节,贺卡里的恶魔低语五月第二个星期天,

空气里塞满了康乃馨和廉价香水的甜腻气味。城市像个巨大的廉价贺卡,俗艳,吵闹。

我提着一只小小的纸袋,推开家门。里面躺着一张硬挺的卡片,

印着俗气的金色花体字——“母亲节快乐”。那是我花了一百块买的录音贺卡,能录下声音,

一打开就有音乐,还能把我那句硬憋出来的“妈,节日快乐,我…我挺好的”放出来给她听。

给我那连自己叫什么都快记不清、只会对着窗户发呆的母亲。客厅里残留着消毒水味儿,

廉价柠檬味那种,有点刺鼻。电视开着,声音放得老大,放着吵死人的婆媳剧。

沙发那儿空着。王姨呢?那个被街坊四邻夸上了天,

勤快、耐心、菩萨心肠的“金牌保姆”王桂芬?她该在的。这个点,

通常是喂我妈吃下午那顿糊糊的时候。厨房里静悄悄的,水龙头也没滴答水。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脚步放轻,几乎是踮着脚尖,

朝母亲那间朝北的小卧室摸去。门虚掩着,留了条缝。就是这条缝,成了地狱的入口。

先是那音乐,硬邦邦的电子合成音,循环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调子,单调又吵闹,

像是廉价八音盒里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这声音本该是今天的主角,

是我那份笨拙心意的背景音。但此刻,它被另一种声音彻底压了下去。一个声音,

像毒蛇吐信,又黏又冷,钻进我的耳朵,钻进我的骨头缝里。“……老不死的玩意儿!

你倒是快点咽啊!磨蹭什么呢?怎么不干脆噎死算了?省得老娘天天伺候你这身臭肉!

”“天天拉,天天尿!你活着就是个祸害!拖累你儿子,更拖累老娘我!浪费粮食!

你怎么还不死?嗯?老天爷怎么还不收了你?”每一个字,都淬着最恶毒的诅咒,

狠狠扎在我心口。我的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得冰凉。手指死死抠住粗糙的门框,

木头刺扎进指甲缝,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才让我没立刻瘫下去。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

欢快得像个残酷的玩笑,衬得那咒骂声更加阴森恐怖。接着,

在那令人作呕的咒骂和刺耳的音乐缝隙里,我捕捉到了另一种声音。极其微弱,

像被踩在烂泥里的幼猫。是呜咽。压抑到极点的、破碎的呜咽。我的母亲。

那个被老年痴呆夺走了语言、夺走了记忆、像个懵懂婴儿一样活着的女人。

她连完整的“痛”字都说不出来。可这哭声,就是她唯一能发出的、最绝望的控诉。

门缝里的景象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王桂芬,

那个在邻居面前永远堆着笑、说话细声细气的“好人”,此刻背对着门。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廉价碎花棉布衫,腰上系着我妈那条旧围裙。她佝偻着腰,

手里端着一碗看不出颜色的糊糊。那只端着碗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碗沿几乎要怼到我妈紧闭的嘴唇上。而我那可怜的母亲,像一片枯叶般蜷缩在轮椅里。

她的头深深地垂着,花白稀疏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单薄的身体筛糠似的抖着,

每一次压抑的抽泣都让那骨架嶙峋的肩胛骨在薄薄的旧棉布衣服下凸起、耸动。

她枯枝般的手死死地抓住轮椅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她的脚边,

躺着一张打开的贺卡。正是我买的那张。硬挺的红色封面摊开在地板上,

俗气的金色花体字“母亲节快乐”在昏暗的光线下刺得我眼睛生疼。

卡芯里的微型喇叭正对着上方,兀自播放着那该死的音乐和更该死的人间恶语。

我瞬间明白了。是这张卡!这张我录了音的贺卡!一定是她不小心碰掉了,

正好砸在播放键上,或者摔开的时候触发了开关。它像个沉默的、忠实的、冷酷的录音机,

把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连同王桂芬那淬毒的诅咒,一字不落地录了进去!

那碗糊糊最终还是粗暴地塞进了母亲的嘴里。王桂芬的动作粗鲁得像在填鸭,

勺子刮过牙龈的声音清晰可闻。母亲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糊糊顺着嘴角流下,

滴落在肮脏的围兜上。“吃!给我吃!装什么死!”王桂芬的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怨毒。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我的喉咙。我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要冲进去,

掐死那个毒妇!把她那张虚伪的脸砸烂!把她那张喷粪的嘴撕碎!但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像一根冰冷的钢针,刺穿了沸腾的怒火。不行。冲进去,打她一顿?骂她一顿?把她赶走?

那太便宜她了!太他妈便宜她了!这种披着人皮的畜生,就该被扒光了游街示众!

就该被千夫所指!就该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万劫不复!我的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指甲劈了,

渗出血丝,混着木屑。剧痛让我保持着可怕的清醒。我像一尊石像,

死死地钉在门口那片阴影里,眼睛一眨不眨,用尽全身力气,把眼前这炼狱般的景象,

连同王桂芬那张在咒骂时扭曲变形的侧脸,刻进骨头里,烙在灵魂上。等着。王桂芬,

你等着。我会让你跪在我妈面前哭,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哭!让你哭到后悔生在这世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王桂芬终于喂完了那碗糊糊,

粗暴地用围裙一角擦了擦我妈满是污渍的下巴,动作像在擦拭一件令人厌恶的垃圾。

她直起腰,脸上那副狰狞的表情像变戏法一样瞬间消失了。她甚至扯了扯嘴角,

似乎想练习一下那招牌的“和善”笑容。然后,她转身,准备出来。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我动了。像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我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到客厅沙发前,一屁股坐下,

随手抄起茶几上一本落了灰的杂志,哗啦一声翻开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握着杂志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脚步声传来。

王桂芬出现在小卧室门口,脸上果然已经挂上了那副无可挑剔的、带着点卑微讨好的笑容,

眼角的褶子堆叠起来。“哎哟,小方回来啦!”她声音洪亮,带着刻意的高兴,

“今天下班这么早?节日快乐啊!我刚给阿姨喂完下午茶,收拾得可干净了!”她一边说着,

一边动作麻利地解下围裙,顺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仿佛刚才那个恶鬼附体的人不是她。我抬起头,脸上肌肉僵硬,

但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大概比哭还扭曲的笑。“嗯…王姨辛苦了。

”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磨过喉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嗨,辛苦啥!应该的!

”王桂芬笑得愈发灿烂,快步走到饮水机旁,殷勤地给我倒了杯水,“喝口水,看你这累的!

对了,小方啊,你看…这都过节了,街坊李大姐她们约我去跳广场舞,

今天能不能…稍微早点走?就早一个小时!阿姨这边都安顿好了,睡得可香呢!”她搓着手,

眼神里满是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的得意。仿佛吃定了我这个“好说话”的雇主。

睡得像死猪一样被你虐待吗?我心底的毒火疯狂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出来。

我用力咽下那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脸上那个扭曲的笑容,

硬生生被我拉扯得稍微“正常”了一点点。“行啊,王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过节嘛,是该放松放松。您去吧,玩得开心点。

”王桂芬脸上的笑容瞬间像菊花一样绽放开来,带着一种占了天大便宜的窃喜:“哎哟!

小方你真是太好说话了!那我这就去收拾一下!谢谢啊!太谢谢了!”她连声说着,

脚步轻快地转身就奔向厨房,大概去拿她那个廉价的买菜布包。我坐在沙发上,

听着她哼起荒腔走板的小调,看着窗外夕阳那血红的光,一点一点爬满整个客厅,

也爬满我的眼睛。跳吧,王桂芬。跳完这场舞,你的地狱,就正式开幕了。

第二章 无声的号角门“咔哒”一声轻响,王桂芬走了。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那声音穿过门板,刺得我耳膜生疼。客厅里骤然死寂,

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和血液冲撞太阳穴的轰鸣。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动作快得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几步就冲进了母亲的小卧室。“妈!”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轮椅里的母亲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态,像一片被暴风雨蹂躏过的枯叶。听到我的声音,

她浑浊的眼睛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哆嗦着,

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嗬…嗬…”声,枯瘦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落。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糊糊渍迹,下巴上被王桂芬用围裙粗暴擦拭的地方,

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红。那一刻,我像被万箭穿心。所有强行压制的怒火、屈辱、心疼,

山呼海啸般冲垮了堤坝。我扑通一声跪倒在轮椅前的地板上,

冰凉的地砖透过薄薄的裤子刺进膝盖。我一把抓住母亲那只冰冷的手,

紧紧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妈…妈…对不起…对不起…”眼泪终于决堤,

滚烫地砸在她枯槁的手背上。我的声音哽咽,破碎,带着无法言喻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

我像个迷路的孩子,除了重复这无用的道歉,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痛苦攫住了我,

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当场吐出来。

母亲的手在我脸上蹭了蹭,动作微弱而笨拙。她浑浊的眼睛里映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

喉咙里的“嗬嗬”声似乎带上了一丝焦急。她不懂发生了什么,

她甚至可能连“痛苦”这个词都忘了,但她本能地感知到了我的绝望。这微弱的回应,

像一根烧红的针,扎得我灵魂都在抽搐。畜生!王桂芬!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用袖子狠狠抹掉脸上的泪痕。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眼睛像鹰隼一样扫过冰冷的地板。那张红色的贺卡,依旧摊开在那里,

像一个沉默的、沾满血迹的罪证。音乐早已停止,它安静得如同死物。就是它!我扑过去,

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小心翼翼地避开卡芯里那个小小的黑色录音孔,

像捧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将它轻轻拾起。硬挺的卡纸边缘硌着掌心,

带来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触感。我屏住呼吸,

用指尖摸索到卡身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型拨动开关——这是录音键。轻轻一拨。“咔哒。

”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成了!那恶毒的咒骂,母亲的哭泣,那地狱的交响乐,

被锁死在这方寸之间!我把它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几乎要嵌进肉里。这不是一张贺卡,

这是核弹!是能将王桂芬彻底炸得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的终极武器!仅仅把她赶走?

让她换个地方继续祸害别人?让她拿着我的血汗钱逍遥自在?做梦!我要她身败名裂!

我要她社会性死亡!我要她跪在我妈面前忏悔!我要她余生都活在地狱的阴影里!

一个名字带着血红的烙印,瞬间浮现在脑海——《城市聚焦》。本市收视率最高的民生节目,

以揭露黑幕、解决纠纷、让“丑恶”无所遁形而闻名。那个姓赵的女制片人,赵岚,

出了名的雷厉风行、手段强硬,尤其痛恨虐待老人儿童的行为。就是她了!我掏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寻找那个从未拨打过却早已烂熟于心的栏目热线。

屏幕的光映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的火焰在疯狂燃烧。电话拨通,

短暂的等待音像钝刀子割肉。“您好,《城市聚焦》栏目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一个公式化的年轻女声传来。“我找赵岚制片人!”我的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绝,“有重大爆料!关于保姆虐待失智老人!我有铁证!

能让她立刻身败名裂的铁证!人命关天!现在!立刻!马上!”我几乎是在吼,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子弹,带着硝烟味。

电话那头明显被我这股不要命的架势镇住了,

沉默了两秒:“先生您别急…赵制片她…”“告诉她!我叫方锐!我妈被她请的保姆虐待!

证据确凿!我就在家等着!她要是不立刻来,我就带着证据去省台!去中央台!去网上发!

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们《城市聚焦》的效率!”我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语速快得像机关枪,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把最血腥的诱饵砸过去。

对面彻底慌了:“您…您稍等!方先生您别冲动!我马上联系赵制片!马上!

”电话被匆匆挂断。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了,

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冰冷地映照着房间。母亲在轮椅上似乎睡着了,

发出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我像一尊雕塑,握着滚烫的手机和冰冷的贺卡,

站在黑暗的客厅中央。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赌!我在赌赵岚的嗅觉!赌她对这种“爆点”的饥渴!

赌她想要收视率的野心!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疯狂跳动。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死死贴在耳边。“我是赵岚。

”一个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的声音传来,像一把出鞘的刀,带着职业性的冷静,

却掩不住一丝被强行压制的好奇和急切,“方锐?你说你有保姆虐待失智老人的铁证?

什么样的铁证?能让她立刻身败名裂?”“录音。”我的声音异常平稳,

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保姆亲口咒骂老人去死的录音,

就在我母亲节买的贺卡里录下来的。清晰无比。人证物证,我都有。你们节目,敢不敢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气声,随即是更深的沉默。几秒钟后,赵岚的声音再次响起,

语速快了一倍,带着一种猎人发现顶级猎物的兴奋:“方锐先生,地址给我。

我亲自带团队过去。一个半小时内到。记住,保护好证据,在我们到之前,

一个字都不要对外透露!包括你的邻居!明白吗?”“明白。”我吐出两个字,像两块冰。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楼下的小区花园里,昏黄的路灯下,

隐约能看到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那臃肿的、动作夸张的熟悉身影,不正是王桂芬吗?

她跳得那么投入,那么忘我,脸上洋溢着“提前下班”的得意笑容,手臂甩得格外用力。

我死死盯着那个身影,嘴角慢慢扯开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跳吧,王桂芬。跳完这支舞,

你的广场,就是你的刑场。第三章 直播倒计时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

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城市聚焦》栏目组的动作快得惊人。不到一小时,

几辆贴着台标的黑色采访车如同暗夜里的鲨鱼,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我们这个老旧小区,

停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脚步声刻意放轻,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门开了。

为首的女人大约四十岁上下,短发,干练,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套装,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瞬间就锁定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我。她身后跟着扛着沉重摄像机的壮硕男人,

还有拿着话筒、拎着工具箱的助理,一行五六人,动作迅捷,训练有素。“方锐先生?

我是赵岚。”她伸出手,指尖冰凉有力,目光却越过我,精准地投向小卧室的方向,

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老人情况怎么样?”“刚睡下。”我侧身让开,声音低沉沙哑,

像被砂轮磨过,“东西在里面。”赵岚点点头,没有一句废话,打了个手势。

摄像师立刻像幽灵一样扛着机器无声地潜入了小卧室门口,镜头对准了轮椅上沉睡的母亲,

那昏暗灯光下枯槁的轮廓。另一个助理迅速拿出一个小型三脚架和补光灯,开始无声地布置。

赵岚的目光最终落在我紧紧攥在手里的那张红色贺卡上。“就是这个?”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摊开手心。那张印着俗气金字的贺卡,在惨白的灯光下,

像一块凝固的血痂。“微型录音孔,侧键控制。录下了全过程。”我的声音像在念判决书,

“保姆王桂芬的声音,清晰可辨。咒骂,威胁,强迫喂食。还有…我母亲的哭声。

”赵岚的眼神骤然一缩,锐利得几乎要刺穿那张卡。

她身后一个戴着耳机、拿着专业录音设备的年轻技术员立刻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过贺卡,

动作轻柔得像在拆解一枚炸弹。他拿出一个便携式高保真播放器,连接上监听耳机,

将贺卡上的微型存储卡取出,插入读卡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客厅里只剩下设备运行极细微的嗡鸣声,以及小卧室里母亲偶尔发出的、不安稳的呓语。

技术员戴着耳机,面无表情,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头,

清晰地传递着耳机里内容的冲击力。赵岚的目光紧紧锁在技术员脸上,

像在解读一份绝密情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节奏越来越快。终于,

技术员深吸一口气,摘下一边耳机,对着赵岚极其凝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扫了我一眼。

赵岚脸上最后一丝疑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猎手锁定目标的兴奋光芒。

她转向我,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方锐,情况比你电话里说的更恶劣!这是铁证!

绝对的铁证!这种恶行,必须曝光!必须让她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她眼中闪烁着职业的冷酷和收视率的野心:“我的计划是,明天上午十点,

就在你们这个小区中心花园,现场直播!我们的人会提前布控好所有机位,

把你们单元楼门口到花园的必经之路都拍进去。我需要你做的很简单:稳住王桂芬,

让她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出现在你家门口。剩下的一切,交给我们!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灼烧着我:“记住,方锐,这是直播!

是当着全市、甚至可能全省观众的面!是摧毁她最直接、最彻底的方式!你需要做的,

就是按计划行事,然后,在镜头前,把这张贺卡里的声音,放给所有人听!你能做到吗?

我需要你绝对的冷静和配合!这关系到节目的效果,更关系到能否彻底钉死她!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血液奔涌,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快意。我迎上赵岚灼灼的目光,

声音冰冷得像淬火的钢:“赵制片,你放心。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明天十点,

她一定会准时出现在这里。”我的目光转向窗外那片被路灯勾勒出轮廓的小花园,

“我会亲手把她送到刑场上。”“好!”赵岚用力一拍沙发扶手,眼中厉芒一闪,

“就这么定了!小张,立刻联系物业,拿到花园活动通知的权限!小李,连夜出海报!

用‘关爱老人,揭露黑心保姆’的名义!动静要大,要快!

让整个小区的人明天上午都给我聚到花园去!”她雷厉风行地下达着一连串指令,

整个团队立刻高效运转起来,像一台精密冰冷的机器开始预热。赵岚再次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方锐,最后确认一遍。直播过程中,我们会引导舆论,

会让她面对千夫所指,会让她社会性死亡。这可能会很…激烈。你确定要这样?

没有转圜的余地?”余地?我脑海中闪过母亲枯槁的脸,闪过她绝望压抑的呜咽,

闪过王桂芬那张在咒骂时扭曲如恶鬼的嘴脸。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千钧之力:“余地?赵制片,地狱有十八层。这才哪到哪?

”赵岚看着我,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那眼神里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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