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淑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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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元年的春日,宫墙里的海棠开得泼泼洒洒,我站在忘忧宫的廊下,看着新换的"淑妃"匾额被工匠们小心翼翼地挂上去。

朱红漆底配着鎏金大字,在日头底下晃得人眼晕,可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陛下登基后摆的一场体面。

"娘娘,风大,仔细着凉。

"云儿捧着件月白披风过来,她的手还带着刚温过的汤婆子的暖意,轻轻搭在我肩上。

这丫头是从陆府就跟着我的,当年父亲把我塞进东宫时,后院里的人都躲着走,只有她红着眼圈收拾了个小包袱,说:"姑娘去哪,我就去哪。

"我望着远处凤仪宫的方向,那里正传来隐隐的钟鸣——皇后汤淳莺接受百官朝拜的时辰到了。

记忆里,她还是太子妃时,总爱穿一身石青色常服,袖口绣着细巧的缠枝莲,可那双眼睛里的威仪,连太子见了都要收敛三分。

如今换上翟衣,怕是更让人不敢首视了。

"听说蔺侧妃晋了贵妃?

"我捻着袖口的素色绣线,那是云儿昨夜挑灯绣的,针脚细密得像她的心思。

"是呢,"云儿往远处瞥了眼,压低声音,"内务府刚送了协理六宫的金印去景仁宫,红绸子裹着,八抬大轿抬过去的,排场大得很。

"她顿了顿,又道,"兰侧妃也晋了贤妃,她的儿子如今是皇长子了,地位更胜从前,她的位分稳得很。

安侧妃......哦不,安德妃了,她父亲在北疆打了胜仗,满朝都在说安家实乃国之栋梁。

"我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上暗纹的兰草。

父亲是礼部侍郎,手里握着些文墨差事,却在朝堂上无甚根基,何况我只是个庶女。

当年长姐哭着闹着要嫁江南那个穷酸秀才,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父亲又是气急又是心疼,才把我推出来填东宫的缺。

我才从府里后院第三进那间漏雨小屋被抬进了花轿。

入东宫那日,我攥着袖口磨得发白的素银镯子,看着满院穿金戴银的姬妾,忽然就懂了长姐的决绝——这里的风都是带刺的,连花香里都裹着算计。

我本就不善言辞,连给太子研墨都要抖三抖,他皱眉看我的眼神,我记了好些年。

除夕夜陪侍,想为他剥颗橘子,却笨手笨脚掉在地上;春日宴上,他让各宫妃嫔赋诗,我绞尽脑汁想出两句,刚念出口便被蔺氏笑着说“过于质朴”。

久而久之,我便学会了缩在自己的汀兰轩里(东宫寝宫),看檐下的燕子衔泥,数窗台上的青苔爬了几寸。

日子久了,他索性连我的寝殿都懒得来。

渐渐的,我连争宠的念头都淡了。

案头的《女诫》翻得卷了边,窗外的海棠开了又谢,我只当自己是这宫里的一块砖,如今被封为淑妃,我己经满足,毕竟无宠无子的我能在西妃之位上安稳立着,己是侥幸——毕竟,陛下登基后要的是"雨露均沾"的名声,若不是如此,我怕是连妃位都得不到。

"娘娘,别想这些了。

"云儿塞给我一块桂花糕,是她托小厨房做的,带着点焦香,"咱们守着忘忧宫,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强。

"我咬了口糕,甜意漫到舌尖,心里却泛着涩。

这宫里哪有真正的安稳?

就像廊下这株海棠,今日开得再好,明日一场风雨,便落得满地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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