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诡异阁楼我继承了爷爷的老宅，搬进去的第一天就发现不对劲。每到深夜，
阁楼总会传来弹珠落地的声音。可那阁楼已经封了二十年，连门都被钉死了。
邻居老太太偷偷告诉我，二十年前有个男孩在阁楼里神秘失踪。昨晚，
我安装的监控竟然拍到了我自己从阁楼里走出来。但我明明一直在卧室睡觉。
---2 老宅归来收到爷爷去世的消息时，我正在城市逼仄的出租屋里，
被房贷和甲方的双重压力挤得透不过气。那封薄薄的信封里，
只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和一张简短的字条，上面是爷爷颤巍巍的笔迹：“小默，
老宅留给你。回来看看。”小默。这个名字很久没人叫了。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旧时光气息的记忆涌上来。爷爷住在那个偏僻的河畔老宅里，
固执地守着一堆我童年时觉得阴森、如今早已模糊的回忆。父母早逝，我算是爷爷带大的，
但初中毕业后就去了城里读书、工作，再没回去过。老宅于我，只是一个遥远而黯淡的背景。
手续办得出奇顺利，仿佛这世间再无人对那栋老房子有任何牵连。
我几乎是带着一种逃离的解脱感，辞了工作，退了租房，开着我那辆二手小车，
沿着越来越荒僻的道路，驶向了记忆深处的源头。老宅比记忆中更加破败。
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条浑浊的小河边，周围几乎没有邻居，最近的房屋也在百米开外，
掩映在疯长的杂草和歪斜的树木后。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味和植物腐烂的气息。
整栋房子是旧式的两层结构，外墙的木板颜色深暗，爬满了青苔。最扎眼的，
是二楼那个小小的阁楼窗户，被几块厚实的木板横七竖八地钉死了，
像一只被强行缝上的眼睛。用那把铜钥匙费了些力气才打开沉重的大门，
一股陈年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屋内的光线极差，即使是在白天，也显得异常昏暗。
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白布，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空气凝滞，时间在这里仿佛停止了流动。
我花了大半天时间简单清扫了一下，勉强整理出一间卧室。爷爷的遗物不多，
摆放得异常整齐，透着一股老人特有的孤寂。随着夕阳西下，最后一点天光被吞没，
老宅彻底陷入了黑暗和死寂。我拉亮了唯一一盏昏黄的电灯，
窗外是连绵的蛙鸣和不知名虫子的啁啾，反而衬得屋里愈发寂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3 午夜弹珠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声音出现了。“哒…哒哒…哒…”很轻，
很清晰，是从头顶正上方传来的。像是…一颗弹珠，从高处落在木地板上，弹跳几下，
然后滚动一小段距离，停下。间隔片刻，又重复一次。我猛地睁开眼，心脏骤停了一瞬。
阁楼？那个被木板钉死的阁楼？怎么可能有弹珠声？我屏住呼吸，竖耳倾听。
除了窗外的自然声响，万籁俱寂。难道是听错了？或者是老鼠？
就在我试图说服自己是幻觉时，那声音又来了。“哒…哒哒…哒…” 节奏、轻重，
都与之前一模一样，仿佛复读机一般精准。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瞬间遍布全身。
我打开手机电筒，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楼梯发出痛苦的呻吟。通往阁楼的那扇小门，
确实如记忆中被几根粗长的钉子死死钉着，木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没有任何被触碰过的痕迹。我甚至大着胆子凑近门缝，里面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连老鼠活动的窸窣声都没有。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弹珠声断断续续响到天蒙蒙亮才彻底消失。我告诉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是心理作用，
或者是某种建筑材料热胀冷缩发出的声音，
虽然我从未听说过哪种材料能模拟出如此逼真的弹珠落地声。第二天白天，
我特意检查了阁楼下方的房间，那是爷爷生前堆放杂物的屋子，天花板完好，
没有任何孔洞或缝隙。阳光透过肮脏的窗户照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一切看似正常。
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接下来的几个夜晚，弹珠声准时响起，
如同设定好的闹钟。我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黑眼圈也越来越重。这房子一定有问题。
我必须弄清楚。4 邻居的秘密这天下午，我决定去拜访一下那位唯一的邻居。
那是一座比爷爷的老宅更显破败的平房，院子里荒草丛生。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坐在门口的小凳上晒太阳，眼神浑浊。我表明身份，
说是刚搬进旁边老宅的孙子。听到“老宅”两个字，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恐。她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
用沙哑的嗓子说：“娃娃，你咋住到那里去了？那房子…不干净。”我心里一紧，
连忙追问：“奶奶，您知道些什么？我晚上总能听到阁楼有奇怪的声音。”“阁楼？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
“那阁楼…封了有二十年了吧…自从…自从那家的孩子丢了以后…”“丢了？谁家的孩子？
”“就是原来住那附近的一户人家，姓陈的…他们家的小子，叫…叫豆豆的，
那年才七岁…皮得很，就喜欢玩弹珠…”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
“有一天，说是跑到你爷爷家阁楼上去玩，就…就再也没下来…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警察来了，把阁楼都翻遍了，啥也没找到…后来，
你爷爷就把阁楼给钉死了…造孽啊…”豆豆…弹珠…我如坠冰窟。晚上听到的声音，
难道是…老太太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娃娃，听我一句劝，搬走吧！
那地方邪性！有人说，夜里能看到那孩子的影子在窗户那儿…还有人说，
那根本不是豆豆…是阁楼里…本来就有东西…把豆豆…勾走了…”她没再说下去，
但眼里的恐惧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心乱如麻地回到老宅。
邻居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失踪的男孩，弹珠，
被封死的阁楼…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但理智又告诉我，这可能是巧合，
是民间以讹传讹的迷信。5 监控惊魂坐在昏暗的客厅里，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出来。
我要知道真相。如果有什么在作祟，我一定要抓住它的证据。
我翻出行李箱里带来的一个旧的运动相机，它带夜视功能，而且电量持久。
一个计划在我脑中形成。当晚，在弹珠声响起之前，
我将运动相机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二楼楼梯的拐角，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同时拍到通往阁楼的钉死的门，以及一段二楼的走廊。调整好夜视模式，
设置成移动物体触发录制。做完这一切，我回到一楼的卧室，反锁了房门，心脏狂跳不止。
和前几夜一样，诡异的弹珠声准时响起。“哒…哒哒…哒…” 但今夜，
这声音在我耳中有了全新的含义，它不再是无法解释的异响，
而可能是一个失踪二十年的亡魂的…玩具声。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恐惧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在极度的疲惫和恐惧中昏睡过去。
6 镜中幻影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唤醒的。弹珠声早已停止。
我几乎是冲上二楼，取下了那个运动相机。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连接上笔记本电脑，
点开存储文件。夜视模式下的画面是单调的绿色，带着噪点。
时间戳显示录制开始于昨晚十一点零三分，正是弹珠声通常响起的时间。画面静止，
只有灰尘在夜视光影下漂浮。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快进…突然，画面有了动静！
触发录制的是阁楼门口的一个移动物体！我屏住呼吸，将进度条拖回触发点，正常速度播放。
只见那扇被钉死的、积满灰尘的阁楼门，毫无征兆地，从里面被推开了一条缝！是的，推开！
那些钉死的木板仿佛不存在一样！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门缝里悄无声息地侧身钻了出来。
当我看清那个身影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四肢冰凉，大脑一片空白。那是我。
一模一样的衣服，是我昨天穿的那身休闲服。一模一样的发型和身高。甚至连走路的姿态，
微微含胸的习惯，都和我分毫不差！那个“我”从阁楼出来後，背对着摄像头，
缓缓地、脚步轻飘飘地沿着二楼走廊，走向…走向我卧室的方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昨晚明明一直在一楼卧室睡觉！门是反锁的！这个从被封死的阁楼里出来的“我”是谁？！
是鬼？是幻觉？还是…我梦游了？可即便是梦游，我又怎么可能穿过被钉死的门板？
无边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我猛地回头，
看向身后空荡荡、被阳光照亮的走廊，第一次在这栋承载了我部分童年的老宅里，
感受到了彻骨的含义和致命的威胁。它不是空置已久，它一直都有“住客”。而现在，
这个“住客”，好像…变成了我自己的样子。恐慌像一群疯狂的蚂蚁，瞬间啃噬了我的理智。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老宅，跌坐在屋外冰冷的石阶上，大口喘着气，阳光照在身上，
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那个从阁楼里走出来的“我”，
那个绿色画面里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身影，像一枚烧红的烙铁，
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视网膜和脑海里。7 封印之谜怎么办？报警？跟他们说什么？
说我的监控拍到了我从一个被封死的阁楼里走出来？他们会以为我是个疯子，
或者最多认为是恶作剧。找邻居老太太？她已经够害怕了，除了重复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说，
还能提供什么帮助？我必须靠自己弄清楚。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梦游？双重人格？
还是…这房子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在复制我？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进脑子：如果那个“我”昨晚走向了我的卧室…那它/他，进去了吗？
现在，是不是就在房子里？在我刚刚冲出来的那个空间里？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
我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盯着那扇洞开的大门，里面是我熟悉的昏暗客厅。
刚才的逃离太过慌乱，卧室的门甚至都没关。现在，那片昏暗在我看来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我的手机、钱包、车钥匙都还在里面的床头柜上。犹豫再三，
求生欲和最基本的需求比如车钥匙最终还是压过了恐惧。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充当武器，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挪回门口。里面静悄悄的，
和我逃出来时一样。我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探头朝卧室方向望去。门虚掩着，
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我屏住呼吸，猛地推开卧室门，
同时举起了石头——里面空无一人。一切如旧，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
仿佛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经历了惊恐的一夜。我迅速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钥匙和钱包，
逃也似的再次退到了屋外。阳光下的院子显得相对安全。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一遍又一遍地回看那段恐怖的视频。这一次，我看得更加仔细，
不放过任何一帧画面。那个“我”从阁楼门缝侧身钻出的动作，略显僵硬，
不似我平时那么自然。走路的姿势，虽然形态模仿得极像，但步态有一种轻微的漂浮感，
好像脚没有完全踏实地面。最让我心头一震的是，当“它”走到走廊尽头，
即将拐向楼梯下行、脱离摄像头范围的前一瞬间，它的脸，似乎微微侧了一下，
朝向摄像头的方向！但由于夜视画面的模糊和角度问题，我看不清它的表情，
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脸轮廓，但那确确实实是我的脸型。它发现摄像头了吗？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反复观看后，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阁楼门被推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