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铜镜秘纹
林墨盯着饭盒里的青菜，那些翠绿的菜叶在他眼中化作游动的小蛇，蛇信子舔舐着米饭堆成的小山。
他把饭盒推到一边，掌心的银纹己经蔓延到手腕，形成半圈镂空的花纹，像是戴了只精致的青铜手镯。
夜幕降临时，走廊传来推床的轱辘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哭嚎。
林墨贴在门缝上往外看，只见两个护工推着盖着白布的担架车，白布下面伸出只苍白的脚，脚趾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正随着推车的颠簸轻轻晃动。
当推车经过病房门口时，那只脚突然蜷缩起来，五根脚趾弯曲成爪状。
林墨倒抽冷气——那脚趾甲上的红漆，竟是用朱砂混合着某种粘稠液体绘制的符咒，与他掌心的银纹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凌晨三点，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林墨看见无数淡青色的丝线从输液管里游出来，顺着手臂爬向心脏。
他挣扎着想按呼叫铃，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那些丝线己经缠上他的脖颈，在皮肤表面勒出深紫色的痕迹。
危急关头，床头柜抽屉突然自动弹开。
那面被遗忘的青铜镜正躺在里面，镜面发出幽幽的蓝光。
林墨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伸向抽屉，当指尖触碰到镜面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遍他的七经八脉让全身都感觉到那股暖流，那些青丝线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中消失了。
青铜镜在他掌心缓缓旋转，背面的花纹与他手腕的银纹完美契合。
镜面上开始浮现出模糊的字迹，像是用水写上去的，渐渐汇聚成段古文：“庚辰年，槐树下，七魄离，三魂寄，铜镜现，阴阳易。”
林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段记忆：三天前在古玩市场，那个干瘦老头把铜镜递给自己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手臂，上面也有类似的银纹。
当时老头粗糙的手指划过铜镜背面的凹槽，低声说：“还差最后一笔，等时机到了，自会有人为你补上。”
镜面突然剧烈震颤，映出病房窗外的景象。
医院后花园的老槐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有穿衣镜、梳妆镜、甚至还有汽车后视镜，所有镜面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他所在的病房窗口。
月光透过层层镜面反射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个巨大的光斑，光斑里浮现出个模糊的人影，正朝着他缓缓鞠躬。
林墨突然想起老太太消失前留下的槐树叶。
他从枕头下摸出那片叶子，放在青铜镜上。
叶片接触镜面的刹那，化作道红光融入镜中。
铜镜背面缺失的纹路瞬间补全，发出刺眼的金光。
当金光散去，林墨惊讶地发现，镜面映出的不再是病房景象，而是片古老的宅院。
院里有个穿道袍的老者，正用沾着朱砂的毛笔，在块青铜坯料上绘制纹路。
老者的侧脸，竟与沈清玄有七分相似。
真的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