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霓虹下的契约市中心医院住院部的消毒水味,像细密的针,扎得苏念指尖发颤。
ICU病房外的电子屏亮着刺目的红色数字,那是弟弟苏辰每日的治疗费用,
也是压在她肩上的这座城市的重量。“苏小姐,苏辰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下周必须安排骨髓移植,手术费加上后续抗排异治疗,至少需要八十万。
”医生的话像一块巨石,砸得她几乎站不稳。八十万,对负债累累的苏念来说,是天方夜谭。
她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三百块现金,指尖泛白,沿着医院冰冷的墙壁缓缓蹲下。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她翻遍了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能开口借钱的人——父母早逝,
亲戚避之不及,她早已是这座城市里孤独的浮萍。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医院门口,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轮廓冷硬的脸。男人穿着高定西装,袖口的钻石袖扣在霓虹下闪着冷光,
眼神像淬了冰,扫过苏念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苏念?”男人的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念抬头,认出他是陆承渊——这座城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也是半年前她在一场慈善晚宴上,不小心撞洒红酒的对象。那时他看她的眼神,
就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陆总。”她声音发哑,下意识地想躲开。
陆承渊却推开车门走下来,黑色皮鞋踩在积水的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站在苏念面前,
居高临下地开口:“你弟弟的病,我能救。”苏念猛地抬头,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又迅速被警惕取代:“陆总想要什么?”她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尤其是来自陆承渊这样的人。陆承渊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份文件,
扔在她面前:“做我的契约情人,为期一年。这期间,你要随叫随到,不准干涉我的任何事,
更不准对我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一年后,我给你一百万,足够你弟弟痊愈,
也足够你消失在我面前。”文件上的条款像一把把刀,割着苏念的尊严。
可一想到ICU里躺着的苏辰,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拿起文件,
一页页地看,每一条都在提醒她,接下来的一年,她将失去自由,失去尊严,
成为陆承渊的附属品。“为什么是我?”她抬头,声音带着颤抖。陆承渊的眼神骤然变冷,
像结了冰的湖面:“因为你像一个人。”一个他恨之入骨,却又无法忘记的人。
当年他妹妹陆瑶的死,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和苏念有着相似眉眼的女人,而苏念,
恰好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苏念没再追问,她知道,现在的她没有资格问为什么。
她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用力到几乎划破纸张。陆承渊看着她签下的名字,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转身回到车里,留下一句:“明天早上九点,
到浅水湾别墅来。”宾利车消失在夜色中,苏念握着那份契约,蹲在原地哭了很久。
泪水混合着雨水,打湿了文件的边角,也打湿了她仅存的骄傲。第二天早上,
苏念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来到浅水湾别墅。别墅很大,装修奢华却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
陆承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到她进来,
头也没抬:“二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以后你住那里。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
不该去的地方别去。”苏念点点头,提着行李上楼。房间很宽敞,有独立的卫生间和衣帽间,
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她把行李放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花园,心里空荡荡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念开始了她的“契约情人”生活。陆承渊很少在家,偶尔回来,
也只是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他对她极尽冷漠,说话时总是带着嘲讽,
眼神里的厌恶像针一样,扎得她生疼。有一次,苏念在厨房煮了粥,想等陆承渊回来喝。
可他回来后,看到桌上的粥,却冷笑一声:“苏念,你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
别忘了我们的契约,别做这些没用的事。”苏念的手僵在半空,粥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默默地把粥倒进垃圾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喘不过气。可即便如此,
苏念还是没有放弃。她每天都会把别墅打扫得干干净净,为陆承渊准备好换洗衣物,
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她知道,自己不该对陆承渊产生感情,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
她还是忍不住看到了他冷漠外表下的另一面。有一次,陆承渊因为工作上的事心情不好,
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后吐得一塌糊涂。苏念没有嫌弃,耐心地帮他擦拭干净,
给他煮了解酒汤。陆承渊半醉半醒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可很快又被冰冷取代。还有一次,苏念在超市买东西时,遇到了几个小混混骚扰。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陆承渊突然出现,三两下就把小混混打跑了。他拉着她的手,
把她护在身后,那一刻,苏念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可事后,陆承渊却甩开她的手,
冷冷地说:“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我的东西被别人弄脏。”苏念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
陆承渊对她的好,从来都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所有物”。可即便如此,
她还是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而陆承渊,也在和苏念的相处中,陷入了矛盾。
他恨苏念,恨她像那个害死妹妹的女人,恨她让自己忍不住在意。
可他又控制不住地被苏念的坚韧和善良吸引,看到她受委屈时,
心里会莫名地不舒服;看到她为别人着想时,又会觉得她很可爱。他开始频繁地回家,
哪怕只是和苏念坐在同一个空间里,各做各的事,也觉得很安心。他甚至会主动和苏念说话,
问她弟弟的情况,虽然语气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关心。苏念能感受到陆承渊的变化,
心里既欢喜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越陷越深,害怕一年后契约到期,她会无法自拔。
可她又控制不住地靠近陆承渊,渴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温暖。就在两人的关系逐渐缓和时,
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静。第二章 白月光的归来这天,苏念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门铃突然响了。她以为是陆承渊回来了,连忙擦了擦手去开门。门打开的瞬间,苏念愣住了。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披肩,面容精致,眼神温柔,
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你好,请问陆承渊在家吗?”女人的声音轻柔,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苏念还没来得及回答,陆承渊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薇薇?
你怎么回来了?”苏念回头,看到陆承渊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走到女人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语气里满是关切:“路上累了吧?快进来坐。
”女人点点头,走进客厅,看到苏念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温柔:“承渊,
这位是?”陆承渊看了苏念一眼,语气平淡:“家里的佣人。”“佣人”两个字,
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苏念的心上。她攥紧了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却只能强装镇定地站在原地。女人叫林薇薇,是陆承渊的白月光,
也是他曾经差点订婚的对象。三年前,林薇薇因为出国深造,和陆承渊分了手。
现在她回来了,无疑是对苏念最大的威胁。
林薇薇似乎看出了苏念和陆承渊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却没有点破,
反而主动和苏念打招呼:“你好,我叫林薇薇,是承渊的朋友。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苏念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回到厨房。她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的菜,
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在陆承渊心里,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人,
可当他把自己当成“佣人”介绍给林薇薇时,她还是觉得很疼。接下来的日子,
林薇薇经常来别墅。她总是穿着漂亮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对陆承渊温柔体贴,
对苏念却处处透着敌意。有一次,苏念不小心把林薇薇的水杯打翻了,
林薇薇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看着陆承渊:“承渊,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苏念。
”陆承渊却皱着眉,看向苏念:“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的,还不快给薇薇道歉。
”苏念看着陆承渊冰冷的眼神,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对不起。
”林薇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连忙说:“没关系,苏念也不是故意的。
”还有一次,陆承渊因为工作忙,忘记了林薇薇的生日。林薇薇没有生气,
反而亲手做了蛋糕,送到陆承渊的公司。她在公司楼下等了很久,冻得瑟瑟发抖。
陆承渊看到她时,既心疼又愧疚,抱着她说:“薇薇,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你的生日。
”这件事被苏念知道后,她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自己的生日,那天她一个人在别墅里,
煮了一碗面,默默度过。陆承渊甚至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一天。
林薇薇不仅在陆承渊面前装可怜,还开始设计陷害苏念。一天,林薇薇假装不舒服,
让苏念陪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林薇薇拿着化验单,
哭着跑到陆承渊面前:“承渊,我怀孕了,可是刚才苏念推了我一下,我肚子好疼,
孩子会不会有事啊?”陆承渊看到化验单,又看到林薇薇苍白的脸,瞬间怒火中烧。
他冲到苏念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恨意:“苏念,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推薇薇,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孩子?”苏念被陆承渊抓得手腕生疼,
她用力挣扎:“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陆承渊,你相信我!”“相信你?
”陆承渊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玩物,
竟然还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陆承渊的话像一把利刃,刺穿了苏念的心。
她看着陆承渊眼里的恨意,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林薇薇在一旁哭得更厉害了:“承渊,你别生气,可能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苏念也不是故意的。”她越是这样说,陆承渊就越觉得苏念恶毒。陆承渊甩开苏念的手,
苏念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肚子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最近总是觉得恶心,月经也推迟了,本来想等陆承渊心情好的时候告诉他,可现在,
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滚!”陆承渊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这座别墅,
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苏念看着陆承渊,眼里满是绝望。她转身,一步步走出别墅,
外面下着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像无数根针在扎她。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只能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行走。肚子的刺痛越来越明显,苏念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她扶着墙,
慢慢蹲下,眼泪混合着雨水,流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默念:宝宝,对不起,
是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经过,苏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手,
坐上了出租车,前往医院。医院里,医生看着苏念的检查报告,摇了摇头:“小姐,
你这是先兆流产,加上你发着高烧,身体很虚弱,孩子恐怕保不住了。”苏念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