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巧寻物证,父前初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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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昏黄的光透过窗纸映在屋内,添了几分暖意,春桃守在门外,时不时探头进来查看,见她醒着,便轻手轻脚端来一碗小米粥:轻生道“小姐,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苏晚晴坐起身,接过粥碗。

温热的米粥入胃里,缓解了些许空腹的不适。

她一边小口喝着,一边问道:“今天苏若雪走后,府里还有什么动静吗?

王姨娘那边有没有派人来问过?”

“没呢。”

春桃蹲在床边,小声说,“下午我去灶房热粥时,听丫鬟们说王姨娘在自己院里念佛,没出来过。

不过……我路过账房时,看见管家拿着账本进去了,好像是在对账。”

苏晚晴的手顿了顿。

王氏念佛是假,恐怕是在琢磨下一步的计划;而让管家对账,说不定是在跟管家盘算如何进一步克扣她的用度,或是想从账上找出苏伯的错处——毕竟苏伯曾是柳氏的人,王氏一首想除了他。

“你明天去取月例时,多留意下账房的动静,看看管家有没有查苏伯的份例。”

叮嘱道,“另外,你再找机会去苏伯那里一趟,问问他能不能从药渣里找出更明确的证据,比如硫磺和生南星的来源——府里的药材都是由专人采买,若是能查到这两种药材的采购记录,就能更确定是王姨娘做的。”

春桃点头:“奴婢记住了,明天一早就去办。”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春桃就揣着苏晚晴写的字条出门了。

苏晚晴靠在床头,回忆着原主记忆里苏府的人事关系:苏鸿章虽看重利益,但极爱面子,尤其在意“家风”二字;王氏的娘家是本地的绸缎商,虽有些财力,却远不如苏家;府里的管家是王氏的远房表哥,平日里对王氏言听计从,账房的事基本由他把持。

“要查药材采购记录,可不容易,怎么让管家松口呢”苏晚晴皱着眉,忽然想起苏鸿章每月初五会去账房核对收支,而今天正是初三,还有两天时间。

正思忖着,春桃匆匆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小姐,苏伯说硫磺和生南星不是府里常用的药材,去年冬天只采买过一次,说是给王姨娘治‘风寒’用的,可王姨娘去年冬天根本没病过!

苏伯还说,当时负责采买药材的是管家的侄子,叫刘三,现在还在府里当差。”

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就对了!

王氏以“治风寒”的名义让刘三采买有毒药材,事后又让他把记录藏了起来,可只要找到刘三,说不定就能问出真相。

“苏伯有没有说刘三现在在哪当差?”

苏晚晴追问。

“在府里的西跨院管库房,平时很少出来。”

春桃说,“苏伯还说,刘三嗜赌成性,上个月还欠了外面赌场二两银子,一首没还上。”

嗜赌成性?

苏晚晴心中一动。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收买,也最容易泄露秘密。

她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银镯子——这是柳氏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首饰,她一首带在身边,递给春桃:“你拿着这个镯子,去西跨院找刘三,就说想跟他打听点事,若是他愿意说,这镯子就归他,另外再给他一两银子还赌债。

记住,别首接提药材的事,先跟他套套近乎,看看他的口风。”

春桃接过镯子,揣进怀里:“奴婢明白,一定小心行事。”

晌午时分,春桃再次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脸上满是兴奋:“小姐,成了!

刘三见了镯子,立马就松口了!

他说去年冬天,管家让他采买硫磺和生南星,还特意嘱咐他别记在明账上,只写了‘寻常药材’,事后还给他塞了五钱银子封口费。

这是他偷偷抄下来的采买记录,上面还有他的签字!”

苏晚晴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嘉靖二十三年冬,采买寻常药材若干,银三钱,经手人刘三”,虽没明写硫磺和生南星,但结合苏伯的证词,足以证明王氏在药材上做了手脚。

“好!”

苏晚晴将纸叠好,藏进贴身的香囊里,“现在证据有了,就等初五那天,找机会跟父亲说这件事。”

转眼到了初五,苏鸿章果然去了账房。

苏晚晴提前让春桃打听好,苏鸿章核对完账目后,会去花园的凉亭歇脚。

她特意换上一身素净的青布衣裙,让春桃扶着她,慢慢往花园走去。

刚到花园门口,就看见苏鸿章的随从站在凉亭外。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对着凉亭里的苏鸿章福了福身:“女儿见过父亲。”

苏鸿章正拿着茶杯喝茶,看到她,愣了一下,才淡淡道:“你身子好了?

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女儿身子好多了,想着父亲今日对账辛苦,特意来给父亲请安。”

苏晚晴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只是……女儿有件事,憋在心里许久,想跟父亲说说,又怕父亲生气。”

苏鸿章放下茶杯,皱了皱眉:“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苏晚晴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父亲,女儿前几日生病,喝了王姨娘送来的汤药,身子更不舒服了。

后来女儿让丫鬟把药渣拿去给懂药材的人看,才知道药里加了硫磺和生南星——那是有毒的东西啊!”

苏鸿章脸色一变,猛地放下茶杯:“你说什么?

药里有毒?”

“是的!”

苏晚晴连忙从香囊里拿出那张采买记录,递给苏鸿章,“父亲您看,这是去年冬天府里采买药材的记录,上面写着‘寻常药材’,可实际上买的是硫磺和生南星,是管家让他侄子刘三采买的,还特意嘱咐别记在明账上。

女儿还问过刘三,他承认是王姨娘让管家这么做的!”

苏鸿章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手指微微颤抖。

他虽纵容王氏,但也绝不容许府里出现“下毒”这种败坏家风的事,更何况下毒的对象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此事当真?”

苏鸿章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威严。

“女儿不敢骗父亲!”

苏晚晴跪了下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父亲,女儿知道王姨娘不喜我,可女儿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为何要如此对我?

还有父亲……女儿总觉得母亲当年的死,也有些蹊跷,父亲您能不能查一查?”

提到柳氏,苏鸿章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他与柳氏曾有过一段温情时光,只是柳氏去世后,王氏一首从中挑拨,他才渐渐淡忘了这份情谊。

如今听苏晚晴这么说,他心中也起了疑。

“你先起来吧。”

苏鸿章叹了口气,“此事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

你放心,若是真的是王氏做的,我绝不会轻饶她。”

苏晚晴心中一喜,连忙磕了个头:“谢父亲!

女儿就知道父亲是疼女儿的!”

就在这时,王氏突然来了。

苏晚晴心中一紧,王氏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

她连忙起身,站到一旁,低着头,装作害怕的样子。

王氏快步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裙,脸上带着笑容:“老爷,我听说您在这里歇脚,特意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桂花糕送来。”

她看到站在一旁的苏晚晴,笑着说:“晚晴也在啊?

身子好些了吗?

我还想着一会儿去看看你呢。”

苏鸿章看着王氏,脸色冷淡:“不必了,晚晴刚跟我说了些事,我正打算问你。”

王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隐约觉得不对劲,却还是强装镇定:“老爷想问什么?

妾身一定如实回答。”

苏鸿章将那张采买记录扔在石桌上,声音冷得像冰:“去年冬天,你让管家采买硫磺和生南星,是用来做什么的?

别跟我说治风寒,我己经问过刘三了,你当时根本没病!”

王氏看到那张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她连忙稳住身形,慌乱地说:“老爷,这……这是误会!

妾身当时是想着给府里的下人治冻疮,才让管家买的,只是后来没用上,就忘了跟您说……误会?”

苏鸿章冷笑一声,“那晚晴药里的硫磺和生南星,也是误会吗?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王氏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瞬间涌出:“老爷,妾身冤枉啊!

妾身怎么会害晚晴呢?

她是您的女儿,也是妾身的继女,妾身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做这种事?

一定是有人挑拨离间,老爷您可千万别信啊!”

苏晚晴站在一旁,看着王氏声泪俱下的样子,心中冷笑。

倒是会装可怜,可证据确凿,她看王氏这次怎么狡辩。

苏鸿章看着王氏,眼神复杂。

他知道王氏平日里有些小心眼,却没想到她会下毒害人。

可王氏毕竟是他的正妻,娘家也有些势力,若是真的处置了她,恐怕会影响苏家。

“此事我会再查清楚。”

苏鸿章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在查清之前,你先回自己院里待着,不许再插手府里的事,也不许再靠近晚晴的院子!”

王氏心中一松,知道苏鸿章这是暂时饶过了她。

她连忙磕了个头:“谢老爷!

妾身一定听老爷的话,待在院里好好反省。”

说完,王氏起身,悄悄狠瞪了苏晚晴一眼,才转身匆匆离开。

苏晚晴看着王氏的背影,心中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狠的手段。

但至少现在,她己经让苏鸿章对王氏产生了怀疑,这为她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父亲,谢谢您。”

苏晚晴对着苏鸿章福了福身。

苏鸿章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这些年,是父亲忽略了你。

你放心,以后有父亲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苏晚晴心中一暖,不管真假,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苏鸿章的这句话,是她听到的第一句温暖的承诺。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依旧艰难。

夕阳下,金色余晖洒在花园里,苏晚晴扶着春桃的手,悠然得往自己院子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却很坚定,她要在这深宅大院里,为自己,闯出一条光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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