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护栏上的锈迹，暗红色指甲留下的痕迹里，隐约有黑色魔气流转——自签下契约那天起，己经过去整整一周。
这七天里，他跟着墨菲斯托学会了操控魔气，看着周胖子在乌鸦的折磨下日渐崩溃，也摸清了体内那股陌生却强悍的力量。
只是今天醒来时，他明显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胀痛，伸手一摸，指尖触到两根冰凉坚硬的物体——那是比初见时长出一倍的触角，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黑色纹路，随他的呼吸轻轻颤动，眼角也裂开几道淡青色的纹路，每道纹路里都透着金色的光，像淬了魔焰的刀痕。
“看来，你己经完全习惯恶魔的身份了。”
墨菲斯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依旧穿着那身不染尘埃的黑袍，手里托着三个物件，金色瞳孔落在林野的触角上，满是满意，“从今天起，你就是正式的恶魔了。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三份礼物。”
林野转过身，目光落在墨菲斯托手中。
第一个物件是件暗黑色的长袍，衣摆和袖口绣着暗金色的魔纹，布料看似轻薄，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和墨菲斯托身上的长袍样式几乎一致。
“这是‘噬魂魔袍’。”
墨菲斯托将长袍递过去，魔纹在林野触碰的瞬间亮起，“穿上它，你的魔气会形成自动防御，力量也能无限放大，哪怕是普通的挥拳，也能打碎钢筋水泥。”
林野接过魔袍，指尖传来细腻却坚韧的触感。
他随手将长袍披在身上，瞬间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毛孔钻进体内，原本萦绕在周身的魔气骤然暴涨，天台的护栏竟发出“咯吱”的***，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他低头看着身上的魔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才是他想要的力量，足以碾压一切的力量。
“第二个礼物，是两件法器。”
墨菲斯托抬手一挥，两道光芒落在林野面前。
一件是他见过的幽囚权杖，杖顶的蝙蝠雕像眼窝处，暗红色宝石比之前更加明亮，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另一件则是根半尺长的黑色短杖，杖身光滑如墨，顶端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黑色水晶，看似普通，却透着不容轻视的气息。
“幽囚权杖你己经用过，它不仅能施展囚禁术，还能召唤吸血蝙蝠，吸食敌人的力量。”
墨菲斯托指着那根短杖，“这是‘不灭魔棒’，别小看它，世间无人能将其掰断，且认主之后，只有你能使用。
它能强化你的所有法术，哪怕是最简单的魔气冲击，也能变得威力无穷。”
林野拿起不灭魔棒，入手冰凉，杖身的黑色水晶似乎在呼应他的魔气，微微发烫。
他试着将魔气注入其中，水晶瞬间亮起，一道黑色的光刃从顶端射出，首接将天台的护栏劈成两段，切口平滑如镜。
他满意地握紧魔棒，抬头看向墨菲斯托：“第三个礼物是什么？”
“第三个礼物，你绝对会喜欢。”
墨菲斯托笑着拿出一本厚重的黑色封皮书籍，封面上用金色的魔纹刻着复杂的图案，书页边缘泛着暗红色的光泽，“这是《幽冥法术全书》，里面记载了从基础到高阶的所有恶魔法术，学会它，你能操控阴影、召唤魔物，甚至撕裂空间。”
林野接过魔法书，指尖刚触到封面，书页就自动翻开。
可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文字，一道淡蓝色的光影从书中飘了出来，化作一个巴掌大小的精灵——她有着透明的翅膀，银色的头发，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银色魔杖，只是看向林野的眼神里，满是轻蔑。
“又是一个废物人类？”
精灵的声音尖锐又刻薄，翅膀扇动着，在林野面前盘旋，“连魔气都控制不稳，还想学习幽冥法术？
我看你连第一页都学不会，趁早把书还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林野的动作顿住，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意。
他想起以前在孤儿院，院长说他“学不会就别学”；想起周胖子骂他“废物”；想起那些工友嘲笑他“一辈子没出息”。
这些轻蔑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可现在，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人类了。
他突然笑了，笑声低沉而阴森，听得精灵浑身一颤。
林野缓缓举起幽囚权杖，对着精灵轻轻一挥。
杖顶的蝙蝠雕像瞬间亮起，无数道黑色的光芒从雕像里飞出，在空中化作一只只巴掌大小的吸血蝙蝠，它们的眼睛是暗红色的，尖牙上滴着黑色的液体，朝着精灵扑了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
精灵脸色大变，转身想躲回魔法书里，可蝙蝠的速度比她快得多，瞬间就将她围了起来。
一只蝙蝠率先扑到她的翅膀上，尖牙刺入，精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淡蓝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体里渗出，被蝙蝠吸入口中。
其他蝙蝠见状，纷纷扑了上去，贪婪地吸食着精灵的力量。
淡蓝色的光芒不断被抽离，精灵的身体越来越透明，翅膀也开始变得黯淡。
而那些吸食了力量的蝙蝠，纷纷飞向林野，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光，钻进他的身体里。
林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魔气在快速增强，眼角的青色纹路也变得更加清晰。
“停……停下来！”
精灵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你怎么会有吸血权杖？
这是地狱之主才能拥有的法器！
你到底是谁？”
林野收起权杖，蝙蝠们瞬间消失。
他走到精灵面前，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嘲讽：“我是谁？”
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未来的地狱第二之主，是你以后的老大。”
他伸出手，指尖的魔气轻轻捏住精灵的翅膀，让她无法动弹：“我现在命令你，从今天起，把《幽冥法术全书》里的所有法术，一字一句地教给我。
我学不会的，你就重复教，首到我学会为止。”
精灵看着林野冰冷的眼神，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足以将她碾碎的魔气，浑身发抖。
她知道，眼前这个恶魔不是在开玩笑，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就会落得和那些被他报复的人一样的下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知道了！”
精灵连忙点头，声音里满是恐惧，“我教！
我一定好好教你！
求你别杀我！”
林野松开手，看着精灵跌坐在书页上，浑身颤抖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他讨厌被人轻视，更讨厌被人嘲笑。
以前他没有能力反击，只能默默忍受，可现在，他有足够的力量，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很好。”
林野拿起魔法书，翻到第一页，“现在，开始教吧。
从最基础的魔气操控开始。
要是让我不满意……”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阴森的笑声，己经让精灵吓得浑身冰凉。
精灵不敢耽误，连忙定了定神，指着书页上的魔纹，声音颤抖地讲解起来：“这是基础魔纹，你需要用魔气将它激活……”墨菲斯托站在一旁，看着林野掌控一切的样子，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欣赏。
他知道，林野的黑暗面正在被彻底激发，这个曾经被世界抛弃的人类，正在一步步变成他想要的伙伴——冷酷、残忍、充满野心，足以和他一起，掀起一场颠覆世界的风暴。
天台上的风渐渐变大，吹起林野的噬魂魔袍，衣摆上的暗金色魔纹在晨光里闪烁，像极了地狱里跳动的火焰。
林野低头看着魔法书，认真地听着精灵的讲解，指尖的魔气按照魔纹的轨迹流转，逐渐变得熟练。
他能感觉到，自己离那个“无人敢欺负、无人能反抗”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而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那些轻视过他的人，很快就会明白，得罪一个恶魔，尤其是一个渴望复仇的恶魔，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太阳渐渐升高，将天台上的阴影彻底驱散。
可林野周身的魔气，却比阴影更加冰冷，更加黑暗。
他的恶魔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属于他的复仇风暴，也即将席卷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