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叮。”手机轻微一震，提示银行转账成功。林舟靠在人体工学椅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屏幕上还残留着游戏策划案的复杂数值。他熟练地点开和母亲赵兰的聊天框，
发了个消息：“妈，这个月生活费转过去了，五千，您注意查收。”一分钟，
两分钟……十分钟过去。对面没回音。林舟心里“咯噔”一下，凭他多年经验，
这可不是好兆头。以往，钱一到账，母亲的语音感谢能立马弹过来，热情得像是中了彩票。
今天这死一般的寂静，堪比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刚想放下手机，
视频通话的请求就跟催命符一样弹了出来，屏幕上，
母亲赵兰那张熟悉的脸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林舟深吸一口气，接通。“喂，
妈……”“林舟！你嘛意思啊！”电话那头，赵兰女士的嗓门像是安了扩音器，
震得林舟耳膜嗡嗡作响。那一口纯正的天津腔，此刻充满了火药味。“你给我转那五千块钱，
是打发要饭的吗？啊？你弟弟，你亲弟弟！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人家女方家里说了，
没个三十万的首付，这婚就别想结！你倒好，一个月挣五万块，就给你妈五千？
你良心让狗吃了？”林舟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试图解释：“妈，我这个月项目紧，花销也大，
房贷车贷……”“你别跟我提你那房贷车贷！”赵兰直接打断他，声音又拔高八度，
“你买那么好的房子，开那么好的车，给谁看呢？给你弟弟买套房，他能记你一辈子好！
你那车，卖了不就有钱了吗？你一个大小伙子，挤挤地铁怎么了？能死啊？
”林舟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来了，来了，熟悉的“我弱我有理，
你强你活该”环节。他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卖我的车，给你儿子买房，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弟是你从垃圾桶里捡的，而我是从印钞机里生的。“妈，
小帆林帆他自己不也工作了吗？他自己一点不存吗？”林舟耐着性子问。
“他那点工资够干嘛的？啊？”赵兰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控诉，“一个月三千五，
吃喝拉撒都不够！他还得谈恋爱，不要花钱的啊？你当哥哥的，就不能多帮衬帮衬？
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我当初怎么没把你……”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
林舟默默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来了，传统艺能之“后悔生了你”。每次要钱不顺利，
这出戏必上演。演技十年如一日，毫无长进，建议报个老年大学表演进修班。
等赵兰骂累了，喝了口水，林舟才把手机拿回耳边，语气平静地说：“妈，
我每个月给您五千，是我的孝心。至于小帆买房，他一个成年人，应该自己想办法。
我刚工作那会儿，不也是自己租房子，一分钱一分钱攒下来的？”“嘿！
你介孩子怎么说话呢！你那是你！我儿子能跟你一样吗？他从小就金贵！
”赵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告诉你林舟，这个月，你必须给我转三万过来！
一分不能少！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妈！”“嘟……嘟……嘟……”电话被狠狠挂断。
林舟看着黑下去的屏幕，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已经打开了弹幕疯狂刷屏。好家伙，
直接断绝母子关系了。这大招放得，跟不要钱似的。三万？她怎么不算算，
我一个月房贷一万二，车贷三千，公司食堂都涨价了，我还得活着喘气呢。金贵？对，
镶了金边的巨婴。他点开和发小陈默的聊天框，发了一行字：“我妈说，再不给她三万，
就跟我断绝关系。”那边秒回，带着一股子川渝火锅的麻辣味：“你个瓜娃子，
你直接回她‘好的母亲，收到母亲，再见母亲’噻！你妈那是拿捏你拿捏习惯了，
你越软她越来劲！”林舟苦笑一下，回复：“家务事，难搞。”陈默一个语音弹了过来，
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难搞个锤子！林舟我跟你说，你就是欠收拾！
你妈这就是典型的‘扶弟魔’加强版——‘啃儿魔’！你再纵容下去，
迟早有一天她让你把骨髓都捐给你弟！”挂了电话，林舟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像一张巨大而迷离的网。他不是不爱自己的母亲，只是这份爱，
在日复一日的索取和偏心中，已经被消磨得越来越薄，像一件被反复洗涤的旧衣服，
褪去了颜色，只剩下单薄的纤维。手机屏幕又亮了，是家庭群的消息。点开一看，
他弟弟林帆发了一张和一个女孩的亲密合照，配文是：“谢谢老妈的支持！
房子首付马上就有着落了！@全体成员”下面，
是七大姑八大姨满屏的恭喜和“你有个好哥哥”。林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
林帆穿着一身名牌，笑得春风得意。而他自己，身上这件T恤还是三年前优衣库打折时买的。
他默默地把手机揣进兜里，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上，
映出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好啊，既然你们都觉得我该出这个钱。
那不如……回家好好算算这笔账。2周末，
林舟开着他那辆被母亲惦记着要卖掉的宝马，回了家。一进门，
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混合着低气压扑面而来。客厅的沙发上，
父亲林建军雷打不动地看着抗日神剧，眼皮都没抬一下。母亲赵兰在厨房里叮当作响，
像是跟锅碗瓢盆有仇。弟弟林帆则瘫在单人沙发里，一边玩手机，一边抖着腿，见他进来，
眼皮一掀，懒洋洋地喊了声：“哥，回来啦。”那调调，听不出半分热情，
倒像是皇帝在对太监说“你来啦”。林舟在心里默默吐槽：哟，太子爷今儿个没出去浪啊？
是为了迎接我这个移动提款机，特意在家cosplay残疾人士吗？这演技，
比他妈强点有限。他换了鞋，把手里买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爸，我回来了。
”林建军“嗯”了一声，眼睛还盯着电视里手撕鬼子的英雄。赵兰从厨房探出头，
顶着一张“你欠我八百万”的脸，用天津腔阴阳怪气地说：“哟，大老板回来啦？
介么贵的车开着，还知道有我们介个穷家啊？我还以为你直接从银行取三十万，
让助理给我们送来就行了呐！”林舟没接话，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他越是平静，
赵兰心里的火就越旺。她把围裙往身上一擦，几步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林舟旁边，
开始她的表演。“舟舟啊，你别怪妈说话直。你说你这孩子，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小帆可是你亲弟弟啊！他现在要结婚了，当哥的，你不该表示表示？”林舟喝了口水，
淡淡地说：“我每个月给您五千生活费，里面没包含他的吗？”“那能一样吗！
”赵兰一拍大腿，“那是给我养老的！他结婚是大事！一辈子就一次！你现在帮他一把，
以后他不也得孝敬你？”林舟心里冷笑：孝敬我？他除了会孝敬游戏里的皮肤和女主播，
还会孝敬谁？上个月管我要两千块，说是报了个什么技能提升班，
结果我第二天就看见他朋友圈晒新买的限量版球鞋。一直没说话的林帆，这时放下了手机，
坐直了身子，一脸“哥我跟你说正事”的表情：“哥，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一个月挣好几万，
拿出三十万对你来说不就跟玩儿似的吗？我跟倩倩他女朋友都说好了，
就看中城南那个新开的楼盘了，环境好，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你帮我把首付付了，我保证，
以后每个月房贷我自己还！”这话说得，要多“得嘞”有多“得嘞”，
仿佛林舟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而他自己还贷就是天大的恩赐。林舟看着他，
忽然笑了：“你自己还？你一个月工资三千五，房贷一个月少说也得七八千，你拿什么还？
用爱发电吗？”林帆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我……我可以找个兼职！再说，
不是还有爸妈帮我嘛！”他求助似的看向赵兰。赵兰立刻火力全开，对着林舟：“你听听！
你听听！你弟弟多有上进心！你当哥的就不能支持一下？非得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戳你弟弟心窝子！你是不是看他没你挣得多，心里瞧不起他？”林舟放下水杯，
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他妈，他弟，还有那个假装看电视，
耳朵却竖得比天线还高的爹。“妈，我瞧不起他，不是因为他挣得少。”林舟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是因为他都二十五岁了，还是个只会管哥要钱、管妈告状的废物。”“你！
”林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林舟的鼻子，“你说谁是废物！”“谁应我说谁。
”林舟眼皮都没抬。“反了你了！林舟！”赵兰也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有你这么跟你弟弟说话的吗！你给我跟他道歉！”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一直沉默的林建军终于有了反应，他关掉电视，皱着眉头发话了：“林舟，
怎么跟你妈和你弟说话呢？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小帆结婚是大事，你是当哥的，
是该出点力。”得，和事佬兼背后捅刀手上线了。林舟心里冷笑连连：一家人？对啊，
你们仨是一家人，我是外人，是你们家的功德箱，有求必应，但是不能有脑子。
他看着这一家三口同仇敌忾的模样，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行，
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考虑的。”赵兰一听他松了口，脸色立马由阴转晴，
但还是端着架子：“你最好快点考虑！人家倩倩家等着回话呢！”林帆也重新坐了回去，
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新房的钥匙在向他招手。林舟没再看他们，
径直走向门口。“哎，饭做好了，不吃饭再走啊？”赵兰在后面假惺惺地喊道。“不了，
公司还有事。”林舟头也没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客厅里一家三口的议论声。“你看，我就说吧，吓唬吓唬他就行了！
”“还是妈有办法！”“三十万到手，倩倩那边就好交代了……”车里，
林舟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喂？龟儿子，想通了没？准备断奶了不？”陈默的声音传来。
林舟发动了车子，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远的家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断奶？
不。”他轻声说，“我准备，给他们来个大的。”“啥子哦？你娃儿疯了？还真准备给钱啊？
”“给啊，怎么不给。”林舟踩下油门，车子汇入车流，“不过在给钱之前，
我得先让他们知道，我这提款机，也是有使用说明和手续费的。”3接下来的几天，
林舟没有再主动联系家里，家里人也没来烦他。这是一种诡异的默契，
仿佛双方都在等待一个最终的结果。林舟知道，他们是在等他把那三十万凑齐，
然后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接受他的“进贡”。而他，则在等一个时机。周三下午，
林舟正在开一个重要的项目会，手机在会议桌上疯狂震动。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他按了静音，没理。可对方锲而不舍，
一遍又一遍地打过来。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他，
项目总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林舟只好拿起手机，对总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走到会议室外接听。“喂，您好。”“喂？是林舟吗？我是你妈单位的王阿姨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热情又带着点八卦的声音。林舟心里一沉，“王阿姨，您好，
有什么事吗？”“哎哟，小舟啊，不是阿姨说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妈呢？
”王阿姨的语气突然变得痛心疾首，“你妈今天来单位，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跟我们说，
你现在出息了，挣大钱了，就不认她这个妈了！还说你弟弟要结婚，你一分钱都不肯出，
要把你弟弟往死路上逼啊！我们大伙儿都劝了半天，你妈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说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林舟握着手机，感觉一股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好啊，赵兰女士。家庭内部矛盾解决不了，开始走群众路线，发动舆论攻击了是吧？牛逼，
真的牛逼。这招釜底抽薪，直接把战场从家里搬到了我公司。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想让我社会性死亡啊。林-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用一种极其平静甚至带着点歉意的语气说：“王阿姨，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这是我们的家事，我妈她……可能有点误会。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哎，那就好，
那就好！你妈养大你不容易，你可不能寒了她的心啊！”王阿姨又语重心长地教育了几句，
才挂了电话。林舟回到会议室，总监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
但那眼神里的探究和不满已经很明显了。整个下午，林舟都感觉如坐针毡。
同事们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种“原来他是这样的人”的眼神，像一根根细小的针，
扎得他浑身难受。下班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母亲以前工作的工厂家属院。
车停在楼下，他没有上去，只是拨通了赵兰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了，
赵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喂？想通了？”“妈，您今天去我公司了？
”林舟开门见山。“我没去你公司啊！”赵兰矢口否认，“我就是去我以前单位，
跟老姐妹们诉诉苦。怎么？你还管我跟谁说话啊？我心里堵得慌，我说说还不行吗！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您知道您这么做，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吗？
”林舟的声音冷了下来。“影响？能有嘛影响？不就是让你同事知道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嘛！
”赵兰的音量又提了上来，“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
是怎么对待他亲妈和亲弟弟的！你要是觉得丢人，就把钱拿来！钱到位了，
我立马去跟你同事解释，说都是误会，说你是我最孝顺的好儿子！
”林舟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笑了。那是一种极度失望后，反而觉得荒谬的笑。
原来如此，舆论施压，逼我就范，然后再用‘为你正名’当做奖励。这一套组合拳打得，
真是炉火纯青。不去搞传销都屈才了。“妈，”林舟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声音平静得可怕，
“您是不是觉得，我除了妥协，没有别的路可走？”赵兰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你……你嘛意思？我告诉你林舟，你别跟我来这套！
我生你养你，你就得听我的！”“我最后问您一遍，”林舟看着车窗外昏黄的路灯，
“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是吗？”“对！一分都不能少！”赵兰斩钉截铁。“好，
我知道了。”林舟挂断了电话，将赵兰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然后，他拨通了陈默的号码。
“喂，龟儿子，又咋了？听你声音不对哦。”“默子，”林舟看着前方，眼神里一片冰冷，
“帮我个忙。帮我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陈默在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声音也严肃起来：“你要做啥子？”“没什么。”林舟发动了车子，
缓缓驶离了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只是想……更全面地了解一下我的家人。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想玩？我陪你们玩到底。
4自从林舟把母亲的电话拉黑后，世界清静了不少。但好景不长，一个星期后，
他那个“金贵”的弟弟林帆，亲自找上门来了。那天林舟刚下班，
就看到林帆吊儿郎当地靠在他家门口，嘴里叼着根烟，一副“我等你很久了”的拽样。
看到林舟，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懒洋洋地走过来：“哥，可以啊，
现在连妈的电话都敢不接了？翅膀硬了啊？”林舟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门口按指纹。哟，
太子爷亲自上门催债了？看这架势，是准备软的不行来硬的？就他这小身板，
风大点都得刮跑，还学人当古惑仔？“有事？”林舟开了门，侧身让他进来。
林帆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像巡视领地一样四处打量着，
然后一屁股陷进林舟那张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里，啧啧有声：“哥，你这日子过得是真舒坦。
大平层，真皮沙发，啧啧，我要是有你这条件，我肯定比你孝顺。”林舟脱下外套，
给自己倒了杯水，没理他的阴阳怪气。“行了，别废话了，说吧，妈又让你来干嘛？
”林帆翘起二郎腿，从兜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宣传册，扔在茶几上：“喏，你自己看。
”林舟瞥了一眼，宣传册上印着“XX国际金融理财，开启您的财富人生”，
配图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堆金条前，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什么东西？
”“投资项目啊！”林帆的眼睛亮了起来，身体前倾，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哥，
我跟你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一个哥们儿介绍的，保本保息，
一个月收益百分之二十！你投二十万进去，一个月就能拿回来四万！
比你辛辛苦苦上班强多了！”林舟拿起那本制作粗糙的宣传册，翻了两页。里面的话术，
什么“区块链”、“新零售”、“原始股”，各种高大上的名词堆砌在一起，
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在林舟这个资深游戏策划眼里，这套路简直不要太熟悉。
这不就是他们设计游戏里“新手氪金大礼包”的翻版吗？用各种华丽的辞藻和虚假的承诺，
忽悠那些不懂行又想一步登天的人往里砸钱。一个月收益20%？
巴菲特听了都得连夜从坟里爬出来拜你为师。这玩意儿要是真的，印钞厂都得改行跟你干。
“所以呢？”林舟把宣传册扔回桌上，看着他。“所以你投二十万啊！”林帆急了，
“你想想，你投二十a万，我再找朋友凑点，咱们投个三十万进去。一个月就回来六万！
到时候别说首付了，直接全款买房都行！到时候这钱算我借你的，等我赚了钱，
连本带利还你！”林舟看着他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可悲。他这个弟弟，
不仅懒，还蠢，而且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我不投。”林舟干脆地拒绝。
“为什么啊！”林帆的音量瞬间拔高，“这么好的事你都不干？你是不是怕我挣到钱，
以后不用再求你了？”林舟被他这神奇的脑回路给气笑了：“林帆，
你用你那不多的脑细胞想一想，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能轮得到你？
人家自己不会闷声发大财？”“你懂什么！这是内部消息！
我那哥们儿他舅舅就在那公司当高管！”林帆梗着脖子犟嘴，“我不管，反正妈也同意了！
妈说，这钱就从那三十万首付里出！这是你证明自己孝心和兄弟情义的最好机会！
”林舟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第一，这是个骗局，谁投谁傻逼。
”“第二，我没钱。”“第三，就算我有钱，也不会给你去打水漂。”“第四，
让你妈别再做梦了。”一连串的拒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去，把林帆打得措手不及。
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林舟的鼻子，
气急败坏地吼道：“林舟！你行！你真是铁了心了是吧！为了点钱，连亲情都不顾了！
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冷血的白眼狼！”吼完，他抓起桌上的宣传册，
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林舟坐在沙发上，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面无表情。他拿出手机，
点开一个加密的APP，里面是私家侦探这几天发来的资料。资料里，
有林帆最近的消费记录，大部分都花在了酒吧、KTV和给他那个女朋友倩倩买礼物上。
还有几张照片，是林帆和几个不三不四的“哥们儿”在一家路边烧烤摊喝酒，其中一个，
赫然就是那个所谓“金融理财”宣传册上的“成功人士”。林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从我这里骗钱去填无底洞？你们的算盘打得真响。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把侦探发来的资料打包，匿名发到了一个邮箱里。收件人是：王倩。林帆的女朋友。
弟弟，别怪哥心狠。哥只是提前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社会。5林舟以为，
王倩收到邮件后，林帆那边至少能消停一阵子。他万万没想到，赵兰女士的战斗力，
远超他的想象。周六下午，林舟正和陈默在市中心一家新开的商场里逛街，
准备给自己的“狗窝”添置点新东西。“我说你娃儿也太抠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