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加的鱼什么意思啊

伏尔加的鱼什么意思啊

作者: 作者0ca70s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伏尔加的鱼什么意思啊》本书主角有卡捷琳叶卡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作者0ca70s”之本书精彩章节:第一金牢笼里的微光冬宫的雪总比别处下得更久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镀金穹顶像一块浸了水的绒将整个庄园罩得密不透连风都裹着冰刮过雕花窗棂时发出“呜呜”的像谁藏在暗处叶卡捷琳娜站在三楼的窗指尖划过结着冰花的玻璃——霜花在她体温下融化成细小的水顺着窗棂蜿蜒而像一串没来得及擦去的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映出她眼底的空壁炉里的桦木正燃到最旺的时火星“噼...

2025-08-18 07:04:36

第一章 镀金牢笼里的微光冬宫的雪总比别处下得更久些。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镀金穹顶上,像一块浸了水的绒布,将整个庄园罩得密不透风,

连风都裹着冰碴,刮过雕花窗棂时发出“呜呜”的响,像谁藏在暗处哭。

叶卡捷琳娜站在三楼的窗畔,

指尖划过结着冰花的玻璃——霜花在她体温下融化成细小的水珠,顺着窗棂蜿蜒而下,

像一串没来得及擦去的泪,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出她眼底的空茫。

壁炉里的桦木正燃到最旺的时刻,火星“噼啪”地溅在黄铜护板上,

映得地毯上绣着的家族纹章忽明忽暗。那是一头昂首的银狼,前爪踩着三顶缠金的王冠,

鬃毛上缀着细碎的银线,是瓦西里家族在彼得大帝时期挣下的荣耀。可叶卡捷琳娜总觉得,

那狼的瞳孔是用墨绿丝线绣的,像蒙了层灰,

就像被困在这座庄园里的自己:穿最华贵的缎裙,戴最璀璨的珠宝,

却连推开侧门看一眼街景的自由都没有。“小姐,您的拉丁语练习册。

”亚历山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冽的像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酒,

瞬间驱散了房间里沉闷的暖意。叶卡捷琳娜转过身时,锦缎裙摆扫过立在墙角的青铜烛台,

烛火猛地一颤,将他的影子投在天鹅绒窗帘上——修长的身形,微垂的肩线,

连握着练习册的手都透着利落,像一幅被拉得细长的素描。

年轻的家庭教师正站在胡桃木书桌旁,深棕色的卷发垂在额前,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被壁炉的火光镀上了金边,贴在眉骨。他穿一件深灰色燕尾服,

袖口露出的银质袖扣。“昨天的条件式还是错了三处。”他拿起红笔在练习册上圈点,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叶卡捷琳娜的目光没落在错题上,

反而黏在他握着笔的手上: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上周他教她认星座时说过,是小时候帮父亲修理怀表,

被齿轮划到的,“当时流了很多血,我还哭了,母亲说我不像个男子汉。

”“先生总是这样严苛。”她垂下眼帘,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在颈间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撒了把碎钻。亚历山大抬起头,

灰蓝色的瞳孔在火光下像融化的冰川,却泛着柔和的光。他放下笔,

从书架顶层抽出一本烫金封皮的诗集,书页边缘已经泛黄,

是他从瑞士带来的旧书:“拉马丁说,‘爱,是自然界的第二个太阳’。

或许您该多读读诗歌,小姐,语法规则有时确实太冰冷了。”他翻开诗集的动作很轻,

指腹拂过泛黄的纸页,像在抚摸易碎的蝴蝶翅膀。

当他用带着法语口音的俄语念起《湖》中的段落时,

叶卡捷琳娜突然觉得壁炉里的火焰都变得温柔了——他的声音里有山风的清冽,

有湖水的荡漾,还有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属于自由的味道。念到“在深邃的湖边,

我曾遇见你”时,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脸上,像一片羽毛拂过,让她的脸颊瞬间烫了起来。

那天下午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地板上拼出破碎的光斑——红的是玫瑰,

蓝的是天空,紫的是葡萄,像把整个花园都搬进了房间。亚历山大念诗的时候,

偶尔会抬眼看向她,目光相遇的瞬间,两人又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移开视线。

叶卡捷琳娜数着自己裙摆上绣着的蔷薇花,一共七十二朵,每一朵的花瓣都在微微发烫,

连指尖都沾了暖意。晚餐时的长桌像一条冰冷的河流,银质烛台在两端燃着幽光,

将父亲瓦西里公爵的脸照得一半明一半暗。他用银叉戳着盘中的烤松鸡,油脂溅在桌布上,

留下污渍,却浑然不觉“别洛夫伯爵下周会来庄园。”他突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块冰冷的铁块,“他的庄园里有三百名农奴,

去年还从巴黎订了全套的塞夫勒瓷器——卡佳,这是上帝赐予你的福分。

”母亲的珍珠项链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起伏,她用银汤匙舀起汤,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

却掩不住眼底的得意:“伯爵夫人的位置在等着你,我的女儿。想想那些镶钻的头冠,

那些通宵达旦的舞会,还有成片的封地,多少贵族小姐盼都盼不来。

”叶卡捷琳娜握着刀叉的手指突然收紧,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冻得她发疼。

她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月光在雪地上铺了一层银霜,把整个庄园照得惨白。不知为何,

她突然想起亚历山大虎口处的疤痕,想起他念诗时微微颤动的睫毛,

想起他袖口那片小小的阿尔卑斯山——那里的月光,会不会比冬宫的更暖些?深夜的书房里,

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像一道道冰冷的栅栏。

叶卡捷琳娜从《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书页间抽出一张信纸,

上面是亚历山大昨天夹在她练习册里的字迹,墨水是深棕色的,

笔画带着他特有的利落:“明晨五点,藏书室第三排书架后。

”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那支母亲送的鹅毛笔,

笔尖蘸了深紫色的墨水——是她偷偷从巴黎订购的,颜色像薰衣草的花穗。犹豫了许久,

她在信纸背面画了一只夜莺。第二章 暗格里的心跳凌晨五点的藏书室还浸在墨色里,

只有几缕阳光从高窗漏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叶卡捷琳娜裹着厚厚的貂皮披肩,

踩着波斯地毯上的藤蔓花纹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却又带着沉甸甸的慌——怀里揣着那封画了夜莺的信纸,边角都被她攥得发皱。

第三排书架后果然有一道暗门。是她十岁那年捉迷藏时发现的秘密,门轴上涂了松脂,

推开时不会发出声响,里面的空间很小,只能容下两个人,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气。

亚历山大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手里拿着一本用牛皮纸包着的书,

书脊处用红绳系了个蝴蝶结。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来了。”叶卡捷琳娜这才发现他的耳尖红了,像被冻着了,

又像藏了什么心事,连说话的尾音都在轻轻发颤。“先生找我来,不是为了讲解语法吧?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指尖却在披肩下绞成了一团,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怕惊扰了这暗格里的寂静。亚历山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深蓝色的粗麻布,

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薰衣草,是他母亲亲手缝的。他解开绳子,

里面是一块用锡纸包着的东西,还带着淡淡的体温:“这是瑞士的黑巧克力,

我母亲上周寄来的,说比圣彼得堡的甜点更纯粹些,没有那么多糖。”他把布包递过来,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布包落在地毯上,滚出一小段距离。

叶卡捷琳娜弯腰去捡,他也伸手去够,两人的手又撞在一起。这一次,他没缩回去,

反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很烫,带着薄汗,

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巧克力的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混着旧书的油墨味,竟格外好闻,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暖意。“您为什么要离开瑞士?

”她轻声问,“您的家人……不会想您吗?”亚历山大沉默了片刻,

手指摩挲着那本牛皮纸包着的书,指腹反复蹭过书脊的红绳:“我父亲是钟表匠,手艺很好,

可他一辈子都困在日内瓦湖边的小铺子里,每天对着齿轮和发条,

连阿尔卑斯山都没去过几次。我不想像他那样,把一辈子都耗在方寸之间。”他顿了顿,

眼里泛起微光,“我想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看看伏尔加河是不是真的像诗里写的那样,

能倒映出整个天空,看看君士坦丁堡的海,是不是永远不会结冰。”他打开那本神秘的书,

里面夹着一叠信纸,每一张都写满了字,边缘都被摩挲得有些发毛。“这些是我写给你的,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可我一直没敢给你,怕你觉得我唐突,

怕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叶卡捷琳娜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字迹比平时的练习册批注潦草些,

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出笔尖划过纸面时的颤抖。

他写他在日内瓦湖畔的童年:夏天和母亲去采薰衣草,花瓣落在头发上,

连风都是香的;冬天和父亲在铺子里烤壁炉,

听父亲讲怀表的故事;写他第一次看到阿尔卑斯山时的震撼——雪山顶上的光,

像上帝撒下的金粉;写他坐船来到俄国时,伏尔加河的日落如何将天空染成金红色,

连河水都变成了流动的火焰。“昨天伯爵派人来送请柬时,”其中一张信纸里这样写着,

“我在回廊里看到他握着你的手。那一刻,我突然痛恨自己的一无所有,我没有庄园,

没有爵位,甚至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可我又忍不住想,

如果你能看到阿尔卑斯山的月光,会不会觉得,自由比爵位更重要?

”叶卡捷琳娜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把“自由”两个字泡得发肿。

她想起刚才咬过的巧克力,甜里带着的那点微苦,原来就是此刻心里的味道——是委屈,

是心动,是对未来的惶恐,也是对自由的渴望。“我不喜欢别洛夫伯爵。”她哽咽着说,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的眼镜片像两块冰,

看我的时候像在看一件商品,连笑的时候都在算我的嫁妆有多少。”亚历山大突然向前一步,

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叶卡捷琳娜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是书房里的旧书味,

是雪后空气的清冽,还有一种淡淡的、像雨后草地的味道。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带着巧克力的甜香,让她的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如果……如果我带你走呢?

”他的声音发颤,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却又带着不肯熄灭的光,

“沿着伏尔加河向下游去,那里有开往君士坦丁堡的船,有温暖的气候,有不会结冰的海。

我们可以在海边买一座小房子,我教当地的孩子读书,

你可以种一院子的薰衣草——就像瑞士的那样。”叶卡捷琳娜抬起头,

撞进他灰蓝色的瞳孔里——那里有月光,有星光,还有一个小小的、惊慌失措的自己。

她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他的皮肤很烫,像壁炉里的炭火,

能把她指尖的冰凉都融化掉。从那天起,暗格里的信纸越来越多。

叶卡捷琳娜会把自己读过的诗抄在信纸上给他,在空白处画满小小的蔷薇花,

花瓣上还会用银粉笔点上细闪,像撒了把星星;亚历山大则会写下他对伏尔加河的向往,

描述那些他见过的、自由的鸟儿如何在天空盘旋,写他在市集上听到的民谣,

歌词里唱着“河水流向远方,带走所有忧伤”。有一次,

他在信里夹了一片干枯的薰衣草花瓣。“这是我母亲种在院子里的,”信里写着,

“晒干后放在枕头下,会做甜甜的梦。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梦到阿尔卑斯山的月光。

”叶卡捷琳娜把花瓣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连睡觉时都攥着,仿佛那是什么护身符,

能帮她挡住父亲的威严和母亲的劝说。他们的秘密像藏书室里的藤蔓,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悄生长,缠绕着彼此的心跳。叶卡捷琳娜开始期待每天清晨的语法课,

期待他俯身讲解时落在她发间的目光,期待他念诗时微微颤动的喉结,

甚至期待他指出自己的错题——那样,他就能多停留一会儿,多和她说几句话。而亚历山大,

会在讲解拉丁修辞时故意放慢语速,只为多看几眼她认真的侧脸:睫毛很长,

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思考时会轻轻咬着下唇,

像在和难题较劲;会在壁炉添柴时偷偷把火势弄旺些,

好让她因寒冷而微红的鼻尖恢复原色;会在她答错问题时,用红笔轻轻圈出错误,

而不是像对其他学生那样画下刺眼的叉——他说,“小姐的字很好看,不该被叉破坏。

”某个黄昏,夕阳把天空染成了蜂蜜色,连雪地里都泛着暖光。

叶卡捷琳娜坐在窗边看他拉小提琴,象牙柄的琴身在他手中像有了生命,

琴弦振动的声音顺着空气钻进她的耳朵,软乎乎的,像棉花糖。

他拉的不是宫廷里流行的圆舞曲,而是一支她从未听过的小调,旋律里有山风的轻吟,

有流水的叮咚,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想流泪的温柔。“这是什么曲子?

”她轻声问,指尖随着旋律轻轻敲打窗沿,像在跟着打拍子。亚历山大放下琴弓,

夕阳的金光落在他睫毛上,像镀了层金,连瞳孔里都盛着落日的余晖。“是我母亲教我的,

”他说,声音里带着怀念,“她说这是瑞士的山民在丰收时唱的歌,唱给他们心爱的姑娘听,

希望能和她一起,在山脚下建一座小房子,一辈子都不分开。

”叶卡捷琳娜的脸颊突然就热了,像被夕阳烤过一样。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庄园的雪松在暮色中像沉默的巨人,枝桠上积着的雪,像披了件白色的斗篷。

远处传来农奴归家的歌声,混着牧羊犬的吠叫,一切都那么平和,

可她的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带着惊涛骇浪般的力量——她知道,

自己心里的那只夜莺,已经悄悄张开了翅膀,想要飞向远方,飞向有他的地方。

第三章 订婚请柬上的裂痕别洛夫伯爵的到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打乱了所有平静的节奏。他的马车在庄园的石板路上停下时,

铜制的车轮溅起的泥水弄脏了洁白的雪,像一块丑陋的伤疤,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车夫跳下来拉开车门,一股混合着烟草和古龙水的刺鼻气味先飘了出来,比寒风更让人不适。

伯爵本人比叶卡捷琳娜想象中更矮些,圆滚滚的肚子把宝蓝色燕尾服撑得紧紧的,

领口的钻石胸针大得晃眼,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很小,

却像鹰隼一样锐利,扫过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古董——先看她的脸,再看她的手,最后落在她腰间的珍珠腰带,

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适的笑。“叶卡捷琳娜小姐比画像上更动人。

”他用带着奇怪口音的俄语说,肥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停留的时间长得让她不适。

他的指尖很粗糙,像砂纸,带着常年握马鞭留下的硬茧,捏得她的手生疼,

却还装作温柔的样子,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皮肤像雪一样白,真是上帝的杰作。

”“伯爵过奖了。”她垂下眼帘,

看着自己裙摆上绣着的银线花纹——那是母亲特意让裁缝加上的,说这样能显得更华贵,

可此刻,她只觉得这花纹像一道道锁链,把自己捆得紧紧的。亚历山大就站在回廊的阴影里,

手里捧着伯爵送来的藏书清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突出得像要把纸张捏碎。

他的目光落在别洛夫伯爵握着叶卡捷琳娜的手上,灰蓝色的瞳孔里像结了层冰,

连呼吸都变得沉重——那是他连碰都要小心翼翼的手,此刻却被一双充满算计的手攥着,

像一朵被暴雨蹂躏的白玫瑰。“听说赫尔曼先生是瑞士来的?

”别洛夫伯爵突然转头看向回廊,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傲慢,“瓦西里公爵说您拉丁语教得好,

可我总觉得,外乡人教贵族小姐,难免会带些奇怪的口音,影响了小姐的仪态。

”亚历山大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礼,动作标准却带着疏离:“伯爵先生,

语言的本质是传递思想,而非单纯的口音。就像伏尔加河的水,无论流经草原还是森林,

本质都是滋养生命的清泉。”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冷冽却有力量。

别洛夫伯爵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外乡教师”敢反驳自己。他撇了撇嘴,

松开叶卡捷琳娜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烫金信封,

递到瓦西里公爵面前:“这是订婚礼的请柬设计稿,我让巴黎的工匠用了最好的羊皮纸,

上面会烫印我们两家的纹章——银狼配雄鹰,多完美的组合。”信封被打开时,

金色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叶卡捷琳娜的目光落在“订婚”两个字上,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想起亚历山大在暗格里说的话——“自由比爵位更重要”,可此刻,自由像雪地里的月光,

看得见却摸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进名为“伯爵夫人”的牢笼。“卡佳,

过来看看喜欢吗?”母亲拉着她的手,指尖带着兴奋的颤抖,“伯爵还说,

订婚礼上会请圣彼得堡最好的乐队,你可以穿那件月白色的缎面舞裙,

戴我给你准备的蓝宝石项链——你会是全场最耀眼的姑娘。”叶卡捷琳娜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抽回手,指尖触到袖口的蕾丝——那里藏着亚历山大昨天偷偷塞给她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明晨五点,藏书室见,有重要的事。”纸条被她攥得发皱,

边缘的字迹都有些模糊,却像一根救命稻草,让她在窒息的压抑里,找到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那天晚上,叶卡捷琳娜失眠了。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像一道道冰冷的栅栏。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那叠亚历山大写的信,一张一张地读,

指尖拂过他熟悉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他写信时的温度。读到“等春天来了,

我带你去看伏尔加河的白睡莲”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信纸上。凌晨五点,

她准时来到藏书室。亚历山大已经在暗格里等着了,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羊皮纸,

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看到她进来,他立刻把羊皮纸展开,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路线图,

用红笔标注着庄园的侧门、马厩的位置,

还有伏尔加河沿岸的伐木人木屋——每一个标记旁都写着小字,

像“侧门守卫午夜换班”“马厩里有两匹黑马,已备好马鞍”,

甚至连哪段河岸的雪最深、能掩盖马蹄印,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这是逃亡的路线。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订婚礼当晚,我会混在乐队里,穿黑色的乐师制服,

左胸口袋别着一朵干薰衣草——你认得的。午夜钟声敲响时,我会在侧门的回廊等你,

马已经备好,行囊里有你喜欢的诗集、面包和奶酪,还有一小瓶伏特加,路上可以暖身子。

”叶卡捷琳娜的手指轻轻抚过路线图上的红笔标记,指尖能感受到羊皮纸的粗糙,

还有他写字时留下的细微划痕。她抬起头,撞进他灰蓝色的瞳孔里,那里藏着紧张,

藏着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怕计划失败,怕她被抓回来,

更怕自己保护不了她。“我们……能成功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像风中的树叶,

“我父亲的守卫很严,别洛夫伯爵也肯定会派人盯着我。”亚历山大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过来,像一块温热的玉,让她瞬间安定下来。“相信我,卡佳。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已经观察了半个月,

侧门的守卫每小时换一次班,午夜那次换班的间隙有三分钟,足够我们离开庄园。

马厩的农奴伊利亚是我的朋友,他会帮我们把马牵到侧门,不会被人发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质哨子,“如果遇到危险,就吹这个哨子,我会立刻找到你。

”他把哨子塞进她的手心,又轻轻握住她的手,让她握紧,“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她说吹它的时候,会有好运降临。”叶卡捷琳娜握紧哨子,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要么跟着他逃离这里,去寻找自由和爱情;要么留在庄园,

嫁给别洛夫伯爵,过着看似光鲜却毫无意义的生活。她想起亚历山大念过的诗,

想起暗格里的薰衣草花瓣,想起他拉小提琴时温柔的侧脸,心里的决心像种子一样破土而出,

带着顽强的力量。“我跟你走。”她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无论前面有什么危险,我都跟你走。”亚历山大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黑夜里的星星,

连眼角都染上了笑意。他伸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发丝,

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等我们离开这里,就沿着伏尔加河往下游去,

那里有开往君士坦丁堡的商船,船长是我父亲的旧识,会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到了君士坦丁堡,我们可以在海边买一座小房子,你可以种一院子的薰衣草,

我教当地的孩子读书,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他的描述像一幅温暖的画,

在叶卡捷琳娜的脑海里徐徐展开:阳光明媚的海边,紫色的薰衣草在风中摇曳,

她坐在花丛里读诗,亚历山大在一旁拉小提琴,海浪拍打着沙滩,

发出温柔的声响——那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没有贵族的规矩,没有世俗的眼光,

只有自由和爱情。离开藏书室时,天已经亮了。雪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雪花像被撕碎的信纸,

纷纷扬扬地落在庄园的雪松上。叶卡捷琳娜走在前面,亚历山大跟在后面,

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往常一样,装作是教师和学生的样子。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彼此的心里,已经埋下了逃亡的种子,只等订婚礼当晚,破土而出,飞向自由的远方。

回到房间时,母亲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那件月白色的缎面舞裙,

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卡佳,你看这件舞裙多漂亮,

裙摆上缀的珍珠在灯光下会像星星一样闪。伯爵说,订婚礼上会请乐队演奏圆舞曲,

你可以和他跳第一支舞——想想都觉得美好。”叶卡捷琳娜接过舞裙,指尖触到冰凉的缎面,

心里却没有丝毫期待,只有满满的抗拒。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华丽的衣服,

戴着昂贵的珠宝,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人操控着走向早已注定的结局。可她知道,

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再过几天,她就会穿着这件舞裙,却不是为了和别洛夫伯爵跳舞,

而是为了逃离这里,逃离这个镀金的牢笼。订婚礼的前一天,

别洛夫伯爵派人送来了那件蓝宝石项链。项链被放在一个深红色的丝绒盒子里,

蓝宝石的光芒在烛光下闪着妖异的光,像极了伯爵看她时的眼神——带着占有欲的炽热,

却没有半分温度。母亲兴奋地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对着镜子赞叹:“真漂亮,

这才是贵族小姐该有的样子。”叶卡捷琳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脖子上的蓝宝石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轻轻摸了摸袖口的蕾丝,

那里藏着亚历山大写的路线图,还有那枚小小的银哨子——那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勇气,

是她走向自由的钥匙。夜深人静时,

她把亚历山大写的信和那片干枯的薰衣草花瓣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把路线图记在心里,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羊皮纸烧掉,灰烬顺着窗户的缝隙飘出去,落在雪地上,

很快就被新雪覆盖,像从未存在过。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逃亡的路线,

浮现出亚历山大的脸,浮现出他们未来的生活。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

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撒了把碎钻。她知道,明天将是一场赌局,赢了,

就能获得自由和爱情;输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可她不害怕,因为她知道,

亚历山大就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等待着午夜钟声的敲响,等待着逃离的时刻,

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春天。

第四章 假面舞会下的暗流冬宫的舞会请柬像一片被月光浸过的羽毛,

轻轻落在叶卡捷琳娜的梳妆台上。烫金的卷草花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边缘压印的瓦西里家族纹章——那头踩着王冠的银狼,此刻像一枚沉重的烙印,

嵌在米白色的羊皮纸上,提醒着她三天后即将到来的、属于别洛夫伯爵的订婚前夜舞会。

“伯爵特意请了圣彼得堡最好的宫廷乐队,听说首席小提琴手曾为女皇演奏过。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她伸手抚过请柬边缘的蕾丝花边,

指尖划过花纹时的力道,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是从巴黎运来的珠宝匣子,里面的蓝宝石项链,

据说和叶卡捷琳娜女皇当年戴的那串是同一块矿脉采的。卡佳,你知道吗?

这是多少贵族小姐梦寐以求的场面,多少人想嫁进别洛夫家都没机会。

”叶卡捷琳娜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窗外。雪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雪花像被撕碎的信纸,

纷纷扬扬地落在庄园的雪松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把墨绿色的松针染成了白色。

她想起亚历山大昨晚在藏书室暗格里说的话——舞会当晚,他会混在乐师中间,

穿黑色的乐师制服,左胸口袋里别着一朵干薰衣草那是她上周偷偷放在他书页里的,

手里拿一把象牙柄小提琴;等午夜钟声敲响时,他会在侧门的回廊等她,带着两匹备好的马,

马背上的行囊里有她最爱的诗集和他母亲寄来的瑞士巧克力,沿着伏尔加河的冰面往下游走,

那里有开往君士坦丁堡的商船,船上的船长是他父亲的旧识。“我该穿什么?”她突然问,

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叹息,目光依旧停在窗外——雪地里有只野兔跑过,

留下一串细碎的脚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像从未出现过。她想起小时候,

父亲还没那么看重家族名誉时,曾带着她在雪地里追野兔,那时父亲的笑容里没有算计,

只有纯粹的温柔。母亲立刻拉过她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仿佛即将参加舞会的是自己:“我让人从巴黎订了新的舞裙,月白色的缎面,

裙身缀着三百颗珍珠,每一颗都要在烛光下泛着柔光,裙摆展开时像天鹅收拢的翅膀。

还有你父亲上周从古董商那里找到的那副**面具,银质的藤蔓缠绕着面罩,

藤蔓上还嵌着三颗鸽血红宝石,戴上它,你会是全场最耀眼的星,

连女皇陛下当年的舞会装扮都要逊色几分。”母亲说着,从首饰盒里取出那副面具,

银质的藤蔓冰凉地贴在叶卡捷琳娜的掌心,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

像极了别洛夫伯爵看她时的眼神——带着占有欲的炽热,却没有半分温度。

叶卡捷琳娜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蕾丝——那是她今早特意缝上去的,

蕾丝下面藏着一张小小的羊皮纸,上面用炭笔描着逃离庄园的路线图。

亚历山大的字迹有力而坚定,每一个转弯的位置、每一处暗门的开关方式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哪段回廊的守卫会在午夜换班,都用小字写在旁边,像他每次讲解语法时那样细致,

为她铺好了通往自由的每一步路。舞会当晚的冬宫像一座被魔法点亮的水晶宫。

数百支蜂蜡蜡烛在镀金烛台上燃烧,火焰跳动的光芒将穹顶的壁画照得栩栩如生,

提香笔下的爱神仿佛正从画布上走下来,裙摆扫过彩绘玻璃,

与宾客们手中的香槟杯碰撞出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

折射出万千道光芒,落在宾客们的丝绸裙摆和刺绣马甲上,流淌成一片流动的星河,

连空气中都漂浮着金粉般的光粒。叶卡捷琳娜站在宴会厅入口,

身上的月白舞裙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柔和光泽。**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涂着蔷薇色胭脂的唇角。银质藤蔓缠绕的面具边缘,

一颗鸽血红宝石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像藏在暗处的心跳,每一次起伏都带着隐秘的紧张。

她的手藏在宽大的裙摆里,指尖紧紧攥着那片干薰衣草——是今早从枕头下拿的,

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仿佛这样就能离亚历山大近一点。“我的未婚妻真美。

”别洛夫伯爵从身后走来,肥厚的手掌搭上她的腰,力度大得让她皱眉。

他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燕尾服,胸前别着一枚巨大的钻石胸针,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等舞会结束,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那串蓝宝石项链,

我特意让工匠在吊坠里刻了我们的名字缩写。”他的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摩挲,

带着烟草和古龙水混合的刺鼻气味,叶卡捷琳娜强压下心头的不适,

微微屈膝行礼:“多谢伯爵夸奖。”她的目光越过人群,

在乐队的方向焦急地搜索——亚历山大说过,他会穿着乐师的制服,

手里拿着一把象牙柄小提琴,站在首席小提琴手的右侧。乐队在宴会厅的角落,

黑色的乐师制服整齐划一,像一片黑色的海洋。叶卡捷琳娜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身影,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直到她看到那个熟悉的侧影——深棕色的卷发被帽子压得低低的,

却依旧能看出额前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他握着小提琴的手,指节分明,

虎口处那道浅浅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是他。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

亚历山大突然抬起头,灰蓝色的瞳孔在面具和烛火的掩映下,像融化的冰川。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不过一秒,又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移开。

叶卡捷琳娜的脸颊突然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下意识地往别洛夫伯爵身边靠了靠,

假装整理裙摆,掩饰自己的慌乱。“怎么了,我的宝贝?”别洛夫伯爵以为她冷,

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是不是穿得太少了?早知道该让你多披件貂皮斗篷。”“没有,

只是有点闷。”叶卡捷琳娜轻轻推开他,目光再次投向乐队——亚历山大已经低下头,

开始调试琴弦。就在这时,乐队突然换了曲子,悠扬的圆舞曲旋律在宴会厅里响起,

像流水般漫过每个角落。宾客们纷纷牵起舞伴的手,走进舞池中央,

旋转的裙摆像盛开的花朵,在灯光下绽放出绚烂的色彩。别洛夫伯爵也伸出手,

邀请叶卡捷琳娜跳舞:“我的未婚妻,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叶卡捷琳娜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着别洛夫伯爵肥厚的手掌,又看向乐队方向——亚历山大刚好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刚想拒绝,

母亲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卡佳,别失礼。”她只好将手放在别洛夫伯爵的掌心,

跟着他走进舞池。别洛夫伯爵的舞步很笨拙,好几次都踩到她的裙摆,他却毫不在意,

只顾着在她耳边吹嘘自己的庄园和财富:“等我们结婚了,

我就把伏尔加河沿岸的那片森林送给你,你可以在那里建一座小木屋,冬天滑雪,夏天钓鱼。

”叶卡捷琳娜没有听他说话,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乐队里的那个身影。

亚历山大正在拉小提琴,旋律是那支她熟悉的瑞士小调——去年冬天,

他在藏书室里为她拉过的那支,唱给心爱的姑娘听的歌。琴声里有山风的清冽,

有流水的温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让她眼眶发烫的思念。突然,别洛夫伯爵脚下一滑,

带着叶卡捷琳娜往旁边踉跄了几步,正好撞进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是亚历山大——他不知何时放下了小提琴,站在舞池边缘,似乎是想给其他乐师递乐谱。

“抱歉。”亚历山大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伸手扶住叶卡捷琳娜的胳膊,

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皮肤,像电流般让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别洛夫伯爵不满地皱起眉头:“你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是我的错,伯爵大人。

”亚历山大微微低头,语气恭敬,却在抬头时,用只有叶卡捷琳娜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

按计划来。”叶卡捷琳娜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看着亚历山大灰蓝色的眼睛,

里面藏着坚定的光,像黑夜里的灯塔。她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别洛夫伯爵还想再说什么,乐队却突然停了下来,首席小提琴手走上前,

对着宾客们鞠躬:“接下来,为大家演奏一支新的圆舞曲,

由我们的乐师亚历山大·赫尔曼创作,献给今晚最美丽的女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亚历山大身上,他拿起小提琴,深吸一口气,

目光再次落在叶卡捷琳娜身上。悠扬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淌出来,比刚才的瑞士小调更温柔,

更缠绵,像月光下的伏尔加河,静静地诉说着什么。叶卡捷琳娜站在原地,听着这首曲子,

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她想起去年夏天,亚历山大在藏书室里为她念诗,阳光透过彩绘玻璃,

在他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想起他第一次送她巧克力,

锡纸包装上印着瑞士的雪山;想起他在暗格里对她说“我带你走”时,

眼里的光芒比星星还亮。“这首曲子真好听。”别洛夫伯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想到这个乐师还有点才华,不过,再好听也配不上你。”叶卡捷琳娜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一直锁在亚历山大身上。亚历山大拉琴的样子很专注,

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像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曲子快结束时,

他突然对着叶卡捷琳娜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午夜钟声敲响时,

在侧门回廊见。曲子结束后,宾客们纷纷鼓掌,亚历山大放下小提琴,再次鞠躬,

然后转身回到乐队的位置,没有再看叶卡捷琳娜一眼。

叶卡捷琳娜的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温暖而坚定。别洛夫伯爵还想拉着她跳舞,

叶卡捷琳娜却借口不舒服,推开了他:“伯爵,我有点头晕,想先去休息一下。

”“要不要我陪你?”别洛夫伯爵关切地问,眼里却带着一丝不耐烦。“不用了,

我自己去就好。”叶卡捷琳娜说完,转身往回廊的方向走去。回廊里很安静,

只有壁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叶卡捷琳娜走到拐角处,停下脚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她等了大约一分钟,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亚历山大。“你来了。

”亚历山大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他脱下乐师的帽子,深棕色的卷发有些凌乱,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刚才人太多,我不敢过来。”“这首曲子真好听。

”叶卡捷琳娜的声音有点发颤,她看着亚历山大,月光透过回廊的窗户,

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是为我写的吗?”亚历山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眼角的细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是,写了很久,一直没机会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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