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影帝被曝出高中有个暗恋对象时,我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是我”。短短两个字,
敲响了往事回忆的大门。我和苏星辞是高中同学,
头;见过他为了保护我的画不顾自己全身湿透;也见过别的女生挽着他的手臂而他没有拒绝。
后来在网上铺天盖地的评论中,我发现,原来有些等待,从不会过期。
1工作室的打印机突然卡纸,发出一阵滞涩的摩擦声。我正低头给新到的插画稿标色号,
笔尖在色卡上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时间距离苏星辞的直播快要开始了。手机在桌面震颤,
点开闺蜜发来的截图。#苏星辞 白月光#我心里五味杂陈,眼睛被这几个字刺得发涩,
照片上词条已经攀到热搜第三了。我顿了顿,接着滑到下一张图,
配图是张泛着旧黄的图书馆照片,少年穿着蓝白校服,手中拿着一本《小王子》,
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柔和。“小林子,这说的是你吧?”闺蜜的消息跳出来。
“他会不会也还没忘记你?”“晚晚姐,你看到了吗?”还没想好怎么回复,
新来的实习生捧着奶茶跑过来,声音里裹着雀跃,“苏影帝高中暗恋的人被扒出来了,
全网都在猜是谁呢!你不是他老粉吗?工作室那篇长文最后说‘玫瑰与狐狸,终会重逢’,
也太好嗑了吧!”我双指在手机页面上一滑,屏幕里的照片被我放大再放大。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少年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而他对面的空位上,
该有半块草莓蛋糕,我记得他说那是他妈妈特意烤的,说是感谢经常帮忙给他补课的同桌。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酸意顺着血管蔓延开来,带着点发胀的钝痛。
我记得那天的阳光,记得蛋糕上融化的奶油,记得少年趁我去接水时,
偷偷吃掉最后一块草莓,却在我回来时一脸正气的说∶“草莓太酸,不适合你”。
“老粉只看作品。”我把手机猛地倒扣在桌面,塑料壳与桌面相撞的声音有些发闷。
重新拿起色卡时,指尖竟有些发颤,“我去仓库对下新颜料,有事直接打电话。
”我来到负一楼的仓库蹲下身翻找需要的颜色,指尖触到冰凉的铁盒时,手机又震了震。
是条好友申请,头像是只手绘的小狐狸,耳朵尖尖带着点红,验证消息只有两个字:是我。
我盯着那只小狐狸看了很久,眼眶忽然有些发热。那些被时光蒙尘的碎片,
那些藏在“同桌”身份下的心事,突然就顺着酸涩的情绪涌了上来。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又悬,
最终轻轻点了通过。2高二那年的换座通知贴出来时,我的同桌变成了苏星辞。
彼时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少年演员,偶尔会请假去拍广告,每次回来,
桌肚里总塞着不同班级女生递的情书。我抱着画本坐在旁边,
听见后排女生压低声音议论:“苏星辞居然跟林晚坐一起哎,好羡慕啊。”我暗自撇撇嘴,
有什么好羡慕的,每天下课一堆女生围在这,出去都不方便。“喂,美术生。”美术课上,
苏星辞突然转过来敲我的画板,“借块橡皮。”他一手撑着脑袋看着我,
那张被许多女生称做神颜的脸带着温柔的笑。真的,还挺好看的!被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慌乱地在笔袋里翻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电般缩了回去。“谢了。
”苏星辞捏着那块印着小熊图案的橡皮,忽然笑了,“你画画的时候,睫毛会动哎,
像小扇子。”我的脸“腾”地红了。我不算外向,爸妈离婚后便把我丢给了老家的奶奶,
几年也不会回来一次,我有时总觉得和周围人格格不入,唯独画画时才能放松。见我这样,
奶奶咬咬牙拿出积蓄让我去学画画。可苏星辞像道过于明亮的光,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烈,
猝不及防地照进我紧闭的世界。那天下午的美术课,老师让画静物写生。
我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笔尖迟迟落不下去。苏星辞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
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廓:“画我呗,我比树好看。”我手一抖,
炭笔在纸上划出道歪歪扭扭的线。后来苏星辞总爱找我说话。知道我喜欢吃草莓蛋糕,
每天早上都会带双份;看到我画本里的小狐狸,
会特意去买同款挂件;甚至在我被调皮男生抢画册时,把人堵在走廊里,
语气冷得像结了冰:“把东西还给她。”我躲在他身后,看着少年挺直的脊背,心跳加速。
真正心动的瞬间,发生在某个暴雨天。那天我忘了带伞,
抱着刚完成的参赛作品站在教学楼门口,急得快哭了。今天是最后的交画日期,
因为其它事情一时忘记了,而这次比赛不仅含金量高而且奖金丰厚,
有了这笔奖金就可以不用让奶奶再出去摆摊了。苏星辞突然从雨幕里冲过来,
把校服外套脱下来裹住我的画,再把它放到最里面的衣服下,然后拉起我的手往雨里跑。
“抓紧点。”他的手掌很热,指尖带着薄茧,“淋坏了画,我们晚晚就要错失金奖了。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可他笑得比阳光还耀眼。我跟着他踩过水洼,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混在雨声里,忽然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3苏星辞要转学的消息,是我在画室听到的。那天我正在给画里的小狐狸添尾巴,
我盯着那团柔软,心里正勾勒着它抬眼时该有的狡黠神态,就像苏星辞每次看穿她小心思时,
眼里藏着的那点笑意。身后突然传来压低的议论声。“……听说了吗?苏星辞真要转学了。
”“去北京的学校, 听说好几个导演盯着他呢,好像下周就走呢。
”“怪不得最近总有人来学校拍他,原来这么快……”我握着画笔的手猛地一顿,
钛白被我无意识的戳着,最后一片狼藉,画布上的狐狸尾巴突然变得刺眼。
原来那些偶尔出现在校门口的陌生面孔,那些他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时略显匆忙的背影,
都不是错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让我呼吸发紧,胸腔里空落落的,
仿佛刚被挖走了一块,风一吹就发疼。放学铃响时,我还坐在画室里,
对着那幅没完成的狐狸画发呆。夕阳透过窗户斜斜地切进来,在画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还没走?”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猛地抬头,
看见苏星辞站在逆光里,他的手里捧着个方形盒子。“给你的。”他走过来,
把盒子塞进我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掌心,留下一抹温热。我低头拆开盒子,
里面躺着的是那套***版的水彩笔,上周在美术用品店,我在玻璃柜前站了好久,
当时苏星辞就在旁边。我垂着头,有满肚子的话想问,喉咙里像堵着棉花,
那些“你要走了吗”“什么时候走”“还会回来吗”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
最后只化作细若蚊吟的三个字:“谢谢你。”“傻瓜。”苏星辞低笑一声,
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我走了之后,要好好画画,
别偷懒。等我回来,可要验收成果的。”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听见了传闻,
知道我在难过,知道我所有没说出口的不舍。苏星辞走的那天,我逃课了,
揣着早就准备好的狐狸胸针。我站在来送机的人群中,踮着脚在人群里张望,
终于在进站口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苏星辞穿着一件白色卫衣,背着黑色双肩包,
正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往前走而他胸前,那枚小小的狐狸胸针在闪着微光。
就像心灵感应似的,苏星辞一眼就看到了我,朝着这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我想喊他的名字,想告诉他“我会好好画画,你要早点回来”。
“苏星辞……”我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的尖叫声中,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被簇拥着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检票口那扇门后。等我回到学校时,
整个教室已经空落落了,我趴到桌子上,心里空得发慌,手指无意识地伸进桌肚,
却触到一本硬壳的书。是《小王子》。我之前在图书馆借过,
当时还跟苏星辞抱怨过“玫瑰太娇气,小王子太傻气”。我翻开扉页,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小王子的玫瑰,美丽而骄傲,我的玫瑰,要永远灿烂。”,
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狐狸简笔画,尾巴翘得高高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苏星辞走后,
我更沉浸在画里,我把那本《小王子》压在枕头底下,把所有的思念都画进了画里。
等我拿到了美术金奖那天,我抱着奖杯在画室哭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苏星辞,你看,
我做到了”。去北京参加颁奖典礼时,我特意绕路去了他的公司楼下。我站在树下,
数着一片又一片落叶,从午后等到黄昏。终于,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了门口。
苏星辞走了下来,比记忆里更高了些,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眉眼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
多了几分疏离。他一下车就被周围的粉丝围住,我看着他的笑容温和却又遥远。在他身边,
跟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我不认识,但很漂亮,她笑靥如花,
正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低声说着什么。我站在树影里,看着那道被簇拥的背影,
突然觉得怀里的奖杯有些硌人。当晚的娱乐新闻里,那张照片被放大了无数倍。
标题写着“苏星辞与新晋小花因戏生情,举止亲密疑恋情曝光”。照片里,
他低头听那女孩说话,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我关掉某博,
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本《小王子》,走到书桌前,打开最底下的抽屉,把书放进去,再锁上。
钥匙被我扔进了笔筒深处,像扔掉了一把打开回忆的钥匙。坏消息总是一茬接一茬,
没两天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再没有起来,我退了房带着奶奶回了乡下老家。再后来,
我拿到了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成了小有名气的插画师。我画过雪山与极光,
画过深海与蓝鲸,画过无数温柔或热烈的故事,却再也没画过狐狸,也没画过玫瑰。
那片藏在心底的空白,像被时光定格的画,永远停留在了那个黄昏,
和那句没说出口的“再见”里。4好友申请通过的第二天,苏星辞发来消息时,我正在写生。
小院里的花陆陆续续绽放,充满了春天的味道。可惜那位爱花的老人却不在了。
“周六有空吗?想请你看画展。”屏幕中的消息映入我的眼帘,我捏着画笔的手顿了顿。
窗台的麻雀正歪头啄食小米,蓬松的羽毛沾着晨露,
恍惚间和记忆里那个趴在画室门框上的少年重合,那时候苏星辞总这样看自己画画,
睫毛垂着,眼神亮得像盛了星光,直到我红着脸把画纸翻过去,他才会笑着把眼神移开。
我最终回了个“好”,一不留神,笔尖的颜料滴在画布上,瞬间晕染开来。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答应的,不甘或是遗憾。直到周六那天我才发现最多的是期待,
天空飘着细雨,美术馆,苏星辞站在毕加索《梦》复刻版前,再次见到他,
还是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戴了只黑色口罩,只露出眼睛,看到我的瞬间,
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抹亮光。苏星辞走过来似乎是想接过我手中的包,我微微往后一退,
他的手顿住,然后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一时之间相对无言。“好久不见,林晚。
”他的声音隔着口罩,有点闷闷的,不似记忆中的清澈。“好久不见。
”我刻意把尾音压得平稳,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他的眼上,这双眼睛笑起来像月牙,
每次看到他笑我也忍不住笑。然后,再次的安静。苏星辞带着我开始看展,
每到一处他总能精准地说出每幅画的小故事:莫奈画睡莲时患了白内障,
梵高的《星空》里藏着旋转的涡流,就连我当年随口吐槽“印象派全是潦草的色块”,
他都记得分明。“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停在一幅雷诺阿的画前,
画里的少女提着裙摆穿过花园,像极了送行那天我穿的白裙子。
“因为某人当年总在画室嫌弃我什么都不懂啊。”他侧身时,并不明亮的灯光落在他睫毛上,
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特意找了美术史的课补的,怕哪天见面,接不上你的话。
”心湖泛起了涟漪。最后一个展厅很暗,只有中央的射灯照着一幅没署名的画。
深蓝的夜空泼了浓墨似的,麦田在风里起伏成金色的浪,小狐狸蹲在田埂上,尾巴圈着前爪,
仰着头望月亮。月光是半透明的银,里面藏着朵裹得紧紧的玫瑰,花瓣尖泛着点怯生生的粉。
我的呼吸猛地顿住,家里画室的抽屉里,至今压着张草稿:月光下狐狸远去的背影,
一朵玫瑰在它身后,旁边写着“玫瑰要等狐狸来才肯开”。
本来是想送给苏星辞当做离别礼物,可是还是没有给他。“我找人画的。
”苏星辞的声音很轻,“灵感来自某个总爱画狐狸的美术生,还有她没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