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洗灵泉畔说天机，竹符为契结同盟
竹符通体翠绿，刻着繁复的隐匿符文，是他耗费三日灵力，结合“青筠道诀”与记忆中截教的阵法知识所制——既能屏蔽天机窥探，又能作为日后联络的信物。
“青筠道友！”
一道火红身影从远处掠来，落在泉边，正是如约而至的红云。
他刚落地，便快步上前，对着楚烨拱手：“前日若非道友出手相救，红云己是鲲鹏爪下亡魂。
此恩，红云必报！”
楚烨起身回礼，示意他在青石上坐下，随手将一枚灵果递过去：“道友不必多礼，我救你，并非全为意气。”
红云接过灵果，却没有立刻吃下，而是看着楚烨，眼中满是疑惑：“道友前日说，鲲鹏杀我是为‘给西方二圣腾出道统位置’，还提到‘天道算计’，红云愚钝，始终不解，还望道友明说。”
楚烨指尖的竹符停住转动，目光望向洗灵泉中倒映的灰蒙蒙天空，声音低沉下来：“道友可知，这洪荒天地，看似自由，实则早己被人布下棋局？”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将记忆中关键的信息缓缓道出：“龙汉初劫落幕，三族衰败，天道需立新的‘秩序’。
不久后，鸿钧道祖会在三十三天外开坛讲道，届时会赐下七道鸿蒙紫气——此气乃成圣之基，得之者，才有机会证得混元大罗金仙，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圣人’。”
“成圣之基？”
红云瞳孔一缩，他虽不知“圣人”意味着什么，却能感受到“鸿蒙紫气”的不凡。
“不错。”
楚烨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而这七道紫气的归属，早己被天道与鸿钧暗中定好——三清为***元神所化，必得分得三道；女娲娘娘造人有功，也能得一道；剩下的三道，看似未定，实则是为西方的接引、准提二圣预留，还有一道，或许会落在‘有德者’头上，用来做幌子。”
红云听到这里，心中忽然一沉：“道友的意思是，我若活着，便会碍了接引、准提的路？”
“不仅是你。”
楚烨摇头，声音更冷，“还有未来截教的无数散修，有十二祖巫，有东海龙族……所有不符合‘天道秩序’的存在，都是这棋局里的弃子！”
他看着红云震惊的神色，继续说道：“鸿钧讲道后，会推动‘封神大业’，美其名曰‘顺应天道，补齐封神榜’，实则是借封神之名，清理异己——截教广收门徒，收容天下散修，与鸿钧眼中的‘秩序’相悖，必会被打压；巫族与妖族争霸，动摇天地根基，也会被削弱；甚至连你，若真得了鸿蒙紫气，最终也会因‘无运’二字，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重锤，砸在红云心上。
他虽仁厚，却非愚笨，楚烨所说的每一件事，都隐隐与他过往的预感、遇到的蹊跷之事相印证——比如曾遇到的神秘道人提醒，比如鲲鹏对九九散魄葫芦的执念远超常理，再比如紫霄宫方向偶尔传来的、让他心悸的气息。
“这……这不可能！”
红云的手微微颤抖，灵果从指间滑落，滚入洗灵泉中，“天道若真如此，那我等修士修炼一生，难道只是他人的棋子？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竟是这个意思？”
“正是如此。”
楚烨起身，走到洗灵泉边，弯腰捡起那枚灵果，递回给红云，“但我偏要问一句，鸿钧老贼宁有种乎？
他能定天道秩序，我等便不能逆天改命？
他说圣人之下皆为蝼蚁，我等偏要活出自己的命数！”
这话掷地有声，让红云猛地抬头，眼中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动摇，随后燃起了火焰般的光芒——他修炼数万年，并非甘愿做他人棋子之人，只是从未想过“天道”竟会如此不公。
楚烨见他意动，将手中的竹符递过去：“此乃‘逆命符’，能屏蔽天机，日后你若遇危险，捏碎它，我必感知到。
我今日找你，不止是为了救你，更是想邀你一同反抗——洪荒之大，不该只有圣人定的路，我们要走自己的路，护自己想护的人。”
红云看着那枚温热的竹符，又看了看楚烨坚定的眼神，忽然握紧了拳头。
他想起了那些被三族战火波及的散修，想起了自己想要庇护同道的初心，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
红云接过竹符，紧紧攥在手中，“青筠道友，红云信你！
从今往后，我便与你一同，逆天改命！
若真有那一日，我必与你并肩，对抗那些所谓的‘圣人’！”
楚烨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反抗联盟的第一个伙伴，终于正式定下。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倒霉蛋”等着他去寻找，还有更艰难的路要走。
但此刻，洗灵泉的水雾中，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一道青衫，一道红袍，如同两颗投入洪荒棋局的石子，己悄然掀起了第一圈涟漪。
“接下来，我们该去寻下一个人了。”
楚烨望着东海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光芒，“东海龙宫，有个叫敖丙的龙族子弟，此刻正被族人排挤，他的命运，也该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