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飞机降落在双流机场时，我正在看空姐的腿。"先生，请系好安全带。"她对我微笑，
眼角有一颗泪痣。"系着呢，"我拍拍肚子，"就是有点勒肉。"她噗嗤笑了，
那颗泪痣跳了一下。我冲她眨眨眼："美女，能加个微信吗？我干姐姐也是空姐，
说不定你们认识。""陈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舱门处传来。我抬头，看见米阳站在那里，
制服笔挺，笑容甜美，眼睛里却闪着危险的光。"嗨，阳阳姐。"我举起手，
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米阳走过来，接过我的背包："又调戏我们同事？""天地良心，
我只是在社交。"我做了个发誓的手势，"社交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米阳的白眼翻得很有艺术感。她向那位空姐点点头："小琳，这是我弟弟，陈星。
脑子不太好，见谅。""阳阳姐的弟弟啊，"小琳看我的眼神立刻从警惕变成了怜悯，
"难怪。""喂！什么叫难怪？"我抗议。米阳已经拽着我的衣领往外走了："闭嘴，
跟我回家。"这就是我和米阳重逢的第一幕。她25岁，比我大两岁，是我妈的干女儿。
我妈总说："你看看人家米阳，又漂亮又懂事。
"现在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正拽着我穿过机场大厅，高跟鞋咔咔响。"阳阳姐，慢点，
我腿短。"我小跑着跟上。"活该，"她头也不回，"谁让你大学四年都不来看我。
""我这不是来了嘛，还准备常住。"我嬉皮笑脸，"听说成都美女多。"米阳突然停下，
我差点撞上她。她转身，眯起眼睛："陈星，记住两件事。第一，在成都，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第二——"她凑近我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脖子上："再让我看见你撩妹，我就把你从30层扔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阳阳姐，你这是犯罪。""不，"她微笑，"这是爱的教育。
"我决定闭嘴。米阳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拽着我走。她的香水味飘过来，像某种危险的警告。
米阳住在城南的一个高档小区，30层，视野开阔。推开门，
我惊呆了——客厅里挂满了我的照片，从婴儿时期到大学毕业。"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指着墙上的"陈星成长史"。"装饰啊，"米阳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墙面太空了。
""但这也太...""太什么？"她歪头看我，眼神清澈无辜。"太温馨了。"我干笑。
心里暗想：这他妈是变态吧？米阳开心地笑了："你的房间我也准备好了。
"我的房间是淡蓝色调，书桌上摆着最新款的游戏本，
床头柜上放着我和她的合影——那张照片我记得，是十年前她来我家过年时拍的，
我正偷吃她碗里的饺子。"喜欢吗？"她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女孩。
"太喜欢了，"我走过去，突然抱住她，"谢谢阳阳姐。"米阳的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慢慢放松。她轻轻回抱我，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星星，欢迎回家。"那一刻，
我差点以为她是个正常人。晚上，米阳做了火锅。红油翻滚，香气四溢。"阳阳姐，
你太贤惠了。"我涮着一片毛肚，"谁娶了你真是祖坟冒青烟。""吃你的饭。
"她夹了一筷子牛肉给我，"少贫嘴。""我说真的，"我嚼着毛肚，含糊不清地说，
"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肯定从春熙路排到天府广场。
"米阳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碗里的调料："我不谈恋爱。""为什么？""男人都靠不住。
"她抬头看我，"除了你。"我差点被辣椒呛到："我？""你是我弟弟啊。"她微笑，
眼睛弯成月牙，"来，尝尝这个虾滑，我特意为你做的。"我低头吃虾滑，感觉后背发凉。
米阳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我的脸。饭后，米阳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陪我喝点？
""阳阳姐，我酒量差。"我挠头，"一杯倒。""那就一杯。"她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
"庆祝你毕业。"我们碰杯。红酒滑入喉咙，带着果香和涩味。米阳的脸在灯光下泛着微红，
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星星，"她突然说，"为什么来成都？""想你了呗。
"我嬉皮笑脸。"说实话。"我转着酒杯："上海压力太大，北京太干燥，广州太热。
成都嘛，美食多，美女多，还有阳阳姐罩着。"米阳轻笑："还是这么油嘴滑舌。
""这是我的生存技能。"我耸肩，"你知道的，我爸妈离婚后，要不是会讲段子逗乐，
早抑郁了。"米阳的表情突然柔软下来。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以后有我在。
"我鼻子一酸，赶紧低头喝酒。妈的，这酒真辣。晚上十点，米阳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
皱眉："公司电话，我得去一下。""这么晚？""临时航班调整。"她起身换衣服，
"你先睡，别等我。"米阳走后，我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大学同学群里正热火朝天地讨论工作，我发了个"已躺平，求富婆包养"的表情包，
引来一片嘘声。突然，门开了。米阳站在门口，脸色阴沉。"阳阳姐？你不是去公司了吗？
"我坐起来。她没说话，径直走过来，夺过我的手机。"喂！"我想抢回来，
但她已经看到了屏幕——我和女同学的聊天记录。"'周末约饭'？"米阳冷笑，
"刚来就约女生？""就普通同学！她在成都工作，说聚聚。"我解释。米阳把手机扔给我，
转身进了卧室，砰地关上门。我愣在原地。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我挠挠头，
决定给她点冷静时间。半小时后，我敲她的门："阳阳姐？我煮了面，吃点吗？"没回应。
我又敲："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约饭先向你汇报。"门开了。米阳穿着睡衣，眼睛红红的，
像是哭过。"真的？"她声音很小。"真的真的，"我举手发誓，
"以后我的行程全由阳阳姐安排。"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傻瓜，我逗你的。
面呢？"我松了口气："在厨房，我去端。"转身时，我听见她小声说："你是我的，
谁也不能抢走。"我没回头，假装没听见。但后背的汗毛全竖起来了。第二天早上，
我被香味唤醒。米阳正在厨房煎蛋，穿着居家服，头发随意扎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
像个普通的美好早晨。"早安，阳阳姐。"我揉着眼睛走进厨房。"早。"她回头微笑，
"洗漱了吗？""还没。""去洗漱，然后吃早餐。"她命令道，"我做了你爱吃的葱油饼。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有种错觉——好像我们一直这样生活，好像这是我们的日常。
餐桌上，米阳递给我一张纸："这是我给你制定的作息表。"我接过来一看，
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安排得明明白白。"阳阳姐，我是来躺平的，不是来军训的。
"我抗议。"躺平也得有规律。"她不容反驳，"上午去面试，下午去健身房，
晚上陪我逛街。""面试？""我给你投了几份简历，"她淡定地喝豆浆，
"今天十点有家广告公司面试，做文案，适合你。"我张大嘴："你怎么知道我密码的？
""你所有密码都是生日。"她鄙视地看我，"安全意识太差。""这是侵犯隐私！
"米阳放下杯子，直视我的眼睛："陈星，我是为你好。"她的眼神让我把抗议咽了回去。
那种眼神——执着，炽热，带着某种我无法拒绝的力量。"好吧，"我妥协，
"但健身房能不能改天？我昨天才到，时差还没倒过来。""成都和上海没有时差。
"她无情戳穿。"心理时差！"米阳被我逗笑了："行，今天放过你。但面试必须去。
"我点头，心里却在想：这女人控制欲也太强了吧？广告公司在市中心，
面试官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对我大学期间运营的搞笑公众号很感兴趣。"为什么来成都？
"他问。"因为一个人。"我脱口而出。面试很顺利。走出大楼，
我收到米阳的短信：怎么样？我回复：搞定！老板说我幽默感满分，下周一上班。
米阳秒回：我在太古里，来找我。太古里人头攒动，米阳站在一家奶茶店前，白T恤牛仔裤，
像个大学生。她看见我，挥手。"阳阳姐，你今天不上班？"我接过她递来的奶茶。
"调休了。"她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走，给你买几套上班穿的衣服。
"我被她拉着逛了五家店，试了二十多套衣服。米阳像个严格的造型师，
对每件衣服都认真评价。"这件太花哨，这件太老气，这件..."她拿起一件粉色衬衫，
"可以，显嫩。""阳阳姐，我是去上班，不是去相亲。"我抗议。"都一样。
"她神秘地笑，"职场如情场。"最后我们买了两套休闲西装，三件衬衫，
和一条米阳坚持要买的领带——上面有小星星图案。"太幼稚了吧？
"我嫌弃地看着那条领带。"多可爱，"米阳眼睛发亮，"像你。"回家的路上，
米阳突然问："星星，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当然，"我随口答，"只要你管饭。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我是说真的。"夕阳照在她脸上，
我突然发现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阳阳姐，"我收起玩笑的语气，"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重新挂上笑容："没事，就是问问。走吧，回家做饭。"晚上，
米阳做了水煮鱼。我们开了第二瓶红酒，她喝得有点多，脸颊绯红。"星星，"她趴在桌上，
眼睛湿漉漉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因为我可爱？
""因为..."她伸手戳我的脸，"你是唯一一个，不觉得我奇怪的人。
"我握住她的手："阳阳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奇怪之处。我喜欢你的奇怪。"她笑了，
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真的？""真的。"我点头，"比如你墙上挂满我照片这事，
虽然有点变态，但还挺感人的。"米阳咯咯笑起来，然后突然凑近我："那你要答应我，
永远不离开我。"酒气混合着她的香水味，我有些晕眩："我答应你。""骗人是小狗。
"她伸出小拇指。"骗人是小狗。"我勾住她的小拇指。那一刻，我分不清是酒精的作用，
还是别的什么，但我确实觉得——就这样和米阳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直到半夜我被渴醒，
去厨房喝水时，发现米阳的房间还亮着灯。门虚掩着，我听见她在说话。
2广告公司的工作比想象中有趣。我的段子文案被客户称赞"有网感"，第三周就转正了。
午休时，同事小林凑过来："陈星，周五团建去密室逃脱，一起吗？"手机震动，
米阳的消息弹出：午饭吃了吗？
我边回复"吃了阳阳姐订的沙拉"边对小林说："我得请示下家里领导。
""女朋友管这么严？"小林挑眉。"比女朋友可怕多了，是我姐。
"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下班时，天空飘雨。我站在公司门口掏伞，突然被人拽进怀里。
米阳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她今天没穿制服，黑色风衣衬得肤色雪白。"阳阳姐？你怎么来了？
""接你下班。"她笑着整理我的领带——那条带小星星的。
余光瞥见小林目瞪口呆地站在不远处。米阳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突然踮脚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同事？""同同同...事！"我结巴了。米阳的嘴唇冰凉，
像片雪花在脸上融化。小林尴尬地挥手跑开。米阳眯起眼睛："她就是你常说的'小林'？
""只是普通同事..."我话音未落，米阳已经拽着我走向她的车。车内暖气很足，
米阳却像在冰窖里："陈星，你每天午休都和女同事聊天？""就正常社交...""社交？
"她冷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社交吗？"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米阳的手指紧握方向盘，
关节发白："我前男友就是在'社交'时出轨的。"我心头一跳。
这是她第一次提过去的情史。"他控制我的一切，"米阳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从穿衣到交友。最后我发现，他同时控制着三个女孩。"红灯亮起，米阳转头看我，
眼睛湿漉漉的："星星，你和他们不一样，对吗？""当然，"我握住她颤抖的手，
"我是你的星星啊。"她破涕为笑，反手与我十指相扣："永远都是。"那天晚上，
米阳做了红酒炖牛肉。我们喝光了两瓶红酒，她醉醺醺地靠在我肩上："星星，
唱首歌给我听。"我哼着走调的《小星星》，她咯咯笑着，
突然说："我要给你装个定位软件。""啥？""这样我就知道你在哪了。"她掏出手机，
眼神天真又疯狂，"好不好嘛？"酒劲上头，我点头："装，现在就装。
"米阳欢呼着扑过来安装软件，发丝扫过我的脖子。
我突然看见她睡衣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疤痕——像是一道道白色的闪电。她注意到我的视线，
迅速拉下袖子："洗澡时摔的。"我假装信了，心里却想起搜索中提到的"文字自残行为"。
那晚趁米阳洗澡，我偷偷翻了她床头柜——抗抑郁药和安眠药整齐排列，
药瓶标签上的日期从三年前开始。半夜，我被压低的声音惊醒。
米阳在阳台打电话："...药还在吃...不，他没发现...张医生，
我控制不住..."我屏住呼吸，
听见她说："...就像当年他控制我一样..."第二天是周六，米阳难得睡懒觉。
我煮了粥，把药瓶原样放回。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床上，米阳的睡颜纯净如孩童，
谁能想到这个女孩心里藏着风暴？"偷看我？"她突然睁眼。"看你好看。"我递上粥碗，
"阳阳姐，今天去哪玩？"米阳咬着勺子："去我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吧。
"老城区的小巷弯弯绕绕，米阳停在某栋旧楼下："七岁前我住这儿，后来爸妈离婚，
我跟妈妈搬走了。"她指着一棵老槐树："那是我和邻居刻的。
"树干上模糊的"米"字旁边，有个被划花的字，依稀是"阳"。"另一个米阳？
"我开玩笑。米阳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我愣住了。
她颤抖着摸那个划痕："我小时候...幻想过有个双胞胎妹妹叫米月。
"就像搜索结果中那个"虚构人格小月"，我想。米阳突然拉住我的手："星星，
我是不是很可怕？""不可怕，"我擦掉她眼角的泪，"就是有点中二，
谁小时候没幻想过超能力啥的。"她笑了，眼泪却止不住："那你会离开我吗？""不会。
"我指着槐树，"要不我们也刻个星星？"米阳摇头："不要刻，
会消失的...你心里有我就好。"回家路上，米阳异常安静。晚饭后她突然说："星星，
下周我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你。"她直视我的眼睛，"一整天，从早到晚。
"我心跳加速："好。"生日那天，米阳穿着红色连衣裙，美得惊心动魄。我们去了游乐园，
她像孩子一样玩遍所有项目，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吻了我。"这是姐弟吻。"她狡黠地说，
嘴唇却迟迟不离开。晚上，米阳订了高空餐厅。烛光映照下，她递给我一个小盒子："礼物。
"盒子里是把钥匙："我房子的备用钥匙。以后...这就是你家。"我眼眶发热，
却瞥见她手机亮起——来电显示"张医生"。米阳按掉电话，但很快又响起。
她烦躁地关机："烦死了。""阳阳姐，"我小心翼翼，"你最近...还去看医生吗？
"她的笑容凝固了："你翻我东西？""我..."没等我解释，米阳已经起身离席。
我在餐厅门口找到她。暴雨倾盆，米阳站在雨中，裙子湿透贴在身上。我冲过去抱住她，
她挣扎着，突然崩溃大哭："我恨我自己！"出租车里，米阳蜷缩在我怀中发抖。到家后，
我帮她吹干头发，她突然说："我前男友...用我的裸照威胁我三年。"我的手顿住了。
"他死了，"米阳盯着墙壁，"车祸。我本该高兴，
却哭了一整夜...因为我居然爱过这种人。"我关掉吹风机，房间只剩雨声。
米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张医生说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星星，
我是不是没救了？""胡说。"我捧起她的脸，"你只是需要时间。
"她抓住我的手腕："你会不会嫌我脏？""米阳！"我提高声音，"看着我。
"她怯生生地抬头。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
"米阳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我抱住她，感觉胸前的衣服被泪水浸湿。窗外电闪雷鸣，
但此刻怀里这个颤抖的女孩，才是我世界的全部风雨。后半夜，雨停了。米阳在我床上睡着，
像个婴儿般蜷缩。我轻手轻脚起身，看见她手机屏幕亮起——张医生的短信：药别停，
下周面谈。PTSD需要长期治疗...我删掉短信，回到床边。米阳在梦中皱眉，
我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想起搜索结果中那句"心理防御都带着伤筋动骨的狠劲"。
这个女孩用病态的控制欲筑起高墙，只是怕再次受伤。手机突然震动，
是公司群消息：明天提案需要陈星参加。我看看熟睡的米阳，回复：收到。清晨，
米阳醒来时，我已经做好早餐。她眼睛红肿，却对我微笑："星星，早安。""生日快乐，
阳阳姐。"我吻她的额头，"虽然迟了点。"她摸着额头愣住，
然后灿烂地笑了："这是今天最好的礼物。"我们安静地吃早餐，阳光洒满餐桌。
米阳突然说："那个定位软件...卸载吧。""嗯？""我想试着...相信你。
"她低头喝粥，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我握住她的手："留着吧，这样你安心。"米阳抬头，
眼中闪着光："真的？""真的。"我咧嘴一笑，
"反正我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除了偷偷喜欢你这件事。"米阳的勺子掉在碗里。
我假装没看见她通红的脸，哼着歌去洗碗。身后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陈星，你完了。
"我知道，从踏入成都那天起，我就完了。3周一早晨，米阳在镜子前反复调整我的领带。
她的手指灵巧地翻动，小星星图案正好露在V领毛衣外。"完美。
"她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作品，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我趁机偷看她手腕——那些疤痕被精致的腕表遮住了。自从生日那晚的暴雨告白后，
米阳似乎变本加厉地关注我的衣着打扮。"阳阳姐，"我抓住她还想整理我头发的手，
"你今天不是有航班？"米阳看了眼挂钟，突然凑近在我唇上轻啄一下："差点忘了。
冰箱里有午餐，不许点外卖。"她风一样卷出门去，香水味在玄关滞留。我摸着嘴唇发呆，
这个早安吻已经持续一周，从最初的惊吓到现在的期待，我的底线像被阳光晒化的巧克力，
黏糊糊地塌陷。广告公司电梯里，我撞见新来的创意总监赵明。
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有张棱角分明的脸，看人的眼神像在估价。"陈星？"他突然开口，
"你的领带很有趣。"我低头看那颗小星星："女朋友送的。""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笑，
"我认识一个女孩也喜欢星星。"会议室里，
赵明展示的提案PPT最后一页突然跳出星空背景。
我的咖啡杯差点打翻——那分明是米阳朋友圈的背景图。"陈星，"散会后赵明拦住我，
"你认识米阳吧？"我的手指掐进掌心："她是我姐。""真巧，"他递来一张名片，
"她前男友是我表哥。"血液瞬间冻结。赵明欣赏着我的表情，
轻声补充："就是车祸死掉的那个。"午餐时间，我躲在消防通道给米阳打电话。
响了七声才接通，背景音嘈杂。"星星？"米阳的声音带着喘息，"我马上登机。
""赵明是谁？"我直接问。电话那头静了三秒。"谁？""他说是你前男友的表弟。
"餐具碰撞声，米阳似乎在收拾东西。"别理他，"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我回来处理。
""阳阳姐，他——""陈星，"米阳打断我，"记住，你什么都不用知道。晚上见。
"电话挂断，我盯着黑掉的屏幕，胃里像塞了块冰。
搜索记录里"危险关系"的词条突然跳出来，配图是缠绕的荆棘与玫瑰。
下午的头脑风暴会上，赵明不断cue我发言。当我说完一个段子文案时，
他突然问："陈星，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会议室安静下来。
我握紧笔："总监对心理学有研究？""只是好奇，"他转动婚戒，
"为什么有人会爱上虐待自己的人。"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时手机震动，
米阳的消息：买了你爱吃的蛋糕，早点回来。配图是巧克力蛋糕，旁边放着两把餐刀。
下班时暴雨倾盆。赵明在电梯里"偶遇"我："搭你一段？""不用。"我盯着楼层数字。
"米阳没告诉你吗？"他忽然说，"我表哥死后，她试图自杀三次。"电梯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