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时分

第一章：雨中的告别

我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看着雨帘中模糊的操场。雨水打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青草气息。

"给你。"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见林默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站在我身边。他的校服衬衫有些皱，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

"谢谢。"我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刘海。他的目光落在我微微发抖的手上，皱了皱眉。

"等雨停再走吧。"他说着，往我这边靠了靠。伞面倾斜，将我也笼罩在那一方晴空下。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那是他常用的止汗喷雾的味道。

雨声淅淅沥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远处传来放学的铃声，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教学楼里涌出来，像一群归巢的鸟儿。有人撑开伞，有人顶着书包在雨中奔跑，溅起一串串水花。

"其实......"林默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哑，"我下个月要转学了。"

我愣住了，手中的纸巾掉在地上，被雨水浸湿。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刚才那句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爸工作调动。"他低下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去上海。"

雨越下越大，打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我感觉眼眶发热，连忙别过头去。记得去年冬天，也是在这片屋檐下，他递给我一杯热可可，说"看你手都冻红了"；记得春天的时候，我们在这棵樱花树下分享一副耳机，听周杰伦的新歌；记得上个月，他在这里等我放学，说要教我解那道我怎么也搞不懂的数学题......

"还会回来吗？"我听见自己问。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最后，他轻声说："不知道。"

雨声中，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把深蓝色的伞依然稳稳地撑在我们头顶，却遮不住心里突然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