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世悟性，初露锋芒
他修为比林默强点，大概在淬体一重巅峰，仗着有帮派背景，在这片贫民区里作威作福。
林默前几天母亲病重，无奈之下向他借了十个铜板买药，说好三天还十五个。
可母亲最终还是没撑过去，办完简陋的后事，林默早己身无分文，哪还有钱还他。
“虎…虎哥……”林默心里一咯噔，连忙站起身，下意识地将身体挡在刚才有所感悟的那面墙壁前。
赵虎骂骂咧咧地闯进来，雨水打湿了他半边身子，更显得他面目狰狞。
他一眼就看到缩在墙角的林默，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林默的衣领。
“钱呢！
十五个铜板！
少一个子儿，老子今天卸你一条胳膊！”
浓烈的口臭和威胁扑面而来，林默胃里一阵翻腾。
若是片刻之前，他除了恐惧和哀求，别无他法。
但现在……他脑海中那三个残缺的动作图案和那段晦涩的口诀，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脏发热。
刚才那一下气血加速的顺畅感，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却从未有过的底气。
“虎哥，再宽限两天……我一定……”林默试图挣扎，但赵虎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宽限你娘！”
赵虎啐了一口，“老子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抡起另一只手，蒲扇般的巴掌就带着风声朝林默脸上扇来！
这一下要是打实了，林默少说也得掉几颗牙。
若是以前，林默根本躲不开，只能硬扛。
但就在巴掌即将临脸的瞬间，林默脑海中那第一个残缺的人形图案猛地一闪！
那是一个极其古怪的闪避兼发力动作，残缺了大半，按理说根本无法使用。
但在这一刻，生死危机和强烈的本能驱使下，林默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扭曲着一个踉跄，脚步以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方式交错了一下，身体猛地一矮一旋！
呼！
赵虎势在必得的一巴掌，竟然擦着林默的头发扫了过去，打了个空！
“嗯？”
赵虎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废物竟然能躲开。
就连林默自己也愣住了。
他刚才做了什么？
那动作……好像是从脑海里那残缺图案里化出来的？
虽然做得歪歪扭扭，极其勉强，甚至差点把自己绊倒，但确实躲开了！
“狗东西，还敢躲？！”
赵虎顿觉失了面子，勃然大怒，飞起一脚首接踹向林默的小腹，这下用了全力，淬体一重巅峰的力量带起恶风！
这一脚更快更狠，封死了林默左右闪避的空间。
躲不开！
林默瞳孔一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极度惊恐之下，他的大脑却仿佛被冰水浸过，变得异常清晰冷静！
第二个残缺图案！
那是一个更古怪的、类似半身格挡反击的动作，配合着一段急促的气血运行路线！
来不及细想，也根本没法完全模仿，林默只能凭借那一瞬间的领悟，拼命调动体内那微弱得可怜的气血，依照那残缺路线猛地向右臂冲去，同时手臂艰难地横格而出！
他甚至不知道这有没有用，纯粹是绝望下的本能反应！
“砰！”
赵虎的脚狠狠踹在了林默仓促格挡的手臂上。
“咔嚓！”
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啊！”
林默惨叫一声，只觉得右臂剧痛钻心，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踹得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震得墙皮簌簌落下。
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右臂软软垂下，显然是骨头裂了。
但……他没死！
赵虎这淬体一重巅峰的全力一脚，竟然只是踹裂了他的手臂？
按照常理，这一脚足以踹碎他的内脏！
赵虎也愣住了，他感觉自己刚才好像踹在了一块坚韧的老牛皮上，大部分力道竟然被一种古怪的震颤感给卸掉了？！
而且反震得他脚底板都有些发麻！
这废物什么时候练了横练功夫？
不对！
他哪来的功法？！
林默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剧痛一阵阵袭来。
但此刻，他内心的震撼远比身体的疼痛更强烈！
挡住了！
虽然受伤，但真的挡住了！
那残缺的图案和口诀……真的有用！
不仅仅是感觉，是实实在在的保命之用！
刚才格挡的瞬间，他手臂上的气血按照那段残缺路线运行，产生了一种极短暂的高频震颤，竟然奇迹般地化解了大部分冲击力！
这是什么神奇的功法？！
仅仅两个残缺动作就有如此威力？！
赵虎惊疑不定地看着林默，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惊愕，继而闪过一丝贪婪。
这小子有古怪！
难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宝贝？
“妈的，你小子藏了什么？
交出来！”
赵虎眼中凶光更盛，一步步逼近，这次不再是简单的教训，而是带着逼问和抢夺的意味。
林默心中警铃大作。
怀璧其罪！
这古怪的领悟绝不能让赵虎知道！
他忍着剧痛，大脑飞速运转。
第三个图案！
那是一个残缺更厉害、似乎是脱身或突进的步法动作，配合的气血运行也最为复杂难明。
拼了！
就在赵虎再次扑上来的瞬间，林默一咬牙，左腿猛地蹬地，依照脑海中那残缺步法的意象，将体内所有能动用的气血孤注一掷地灌注向双腿，身体歪歪斜斜地向前猛地一窜！
姿势极其难看，甚至有些滑稽，如同瘸腿的鸭子突然受惊飞奔。
但效果却骇人听闻！
嗖！
林默的身影竟然带起一道微弱的残影，以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速度，险之又险地从赵虎腋下钻了过去，首接冲出了破屋，踉跄着扑倒在巷子的泥泞之中！
“什么？！”
赵虎只觉眼前一花，目标就消失了，他扑了个空，差点撞在墙上。
他猛地回头，看到扑倒在雨地里的林默，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速度……是淬体一重能有的？！
林默也懵了，他趴在冰冷的泥水里，看着自己刚刚冲出来的距离，足足有五六米远！
这几乎超越了他平时的极限！
那到底是什么步法？
残缺成这样还有如此效果？！
赵虎彻底怒了，也彻底起了贪念：“好小子！
果然有鬼！
今天不把秘密交出来，老子弄死你！”
他咆哮着从屋里冲出来，像一头暴怒的野猪，再次扑向泥水中的林默。
林默右臂剧痛，体力也因刚才那一下爆发而耗尽，眼看再也无法躲闪。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难道刚看到一丝希望，就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住手！”
一声娇叱从巷口传来，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同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
啪！
一块小石子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打在赵虎抬起的手臂上。
“啊！”
赵虎痛呼一声，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捂着手臂又惊又怒地看向巷口。
只见巷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色劲装，身姿挺拔，腰间挂着一把长剑，虽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出是个女子。
雨水落在她的斗笠和肩头，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却浑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看着赵虎。
“野狼帮的人，现在只会欺负废人了吗？”
女子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赵虎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又瞥见她腰间的剑和那股不同于普通帮众的气势，知道这人自己惹不起，至少现在惹不起。
他色厉内荏地瞪了地上的林默一眼，啐了一口：“小子，算你走运！
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他捂着还在发麻的手臂，狼狈地转身快步溜走了。
巷子里只剩下雨声，以及趴在地上喘息的林默，还有那个站在巷口的神秘女子。
林默挣扎着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对方一个清冷的轮廓。
那女子并未走近，只是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淡地说了一句：“有点意思。”
说完，她转身，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迷蒙的雨幕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林默独自躺在泥泞中，心中惊涛骇浪般翻涌。
有点意思？
她指的是什么？
是赵虎的欺压？
还是……自己刚才那古怪的、爆发出来的速度和格挡技巧？
她看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