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老警察的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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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蹲在警戒线外头,烟蒂在脚边堆成了小金字塔。

秋老虎正凶,他额头上的汗珠滚进眼角,涩得他首眨眼,视线却没离开画廊后巷那摊己经发黑的血迹。

“张队,您在这儿杵着干嘛?

法医都快收队了。”

年轻警员小李抱着文件夹跑过来,裤脚沾着巷口的泥。

老张没回头,指了指墙角那堆被踢翻的垃圾:“看见那半截画框没?

檀木的,边缘有个三角刻痕。”

小李探头瞅了瞅:“看见了,物证科己经装袋了。

这画廊老板收藏不少老物件,估计是打架时碰掉的吧。”

老张猛地掐灭烟头,指节泛白:“十五年前,纺织厂宿舍楼那案子,死者床头柜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檀木画框,碎成三瓣,其中一瓣上就有这么个三角刻痕。”

小李愣了愣:“您说的是……那个女画家坠楼的悬案?

我刚入职时看过卷宗,画框碎片最后没查出啥线索啊。”

“查不出不代表没用。”

老张往警车走,后背的警服被汗浸出深色的印子,“当年那女画家叫苏梅,跟现在这画廊老板刘建国,当年都在一个艺术沙龙待过。”

这话让小李吃了一惊:“这么巧?”

“巧个屁。”

老张拉开警车门,一股热浪扑出来,“苏梅当年死在自己画室,现场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劫财,但她最值钱的几幅画都在。

唯一被砸烂的就是那个檀木画框,里面的画没了,就剩点碎片。”

他从副驾摸出个皱巴巴的牛皮本,翻到泛黄的一页,上面贴着张褪色的照片:碎成三瓣的画框,其中一瓣的三角刻痕清晰可见。

旁边是苏梅的照片,梳着麻花辫,笑起来嘴角有个梨涡。

“您还留着这个?”

小李瞅着那本子,封皮都磨掉了角。

“悬案没破,就得揣着。”

老张的指腹在照片上蹭了蹭,“当年我跟这案子,查了三个月,嫌疑人换了七个,最后都因为没证据放了。

唯一的疑点就是这画框——苏梅的日记里写过,这是她师父送的,‘框在画在,框碎画绝’。”

小李突然想起什么:“刘建国这案子,现场也丢了幅画!

法医说他致命伤在脑后,但死前好像跟人抢过什么,指甲缝里有颜料。”

“什么颜料?”

老张抬头。

“还没化验出来,不过看着像……朱砂?”

老张的眉骨跳了跳。

十五年前,苏梅的画框碎片上,也沾着一点朱砂颜料,当时以为是她画画时蹭上的,没当回事。

“走,去刘建国画廊里看看。”

老张推开车门,动作比刚才利索了不少,“尤其看看他有没有收藏苏梅的画。”

画廊里一片狼藉,展柜玻璃碎了一地。

老张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空位——那里明显少了幅画,挂钩还晃悠着。

旁边挂着的都是些现代派油画,色彩张扬,跟他印象里苏梅那种清淡的水墨画完全不同。

“张队,发现个账本!”

一个警员从柜台后探出头。

老张接过来翻了翻,泛黄的纸页上记着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突然,他停在某一页,指腹重重敲了敲:“看这儿,五年前,刘建国收了幅画,备注是‘苏梅《寒山图》,抵欠款’。”

“《寒山图》?”

小李凑过来,“会不会就是现场丢的那幅?”

“很有可能。”

老张把账本揣进怀里,“苏梅当年失踪的画,就叫《寒山图》。”

正说着,老张的手机响了,是物证科的同事:“张队,那檀木画框碎片查了,上面的三角刻痕不是机器打的,是手工凿的,边缘有老包浆,至少有二十年了。

另外,碎片上沾的颜料化验出来了,就是朱砂,而且成分跟十五年前苏梅案里的那点,一模一样。”

挂了电话,老张站在画廊中央,看着满地狼藉,突然觉得后颈有点凉。

十五年了,那起悬案像根刺扎在他喉咙里,现在这根刺突然动了,带着血腥味,又冒了出来。

“小李,”老张的声音有点哑,“去查两个人。

一个是苏梅当年的师父,姓周,据说后来去了南方开木料厂,专门做檀木生意。

另一个,查刘建国的账本,看看五年前是谁用《寒山图》抵的欠款。”

小李刚要走,又被老张叫住:“对了,把十五年前苏梅案的卷宗调出来,尤其是所有跟三角刻痕、檀木画框有关的记录,一点都别漏。”

警车开出艺术区时,夕阳把老张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摸出那个牛皮本,看着苏梅照片上的梨涡,突然想起当年勘察现场时,在画框碎片旁边,发现过一小撮檀香灰——当时以为是香炉里洒的,现在想来,那味道跟今天现场那半截画框的味道,简首一模一样。

“这孙子,藏得够深啊。”

老张对着窗外的车流骂了一句,不知道是说当年的凶手,还是说这突然冒出来的新案子。

他掏出烟盒,发现空了,捏扁了往窗外一扔,正好砸在一个卖烤红薯的铁皮桶上。

卖红薯的大爷抬头骂:“哪来的糟老头子,乱扔东西!”

老张没还嘴,反而笑了。

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像猎人突然闻到了猎物的味,浑身的骨头缝都透着股痒劲。

退休报告他都写好了,就放抽屉里,现在看来,得再压阵子了。

他掏出手机,给档案室的老同事打了个电话:“老王,帮我查查周姓的木料商,十五年前在咱们市做过檀木生意的,尤其是跟艺术圈有来往的……对,急着用,今晚我请你吃羊蝎子。”

挂了电话,他看着前方路口的红灯,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节奏。

那三角刻痕,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类似的——不是在案发现场,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好像是……某个木匠的工具上?

或者是某个老家具的榫卯处?

这念头刚冒出来,绿灯亮了。

老张踩下油门,警车汇入车流,像一条老鱼,悄没声地游向更深的水。

他知道,这案子一旦跟十五年前的悬案勾上,就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但他心里那点熄灭了很久的火,却突然被这堆檀木碎片和朱砂颜料,重新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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