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冲出当铺时,手机嗡嗡震动。
是局里的消息:**”西郊废弃化工厂发现新尸体,死状与张明远相同——跳楼,但现场没有高楼。
“**她盯着屏幕,突然想起九先生的话:**”当掉的记忆会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如果张明远忘记“坠楼危险”而跳楼,那这个死者忘记的是什么?
她的车疾驰在雨幕中,电台滋滋作响,偶尔传来断断续续的新闻:**”……第三名***者……身份确认……曾于上周报案称‘记忆被偷’……“**林晚猛地踩下刹车。
记忆被偷?
化工厂的警戒线在雨中飘摇。
陈沉站在尸体旁,手套沾满泥水,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兴奋。
“晚姐!”
他咧嘴一笑,“这家伙有意思——摔得稀烂,但鞋底一点灰都没有,像被人从天上扔下来的。”
林晚盯着他的眼睛。
那里没有恐惧,只有近乎狂热的探究欲。
“你认识他吗?”
她问。
陈沉耸肩:“档案上说,他叫李锐,是个程序员,上周跑去警局闹,说有人偷了他的记忆。”
他压低声音,“疯子的话,谁信?”
林晚的血液凝固了。
——李锐来过当铺。
回到警局,林晚调出李锐的报案记录。
监控录像里,男人抓着值班民警的袖子大喊:**”他们拿走了我女儿的记忆!
她明明存在过,但现在所有人都说我是单身!
“**民警无奈地摇头:“系统显示您从未结婚,李先生。”
李锐崩溃地捶桌:“那这张照片怎么解释?!”
他甩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他抱着一个小女孩,但女孩的脸被某种力量模糊成雾状。
林晚放大画面,瞳孔骤缩。
照片角落,有一块反光的招牌:**”当渡川“**。
午夜零点,林晚闯进陈沉的公寓。
门没锁。
客厅里,陈沉背对着她,站在一面全身镜前。
镜中的倒影却不是他,而是一团蠕动的黑影。
“你来了。”
陈沉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正好,帮我个忙。”
他转过身,左手握着一把刀,右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割痕——和林晚手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恐惧回来了。”
他歪头微笑,“但这次,我不想再当掉它了。”
黑影从镜中爬出,缠上他的身体。
“我要让所有人……都尝尝害怕的滋味。”
刀尖抵在林晚的咽喉上,冰凉如蛇信。
陈沉的眼睛己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两团翻涌的雾气。
他歪着头,嘴角咧到耳根,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扯开的笑容。
"晚姐,"他的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你为什么不害怕?
"林晚的呼吸凝滞。
她盯着陈沉手腕上的伤口——那道新鲜的割痕正在蠕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黑色丝线在皮下穿行。
"因为我见过比这更可怕的东西。
"她缓缓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的月牙疤痕,"比如这个。
"陈沉的表情突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