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不要孩子，这是最后一次说。"沈君临冷着脸，军装笔挺地站在窗前，
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手里握着刚拿到的怀孕报告，纸张都被汗水浸湿了。
刚才还在幻想着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时他会有多开心，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可是我已经怀孕了。"我的声音有些发抖。"那就去医院解决掉。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愣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击。结婚三年，
我一直想要个孩子，每次提起他都说等等再说，工作忙。我以为他只是还没准备好，
没想到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沈君临，你说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终于转过身，
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林知夏，我的事业正在上升期，现在不适合要孩子。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不是时候？我们都已经二十六岁了，结婚三年，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可是这是我们的孩子..."我试图说服他。"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明天我让刘秘书安排医院，你把这件事处理掉。"处理掉。
他用的词是处理掉。就像处理一件不重要的工作一样轻描淡写。
我看着这个共同生活了三年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得可怕。
那个曾经温柔地说要给我一个家的人，现在却要我亲手杀掉我们的骨肉。"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咬着牙问。沈君临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林知夏，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娶你已经算是降格了，你不要得寸进尺。"降格？原来在他心里，
娶我是降格。那些甜蜜的回忆瞬间变得讽刺起来。原来我一直都在自作多情。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保持镇定："好，我知道了。"沈君临看我这么快就妥协了，
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能理解就好。等我升到省里去，到时候再考虑孩子的事。"省里？
那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而且等到那时候，他会不会又有新的借口？我点点头，
装作顺从的样子："我明白了，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回到卧室，我关上门，
立刻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既然他不要这个孩子，那我就带着孩子离开。这一世，
我林知夏不会再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委屈自己。上一世我为了他打掉了孩子，
结果他升职后立刻和我离了婚，转头娶了部长的女儿。而我因为那次手术留下了后遗症，
再也没能怀上孩子，孤独终老。这一世，我要为自己活一次。我动作很轻，
生怕被沈君临发现。好在他现在在书房里打电话，声音很大，应该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
"刘秘书，明天安排一下，我夫人要去医院...对，就是那种小手术...嗯，
低调一点处理..."听到这话，我的手都在发抖。他已经开始安排了，
根本没有给我反悔的机会。我收拾得更快了，把所有重要的证件和首饰都装进箱子里。
这些首饰都是结婚时我娘家给的陪嫁，现在正好可以作为我和孩子的生活费。
还有我存在银行里的那些钱，虽然不多，但省着点花应该够我安安稳稳生下孩子。
正当我准备拿最后一件衣服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沈君临站在门口，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箱，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心跳如鼓，
但表面还是保持镇定："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明天去医院要住几天。"他盯着我看了好久，
似乎在判断我话的真假。"住几天？这种小手术当天就能回来。"他走进房间，
目光在行李箱上扫了一遍。我暗暗着急，箱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
明显不像是住几天医院的样子。"我身体比较弱，想多休息几天。"我硬着头皮解释。
沈君临没说话，但眼神变得更加怀疑。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打开行李箱。
我连忙按住箱子："你干什么？""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用力推开我的手。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沈君临皱了皱眉，转身去接电话。
我趁机赶紧把行李箱拉链拉上，提着就往门外走。"喂？什么？省里要临时开会？
现在就要过去？"沈君临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加快了脚步，悄悄打开防盗门。"林知夏！
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沈君临的怒吼。但我已经冲出了门，头也不回地跑向楼梯。
"林知夏！你疯了吗？给我回来！"沈君临在后面追着。我跑得飞快，生怕被他追上。
好在我经常锻炼身体，而他穿着军装跑起来不太方便。冲出楼道，
我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火车站，快点！"司机看我这么着急，也不多问，
一踩油门就开走了。透过后车窗，我看到沈君临站在楼下，脸色铁青地看着远去的出租车。
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了。第二章火车站人来人往，我拖着行李箱在人群中穿梭，
心里既害怕又兴奋。害怕的是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兴奋的是终于可以摆脱那个不爱我的男人。
"去哪里？"售票员问我。我愣了一下，是啊，我要去哪里？突然想起了外婆，
她住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从小对我最好。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但她应该还记得我。
"去桂州。"我说。"桂州的票卖完了，只有明天早上的。"售票员说。什么？没票了？
我有些慌，万一沈君临追过来怎么办？"那还有去南方的票吗？任何地方都行。"我急忙问。
"有去梧州的，今晚八点的车。""好，我要一张。"买完票，我在候车室找了个角落坐下。
现在是下午五点，还要等三个小时。我摸了摸肚子，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虽然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我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宝宝，妈妈会保护你的。
"我轻声说道。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林知夏同志，请到服务台来一下。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是沈君临找过来了吗？我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换个地方躲起来。"林知夏同志，您的爱人在找您。
"广播又响了一遍。果然是他！我提起行李箱就要走，
但这时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走到了我面前。"您是林知夏同志吗？
您爱人在外面等您。"我咬了咬牙："我不认识什么爱人，你认错人了。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可是他说得很详细，说您今天心情不好，
可能会想不开...他很担心您。"想不开？沈君临居然说我想不开？
他这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有精神问题吗？"同志，我真的不认识他。如果真的是我爱人，
为什么不自己进来找我？"我反问道。工作人员被问住了："这...他说您生气了，
不想见他。""既然我不想见他，那你们为什么要替他传话？"我有些生气，"我是成年人，
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需要任何人来管我的行踪。"工作人员见我态度坚决，
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走开了。但我知道，沈君临肯定就在外面等着。他不能进候车室，
但可以在出入口堵我。我怎么办？就在我焦虑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有个年轻女孩在哭。
她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朴素，手里拿着一张火车票。
我走过去关心地问："小妹妹，你怎么了？"女孩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姐姐，
我刚才钱包被偷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她无助的样子，我想起了当年第一次离开家时的自己。"你要去哪里？"我问。
"梧州，我在那里找了份工作。"她说。梧州？那不正好和我一个方向吗？"这样吧，
我也去梧州，路上我们可以互相照应。你饿不饿？我请你吃点东西。"我说。
女孩感激地看着我："谢谢姐姐，你真是个好人。我叫张小美，你呢？""我叫...林夏。
"我改了个名字，以防被人认出来。我带着张小美去买了些面包和水，
然后找了个靠近里面的位置坐下。这样即使沈君临真的进来了，也不容易发现我们。
"林姐姐，你也是去梧州工作吗？"张小美边吃面包边问我。"算是吧。"我没有多说，
"你在梧州找的什么工作？""在一家纺织厂当工人。虽然累一点，但工资还可以，
比在家种地强多了。"张小美的眼中闪闪发光，"我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再也不要看别人脸色了。"看着她那股子劲儿，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我也是这样，
满怀理想地嫁给沈君临，以为找到了依靠，结果却是另一个开始。"小美，记住，
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才不会被人看不起。"我认真地对她说。
张小美用力点头："我记住了，林姐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检票的时候。
我和张小美排在队伍中间，我戴着帽子和墨镜，尽量不让别人看清我的脸。
就在快要检票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沈君临和几个穿制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的心猛地一跳，赶紧低下头。"找到了吗？"沈君临问身边的人。"还没有，
可能她已经走了。"一个声音回答。"不可能，我问过了，今天只有这一班去南方的车。
她一定还在这里。"沈君临的声音带着焦急。听到他的话，我更加确定不能被发现。
如果被他带回去，我和孩子都完了。"林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张小美关心地问我。"没事，可能有点晕车。"我勉强笑了笑。就在这时，检票开始了。
我和张小美随着人群慢慢往前移动。眼看就要到检票口了，我却看到沈君临正站在那里，
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每一个人。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第三章我的腿都在发抖，
眼看就要走到沈君临面前了。就在这时，张小美突然大声地说："林姐姐，
你看那边有人在卖烤红薯，好香啊！"她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包括沈君临。我趁机低着头快速通过了检票口，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林姐姐，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张小美在后面追着我。我回头看了一眼，沈君临还在那里四处张望，
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快上车，我怕没座位了。"我拉着张小美快步走向火车。上了火车，
我找到自己的座位，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这时，我又听到车厢里有人在喊："同志们，
有谁看到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女人吗？她的家人很担心她。"是沈君临的声音！他居然上车了！
我赶紧把外套脱掉，塞进行李箱里，然后戴上帽子趴在座位上装睡觉。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同志，醒醒，有人在找你们认识的人吗？"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我装作刚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什么？找人？"沈君临就站在我面前，
但因为我戴着帽子，加上车厢里光线不好，他竟然没有认出我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穿蓝色外套。"沈君临说着，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遍。我努力保持镇定："没见过，
我上车就一直在睡觉。"沈君临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转向旁边的张小美："小姑娘，
你呢？"张小美摇摇头："我也没见过。"沈君临又在车厢里找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我。
最后列车员催促他下车，他才不甘心地离开了。火车启动的那一刻，我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我做到了，真的逃出来了。"林姐姐，刚才那个人是在找你吗？"张小美小声问我。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我刚才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好像认识你。
而且你刚才特别紧张。"张小美虽然年轻，但很聪明。我叹了口气，
决定告诉她实话："是的，他是我...前夫。我们刚离婚，他不想让我走。
"张小美点点头："我就说嘛，男人都是这样，不要你的时候嫌你碍事，你要走了又舍不得。
林姐姐，你做得对，女人就应该有骨气。"听到她的话，我心里暖暖的。
虽然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但她比沈君临更理解我。火车在夜色中前行，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至少我和孩子自由了。"林姐姐，你有什么打算吗？"张小美问我。
我摸了摸肚子："找个地方安静地生活，然后...生个孩子。
"张小美惊讶地看着我："你怀孕了？"我点点头："刚查出来。
""那你前夫为什么不要你？"张小美不解地问。"因为他不想要孩子。"我苦笑着说。
张小美气愤地说："什么人啊！自己的孩子都不要，还是个男人吗？"是啊，我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对自己的亲骨肉这么冷血。"算了，不说他了。小美，
你说梧州那边怎么样？"我转移话题。"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同村的人说那边工厂多，
容易找工作。"张小美说，"林姐姐，要不我们到了一起找个地方住？互相也有个照应。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一个人带着孩子确实不太安全，有个伴也好。"好啊，
不过我可能过几个月就不能工作了。"我指了指肚子。"没关系，我来养你们母子俩！
"张小美拍着胸脯说。看着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遇到了她。火车在夜里穿行，车厢里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地想着以后的生活。钱的问题倒不是太担心，
我带出来的首饰应该能卖不少钱。关键是工作的问题，等肚子大了就不能正常工作了。
还有孩子出生后的问题，没有户口本怎么办？没有结婚证明怎么办？
这些问题都需要一一解决。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与其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边委屈求全，不如自己带着孩子闯出一片天地。天亮的时候，
火车终于到了梧州。我和张小美拖着行李下了车，站在陌生的城市里，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林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张小美问我。我看了看周围："先找个地方住下，
然后再打算。"我们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虽然条件不太好，但至少干净安全。
放下行李后，我和张小美出去熟悉环境。梧州确实比我想象中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
各种商店林立。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会吧？这么巧？我定睛一看，
真的是他！沈君临居然也来梧州了！第四章我连忙拉着张小美躲进路边的一家商店里。
"怎么了林姐姐？"张小美不明所以。"我前夫来了。"我透过玻璃窗往外看，
沈君临正和几个人站在街对面说话。张小美也探头看了看："真的啊！
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我咬了咬牙："肯定是火车站有他的人。"沈君临的身份特殊，
想要查一个人的行踪并不难。我还是太天真了，以为逃到这里就安全了。"那怎么办？
我们要不要换个城市？"张小美紧张地问。我摇摇头："不行，我身上的钱不多了，
不能一直这样跑下去。而且我现在怀着孕，经不起太多折腾。"我仔细想了想，
既然沈君临能找到这里，说明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与其一直躲着，不如主动出击。"小美，
你先回旅馆，我去会会他。"我说。"林姐姐，这太危险了！万一他强行把你带走怎么办？
"张小美担心地说。"不会的，这里人多眼杂，他不敢乱来。而且有些话我必须跟他说清楚。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大步走出商店。"沈君临。
"我站在他面前，声音很平静。沈君临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然后立刻变成了愤怒："林知夏！你疯了吗？居然跑这么远！""我没疯，我很清醒。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你让我走的，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
"沈君临被我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确实，是他先说不要孩子的，是他先说娶我是降格的。
"你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他缓和了语气。"没什么好谈的。"我摇摇头，"沈君临，
我们离婚吧。"这话一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上一世我从来没有主动提过离婚，
这一世居然说得这么坚决。沈君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
"我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说娶我是降格吗？那现在我给你机会重新选择。""林知夏，
你不要胡闹！"沈君临低吼道。"我没有胡闹。"我掏出一张纸递给他，
"这是我写的离婚协议书，你签字就行。"其实这份协议书是我昨天晚上在火车上写的，
我知道总有一天会用到。沈君临接过纸看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你想都别想！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为什么？"我反问他，"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
你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现在离婚对我们都好。"沈君临一时被问住了。确实，
按照他的逻辑，离婚对他来说应该是解脱才对。但他为什么不同意呢？"总之我不会签字的。
"沈君临把纸还给我，"你跟我回去，把孩子处理掉，我们继续过日子。"处理掉？
他到现在还是这个想法？"沈君临，你听好了。"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孩子我要定了。
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我就带着孩子消失，让你永远找不到。""你敢！"沈君临怒了。
"你看我敢不敢。"我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就在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这不是军官吗？怎么在街上和女人吵架？
""听说是他老婆，好像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军官的家庭问题被这么多人看到，
传出去不太好吧？"听到这些议论，沈君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和前途，现在当街和老婆吵架被这么多人看到，确实很丢脸。
"林知夏，你够了！"他压低声音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态度坚决，"除非你现在就签离婚协议书。"沈君临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就在这时，一个穿警服的人挤了过来："怎么回事？
为什么聚集这么多人？""警察同志，我们夫妻之间有点矛盾，马上就解决。
"沈君临赶紧解释。警察看了看我们，然后对围观的人说："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人群慢慢散去，但我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在这个年代，
军官当街和老婆吵架是很大的新闻。"现在满意了？"沈君临恶狠狠地看着我，
"你这是想毁掉我的前途吗？""我只是想要回我的自由。"我平静地说，"沈君临，
你放我走吧。我们真的不合适。"沈君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不行，就现在。"我寸步不让，"要么签字离婚，要么我立刻消失，
你永远别想再找到我。"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现在不坚持，以后就更难了。
沈君临看着我坚决的表情，似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真的要这样做？
"他最后问了一遍。"是的。"我点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沈君临掏出钢笔，
在离婚协议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了自己的名字。看到他签字的那一刻，
我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真的做到了？我真的和沈君临离婚了？
第五章拿着刚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我的手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我终于自由了！
"林知夏，你会后悔的。"沈君临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没有一丝不舍，只有解脱。回到旅馆，张小美一直在担心地等我。"林姐姐，你没事吧？
"她紧张地问。我挥了挥手里的协议书："我们离婚了。""真的？太好了！
"张小美高兴地跳了起来，"林姐姐，你终于自由了！"是啊，我终于自由了。
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不用再看那个男人的脸色，不用再为了讨好他而委屈自己。"小美，
我们明天就开始找工作吧。"我说。"好！我昨天就打听过了，
这里有好几家纺织厂在招工人。"张小美兴奋地说。我点点头，然后摸了摸肚子。
现在才怀孕一个多月，肚子还没显出来，应该还能工作几个月。第二天一早，
我和张小美就开始四处找工作。梧州确实是个工业城市，到处都是工厂。
我们先去了几家纺织厂，但都要求有介绍信或者户口迁移证明。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纸离婚协议书。"林姐姐，要不我们去找那种私人开的小厂？
他们可能要求没那么严格。"张小美建议。我们又跑了好几个地方，
终于在一家生产玩具的小厂找到了工作。厂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姓王。
她看我们年轻能干，就收下了我们。"工资按件计算，多劳多得。包吃住，但条件一般，
你们能接受吗？"王厂长问。"能接受。"我和张小美异口同声地说。
这样的条件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好了。至少有个稳定的收入，还不用担心住宿问题。
王厂长给我们安排了宿舍，是一间小房间，放了两张单人床。虽然简陋，但很干净。
"林姐姐，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张小美开心地在床上蹦跶。看着她天真的笑容，
我也忍不住笑了。是啊，这虽然只是一间小小的宿舍，但却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地方，
比那个冷冰冰的军官大院温暖多了。工作很简单，就是给玩具娃娃缝衣服。我的手工还不错，
很快就上手了。王厂长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还说要给我们加工资。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每天早上起来工作，晚上和张小美聊天，偶尔出去逛逛街，买点孕妇用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