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雾重重,暗流汹涌
闺房内,柳氏攥着沈清辞的手:“辞儿……王爷最后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永宁侯府……手也伸得太长了……”她不敢往下想。
赵文轩退婚的污蔑,难道不只是背信弃义,还牵扯着更吓人的势力?
沈家,不知不觉成了靶子?
沈敬之眉头拧成疙瘩,背着手在屋里转圈。
“王爷做事,向来没章法。
他今天亲自来,己是少有。
点出永宁侯府……可能是警告,也可能……”他看向女儿。
“辞儿,王爷好像……对你格外上心?”
沈清辞靠在软枕上。
“爹,娘,王爷的心思,咱们现在猜也没用。
但有一点能肯定,赵文轩退婚这事,绝不简单。
永宁侯府背后肯定有人撑着,说不定……就是冲爹、冲沈家来的。”
她把萧彻那句“手伸得太长”和赵文轩攀附镇国公府的事连到一起。
柳氏倒吸一口凉气:“那……咱们咋办?
辞儿你的名声……名声?”
沈清辞冷笑。
“当别人存心要你死时,名声最没用。
咱们要的是真相,是能反击的筹码。”
“爹,女儿求您件事。”
沈敬之停下脚步:“你说。”
“请爹暗中查三件事。”
“第一,赵文轩和镇国公府小姐来往的证据和时间;第二,那外男的污蔑,从哪传出来的?
是赵文轩瞎编的,还是有人证物证?
有的话,人证是谁?
物证是啥?
第三……”她顿了顿,手摸过右手腕的浅粉胎记,“查查京里,或是皇家宗室、重臣家里,有没有关于特殊胎记的传说或记载?
特别是……火焰形状的。”
最后这点,让沈敬之和柳氏都愣了。
查胎记?
这和眼下的事有啥关系?
这胎记,或许是她的另一个秘密,是福是祸,她得弄明白。
沈敬之看着女儿,点头:“好,爹知道了。
这事得保密,我会让可靠的人去查。”
“多谢爹。”
沈清辞松了口气。
有礼部尚书暗中出手,效率肯定高。
“那你自己……”柳氏还是担心。
“娘放心,”沈清辞握住她的手,“我不会再做傻事。
以后,我要好好活着,比谁都好。
那些想看我笑话、想踩沈家往上爬的人一个也别想成!”
柳氏看着女儿,心里又酸又暖,含泪点头。
接下来几天,沈府表面平静了。
柳氏说沈清辞大病初愈要静养,谢绝了所有探望。
沈清辞乐得清静,一边适应这虚弱的身子,一边梳理原主的记忆,摸清沈府里的人际关系。
原主沈清辞,有才貌,性子刚首,眼里容不得沙子。
除了忠心的晚翠,和其他房的姐妹、姨娘关系都一般。
特别是二房的庶妹沈清蓉,表面温柔,背地里和原主不对付。
沈清辞投湖前几天,还和她吵过架。
“晚翠,”沈清辞翻着原主留下的诗集,问,“我落水前几天,是不是和蓉妹妹闹过不愉快?”
晚翠立刻气鼓鼓地转身:“小姐忘了?
还不是那支点翠凤钗!
那是夫人给您的及笄礼,多金贵!
二小姐眼馋,趁您不在偷偷戴去花园显摆,结果勾在假山上弄坏了颗珠子!
您回来后说她几句,她倒好,哭着跑到二夫人那告状,说您仗着嫡女身份欺负她!
二夫人还在老爷面前阴阳怪气说几句,害得您被老爷说不够大度!
哼,依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点翠凤钗?
沈清辞脑子里有了点模糊印象,原主好像很看重那钗子。
她不动声色:“钗子后来呢?”
“二夫人假惺惺说会找人修好,可到现在也没送回来!
说不定被她藏起来了!”
晚翠气呼呼的。
一支钗子可能是小事,但沈清蓉的嫉妒和小动作,不能不防。
午后,沈清辞说要透气,让晚翠扶着去了花园。
她绕到荷花池边的回廊,正看着池边想还原投湖那晚的情形,身后有人说话:“大姐姐?
你……身子好些了吗?”
沈清辞转身,见一个穿浅粉色衣裙的少女站在几步外。
个子比她矮点,长相清秀,眉眼带点可怜相,正是二房的沈清蓉,身后跟着个丫鬟。
沈清辞调动原主记忆,脸上露出虚弱和疏远:“是蓉妹妹。
劳你挂心,好多了。”
沈清蓉走近几步,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那天听说姐姐……我吓坏了!
姐姐,你怎么那么傻?
为那些混账话,不值当啊!”
“姐姐放心,外面那些瞎咧咧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姐姐清清白白,肯定是有人故意害你!”
这话听着情真意切,不知情的怕是真会感动。
但沈清辞是谁?
她是林薇,在信息时代练出来的,最会看本质。
“妹妹有心了。”
沈清辞淡淡应着,“过去的事,算了。
死过一回,好多事都看开了。”
沈清蓉松了口气,又关切地问:“听说……前日摄政王殿下来看姐姐了?”
来了!
这才是她想打听的吧?
摄政王到访,在这宅院里,早该传开了。
“王爷仁厚,体恤下属,就是例行看看罢了。”
沈清辞轻描淡写带过,目光落在沈清蓉发髻上的新珍珠簪子,“妹妹这珍珠簪子成色不错,挺衬你。”
沈清蓉下意识摸了摸簪子:“姐姐说笑了,就是些普通玩意儿,哪比得上姐姐的好东西。
对了……”她像突然想起什么,“姐姐那支点翠凤钗,母亲请了京里最好的匠人,己经修好了,本想这两天送过来,又怕扰了你静养。”
“哦?
修好了?”
沈清辞挑了挑眉,看着她,“那就劳烦妹妹,明天让人给我送来。
那是我娘的念想,放自己身边才安心。”
她特意加重了念想二字。
沈清蓉:“那是自然,自然。
我明天亲自给姐姐送来。”
她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称不打扰姐姐休养,带着丫鬟匆匆走了。
看着沈清蓉的背影,晚翠小声嘀咕:“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姐你看她那样,肯定心虚!
那钗子指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明天看看就知道。”
或许,原主投湖的真相,除了外面的阴谋,这沈府里,也不干净!
那晚,原主为啥会独自出现在偏僻的荷花池边?
是真的心灰意冷想不开,还是有人故意引她去的?
回房后,沈清辞拿出笔墨,模仿着原主的字迹,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赵文轩(永宁侯世子,退婚污蔑者)镇国公府(赵文轩攀附的)沈清蓉(二房庶妹,行为可疑)点翠凤钗(冲突点,可能和内宅有关)胎记(萧彻反应奇怪,得查明)凤纹玉佩(穿越时带的,萧彻关注的)她盯着这些名字和线索。
敌暗我明,到处是坑。
摄政王萧彻是旁边看棋的,还是动手下棋的?
“小姐,你这是……”晚翠看着纸上的字,有点懵。
“晚翠,从现在起,你做我的眼睛和耳朵。
这府里,特别是二房那边,有什么动静,有关我的闲话,还有……三日前我落水那晚,谁见过我,谁行踪不对,都记下来告诉我。
记住,要偷偷的。”
晚翠:“小姐放心!
我明白!
一定把眼睛擦亮点,耳朵竖起来!”
沈清辞点头,累得揉了揉眉心。
这身子还是太弱。
夜里,沈清辞躺在床上,没一点睡意。
“沈小姐似乎,与三日前,判若两人。”
“本王很期待,你所谓的安分守己,究竟是何模样。”
他肯定看出这身体里换了个灵魂!
那为什么不点破?
为什么留下那句说不清的“期待”?
他想从她这得到什么?
这玉佩,这胎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沈清辞知道,稍不注意,就万劫不复。
萧彻的“期待”,绝不会是安稳日子,而是风暴要来了。
她得在他再动手前,找到破局的关键!
在她思绪乱转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盯着沈清辞闺房的窗户,片刻后,又悄悄不见了。
黑夜里,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