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鸡叫头遍时,林晚就醒了。

窗外的天还墨黑一片,只有几颗残星挂在天上,北风比昨天弱了些,却依旧带着刺骨的寒。

她摸了***口的布兜,那三块钱被她缝在了贴身的夹层里,隔着粗布都能摸到硬挺的票子 —— 这是她的底气,得护好。

“今天得多挖点。”

林晚心里盘算着。

昨天卖了五斤冻蘑挣了五块,留两块给张桂兰堵嘴,自己藏了三块,照这个速度,顶多半个月就能攒够买旧缝纫机的钱。

她翻身坐起,刚穿好棉袄,就听见东厢房传来张桂兰的动静,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死丫头藏钱的地方肯定不止一处,等我找到,看她还怎么作妖!”

林晚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 张桂兰这是还没死心,想搜她的钱。

她没声张,悄悄摸出炕下的竹筐,又往里面塞了个粗布袋子(用来装冻蘑),还带了两个昨天省下来的玉米饼子,这才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

院门外静悄悄的,只有隔壁王大娘家门口的灯笼还亮着一点微光(王大娘起得早,要去村口磨面)。

林晚绕开正屋,沿着墙根往后山走,刚到村口,就见王大娘提着面袋出来,看到她就笑着招手:“晚丫头,又去后山啊?

这天还没亮,路上当心点。”

“谢谢大娘,我知道了。”

林晚停下脚步,心里暖了暖 —— 在这个凉薄的家里,也就王大娘还真心待她。

“对了,” 王大娘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昨天我听苗花花跟人说,你挖的冻蘑是‘毒蘑菇’,还说要去供销社告你,你可得多留个心眼。”

苗花花?

林晚心里一沉。

苗花花是村医的女儿,平时就眼高于顶,见不得别人好。

前世苗花花就因为嫉妒她跟知青小王走得近,到处造谣她 “作风不正”,没想到这一世,自己刚靠冻蘑挣点钱,她就又来捣乱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娘提醒。”

林晚点点头,心里己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 只要冻蘑是真的好,苗花花的谣言不攻自破。

跟王大娘道别后,林晚加快脚步往后山走。

这次她换了个地方,去了后山更深的一片松树林 —— 前世知青小王说过,那片林子的冻蘑更多,而且很少有人去,不用担心被撞见。

天渐渐亮了,林间的雾气很重,能见度只有几步远。

林晚找了棵粗壮的松树,刚拿出铁铲,就发现树下的冻土被人挖过 —— 土块是松散的,还留着新鲜的铲痕。

“谁来过?”

林晚心里纳闷,顺着铲痕往前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放着两个竹筐,里面装满了冻蘑,而旁边蹲着的人,正是苗花花!

苗花花也看到了林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哟,这不是林晚吗?

这么早来后山捡柴火啊?”

林晚没跟她绕弯子,指了指地上的冻蘑:“这些冻蘑,是你从松树林里挖的?”

“是又怎么样?”

苗花花抱起胳膊,下巴抬得老高,“后山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挖就挖,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 林晚眼神冷了下来,“但你挖的这些冻蘑,是我昨天标记好的 —— 每棵树下我都做了记号,你现在挖的,全是我选好的地方。”

她昨天确实在每棵松树下做了记号 —— 用小石子摆了个 “×”,就是怕有人抢地盘。

苗花花显然没注意到这些,只是看到林晚挖冻蘑挣钱,就跟着来抢。

苗花花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嘴硬:“谁看到你做记号了?

你别想讹人!

这些冻蘑是我自己找的,跟你没关系!”

说着,她就要把竹筐里的冻蘑倒进自己的布袋里。

林晚上前一步,拦住她:“苗花花,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要是想挖冻蘑挣钱,我可以告诉你哪里还有,没必要抢我的。”

“我用你教?”

苗花花甩开她的手,力气还不小,林晚没防备,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就是靠卖蘑菇挣了几块钱吗?

我告诉你,这冻蘑我今天挖定了,你要是敢拦我,我就去公社告你,说你霸占后山资源,搞投机倒把!”

80 年代初,“投机倒把” 是重罪,一旦被扣上这个帽子,不仅钱会被没收,还可能被抓去劳改。

苗花花这话,是想把林晚往死里逼。

林晚也火了,前世她就是被苗花花的谣言逼得抬不起头,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忍:“你去告啊!

正好让公社的人来看看,是谁先抢别人的东西,是谁在造谣!”

两人正吵着,远处传来脚步声,苗花花眼睛一亮,朝着那边喊:“爹!

你快来!

林晚抢我的冻蘑!”

来人是村医苗老头,穿着件干净的蓝布褂子,手里提着药箱 —— 他刚去邻村给人看病,路过这里。

苗老头一看到苗花花,脸色就沉了下来:“花花,你又在惹什么事?”

“爹,不是我惹事,是林晚!”

苗花花扑到苗老头身边,指着林晚哭哭啼啼,“我来后山挖冻蘑,她非要说是她的,还想抢我的筐,你看她把我手都弄红了!”

说着,她伸出手 —— 手背上确实有红印,是刚才甩林晚时自己蹭的。

苗老头看向林晚,眼神带着审视:“林晚,花花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是。”

林晚冷静地说,“苗大爷,您可以去看看那些松树下,我昨天都用石子做了记号,苗花花挖的,全是我标记好的地方。

而且她刚才还说,要去公社告我搞投机倒把,您觉得,我只是挖点蘑菇卖钱,算投机倒把吗?”

苗老头皱了皱眉,走到松树下,果然看到了石子摆的 “×”,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 他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爱嫉妒,爱占小便宜,肯定是看到林晚挣钱,就来抢地盘。

“花花,跟林晚道歉。”

苗老头沉声道。

“我不!”

苗花花跺着脚,“爹,是她先欺负我的!”

“你还敢嘴硬?”

苗老头生气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林晚卖蘑菇是为了给她爹买药,你呢?

你就是想抢钱!

赶紧道歉,不然我就把你带回家,关你半个月!”

苗花花被苗老头的语气吓住了,眼眶红了红,却还是不情不愿地对林晚说:“对不起。”

“光道歉没用,” 林晚看着地上的冻蘑,“这些冻蘑是我先标记好的,你得还给我。”

“凭什么?”

苗花花还想反驳,被苗老头瞪了一眼,只能悻悻地把竹筐推给林晚,“给你就给你,谁稀罕!”

苗老头又对林晚道了歉,才拉着苗花花走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林晚松了口气 —— 幸好苗老头还讲道理,不然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她把苗花花挖的冻蘑倒进自己的布袋里,又收进空间,算上之前挖的,己经有八斤多了。

“今天能卖八块钱。”

林晚心里高兴,收拾好东西,背着竹筐往回走。

刚走到山脚下,就看到林强蹲在路边抽烟 —— 他竟然从水渠工地回来了!

林强也看到了林晚,扔掉烟头,站起身挡住她的路:“林晚,你去哪了?

手里拿的什么?”

“我去后山捡柴火。”

林晚把竹筐往后藏了藏。

“捡柴火?”

林强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抢竹筐,“你当我傻啊?

昨天你卖蘑菇挣了钱,今天肯定又去挖了!

快把蘑菇拿出来,不然我就跟娘说,你藏了私房钱!”

林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她:“这是给你的,你别再闹了。”

她知道林强是见钱眼开,给点钱能暂时打发他。

林强接过钱,捏了捏,脸上露出贪婪的笑:“才一块钱?

你昨天卖了五块,最少得给我三块!”

“我昨天只卖了三块,给了娘两块,自己就剩一块。”

林晚故意装可怜,“不信你去问娘。”

林强半信半疑,却还是不想放过她,伸手就要搜她的身:“我不管,你今天肯定藏了钱,我得搜搜!”

林晚往后退了一步,从竹筐里拿出铁铲,握在手里:“林强,你别逼我!

你要是再动手,我就去水渠工地找队长,说你擅自离岗,让他扣你的工分!”

水渠工地的工分很重要,一天能挣十个工分,半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个,能换不少粮食。

林强最怕的就是扣工分,听到这话,手停在了半空,脸色难看:“行,算你狠!

我等着瞧!”

说完,他狠狠瞪了林晚一眼,转身走了。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 —— 这只是暂时的,林强不会轻易放过她,以后还得更小心。

回到村里,林晚没首接回家,而是先去了王大娘家,把苗花花抢冻蘑的事说了一遍。

王大娘听了,气得拍着大腿:“这个苗花花,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晚丫头,你别担心,我去跟村里的人说说,让大家都知道她是怎么抢你东西的,看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谢谢大娘。”

林晚感激地说。

有王大娘帮她在村民间澄清,苗花花的谣言就传不开了。

从王大娘家出来,林晚才回家。

张桂兰果然在翻她的东西,看到她回来,眼睛一亮,上前就搜她的身:“死丫头,今天又卖了多少钱?

赶紧交出来!”

林晚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块钱拿出来,递给她:“今天只挖了西斤蘑菇,卖了西块钱,这两块给你,剩下的两块我买了点止咳药,给爹喝。”

说着,她从竹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几包药粉 —— 这是她昨天跟知青小王说的,让他帮忙带的。

张桂兰接过钱,又看了看药粉,虽然心里不乐意,却也没多说什么 —— 林老实的咳嗽越来越重,要是真病死了,家里少了个劳力,损失更大。

林晚把药粉倒进碗里,用热水冲开,端给林老实。

林老实喝了药,咳嗽轻了些,看着林晚,眼里满是愧疚:“晚丫头,让你受累了……爹,没事,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林晚笑了笑,心里却酸酸的 —— 前世父亲就是因为没钱买药,咳嗽拖成了肺病,不到五十就走了,这一世,她一定要让父亲好好活着。

下午,知青小王来找林晚,看到她筐里的冻蘑,惊讶地说:“晚丫头,你挖了这么多?

得有八斤吧?”

“是啊,今天运气好,多挖了点。”

林晚把冻蘑装进布袋里,“小王哥,麻烦你再帮我带去县城卖了吧,这次还是找李主任。”

“没问题。”

小王接过布袋,又说,“对了,李主任说,要是你能长期供应冻蘑,他可以给你提价,一斤给一块一,你看怎么样?”

“真的?”

林晚大喜,一斤提一毛钱,八斤就能多挣八毛钱,长期下来,是笔不小的数目,“太好了,谢谢小王哥,也谢谢李主任!”

“不用谢,李主任说你这蘑菇品相好,县城的饭馆都抢着要,他也是为了供销社的生意。”

小王笑了笑,“我现在就去县城,傍晚回来给你送钱。”

看着小王走远,林晚心里盘算着 —— 要是能稳定供应冻蘑,一个月最少能挣三十块,比在公社上班还强。

等攒够钱买了缝纫机,就能一边卖蘑菇,一边做衣服,两条路一起走,挣钱更快。

傍晚时分,小王还没回来,林晚有些担心,就去村口等他。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远处来了辆自行车,骑车的人是小王,而车后座上,还带着一个人 —— 是个男人,穿着军绿色的棉袄,身姿挺拔,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脸,但林晚觉得有些眼熟。

自行车越来越近,林晚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 是上次在山坳里救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看到了林晚,眼神愣了一下,随即从自行车上下来,对小王说了句 “谢谢”,然后朝着林晚走过来。

“你还好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比上次多了几分温度。

“我很好,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林晚连忙说,心里有些紧张 ——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却又让她觉得很安心。

“举手之劳。”

男人笑了笑,露出两颗浅浅的酒窝,跟他冷峻的外表不太一样,“我叫陆沉舟,在县农机站工作,上次没来得及告诉你名字。”

“我叫林晚,是这个村的。”

林晚也报上名字,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 陆沉舟,这个名字,前世她好像听过,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今天去县城办事,刚好遇到小王,他说你在等他,我就跟他一起过来了。”

陆沉舟指了指小王,“小王说你靠挖冻蘑挣钱,还很不容易,要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县农机站找我。”

“谢谢陆大哥。”

林晚心里一暖,没想到陆沉舟会主动提出帮忙。

小王把卖蘑菇的钱递给林晚:“晚丫头,八斤蘑菇,李主任给了一块一一斤,一共八块八,你点点。”

林晚接过钱,数了数,正好八块八,心里满是欢喜 —— 加上之前藏的三块,现在一共有十一块八了,离买缝纫机的钱越来越近。

“谢谢小王哥。”

林晚把钱收好,又对陆沉舟说,“陆大哥,天黑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村里住一晚吧,我家还有空房。”

陆沉舟看了看天,确实黑了,山路不好走,就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三人一起往村里走,刚走到林晚家门口,就看到张桂兰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看到陆沉舟,眼睛顿时亮了 —— 陆沉舟长得周正,还穿着军绿色的棉袄,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晚丫头,这是谁啊?”

张桂兰连忙迎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是你的朋友吗?

快请进,快请进!”

林晚心里冷笑,张桂兰这是看到陆沉舟有来头,想打什么主意。

她抢先开口:“娘,这是陆大哥,是县农机站的,今天路过村里,没地方住,就在咱家借宿一晚。”

“县农机站的?”

张桂兰眼睛更亮了,连忙拉着陆沉舟的胳膊往屋里走,“陆同志,快屋里坐,我去给你烧热水!”

陆沉舟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甩开张桂兰的手:“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

林晚把陆沉舟带到西厢房 —— 这是家里唯一的空房,虽然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陆大哥,你先歇着,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谢谢。”

陆沉舟点点头,看着林晚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 他上次救林晚时,就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今天听小王说她靠挖冻蘑挣钱,还能应对家里的极品,更是觉得她坚韧又聪明。

林晚拿了床厚被子过来,刚走进西厢房,就看到陆沉舟正看着墙上的报纸 —— 报纸上印着 “改革开放” 的新闻。

“陆大哥,你也关心这个?”

林晚把被子放在炕上。

“嗯,” 陆沉舟转过身,“现在政策越来越好,农村和县城都在变,以后会有更多机会。”

林晚心里一动,陆沉舟能说出这话,说明他有远见,跟村里那些只知道种地的人不一样。

“陆大哥,你觉得,现在做什么能挣钱?”

陆沉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不是己经在做了吗?

冻蘑是个好东西,要是能做成干货,卖到更远的地方,能挣更多钱。

另外,现在县城里的人,越来越注重穿着,做衣服的生意,也有前景。”

林晚惊讶地看着陆沉舟 —— 他说的,跟她的计划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缘分?

“我也是随便说说,” 陆沉舟看出了她的惊讶,连忙解释,“你要是有想法,可以试试,遇到困难,随时找我。”

“谢谢陆大哥。”

林晚心里满是感激,觉得陆沉舟就像她的贵人,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指引。

晚上,张桂兰做了晚饭,特意煮了两个鸡蛋,全给了陆沉舟,还一个劲地问他有没有对象,家里有什么人。

陆沉舟应付了几句,就借口累了,回西厢房休息了。

林晚看着张桂兰那副样子,心里很清楚 —— 张桂兰是想把她嫁给陆沉舟,好趁机捞一笔彩礼。

她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张桂兰的阴谋得逞,她的婚姻,要自己做主。

睡前,林晚摸了***口的钱,又摸了摸空间里的冻蘑,心里充满了希望。

她知道,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一定能挣够钱,摆脱原生家庭,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陆沉舟的出现,更让她觉得,这一世,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窗外的月亮升得很高,洒下清冷的光。

林晚躺在床上,想着未来的日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 她的炽热年华,才刚刚开始。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