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婚约逼近，心事难藏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那枚玉扳指和纸条发呆，饭也吃得很少，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底的青黑浓得化不开。
小翠看着心疼，却也劝不动，只能偷偷告诉宋夫人。
宋夫人急得不行，拉着宋明远去劝女儿，可宋馨只是躺在床上，说自己没事，让他们别担心。
第西天一早，顾晏辰来了。
他没像往常一样带花，而是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宋馨喜欢吃的鸭血粉丝汤和小笼包。
“阿馨，起来吃点东西吧。”
顾晏辰坐在床边，语气很温柔，“我特意去城南那家老字号买的，还热着。”
宋馨睁开眼，看着顾晏辰，眼睛里满是疲惫：“晏辰，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我们宋大小姐就要变成小馋猫了。”
顾晏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起来吧，吃点东西，我们去秦淮河畔走走，今天天气很好。”
宋馨看着他，心里满是愧疚。
她知道顾晏辰是为了让她开心，可她实在没什么心情。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去，你让我再睡会儿。”
顾晏辰沉默了几秒，然后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那我等你。
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叫我。”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书，安静地看着，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宋馨浅浅的呼吸声。
宋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很乱。
她想起沈砚之的纸条，想起他冰冷的眼神，想起他说的“忘了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又想起顾晏辰，想起他一首以来的温柔和包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过了一会儿，宋馨坐起身：“晏辰，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
顾晏辰放下书，站起身，眼里带着一丝惊喜。
宋馨想去沈砚之以前住过的小洋楼看看。
那栋小洋楼在南京的老城区，很安静，周围种满了梧桐树。
三年前，她经常偷偷去那里找沈砚之，有时是送书，有时是送吃的，有时只是想看看他。
车子停在小洋楼门口，宋馨下车，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心里满是感慨。
小洋楼还是老样子，红色的砖墙，白色的窗户，门口的梧桐树长得更高了。
只是大门上挂着一把锁，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
宋馨走到门口，伸手抚摸着墙上的砖，仿佛还能感受到沈砚之曾经的温度。
她想起以前，沈砚之会在这里给她讲诗，会在这里弹琵琶，会在这里给她煮桂花粥……那些美好的回忆，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
“以前经常来这里？”
顾晏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馨点了点头：“嗯，以前他住在这里。”
“沈砚之？”
宋馨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顾晏辰：“你知道他？”
顾晏辰笑了笑：“金陵大学的沈教授，谁不知道？
才华横溢，只是后来突然失踪了，很可惜。”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三年前他失踪后，我帮你找过他。”
宋馨惊讶地看着他：“真的？
你找到他了吗？”
顾晏辰摇了摇头：“没有。
我托人打听了很久，只知道他好像参与了一些危险的事，被***通缉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宋馨的心里一沉，她果然没猜错，沈砚之真的被通缉了。
她看着顾晏辰，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晏辰，你能不能……再帮我找找他？
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顾晏辰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好，我帮你找。
但阿馨，你要答应我，不管找到他之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我答应你。”
宋馨说，心里满是感激。
两人在小洋楼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宋公馆，宋夫人己经在等他们了，脸上带着笑容：“阿馨，晏辰，你们可回来了！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什么好消息？”
宋馨问。
“我和你顾伯母商量好了，下个月十八号，是个好日子，你们的婚礼，就定在那天！”
宋夫人笑着说。
宋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看着宋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婚礼？
下个月十八号？
这么快？”
“不快了，你都快二十了，女孩子家，早点结婚好。”
宋夫人说，“我和你顾伯母己经开始准备了，到时候一定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顾晏辰看着宋馨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忍，他对宋夫人说：“伯母，婚礼的事，能不能再缓缓？
阿馨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
结婚是大事，早点办了，我和你顾伯母也放心。”
宋夫人说，“再说了，你和阿馨的婚约都定了一年了，也该结婚了。”
宋馨坐在沙发上，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她不想结婚，至少不想现在结婚。
她还没找到沈砚之，还没问清楚他的事，还没……忘记他。
“爹，娘，我不想下个月结婚。”
宋馨小声说。
“你说什么？”
宋明远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不满，“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说不想就不想的？”
“我就是不想！”
宋馨的情绪有些激动，“我还没准备好，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明远的语气更严厉了，“顾家和我们家是世交，晏辰也是个好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没有不满意晏辰，我只是……”宋馨的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顾晏辰看着宋馨，心里很疼。
他知道，她不想结婚，是因为沈砚之。
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阿馨，别激动。
婚礼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如果你觉得下个月太快，我们可以推迟一点，没关系的。”
宋明远的脸色更难看了：“晏辰，你别惯着她！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爹！”
宋馨大声说，“我不管，我就是不想下个月结婚！”
说完，她站起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客厅里，宋明远气得脸色铁青，宋夫人叹了口气：“老宋，你别生气，阿馨只是一时想不开。
我们慢慢劝她，总会想通的。”
顾晏辰看着宋馨的房门，心里满是无奈。
他知道，宋馨心里装着别人，可他还是喜欢她，还是想和她结婚。
他希望时间能慢慢冲淡她对沈砚之的感情，让她能看到他的好。
“伯父，伯母，你们别担心，我会好好劝阿馨的。”
顾晏辰说，“婚礼的事，就先推迟一下吧，等阿馨想通了再说。”
宋明远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好吧，就听你的。
但晏辰，你要尽快让她想通，不能一首这样拖下去。”
“我知道。”
顾晏辰离开宋公馆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听雨轩”。
他想找到沈砚之，想和他谈谈。
他知道，只有沈砚之，才能让宋馨彻底放下。
“听雨轩”里很热闹，顾晏辰找到伙计，问他琴师沈砚之在哪里。
伙计告诉他，沈砚之今天没来，说是身体不舒服。
顾晏辰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疑惑。
他觉得，沈砚之的“身体不舒服”，可能只是个借口。
他转身离开“听雨轩”，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沈砚之，不管用什么方法。
而此时，宋馨在房间里，看着那枚玉扳指和纸条，心里满是绝望。
她不想结婚，不想嫁给顾晏辰，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父母不会同意她取消婚约，顾晏辰也不会放弃她。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飞不出去。
就在这时，小翠敲门进来：“小姐，顾少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婚礼的事，他会和老爷夫人商量推迟，让你别担心。”
宋馨的心里一暖，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知道，顾晏辰是真的很爱她，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
她觉得自己很自私，很对不起他。
宋馨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暗暗祈祷：沈砚之，你到底在哪里？
你快出现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此时，沈砚之正躲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里，看着手里的一份报纸。
报纸上刊登着***通缉地下党的名单，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知道，他不能再待在南京了，这里太危险了。
他必须尽快离开，去北平，去找他的组织。
可他放不下宋馨。
他想起她在课堂上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她递给他桂花糕时羞涩的笑容，想起她在雨夜里哭着喊他的名字……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拿出一张纸，想给宋馨写一封信，告诉她他要走了，告诉她不要再等他了，告诉她要好好生活。
可他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他只写下了一句话：“阿馨，保重。
沈。”
他把纸条折好，放在怀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他处理好手头的事，就离开南京，永远不再回来。
他要让宋馨彻底忘记他，让她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南京的阳光很暖，可宋馨和沈砚之的心里，却都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他们的爱情，注定是一场悲剧，而这场悲剧，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