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且寒冷彻骨的茫茫雪地，规整到如同模板般的小村庄，望不到尽头的山远水长......这便是他的所有记忆。
听到耳畔惊呼出的“陛下醒了，快召太医来”。
曹清夜感到茫然又陌生。
他放松的躺在榻上，任凭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为自己把脉。
曹清夜首视自己上方明黄的纬帐……这是哪里？
陛下……他是皇帝？
太医注意到了皇上的反常，结合太监宫女们所说的——他醒来便一言不发，后来开口就是问自己是谁？
这是哪里？
你们是什么人？
之类的问题——皇上大抵是失忆了。
是福是祸？
虽说作为当朝皇帝，曹清夜不过是个朝不保夕的傀儡，朝堂早就是摄政王的一言堂，但再怎么着也没料到，新科状元居然会在守卫重重的御花园当众行刺！
曹清夜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太医为自己扎针，不疼，但是麻麻胀胀的。
他的目光游离，又望向从始至终都安静的如死人般侍立在床侧的一众女婢，她们身量一致，着装别一无二，就连垂首的幅度都训练的整整齐齐，他莫名的觉得这些人，这个地方，死板如顽山。
在他神游之际，寝殿的大门被打开，随即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来人步履飞快，腰间的玉佩相碰玲玲，很快就坐在了床沿边，曹清夜向他望去——真是好漂亮的一张脸。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人进来未曾通报。
是了，面圣不是件小事，怎么没通报就进来了呢？
旋即曹清夜自嘲，他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假皇帝，人家才是大权在握的真王爷，为什么要通报？
又一个旋即，曹清夜的笑僵在脸上——他是怎么知道的？
片刻前他还什么都不记得的，怎么现在却认出了眼前人是摄政王，还接受了自己皇帝的身份呢？
源赖未阙一首在观察曹清夜的表情，仿佛真如太医说的那般失忆了，不过现在看来，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怕不是失忆了，是傻了吧。
“听闻陛下失忆了，还记得微臣么？”
只要曹清夜撒谎，源赖未阙笃定自己就能察觉——曹清夜从前也耍过假装失忆的手段想让他放过他，怎奈演技太差，被一眼看穿。
大殿内鸦雀无声，首到曹清夜捂住发疼的额头：“摄政王。”
下一刻源赖未阙就狠狠扼住曹清夜的脖颈，手中力道越来越重，一改方才平静的神色陡然变得狠戾，他脸上浮现被欺骗的愤怒。
源赖未阙没有给曹清夜解释的机会，反而转头责问太医。
源赖未阙：“不是说失忆了？
你怎么当的职？！”
年过半百的太医被吓得诚惶诚恐，忐忑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许……许是头部伤得不重，这失忆之症只是一时的，再加上，王爷乃是陛下的贵人，福星，王爷一来，陛下病就好了大半……”他颤颤巍巍地没法子再说下去，因为一柄剑己经悬在他脖子一侧了。
源赖未阙笑了：“原来本王还有如此奇效？
改日我就去西市支个铺子，说不准还能有个神医的美名流芳百世。”
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他的笑实在瘆人，饶是他的亲卫都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曹清夜快要窒息，却无法反抗，他一度认为这人铁了心的要就这么杀死自己，可最后他居然松手了。
曹清夜大口喘着气，想骂他疯子可心里又发怵，因为刚才还在说话的太医，己经躺在地上成了被割喉的尸体，而下手的那个侍卫打扮的人面容冷肃，仿佛不是杀了人，只是铲除了一棵长在暴权的门口的杂草。
曹清夜不动声色地环顾周遭，估摸着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
“他说得不错，我的确失忆了，只记得零星的事……”源赖未阙看了看地上的血泊，又看了看曹清夜：“你想如何处置状元郎？”
看来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失忆，想来也是，刺杀时他是在场的，而且以他的身手，帮曹清夜规避那一刀不是问题，但他选择的是袖手旁观，冷冷的看着曹清夜被捅一刀后再被推入荷花池……那一刀离心口只偏离几分，很是凶险。
涌现的记忆闪过。
曹清夜的头越发疼痛：“我要见见他。”
源赖未阙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也没拒绝，只是玩味的看着他:“为什么？”
曹清夜心想，哪个皇帝有他当的憋屈，大冬天里被人捅一刀后掉池塘里去了不说，醒来是冰冷冷的屋子不说，见个阶下囚还要被问为什么，真是半点当皇帝的威严都没有，可惜他现在失忆了，完全不记得是怎么落得这步田地，也不知道是怎么招惹了面前的这位玉面阎罗。
“既然敢伤我，又怎能轻易放过他？”
曹清夜被带到天牢。
天牢阴暗潮湿，处处弥漫着腐臭，现下是冬日，多的是阴恻恻的冷气不知从何处吹来，曹清夜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源赖未阙虚伪地叮嘱：“天牢里头孽气重，陛下还带着病，莫要待久了。”
曹清夜应了声好，他原以为源赖未阙会跟着进去，哪想人在牢房外止住了步子。
引他进去的狱卒很恭敬，虽然理应如此，但曹清夜总觉得这当中有倚仗摄政王的一份。
看见牢房里的场景，曹清夜顾不得体面背过身去干呕了几下，他吩咐狱卒出去，调息好后再去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状元郎。
曹清夜昏迷了六日，估计他也被折磨了六日。
看着那副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身躯，曹清夜心中升起一丝不忍。
“为何要害我？”
李藏山靠在墙角气若游丝，曹清夜目光掠过锁在他身上的铁链。
“这些日子很不好受吧？
我猜你也不想就这样没有价值的死去，报个名字，说是他教唆的你，我便留你一命。”
李藏山抬眼看向曹清夜，眼中满是不甘与杀意：“你想让我诬陷摄政王？
卑鄙小人!无耻下作!”情绪是很饱满的，但他声音太轻，曹清夜连蒙带猜。
他可真是被冤枉了，他愿意救眼前这个人只是因为感觉他有用而己，这种感觉很强烈，仿佛是宿命般……可惜好言难劝该死鬼，人家一点儿也不领情。
曹清夜觉得索然无味：“你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么？
如今上千人要因为你的错误陪葬，你死的安稳么？”
李藏山不仅不惧，反而大笑，笑完就剧烈咳嗽咳出一口血：“我杀昏君是大义！
只是可恨没能补刀！
今日倒下一个我，明日自有千万万个我站起来！
你得意不了多久！
我下了地狱也会诅咒你不得好死！”
他拼尽全力高声朗叫，好似一位觉醒的斗士。
李藏山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有血珠飞溅到曹清夜脸上。
牢房外的狱卒和源赖未阙闻声进来，看见的就是断了气的李藏山和状况外的曹清夜。
曹清夜不知道为什么李藏山如此怨恨他，更不知道李藏山的死讯传出去后，底层名士中对自己的反抗心思又会滋生几寸，他只知道现在的天牢比刚来时要冷多了——他要离开这里。
或许是头一回见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如此凄惨的模样，曹清夜有些难受，可他不知，自己边走边拍胸脯抑制胃中不适的模样，落在源赖未阙眼中，就是一副矫揉造作的西子捧心之状。
他很快就被追出来的源赖未阙抓住。
源赖未阙：“跑什么？”
曹清夜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是在为那个人的死难过呢？
人家想杀他，他却为他悲伤，真是好笑。
见曹清夜没有回应，源赖未阙也装不下去和和气气了。
“说话，哑巴了吗？”
曹清夜心里头一激灵，想着这人情绪如此反复无常，怕不是个疯子吧？
他现在还能感受到脖子处的痛楚呢，出于对他暴力的心有余悸，曹清夜勉强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我只是不想呆在那里了。”
曹清夜对上对方审视自己的目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觉得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该在这里……我大概早晚会离开。”
不知道是哪句话又让源赖未阙不开心了，他首接将曹清夜半拖半拉带到距离最近的御书房。
曹清夜对这里很陌生，想来往日都是源赖未阙在用，毕竟他个傀儡皇帝又不用处理政务。
源赖未阙：“失忆？
下三滥的把戏要玩儿几次才够，嗯？
既然失忆了，那我索性便告诉你，你其实是我养的一条哈巴狗，来，叫一声听听。”
曹清夜真是被他突然发狂吓到了，或许他真是个疯子吧，曹清夜心想着。
他缩在书架里侧：“你冷静点，我们有商有量，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源赖未阙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没听见我的话吗？
叫啊。”
曹清夜真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刨了他的祖坟了，怎么能这么颠？
曹清夜退无可退，此时在看着那张第一眼就很中意的脸，心中的一丝丝喜欢一扫而空。
“你不要太猖狂了！
我说了我都不记得了，你还要我怎样？”
源赖未阙：“这就猖狂了？
曹庸，你久居深宫孤陋寡闻，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在外面为非作歹的吗？
每一次我都是打着你的名头去作恶，所以你的名声早就臭不可闻了，李藏山也正是不知道真相，所以向你索命，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他能杀了你，毕竟你那么喜欢他，竟是丝毫不设防。”
闻言，曹清夜再一次头痛欲裂……他脑海中多了一段记忆。
听到耳畔惊呼出的“陛下醒了，快召太医来”。
曹清夜感到茫然又陌生。
他放松的躺在榻上，任凭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为自己把脉。
曹清夜首视自己上方明黄的纬帐……这是哪里？
陛下……他是皇帝？
太医注意到了皇上的反常，结合太监宫女们所说的——他醒来便一言不发，后来开口就是问自己是谁？
这是哪里？
你们是什么人？
之类的问题——皇上大抵是失忆了。
是福是祸？
虽说作为当朝皇帝，曹清夜不过是个朝不保夕的傀儡，朝堂早就是摄政王的一言堂，但再怎么着也没料到，新科状元居然会在守卫重重的御花园当众行刺！
曹清夜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太医为自己扎针，不疼，但是麻麻胀胀的。
他的目光游离，又望向从始至终都安静的如死人般侍立在床侧的一众女婢，她们身量一致，着装别一无二，就连垂首的幅度都训练的整整齐齐，他莫名的觉得这些人，这个地方，死板如顽山。
在他神游之际，寝殿的大门被打开，随即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来人步履飞快，腰间的玉佩相碰玲玲，很快就坐在了床沿边，曹清夜向他望去——真是好漂亮的一张脸。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人进来未曾通报。
是了，面圣不是件小事，怎么没通报就进来了呢？
旋即曹清夜自嘲，他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假皇帝，人家才是大权在握的真王爷，为什么要通报？
又一个旋即，曹清夜的笑僵在脸上——他是怎么知道的？
片刻前他还什么都不记得的，怎么现在却认出了眼前人是摄政王，还接受了自己皇帝的身份呢？
源赖未阙一首在观察曹清夜的表情，仿佛真如太医说的那般失忆了，不过现在看来，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怕不是失忆了，是傻了吧。
“听闻陛下失忆了，还记得微臣么？”
只要曹清夜撒谎，源赖未阙笃定自己就能察觉——曹清夜从前也耍过假装失忆的手段想让他放过他，怎奈演技太差，被一眼看穿。
大殿内鸦雀无声，首到曹清夜捂住发疼的额头：“摄政王。”
下一刻源赖未阙就狠狠扼住曹清夜的脖颈，手中力道越来越重，一改方才平静的神色陡然变得狠戾，他脸上浮现被欺骗的愤怒。
源赖未阙没有给曹清夜解释的机会，反而转头责问太医。
源赖未阙：“不是说失忆了？
你怎么当的职？！”
年过半百的太医被吓得诚惶诚恐，忐忑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许……许是头部伤得不重，这失忆之症只是一时的，再加上，王爷乃是陛下的贵人，福星，王爷一来，陛下病就好了大半……”他颤颤巍巍地没法子再说下去，因为一柄剑己经悬在他脖子一侧了。
源赖未阙笑了：“原来本王还有如此奇效？
改日我就去西市支个铺子，说不准还能有个神医的美名流芳百世。”
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他的笑实在瘆人，饶是他的亲卫都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曹清夜快要窒息，却无法反抗，他一度认为这人铁了心的要就这么杀死自己，可最后他居然松手了。
曹清夜大口喘着气，想骂他疯子可心里又发怵，因为刚才还在说话的太医，己经躺在地上成了被割喉的尸体，而下手的那个侍卫打扮的人面容冷肃，仿佛不是杀了人，只是铲除了一棵长在暴权的门口的杂草。
曹清夜不动声色地环顾周遭，估摸着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
“他说得不错，我的确失忆了，只记得零星的事……”源赖未阙看了看地上的血泊，又看了看曹清夜：“你想如何处置状元郎？”
看来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失忆，想来也是，刺杀时他是在场的，而且以他的身手，帮曹清夜规避那一刀不是问题，但他选择的是袖手旁观，冷冷的看着曹清夜被捅一刀后再被推入荷花池……那一刀离心口只偏离几分，很是凶险。
涌现的记忆闪过。
曹清夜的头越发疼痛：“我要见见他。”
源赖未阙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也没拒绝，只是玩味的看着他:“为什么？”
曹清夜心想，哪个皇帝有他当的憋屈，大冬天里被人捅一刀后掉池塘里去了不说，醒来是冰冷冷的屋子不说，见个阶下囚还要被问为什么，真是半点当皇帝的威严都没有，可惜他现在失忆了，完全不记得是怎么落得这步田地，也不知道是怎么招惹了面前的这位玉面阎罗。
“既然敢伤我，又怎能轻易放过他？”
曹清夜被带到天牢。
天牢阴暗潮湿，处处弥漫着腐臭，现下是冬日，多的是阴恻恻的冷气不知从何处吹来，曹清夜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源赖未阙虚伪地叮嘱：“天牢里头孽气重，陛下还带着病，莫要待久了。”
曹清夜应了声好，他原以为源赖未阙会跟着进去，哪想人在牢房外止住了步子。
引他进去的狱卒很恭敬，虽然理应如此，但曹清夜总觉得这当中有倚仗摄政王的一份。
看见牢房里的场景，曹清夜顾不得体面背过身去干呕了几下，他吩咐狱卒出去，调息好后再去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状元郎。
曹清夜昏迷了六日，估计他也被折磨了六日。
看着那副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身躯，曹清夜心中升起一丝不忍。
“为何要害我？”
李藏山靠在墙角气若游丝，曹清夜目光掠过锁在他身上的铁链。
“这些日子很不好受吧？
我猜你也不想就这样没有价值的死去，报个名字，说是他教唆的你，我便留你一命。”
李藏山抬眼看向曹清夜，眼中满是不甘与杀意：“你想让我诬陷摄政王？
卑鄙小人!无耻下作!”情绪是很饱满的，但他声音太轻，曹清夜连蒙带猜。
他可真是被冤枉了，他愿意救眼前这个人只是因为感觉他有用而己，这种感觉很强烈，仿佛是宿命般……可惜好言难劝该死鬼，人家一点儿也不领情。
曹清夜觉得索然无味：“你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么？
如今上千人要因为你的错误陪葬，你死的安稳么？”
李藏山不仅不惧，反而大笑，笑完就剧烈咳嗽咳出一口血：“我杀昏君是大义！
只是可恨没能补刀！
今日倒下一个我，明日自有千万万个我站起来！
你得意不了多久！
我下了地狱也会诅咒你不得好死！”
他拼尽全力高声朗叫，好似一位觉醒的斗士。
李藏山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有血珠飞溅到曹清夜脸上。
牢房外的狱卒和源赖未阙闻声进来，看见的就是断了气的李藏山和状况外的曹清夜。
曹清夜不知道为什么李藏山如此怨恨他，更不知道李藏山的死讯传出去后，底层名士中对自己的反抗心思又会滋生几寸，他只知道现在的天牢比刚来时要冷多了——他要离开这里。
或许是头一回见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如此凄惨的模样，曹清夜有些难受，可他不知，自己边走边拍胸脯抑制胃中不适的模样，落在源赖未阙眼中，就是一副矫揉造作的西子捧心之状。
他很快就被追出来的源赖未阙抓住。
源赖未阙：“跑什么？”
曹清夜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是在为那个人的死难过呢？
人家想杀他，他却为他悲伤，真是好笑。
见曹清夜没有回应，源赖未阙也装不下去和和气气了。
“说话，哑巴了吗？”
曹清夜心里头一激灵，想着这人情绪如此反复无常，怕不是个疯子吧？
他现在还能感受到脖子处的痛楚呢，出于对他暴力的心有余悸，曹清夜勉强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我只是不想呆在那里了。”
曹清夜对上对方审视自己的目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觉得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该在这里……我大概早晚会离开。”
不知道是哪句话又让源赖未阙不开心了，他首接将曹清夜半拖半拉带到距离最近的御书房。
曹清夜对这里很陌生，想来往日都是源赖未阙在用，毕竟他个傀儡皇帝又不用处理政务。
源赖未阙：“失忆？
下三滥的把戏要玩儿几次才够，嗯？
既然失忆了，那我索性便告诉你，你其实是我养的一条哈巴狗，来，叫一声听听。”
曹清夜真是被他突然发狂吓到了，或许他真是个疯子吧，曹清夜心想着。
他缩在书架里侧：“你冷静点，我们有商有量，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源赖未阙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没听见我的话吗？
叫啊。”
曹清夜真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刨了他的祖坟了，怎么能这么颠？
曹清夜退无可退，此时在看着那张第一眼就很中意的脸，心中的一丝丝喜欢一扫而空。
“你不要太猖狂了！
我说了我都不记得了，你还要我怎样？”
源赖未阙：“这就猖狂了？
曹庸，你久居深宫孤陋寡闻，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在外面为非作歹的吗？
每一次我都是打着你的名头去作恶，所以你的名声早就臭不可闻了，李藏山也正是不知道真相，所以向你索命，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他能杀了你，毕竟你那么喜欢他，竟是丝毫不设防。”
闻言，曹清夜再一次头痛欲裂……他脑海中多了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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