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云澈，青阳城凌家第一赘婿。成婚三载，我为他们家洗衣做饭，任打任骂，
活得不如一条狗。只因我天生废体，无法修炼。我以为忍辱负重，总能换来一丝温情。
直到妻子凌霜亲手端来毒茶，岳父凌天按住我的四肢。他们笑着，用一把剔骨刀，
活生生剥离我胸口那块据说是上古大能留下的“先天灵骨”。剧痛中，
我听见妻子对表哥说：“阿恒，换上这块灵骨，你就能问鼎青云，届时，
我便是青云第一夫人。”我死了。我又活了。重生在我喝下毒茶前一刻。这一次，
我脑子里多了个声音。那声音桀骜、疯狂，带着滔天魔气，他说：“小家伙，想报仇吗？
把这具身体献给本尊，我帮你屠尽九天神佛！”1“夫君，喝茶。
”一只素白玉手将茶盏推到我面前。茶香清冽，一如三年前她掀开盖头时，
我闻到的那抹冷香。我的妻子，凌霜，青阳城第一美人。
她眼底依旧是那抹挥之不去的厌恶与疏离。我端起茶盏，滚烫的液体映出我苍白的面容。
“真可悲。”一个戏谑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开。“被人挖骨惨死，重生回来第一件事，
还是看着这张让你恶心的脸。”我手指一顿。“你是谁？”“本尊？本尊乃九幽魔皇，
万古第一尊，封号‘焚天’的……哎哟！”那声音突然惨叫一声。“该死的封印，
连本尊的名号都说不全。小子，你叫本尊‘凤栖’便可。”凤栖？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
“你懂什么！凤栖梧桐，至高无上！这是格调！”他仿佛能读懂我的想法，气急败坏地咆哮。
我没理他，目光落在凌霜身上。她今天穿了身月白长裙，越发显得身姿窈窕，仙气飘飘。
可我知道，这仙子般的皮囊下，藏着一颗何等歹毒的心。“怎么不喝？怕我下毒？
”凌霜柳眉微蹙，语气里满是不耐。“啧啧，她急了。”脑子里的凤栖幸灾乐祸。
“这‘化灵散’无色无味，一旦入体，一个时辰内灵力尽失，任人宰割。小家伙，你再不喝，
她就要亲手灌你了。”我当然知道。上一世，我就是喝了这杯茶，
被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进密室。那种剔骨之痛，我永世不忘。我放下茶盏，抬头看她。
“霜儿，我们成婚三年了。”凌霜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所以呢？苏云澈，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凌家买来的一个赘婿，一个废物。”她的话像刀子，句句扎心。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低下头，默默忍受。可现在，我只想笑。“是啊，一个废物。
”我端起茶盏，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手腕一翻，将整杯茶泼在了地上。茶水滋啦作响，
地面竟被腐蚀出一个小坑。凌霜脸色瞬间煞白。“你……你都知道了？”“知道什么？
”我微笑着，一步步向她走去。“是知道你和你的好表哥张恒，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还是知道，你们打算挖了我的先天灵骨，给他换上？”凌霜惊恐地后退，
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你……胡说八道！”“胡说？”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
“那我倒要问问，我一个‘废物’，哪来的先天灵骨？这东西，
不该是你们这种天才才有的吗？”这是我死后才想明白的。我若真是废物，
他们何必大费周章。“本尊都说了，你这灵骨不简单。”凤栖的声音再次响起。
“它内部自成空间，封印了本尊九成九的魂力。他们要挖的不是骨，是本尊啊！
”我心头一凛。原来如此。“苏云澈，你放开我！”凌霜挣扎着，眼中满是惊慌。“爹！
张恒表哥！救我！”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砰！房门被一脚踹开。我那位好岳父凌天，
带着满脸狞笑的张恒，闯了进来。“废物，你敢动霜儿一根汗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凌天声色俱厉。张恒则死死盯着我，眼神贪婪又怨毒。“苏-云-澈！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来还想让你少受点苦，现在，我要亲手把你凌迟！”看着这对狗男女，
还有道貌岸然的岳父。我笑了。“就凭你们？”“小家伙，别装了。”凤栖懒洋洋地开口。
“你现在就是个战五渣，本尊魂力又被封着，咱俩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指头碾的。
”“想活命吗？”“想。”我在心里回答。“想报仇吗？”“想！”“很好。
”凤栖的声音带上一丝蛊惑。“放开神魂，与本尊签订契约。我给你力量，你助我破封。
从今往后，你我一体，共享永生！”“你的力量？”“对，本尊残存的魔气，
足够你应付眼前这几个杂碎了。”“成交。”我毫不犹豫。与其再死一次，不如与魔共舞！
2“轰！”一股漆黑如墨的气流自我识海深处轰然炸开。那气流阴冷、霸道，
瞬间冲刷过我的四肢百骸。我感觉浑身的骨骼都在噼啪作响。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充斥全身。“爽吗？”凤栖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这只是本尊万分之一的力量。
等你以后帮本尊解开封印，抬手间便可覆灭星辰。”我没说话，
只是缓缓松开了捏着凌霜下巴的手。凌霜立刻连滚带爬地躲到凌天身后，惊魂未定地指着我。
“爹，他……他不对劲！”凌天和张恒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我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冷气息，
让他们感到一阵心悸。“装神弄鬼！”张恒最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一个废物，
还能翻天不成？给我死！”他猛地朝我冲来，一拳轰向我的面门。他已是炼气五层的修士，
这一拳带着凌厉的风声。若是从前，我连躲都躲不开。但现在……“太慢了。
”我在心里默念。在凤栖的魔气加持下，张恒的动作在我眼里，如同慢放的电影。
我轻易地侧身躲过。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了他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
张恒的手腕，被我硬生生捏碎了。“啊——！”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院子。
张恒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凌天和凌霜都看呆了。他们不敢相信，
眼前这个轻易废掉张恒的人，会是那个任他们打骂三年的废物苏云澈。
“你……你不是苏云澈！”凌天指着我，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我？
”我掰了掰手指，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还是苏云澈。只不过，
是来向你们讨债的苏云澈。”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三年的欺辱，挖骨的血仇。今天，
我们一并算算。”“狂妄！”凌天到底是筑基期修士，很快镇定下来。他眼中杀机暴涨。
“不管你得了什么奇遇，今天必须死！”他祭出一柄飞剑，剑光闪烁，直刺我的心脏。
“小子，小心点。”凤栖提醒道。“筑基期，比刚才那个废物强多了。本尊借你的魔气不多，
省着点用。”我当然知道。我脚下一点，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凌天的飞剑刺了个空，
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孔洞。“好快的速度！”凌天瞳孔一缩。他立刻掐动法诀，
飞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再次朝我斩来。“没用的。”我冷笑一声。
凤栖的魔气不仅增强了我的力量和速度，更带来了一种奇特的战斗直觉。
我总能提前预判到凌天的攻击轨迹。我在狭小的房间里闪转腾挪，
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飞剑。凌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灵力在飞速消耗，
而我却像个不知疲倦的鬼影。“霜儿，快去叫长老！”凌天急声对凌霜喊道。他意识到，
自己可能拿不下我。凌霜如梦初醒，转身就要往外跑。“想走？”我眼神一寒。
“经过我同意了吗？”我猛地一跺脚，一股黑气从地面窜出，化作一条绳索，
缠住了凌霜的脚踝。凌霜尖叫一声，摔倒在地。“分心？找死！”凌天抓住这个机会，
全力催动飞剑，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流光，朝我爆射而来。这一击，他用了十成的功力。
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音爆。“来得好！”我不退反进，不闪不避。“小子，你疯了？
”凤栖在我脑子里大叫。“硬接这一招，咱俩都得完蛋！”“闭嘴！”我低喝一声。
在飞剑即将刺中我的瞬间，我胸口的皮肤突然裂开。一块漆黑如墨、刻满诡异符文的骨头，
缓缓浮现出来。正是那块先天灵骨！不，现在应该叫它“先天魔骨”了。
“嗡——”魔骨发出一声嗡鸣。一股比我体内魔气精纯百倍的力量，喷涌而出，
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凌天的飞剑，连同他整个人，都被那漩涡吸了进去。没有惨叫，
没有挣扎。堂堂筑基期修士，青阳城凌家家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房间里，死一般寂静。3“嗝~”凤栖在我脑子里打了个饱嗝。
“味道不错。一个筑基修士的神魂，勉强够本尊塞牙缝。”我低头看着胸口。
那块魔骨吞噬了凌天后，表面的符文似乎亮了一些，随后又隐入皮肤之下。我能感觉到，
我和凤栖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了。“你……你杀了爹？”凌霜瘫坐在地上，满脸呆滞，
喃喃自语。她似乎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怪物！你是怪物！”一旁的张恒，拖着断手，
惊恐地往后缩。我没理会他们。我正在感受身体的变化。吞噬了凌天之后，我的修为，
竟然直接从一个凡人，飙升到了炼气三层。虽然还是底层，但已经踏入了修仙之门。
“别高兴得太早。”凤栖泼冷水道。“这是魔功的特性，吞噬他人修为，见效快，
但根基不稳，后患无穷。”“不过嘛……”他话锋一转。“有本尊帮你梳理，这点小问题，
不足为虑。”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灵力。这种感觉，很新奇。
我走到张恒面前，蹲下身子。“现在，我们来聊聊你的手。”张恒吓得浑身发抖，
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他竟然吓尿了。“别……别杀我！灵骨……灵骨我不要了！
我什么都不要了！”他哭喊着求饶。“不要了？”我笑了。“之前是谁说，要把我凌迟的？
”我抓住他那只完好的手。“咔嚓！”又是一声脆响。张恒的惨叫，比刚才还要凄厉。
“苏云澈！你这个魔鬼！”凌霜终于回过神来，冲我尖叫。“你杀了我爹，还想怎么样？
”我站起身，回头看她。她的脸上梨花带雨，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我只觉得恶心。“怎么样？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凌霜，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你？
”凌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恐惧，让她那张美丽的脸庞都扭曲了。
她害怕我会像对付她爹和张恒一样，杀了她。“别怕。”我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她的皮肤，冰冷如雪。“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要你活着。活在这凌家，看着它一步步走向覆灭。
”“我要你每天都活在恐惧和悔恨里。”“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曾经最看不起的废物，
是如何一步步，站到你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说完，我收回手，转身向外走去。“至于你。
”我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张恒。“滚回张家，告诉他们，凌天是我杀的。想要报仇，
随时可以来。”我要让整个青阳城都知道。我苏云澈，回来了。
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赘婿。而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魔！“站住！
”凌霜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嘶哑。“苏云澈，你不能走！你毁了凌家，你必须付出代价！
”她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代价？凌家会有代价的。
但不是我付，是你们。”说完，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了三年的地方。
4我走在青阳城的街道上。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小子，接下来去哪？
”凤栖问道。“去坊市。”我回答。“我现在需要一部修炼功法，还有一些药材。
”魔功虽然霸道，但不能作为主修功法。我需要一部正统功法来稳固根基。至于药材，
是为凤栖准备的。他刚才说，需要一些蕴含魂力的药材来修补受损的魂体。“算你有点良心。
”凤栖哼了一声。“不过，你有钱吗？”一句话，问住了我。我摸了摸身上，
除了这身洗得发白的衣服，一文钱都没有。在凌家的三年，我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没有。”“废物。”凤栖毫不留情地嘲讽。“堂堂九幽魔皇，竟然被一文钱难倒了。
传出去，本尊的脸往哪搁？”我懒得理他。我快步走向青阳城最大的坊市——百宝楼。
百宝楼是青阳城最大的商会，背景神秘，实力雄厚。传闻楼主是金丹期的大修士。
刚走到门口，我就被两个护卫拦住了。“站住！衣衫不整，禁止入内！”护卫的眼神，
充满了鄙夷。我这身打扮，确实和百宝楼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我是来卖东西的。
”我平静地说。“卖东西？”一个护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嗤笑道：“你能有什么东西好卖的？赶紧滚，别在这碍眼。”另一个护卫也附和道：“就是，
别耽误我们做生意。”“小子，他们看不起你。”凤栖煽风点火。“要不要本尊帮你，
把这里夷为平地？”“不用。”我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惹事的。我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玉佩，通体血红，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以前，我一直把它贴身收藏。但现在，我需要钱。“我要见你们管事。”我将玉佩递了过去。
那两个护卫本来还想嘲笑我。但当他们看到玉佩时，脸色瞬间变了。其中一个护卫，
更是惊呼出声：“血凰玉佩！”他的声音，吸引了楼内一个中年男子的注意。
那男子穿着一身锦袍，气度不凡，快步走了出来。“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当他看到我手中的玉佩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颤抖着手，
想要接过玉佩。“敢问……敢问公子，这枚玉佩，您是从何得来？”他的态度，
恭敬到了极点。那两个护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是家母遗物。
”我淡淡地说。“你认识它？”“认识！认识！”中年男子连连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
“此乃我百宝楼最高等级的信物！见此玉佩，如见楼主亲临！”他对着我，深深一揖。
“小的钱通，百宝楼青阳城分舵管事，拜见少主！”少主？我愣住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错的！”钱通激动地说。“这血凰玉佩，天下间只有一枚，
是楼主当年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您是夫人的儿子，自然就是我们百宝楼的少主！
”我脑子有点乱。我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竟然是百宝楼楼主的夫人？
这……这情节也太狗血了。“小子，你发了！”凤栖在我脑子里怪叫。“这百宝楼富可敌国，
以后咱们吃香的喝辣的，不愁没钱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先进去再说。
”我收回玉佩，对钱通说。“是是是！少主请！”钱通连忙在前面引路，
将我请进了百宝楼最顶层的贵宾室。那两个护卫，还跪在门口，头都不敢抬。5贵宾室内，
奢华无比。钱通亲自为我沏上最好的灵茶。“少主，您这些年，受苦了。
”他看着我身上的粗布衣衫，眼圈泛红。“楼主和夫人，一直在找您。
”“我娘……她还活着？”我心中一动。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夫人她……”钱通面露悲色。“夫人在生下您之后，就被仇家追杀，和楼主失散了。
楼主找了她十八年，至今杳无音信。”“不过楼主相信，夫人吉人天相，一定还活在世上。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五味杂陈。“我爹呢？他又是谁？”“楼主名讳，小的也不敢直言。
”钱通摇了摇头。“楼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等也只是听命行事。不过，楼主曾留下话，
若您出现，便将此物交给您。”说着，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木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储物戒指，和一块传音玉简。“这是？”“戒指里，
是楼主为您准备的一些修炼资源。玉简里，有楼主给您的留言。”我拿起玉简，
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一个威严而温和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吾儿云澈，见字如面。
为父不才，让你母子受苦多年。戒指中有功法《九转星辰诀》，乃玄阶上品功法，
可助你打下无上道基。另有灵石百万，丹药法宝若干，你可自行取用。待你筑基之后，
可凭此玉简前往中州天机阁，他们会指引你来见我。切记，羽翼未丰之前，万不可暴露身份。
父，苏战。”苏战。我默念着这个名字。这就是我父亲的名字吗？听起来，
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玄阶上品功法，百万灵石……这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