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再婚,娶了个比我大三岁的后妈。为了讨好她,我爸竟逼我搬出我的卧室,
因为后妈说她女儿从小就梦想拥有一个朝南的飘窗房。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继妹,
成了我家里至高无上的存在。直到后妈拿着一张我和一个黑人朋友在漫展的合照,
痛心疾首地对我爸说:你看你女儿,私生活多乱!为了我们家的名声,必须把她赶出去!
我爸扬手就要打我,我冷笑着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上是我刚查到的出入境记录。爸,
你看清楚,你宝贝继女上个月刚从非洲回来,猜猜她去干嘛了?
找她那个谈了三年的黑人男友,顺便,打了第三次胎。1刘芸看到我手机上的出入境记录,
瞬间的慌乱后立刻镇定下来。“振国,你看她,为了不把房间让给妹妹,
竟然学会P图来污蔑思思了!”她抓着我爸的胳膊,眼泪说来就来。我爸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只扫了一眼就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姜莱!我怎么教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为了自己的房间,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来!”我看着地上我妈留给我的最后一部手机,
心口一窒。我冷冷地盯着他:“是不是伪造的,把王思思叫回来当面对质,一查便知。
”刘芸哭得更厉害了:“思思刚考完试,我说让她回家放松一下,她非要去参加公益支教,
那么善良的孩子,怎么能让她受这种委屈!”她说着还往我爸怀里靠了靠,“振国,
你看莱莱现在这样子,多吓人。”我爸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妹妹在外面为我们姜家争光,你却在家里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你那张和黑人的照片怎么解释?你还敢说你私生活不乱?”我蹲下身,
从碎屏幕的缝隙里翻找着照片。玻璃渣扎进指尖,血珠渗出来,我浑然不觉。
终于找到那张合照的原图,照片上我们一行十几个人,都是动漫社的成员,
穿着各自角色的服装,而他口中的“黑人”只是一个扮演了肤色较深角色的同学。“爸,
你看清楚,这是动漫社的合影。那个同学叫李明轩,是我们学校会计系的,
皮肤黑是因为角色需要化的妆。”我举着残破的手机,“要不要我把他的学生证也给你看看?
”刘芸立刻捂住嘴:“哎呀,原来是误会。莱莱,阿姨给你道歉,
是我太紧张我们家的名声了。”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造谣”这件事揭过去,
“你看我这眼神,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我冷笑一声:“眼神不好可以配眼镜,
心眼坏了可没药治。”我爸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就算照片是误会,
你伪造记录污蔑你妹妹就是大错!立刻给你刘阿姨道歉,然后把你的东西搬出去!
”“凭什么道歉?”我站起身,手指上的血滴在地板上,“她污蔑我在先,现在证明她错了,
该道歉的是她。”他指着我房间的方向,语气不容置疑:“那个房间,
今天必须腾出来给你妹妹。你不搬,我亲自给你扔出去!”刘芸在一旁添油加醋:“振国,
你看莱莱现在这个态度,多让人寒心。思思那孩子多懂事,从来不跟大人顶嘴。”“好,
我搬。”我擦了擦手指上的血。2我转身进房间,开始往纸箱里扔衣服。
刘芸踩着拖鞋跟进来,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书桌上那个褪了色的音乐盒上。
她伸手就要拿,嘴里还装模作样:“莱莱,这个都旧成这样了,扔了吧,阿姨给你买个新的。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她手里夺回音乐盒。那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不用你管。
”刘芸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她立刻换上受委屈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振国,你看她……我只是好心想帮忙收拾,
这孩子对我偏见太深了。”我爸听到动静走进来,看到我抱着音乐盒的样子,
眉头紧皱:“一个破盒子,至于吗?你刘阿姨是长辈,你怎么这个态度?”我没搭理他,
继续往箱子里扔东西。一条裙子,两本书,几支笔,把青春期的回忆打包得干干净净。
他觉得被下了面子,直接伸手抢过音乐盒:“我看看是什么宝贝东西,值得你这么护着!
”“爸,别动!”但已经晚了。他笨手笨脚地按了一下开关,盒子打开的瞬间,
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致爱丽丝》旋律。他又按了几下,可能是用力过猛,
一个小零件从里面掉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音乐戛然而止。我死死盯着他,
眼眶瞬间红了。他却毫不在意地把坏掉的音乐盒丢进我脚边的垃圾袋里:“一个破烂玩意儿,
早就该扔了。你妈都走了多少年了,还留着这些晦气的东西干什么!”血液瞬间冲上脑门。
我浑身发抖,一字一句地问:“我妈的东西,晦气?”刘芸见势不妙,
赶紧上前拉住我爸的胳膊:“你爸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说人要朝前看。你看,
你妹妹马上就要回来了,家里添了新人,多喜庆。振国,你也别说这些了,
莱莱心里本来就不好受。”我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还在那里不耐烦地挥手:“行了,别磨蹭了!赶紧收拾,思思下午就到家,
她看到自己的新房间一定会很高兴。”我蹲下去,从垃圾袋里翻出那个音乐盒,
轻轻地放进纸箱最底层。妈妈的照片、妈妈的日记、妈妈的首饰盒,还有这个坏掉的音乐盒,
统统装好。最后一件东西是床头柜里的一个小布偶,是我七岁生日时妈妈亲手缝的。
我拿在手里看了好久,然后也放进了箱子。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我掏出手机,
给顾言发了条消息:“言哥,我今晚去你那借住。”3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刺耳。“你去哪?”我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外面待几天就回来,别耍性子。”我停下脚步,慢慢回头。他站在客厅中央,
身边是正在擦拭眼角的刘芸,两人的姿态亲密得刺眼。“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瞬间涨红。“反了你了!”他指着我,声音拔高了八度,
“你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爸!”我伸手拉开门,门外的顾言正准备按门铃。
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眶,又瞥了一眼我身后乱糟糟的客厅,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好啊,
翅膀硬了,找到帮手了是吧?”我爸看到顾言,气焰更盛,“顾言,这是我们家事,
你别插手!”顾言没理会他的叫嚣,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叔叔,莱莱成年了,
有权决定自己的住处。我作为她的朋友,有义务在她需要时提供帮助。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辆出租车在门口缓缓停下。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拎着***版包包的女孩下了车。王思思。她看到门口的僵持场面,
立刻小跑过来挽住刘芸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刚好的委屈。“爸,妈,姐姐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我回来,惹姐姐不高兴了?”刘芸立刻搂住她,眼中闪过精光。“我的好女儿,
你可算回来了!跟你没关系,是你姐姐她……”她故意停顿,让人自行脑补后面的内容。
我爸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换上了慈父的笑容。“思思回来啦,快进屋,爸给你准备了惊喜!
你看看你最喜欢的朝南房间,都收拾好了!”王思思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眼中却闪着得意的光芒。“天哪,这……这怎么好意思,这本来是姐姐的房间呀。
”嘴上说着客气话,眼睛却已经开始打量起我身后的房间装修。那贪婪的目光让人作呕。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演戏般的互动,突然觉得好笑。我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开了免提。
“喂,姜小姐吗?您委托我们调查的事情,已经有初步结果了。”4电话里的声音不大,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姜振国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沙发扶手:“姜莱,
你又在搞什么鬼!”王思思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刘芸立刻上前一步,
挡在女儿面前:“你请了私家侦探?姜莱,你竟然调查自己的家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没理会他们的质问,只是对着电话平静地说:“请讲。
”电话那头的声音条理清晰:“根据王思思小姐的消费记录,
我们在她'公益支教'的村子附近,非洲某国的私人妇产医院,
查到了她上月15号的就诊记录,项目是……人工流产。”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
在客厅里炸开。王思思脸色瞬间惨白,她尖叫起来:“你胡说!这是诽谤!我要告你!
”她的声音尖锐到刺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慌乱。姜振国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我,
手指都在颤抖:“你……你这个逆女!伪造证据还不够,还花钱请人编故事!”“爸,
你真的这么确定是编的吗?”我冷笑一声,对电话说:“麻烦您了,王医生,
可以请您亲自过来了。”话音刚落,顾言的车后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门打开,走下一位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他走到我们面前,
对姜振国点点头:“姜董,你好,我是市中心医院的王副院长。”姜振国懵了,
他认识这位在医学界颇有声望的王副院长。王思思的脸色更加惨白,
她下意识地往刘芸身后躲。王副院长打开手里的公文包,
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通过国际医疗合作渠道调取到的原始病历复印件,
上面有王思思小姐的亲笔签名。另外,这是她男朋友家属的联系方式,
他们对于这已经是第三次感到非常遗憾。”刘芸急忙上前想抢文件:“这不可能!
一定是弄错了!思思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顾言一个侧身,
挡住了她的动作:“刘女士,这可是医疗记录,造假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王副院长看了一眼刘芸,又看了看姜振国,最后补充了一句:“对了,
她手术费用和给男方家庭的'补偿金',
流水显示是从贵公司一个子公司的备用金账户里转出的。姜董,这笔账,
恐怕需要您亲自解释一下了。”5姜振国彻底傻眼。
他的目光在王副院长手里的文件和脸色死灰的刘芸、王思思之间来回游移,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刘芸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想抢文件:“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顾言伸手一拦,声音冷得像冰:“刘女士,伪造财务凭证、侵占公司资产,这可是刑事罪。
您这样做,只会让罪名更重。”姜振国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猛地转向刘芸,
声音颤抖:“是你?你真的动了公司的钱?”“振国,我也是没办法啊!
”刘芸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思思她被那个男人骗了!我不帮她,
她会死的!我只是想帮她解决麻烦,等公司盈利了就还回去!”王思思躲在墙角,
脸色白得像纸,嘴唇不停地颤抖:“妈,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还?”我冷笑,
“三次手术费加上封口费,总共挪用了多少?五百万还是八百万?”刘芸的哭声戛然而止。
姜振国瞪大眼睛:“多少?”王副院长翻开文件,
念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数字:“总计九百六十万人民币,分七次从公司不同账户转出。
”“九百多万?”姜振国身体摇摇欲坠,“公司流动资金才一千二百万,
你…”他话都说不下去了。我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这些人的嘴脸,我早就看透了。
“王副院长,麻烦您了。顾言,谢谢。”王副院长收好文件:“应该的,
这种事情必须澄***相。”我最后看了一眼姜振国:“爸,这个家,连同你最看重的公司,
我不奉陪了。”“莱莱,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你是怎么被枕边风吹得六亲不认的?还是解释你是怎么把妈妈留下的公司交给一个贼的?
”我转身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啪地一声拍在玄关的柜子上:“股份转让意向书,
我名下持有的公司创始股份,占总股本百分之二十,是我妈的遗产。明天就挂牌出售。
”姜振国瞳孔收缩:“你敢!那是公司的命脉!没了这些股份,公司就完了!
”“公司的命脉?”我拉起行李箱,“在你把财务大权交到账目不清的人手里时,
命脉就已经断了。”刘芸爬过来抱住我的腿:“莱莱,求你了,给阿姨一次机会,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低头看着她:“现在知道叫我名字了?刚才不是还说我伪造证据吗?
”“我…我那是急糊涂了!”“急糊涂?”我甩开她的手,“还是被戳穿了才急?
”王思思突然尖叫起来:“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调查我!
为什么不能就这么过去!”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受伤的野兽。我看着她,
笑了:“因为恶人就该有恶报。”顾言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接过行李箱:“走吧。”“莱莱!
”姜振国在身后大喊,“你走了,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我没你这个女儿!”我脚步一顿,
头也不回:“我也没你这个爸爸。”走出别墅大门的瞬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坐上顾言的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外界的喧嚣被隔绝了。我抱着那个坏掉的音乐盒,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6顾言把我带到他市中心的一套顶层公寓,直接推开卧室的门。
“这间你住,我睡书房。”我拖着行李箱进房间,他已经从书房拿出一个工具箱,
在客厅茶几上摊开。“你还会修东西?”“小时候拆坏了你不少玩具,总得学会补救。
”他拿起那个音乐盒,轻轻转动底部的发条,“坏得不算严重。”我坐在沙发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