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废后把染血胭脂砸向新帝时,他正嚼着她卖的 “斩男红”。“你宫女的鸡腿,抵你三个月胭脂钱。” 他扯开龙袍,心口竟贴着她穿越时的塑料手链,“这 VIP,朕当定了。”
太后的懿旨像块淬了冰的砖头,“啪” 地砸在发霉的稻草堆上。
苏晴叼着半块带血的窝头,猛地从稻草堆里弹坐起来。嘴里的血腥味混着窝头的霉味,恶心得她差点吐出来 —— 这已经是她穿越到这个鬼地方的第三天,也是她第三次在梦里啃现代的炸鸡。
“娘娘,您醒了?”
角落里传来春桃细若蚊蚋的声音。苏晴转头看去,只见小宫女蜷缩在冰冷的墙角,怀里紧紧抱着个破布包,咳得背都弓成了虾米。粗布帕子捂在嘴上,拿开时,帕子中央那团刺目的猩红,像极了苏晴昨天在美妆仓库摔碎的那盒斩男色口红。
“药呢?” 苏晴哑着嗓子问。
春桃的肩膀抖了抖,从破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几根枯得像柴火的草根,还有半张揉皱的药方。苏晴凑过去,借着从破窗洞钻进来的月光,勉强看清上面的字 —— 人参三钱,当归五钱。
这俩数字像针一样扎进苏晴眼里。她在现代是美妆公司的金牌销售,最擅长心算,立刻就掂量出这药方的分量:就这两味药,够寻常百姓家吃半年的。
“太医院的人说……” 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说您是废后,不配用贵药,还说我这是…… 是体虚难愈,让…… 让自求多福。”
最后四个字像冰锥,狠狠砸在苏晴心上。她突然想起穿越前最后一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说她爸的肺癌靶向药又涨价了。那时候她还拍着胸脯说 “没事,我这个月拿了销冠,奖金够买三个月的药”。
可现在,她连让身边这个小可怜活下去的钱,都没有。
“娘娘,您看这个。” 春桃突然从枕下摸出张皱巴巴的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1. 给娘娘买桂花糕
2. 自己吃个鸡腿
3. 冬天有件厚棉袄
4. 再也不回冷宫
苏晴的指尖触到那 “鸡腿” 两个字,突然就红了眼眶。她把这张 “愿望清单” 折成小方块,塞进贴肉的衣襟里,那里还残留着现代穿来的塑料手链 —— 廉价的水钻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是她和那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春桃,” 苏晴扶着她的肩膀,声音出奇的稳,“你信不信我?”
春桃愣愣地点头,眼里的泪珠子啪嗒掉在清单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哐当” 一声,冷宫的破门被踹开。
刘嬷嬷尖细的嗓子像刮玻璃:“废后沈氏,太后懿旨到 —— 三日内迁出冷宫,自谋生路,每月缴银十两充国库。逾期不缴,杖毙!”
苏晴猛地抬头,借着月光看清刘嬷嬷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手里拿着的麻袋上还沾着稻草。她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冷宫里荡开,吓得春桃往她身后缩了缩。
“刘嬷嬷,” 苏晴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十两银子是吧?我给。”
刘嬷嬷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痛快,愣了一下,随即撇撇嘴:“哼,我倒要看看,废后怎么变出银子来。”
苏晴没理她,转身走到墙角,抓起那面裂了缝的破铜镜。镜中的女人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黑夜里淬了火的钉子。
她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是她在现代跑业务时练过无数次的标准笑容 —— 嘴角上扬三十度,露出八颗牙齿,既亲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韧劲。
“春桃,” 苏晴把铜镜塞回春桃手里,“想不想吃鸡腿?”
春桃愣愣地点头,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想。”
“那就跟我走。” 苏晴拉起春桃冰凉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厚厚的茧子 —— 那是常年洗衣浆裳磨出来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前,为了抢客户,在暴雨里站了三个小时,手心也磨出了这样的茧。
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晴深吸一口气,拉着春桃往门外走。经过刘嬷嬷身边时,她脚步没停,只淡淡丢下一句:“三日后,我会派人把银子送到太后宫里。但嬷嬷记住了,别用看废后的眼神看我 ——”
她顿了顿,回头时,眼里的光像淬了冰:“我现在,是能让你主子都得掂量掂量的人。”
刘嬷嬷被她眼里的光吓得后退半步,等反应过来时,苏晴已经拉着春桃消失在冷宫门口的阴影里。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药渣和那张被遗忘的懿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嘲笑。
苏晴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冷宫大门的那一刻,远处宫墙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少年。他手里捏着块玉佩,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目光却死死盯着苏晴和春桃远去的方向,像蛰伏的狼,在暗处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而他袖袋里,悄悄藏着半块桂花糕 —— 是御膳房刚做的,还带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