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骨骼开始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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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并非如你所见。

它更像一座巨大的停尸房,而人类不过是躺在解剖台上的标本——被切开,被称重,被贴上价签。

那些你以为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或许只是上一次文明筛选后残留的神经反射。

关于刻印无名指上的齿轮纹路不是疾病,而是墓碑。

当第七次文明在机械巨臂下崩塌时,幸存者们将八种文明火种刻进孩子的骨头里。

I号承载理性,III号延续共情,V号储存艺术……而VII号,那个被齐修远藏在儿子齐宴指骨里的刻印,是最特殊的容器——它盛放的不是某种特质,而是记忆本身。

在这座城市,遗忘不是疾病,而是义务。

记忆管理局的白塔矗立在每个行政区中心,塔顶的银色天平昼夜不停地衡量着思想的重量。

每个月初一,穿防护服的税官会挨家挨户收取"认知税"——你交出一个生日派对的笑声,或是一段毕业典礼的泪水,税官便在你的太阳穴贴上完税标签。

交不起税的人会被请去管理局"做客",回来时往往少了几天的记忆,或者多了一截指节的疤痕。

他们称这套系统为"文明免疫疗法"。

就像人体会自发清除病变细胞,这座城市也定期修剪"危险记忆"。

那些梦见机械巨臂的工人,在笔记本上画齿轮图案的学生,都会收到粉色的"记忆切除通知单"。

手术台边的显示屏实时计算着切除记忆的情感当量——足够强烈的记忆会凝结成金属丝,收进地下仓库的玻璃罐,罐身上标注着精确到毫克的"认知净值"。

最讽刺的是,这套系统本是为保护人类而生。

当时渊期的紫雾第一次笼罩城市时,初代管理局局长发现:机械臂优先销毁的是记忆熵值过高的区域。

于是他们建立起精密的记忆计划经济——用标准化手术制造温顺的头脑,用认知税维持社会记忆总量平衡。

首到某个雨夜,齐修远在审计账本时发现可怕的事实:那些被切除的记忆从未消失,它们正在地下组成另一条机械臂。

现在,当你摸到无名指根部的凹陷时,不妨想想——这个细微的疤痕,究竟是生来的印记,还是某次"完税"后留下的收据?

关于彼岸。

停尸房的镜子后面,流淌着一条黑色河流。

记忆管理局切除的每个片段都在那里沉淀,形成镜中世界"彼岸"。

这里的天空是倒悬的记忆洪流,地面由痛苦凝结的结晶构成。

那些被切除初恋的少女、被剥夺研究成果的科学家,他们的记忆体在河岸边游荡,胸口闪烁着被切除时的确切时间。

祝槐的红线能缝合记忆,是因为她父亲曾是彼岸的摆渡人。

当他发现管理局在记忆碎片里投放认知病毒时,选择用红线自缢——死后他的灵魂化作桥梁,连接着现世与彼岸。

而七岁那年,一场高烧让齐宴的骨骼开始唱歌……儿童病房的日光灯在视网膜上灼出两个白斑,与如今解剖台上的无影灯惊人相似。

他蜷缩在铁架床上,听着父亲和白衣人的争论声从走廊飘来,每个音节都带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锈骨症患者应该立即收容......""这只是普通骨骼发育异常......""您清楚刻印实验的保密条例......"冰凉的听诊器滑入衣领时,齐宴看见护士瞳孔里映出的自己——皮肤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像父亲实验室里那些泡在防腐液中的机械标本。

护士的橡胶手套在接触他锁骨时突然融化,露出底下精密的齿轮结构。

午夜惊醒时,父亲坐在床边,手里捧着骨灰盒大小的金属容器。

月光下,容器表面的齿轮纹路与齐宴无名指上的凹陷完美吻合。

"宴宴,记住。

"父亲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当你的骨头开始唱歌时,去我们埋时间胶囊的地方。

"父亲的手指在颤抖。

这是齐宴第一次发现,那双总是稳如磐石的手——那双能在一粒米上雕刻一幅画的手——竟然也会害怕。

次日清晨,他在枕头下发现一把铜钥匙,匙齿形状正是罗马数字"Ⅶ"。

钥匙插入左手无名指凹陷的瞬间,他听见了骨骼发出的第一声嗡鸣。

记忆管理局的人来得比预期更快。

那天下午,父亲把他锁进实验室的铅柜。

透过缝隙,齐宴看见七个穿防护服的人围住父亲,他们胸口别着银色天平徽章。

为首的女人摘下防护面罩,露出齐宴永生难忘的脸——左眼下方有颗泪滴状的机械痣。

"修远,把VII号交出来。

"女人的声音像冷冻过的蜂蜜,"第八次筛选要提前了。

"父亲背对着铅柜摇头:"林晚秋,你明知道VII号还没成熟......"名叫林晚秋的女人突然笑了。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金属箱,里面漂浮着七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是齐宴的克隆体。

最小的那个胸腔里,机械心脏正闪烁着"VIII"的标记。

"那就用老办法。

"林晚秋的声音突然变冷,"焚化炉还是记忆切除,你自己选。

"骨骼的高歌铅柜里的齐宴听见骨骼开始高歌。

那声音像是千万个生锈的齿轮同时转动,又像是母亲失踪前常哼的摇篮曲。

他的视线穿透金属柜,看见父亲走向实验室角落的焚化炉,手里攥着八枚金属指环。

"宴宴,数到一百再出来。

"父亲最后回头看了眼铅柜,"然后去找祝家的女儿......"焚化炉的火焰吞没父亲时,齐宴的机械视域突然激活。

他看见林晚秋疯狂地翻找实验数据,而那个VIII号培养舱正被悄悄推向通风管道。

更远处,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躲在门后,她手里握着的红线正刺入自己的左眼。

当数字数到九十九时,齐宴的无名指突然裂开,铜钥匙融化成的金属液体渗入伤口。

第一百个数字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此生第一个谎言。

齐宴在镜中世界剧烈咳嗽,童年的金属碎屑从气管里涌出。

祝槐的红线缠住他痉挛的手腕:"你父亲在焚化炉里做了手脚。

"她的红线展开成三维投影,显示林晚秋当年没能找到的关键数据——焚化炉灰烬中的纳米级刻印备份。

"VII号刻印的真正功能是记忆重组。

"祝槐的红线突然刺入齐宴左眼,"你父亲把你改造成了活体方舟。

"剧痛中,齐宴看见自己站在燃烧的图书馆里,正将撕下的书页塞进不同尸体的喉咙。

每塞一页,尸体左手无名指就会浮现出罗马数字的刻印。

当塞到标着"VII"的残页时,那具和自己长相相同的尸体突然睁眼——"想起来了吗?

"祝槐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回声,"你不仅是刻印者,还是筛选规则的载体。

"窗外,紫色雾气正在凝结成林晚秋的脸。

她的声音穿透镜面世界:"还剩五分钟,我亲爱的实验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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