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怀孕了。"
林婉儿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验孕棒，脸上的表情却不是惊喜，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
我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这话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结婚三年，我们一直想要个孩子，去年还专门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们身体都没问题，只是缘分未到。
"真的？"我激动地走过去，想要抱她，但她却后退了一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婉儿，怎么了？不高兴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验孕棒，好半天才抬起头看我："王浩，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这个孩子......"她咬了咬唇，"可能不是你的。"
我的脑子瞬间空白了。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婉儿的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我背叛了你。"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电视里传来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我机械地走过去关掉电视，然后坐回沙发上，感觉双腿发软。
"是谁？"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哭。
"我问你是谁！"我控制不住地提高了音量。
"是......是志明。"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张志明。她的初恋。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她曾经跟我提过这个人。高中同学，她的初恋男友，后来因为考上了不同的大学才分手。她说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让我不要多想。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三个月前。"林婉儿抹了抹眼泪，"他从国外回来，联系了我。"
三个月前。我记得那段时间她确实有些反常，总是对着手机笑，还经常说要加班，回家越来越晚。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工作压力大，还主动承担了更多家务。
原来如此。
"你们......"我想问她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真相，知道了只会更痛苦。
"王浩，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请你听我说完。"林婉儿走到我面前跪下，"我和志明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睡了？还是只是怀了他的孩子？"我打断了她。
她被我的话噎住了，眼泪流得更凶。
我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三年的婚姻，三年的信任，就这样被她轻易地摧毁了。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我停下脚步问她。
"我......我不知道。"她摇着头，"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张志明呢？他知道吗？"
"他......"林婉儿犹豫了一下，"他说他会负责的。"
负责。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刀扎在我心上。
"所以你是想跟我离婚，然后和他在一起？"我问。
"不是的！"林婉儿急忙摇头，"王浩，我不想离婚。我爱的是你，我只是一时糊涂才......"
"一时糊涂？"我冷笑，"一时糊涂就能怀孕？林婉儿，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她跪在地上，抓住我的裤腿："王浩，你相信我，我真的爱的是你。我和志明只是......"
"够了！"我甩开她的手，"你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我走进卧室，砰地关上门。坐在床边，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三年了，我们一起买房子，一起装修，一起计划未来。她说想要个孩子，我就开始戒烟戒酒，调理身体。她说想要个女儿，我就开始学习育儿知识，还偷偷买了一堆小女孩的衣服。
结果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我拿出手机，想要给谁打电话，但翻遍通讯录，我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结婚后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林婉儿，朋友圈子也渐渐疏远了。
手机响了，是条微信消息。
我点开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兄弟，你老婆和别的男人在希尔顿酒店开房，你被绿了。
消息后面还附了几张照片。虽然拍得不太清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林婉儿的身影，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
我的手在颤抖。
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看到没有？她背着你和初恋搞在一起好几个月了，整个朋友圈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朋友圈都知道？我被所有人当傻子一样看待？
我想回消息问这人是谁，但对方已经显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外面传来林婉儿的哭声，她还在客厅里。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婉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的声音很平静。
她抬起头看我，眼睛红肿。
"你刚才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对吗？"
她点点头。
"那为什么会有人给我发照片，说你和张志明在酒店开房？"我把手机递给她。
林婉儿看到照片后，脸色瞬间苍白："这...这是谁发的？"
"你告诉我，这照片是不是真的？"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但这种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很好。"我收回手机，"看来你不仅背叛了我，还骗了朋友圈所有人都知道。我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人看笑话。"
"王浩，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她，"我累了，今晚我去酒店住。这几天你好好想想，是要孩子还是要我。"
我回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林婉儿跟在我后面一直在哭，一直在道歉。
但我的心已经彻底冷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林婉儿，三年了，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我在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里坐了半个小时，脑子一片混乱。
便利店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我这个样子，给我递了瓶水："小伙子，怎么了？跟女朋友吵架了？"
"老婆出轨了。"我苦笑着说。
大叔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感情太脆弱了。"
脆弱？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三年的感情，在我看来已经很深了，但在她眼里，可能连一个初恋都比不上。
我给我哥王军打了个电话。王军比我大五岁，在一家国企当中层管理，为人稳重。
"阿浩？这么晚了怎么了？"王军的声音有些疲惫。
"哥，婉儿出轨了。"我直接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在哪？我过来接你。"
半小时后，王军开着他的本田过来了。我坐在副驾驶上，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妈的，这个林婉儿！"王军气得拍了一下方向盘，"我早就看她不对劲。上次家庭聚会，她一直在玩手机，还偷偷笑。我当时就觉得奇怪。"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我问。
"离婚！"王军毫不犹豫地说，"这种女人留着干什么？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什么可原谅的。"
我们在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个24小时营业的火锅店里坐下。
"你打算怎么处理孩子的事？"王军问。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她说孩子是张志明的，但也有可能是我的。"
"那你就做亲子鉴定啊。"
"可是她才刚怀孕，现在做鉴定会不会有风险？"
王军想了想："那你先收集证据。她既然出轨了，离婚的时候你可以要求她净身出户。房子是你婚前买的，她分不到。"
对，证据。我想起了那个发照片给我的陌生人。
我把照片拿给王军看："哥，你认识这个发消息的人吗？"
王军看了看头像和昵称，摇摇头："不认识。但这个人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确实很奇怪。如果是善意提醒，为什么要撤回消息？如果是恶意中伤，为什么要给我证据？
"会不会是张志明故意的？"我猜测。
"有可能。"王军点点头，"也许他想你们离婚，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林婉儿在一起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张志明从国外回来，重新联系林婉儿，然后勾引她出轨，现在又要我知道真相，逼我离婚。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那个王八蛋！"我越想越气，"他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阿浩，你冷静点。"王军按住我的肩膀，"这种事要智取，不能硬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收集证据，然后找律师。"
我们聊到凌晨两点才回家。王军坚持让我住他家，但我拒绝了。我还是决定去酒店，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
在酒店里，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手机一直在响，都是林婉儿发来的消息：
"老公，你在哪？回家吧。"
"王浩，我们谈谈好吗？"
"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真的很爱你，请你相信我。"
我没有回复任何一条。
凌晨三点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
"王浩吗？"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张志明。"
我瞬间清醒了，坐起身："你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见个面，谈谈婉儿的事。"张志明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她今天告诉你了。"
"有什么好谈的？"我冷笑，"你搞了我老婆，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志明说，"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那你说说看，我不知道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谈吧。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的星巴克，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更加确定这整件事都在张志明的计划之中。他先勾引林婉儿，然后让人给我发照片，现在又主动约我见面。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拿出纸笔，开始整理这件事的时间线：
三个月前：张志明从国外回来，联系林婉儿
两个月前：林婉儿开始行为反常，经常加班，回家很晚
一个月前：有人在酒店拍到他们的照片
今天：林婉儿告诉我她怀孕了，孩子可能是张志明的
今晚：陌生人给我发照片，然后张志明主动联系我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我又想起林婉儿今天的表现。她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在哭，但总感觉有些做作。还有她跪下来抓我裤腿的动作，也不像是她平时的性格。
林婉儿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平时连吵架都不会服软，今天却跪在我面前哭泣道歉。
太不正常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这整件事都是假的？
林婉儿确实怀孕了，但孩子是我的，她和张志明也没有出轨，一切都是她们编造出来的？
但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不通，决定明天见了张志明再说。
凌晨四点，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林婉儿抱着一个孩子对我笑，但那个孩子长得像张志明。我想要过去抱孩子，但怎么走都走不到她身边。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手机里又有十几条林婉儿的未读消息，但我依然没有回复。
我洗了个澡，吃了早餐，然后开始在网上查关于怀孕初期做亲子鉴定的资料。
查到的信息让我很吃惊：现在的无创DNA亲子鉴定技术已经很成熟，怀孕6周以上就可以做，对胎儿没有任何风险。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要求做鉴定呢？
我立刻给王军打电话："哥，我查了资料，怀孕6周就可以做无创亲子鉴定，没有风险。"
"那你要求她做啊！"王军说，"这样就能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可是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如果孩子真的是张志明的，她怎么可能同意做鉴定？"
"那就更说明问题了。"王军说，"她不同意做鉴定，就证明心虚。"
我觉得王军说得有道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提出做亲子鉴定的要求。
下午两点半，我到了市中心的星巴克。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咖啡。
三点整，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看到我后走了过来。
"王浩？"他伸出手，"我是张志明。"
我没有和他握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坐吧，说说看，你想跟我谈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