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灾不断
某处工地刚刚收工，两名二十来岁的青年——金刚(本名刘勇)和闵昊——收拾完工具，正拖着疲惫的步伐下楼。
“昊子，这鬼天气热得邪门，今天又倒了俩。”
金刚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一口，喉结滚动，水顺着脖颈流下，混着汗水洇湿了衣领。
“谁说不是呢，不带手套的话，这钢筋都烫的不能摸。”
闵昊抹了把脸上的汗，语气倦怠：“去年大疫之后，今年哪还有什么‘正常’这一说？”
金刚从兜里摸出两根皱巴巴的烟，递了一根过去，自己叼着另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以前几年都听不到几回地震，最近倒好，光新闻报的就有七八次，一次比一次狠。”
闵昊吐出一缕烟雾，眯着眼接道：“不光地震，大夏国各地不是旱就是涝，没几个安生地方。”
金刚越说越来劲：“咱们这儿好歹还能喘口气，那‘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岛国今年可真够呛——火山三天两头喷，海啸一次比一次猛。”
他嗤笑一声，“他们哪来的脸找咱们援助？
小米国不是跟他们穿一条裤子吗？
怎么不见他们伸手？”
闵昊冷笑：“活该，灭国了才解气！
谁爱帮谁帮，反正老子不稀罕。”
夜色渐深，工棚外的空地上，两人脱得只剩***，抄起水瓢，将冰凉的自来水兜头浇下。
“爽！
真他娘的爽！”
金刚浑身一激灵，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一天的疲惫似乎也被冲刷殆尽。
闵昊一边冲水，一边问：“这两天给长毛、奥雷打电话没？”
金刚摇头：“那俩瘪犊子现在滋润得很，小空调吹着，女朋友搂着，日子比咱们可是舒坦的太多了。”
闵昊瞥他一眼：“金刚，你其实没必要在这儿陪我吃苦，去找他们得了。”
金刚立刻摆手打断：“打住！
少跟老子煽情。
这儿挺好，工资高，还能接济他们。
那俩龟孙要不是咱们时不时支援点，早他奶奶的喝西北风去了。”
闵昊失笑，不再多言。
两人冲完澡，随意套上短袖钻进工棚。
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汗臭、脚气、霉味和劣质烟酒的浑浊空气。
工友老王和老张正围在一张破木桌旁，桌上摆着二十斤装的散装白酒、一碟花生米和几份廉价盒饭。
“小昊，小刚，过来整两口！”
老王招呼道。
金刚拎了瓶冰啤酒递给闵昊，自己拉开一罐猛灌一口。
闵昊放下手机，冲老王扬了扬转账记录：“王叔，钱转过去了，辛苦您跑一趟。”
老王佯装不悦：“你小子，老这么客气干啥！”
西人碰杯时，老张的收音机里正播报新闻：“……岛国火山再次喷发，死亡人数持续上升……”几人相视一笑，二话不说仰头干杯。
作为大夏人，听到某些邻居倒霉，总有种莫名的畅快。
老张表现最是开心，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戏曲，听着像是《沙家浜》。
众人有声有色交流着什么，收音机里的内容陡然一转：“全球气候变暖加剧，南北极冰川融化速度加剧，生物学家带回多种新型病毒数据……另据最新消息，漂亮国XX森林公园出现‘僵尸松鼠’‘触手兔’等变异生物，官方建议非必要不出国……”金刚挑眉：“昊子，这听着像不像世界末日前兆？”
老张嗤之以鼻：“末日？
没钱才是末日！”
老王点头附和：“老张说得对，没钱连尊严都没有。”
酒过三巡，老张忽然眯眼冲老王坏笑：“对了，前儿白赚那娘们一万块，不请哥几个乐呵乐呵？”
老王骂骂咧咧：“那是老子的医药费！
你个老王八蛋天天惦记！”
老张咧嘴：“要不是老子当时让你躺地上装死，你能讹到这一万？”
老王肉疼地摆手：“行行行，今晚我请！
带上这俩小兔崽子，老子也当回有钱人！”
金刚闻言头皮发麻：“别算上我！
上次被那几个大姨生拉硬拽，甚至给小爷倒贴钱，差点没给小爷吓出阴影来！”
闵昊憋着笑递烟：“多好的活儿啊，又爽又赚钱。”
金刚翻白眼：“你去更合适！
人家给我二百，给你起码一千，一个月下来五十万，还搬什么砖？”
“滚蛋！”
闵昊笑骂。
金刚看着秘密商谈的二人说道：“我说老王啊，咱可是得悠着点，别整的第二天都没力气干活。”
“嘿，小瘪犊子，老王是你叫的吗？
给老子叫王叔。”
老王似是想到什么，气呼呼的骂道：“还有，老子想起来那天的事就生气，那臭娘们开车撞了人，车门都不知道开一下，你就瞧她拽成什么样了吧，她奶奶的，她也没把我当人呐。”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王叔，擦破点皮，人家随手一甩就是一摞，你就知足吧，实在不行，下次有这机会你让着点小的，这钱我来赚。”
金刚大大咧咧的。
老王接话道：“不过那另外一个小姑娘倒是挺不错，那长相，那人品，那小身段，啧啧啧。。说是七仙女下。。。”
正说话间的老王突然一巴掌拍在背后，“啪”的一声脆响。
“嘶——这蚊子成精了？”
他摊开手掌，一只异常硕大的蚊子尸体黏在血泊中。
被叮咬的皮肤迅速肿起拳头大的包，老王随手抹了把风油精，浑不在意的说道：“这他妈得吸了老子多少血？？”
金刚凑近一看，倒吸凉气：“我靠，这玩意儿是蚊子还是蜻蜓？
成精了吗？”
夜风裹着暑气掠过工棚，收音机里的新闻仍在继续，而男人们的笑骂声混着酒气，飘散在昏暗的灯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