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的邻居,天天来我家门口骂我儿子吵。我儿子明明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拼乐高。
直到那天,他报了警,我把门口的分贝仪数据甩在他脸上。警察看着不到40分贝的数值,
警告了他。他失魂落魄地回家,我却从监控里看到,他竟对着墙壁,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他根本不是嫌我吵,他是想进我的家。01警靴踩在地上的声音终于消失在楼道尽头。
我紧绷的脊背,这才略微松弛下来。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转身,
看到五岁的儿子抱着乐高小人,站在客厅中央,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他的眼睛很大,此刻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妈妈,是乐乐太吵了吗?
”我心口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快步走过去将他抱进怀里,
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不是乐乐的错。”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力量。
“是外面那个叔叔,他生病了,脑子生病了。”我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直到他紧绷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把他安顿在房间里继续拼他的小城堡,我回到门口,
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总算,清静了。警察的警告应该能让他收敛几天。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又攫住了我。我走到玄关,点开了手机上的监控APP。
这是我搬来第三天就装上的,正对着家门。画面开始回放。警察的身影消失,
对门的赵勇垂头丧气地掏出钥匙,打开他家的门。他没有立刻进去。他站在自家门口,
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扭过头。他的视线没有落在我家的门上,
而是落在了门旁边那面光秃秃的白墙上。监控的像素并不算顶尖,可我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他脸上的颓丧和愤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阴狠、贪婪和势在必得的笑容。
那个笑容极度扭曲,像一张画坏了的脸谱,贴在他那张中年男人的脸上。他甚至还抬起手,
对着那面墙,做了一个极轻微的、抚摸的动作。紧接着,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我把视频放慢到0.5倍速,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两个字是——“快了。
”一股寒气从我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冻结了。这个人,
这个以噪音为名,天天在我家门口咆哮、咒骂的男人,他根本不是嫌我吵。他盯着的,
是我家的墙。我立刻冲到门口,反锁,再把安全链也挂上。做完这一切,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我开始回想和赵勇的每一次接触。
从我带着儿子搬进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了。有时是下午,有时是晚上。
不变的是他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和嘴里不堪入셔的污言秽语。
“让你家那个小杂种安静点!”“再吵老子就弄死他!”每一次,我都隔着门冷冷地回应,
告诉他我儿子没有制造噪音。可他不听。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只想撞开这扇门。
我原以为他只是一个情绪暴躁、蛮不讲理的邻居。现在看来,噪音,不过是一个借口。
一个他用来掩盖真实目的的、拙劣的幌子。他到底想干什么?那面墙里,又到底藏着什么?
02警察的警告,像一粒投入死水里的石子,只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
很快就归于平静。赵勇确实不再上门咆哮了。但他换了一种更阴损的方式。午夜十二点,
正是我和儿子睡得最沉的时候。“咚!咚!咚!”沉闷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从对门的方向传来,像是有人在用榔头一下下地砸着墙壁。声音通过墙体共振,
在我家客厅里回荡。儿子在睡梦中被惊醒,哭着喊妈妈。我抱着他,
感觉自己的神经正被那声音一下下地敲断。我没有出去。我知道这是他的报复,
也是他的新一轮试探。第二天一早,物业的电话就打来了。“苏女士,
您对门的赵先生投诉您家半夜噪音扰民。”听着电话那头物业和稀泥的腔调,
我只觉得一阵反胃。“你可以查监控,看看是谁在制造噪音。”我冷冷地挂断电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每天半夜,砸墙声准时响起。每天早上,物业的投诉电话准时到来。
我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精神被折磨得几近崩溃。可我知道,我不能倒下。赵勇见这招没用,
又换了新花样。那天下午,我正在赶稿,门被砸得震天响。“开门!快开门!
我闻到你家有煤气味了!”赵勇的声音嘶哑又急切,仿佛真的事关人命。我走到厨房,
检查了一遍,煤气阀门关得好好的。我走到门口,隔着门,清晰地录下他疯狂的表演。
“赵先生,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他们会处理的。”门外的砸门声戛然而止。
几秒钟后,是仓皇离去的脚步声。又有一次,是在周末的傍晚。“苏晴!你家是不是漏水了?
水都渗到我家了!快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打开手机,
点开物业APP,直接给楼下发了条信息。“王阿姨,不好意思打扰您,
请问您家天花板有渗水吗?”不到三十秒,王阿姨回复了。“没有啊小苏,好好的呢。
”我举着手机,对着门外说:“赵先生,我已经问过楼下了,他们家没漏水。
你要是觉得你家漏水,应该找物业,而不是砸我家的门。”门外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我靠在门上,疲惫地闭上眼。这就像一场意志力的拉锯战。他在用尽一切办法,逼我开门,
逼我崩溃。而我,只能咬紧牙关,守着这道门,守着我和儿子的安宁。我不能只被动防守。
我打开业主群,在几百人的聊天记录里,开始搜索“赵勇”这个名字。信息不多,
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邻里摩擦。但有一条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在一年前,
有人在群里讨论我们这一层的房子在出售。有人问:“10栋701怎么卖得这么便宜?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下面有人回复:“听说是业主赌钱,急用钱,所以才降价卖的。
”10栋701。就是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03下午去楼下扔垃圾,我特意多停留了一会儿。果然,没多久就遇到了散步回来的王阿姨。
她住在我家楼下,是个热心肠的退休教师,之前帮我收过一次快递,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小苏,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吗?”王阿姨关切地问。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最近有点失眠。”“是不是让你对门那个给闹的?
”王阿姨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几分不忿,“我住你们楼下都听得见,
天天在那儿鬼吼鬼叫的,没个消停!”我的心头一动。“王阿姨,您认识他对吧?
他一直都这样吗?”“认识,怎么不认识。”王阿姨撇了撇嘴,“以前就住你这套房子,
神神叨叨的,跟他老婆一天到晚吵架,后来他老婆受不了,跟他离了。
”这个信息让我有些意外,但更关键的还在后面。王阿姨叹了口气,
继续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说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
火急火燎地就把房子给卖了。卖的价钱,比市价低了**十万呢!”她凑近了些,
声音更低了。“当时我们都觉得奇怪,他卖了这套大的,
转头就在对门买了个一居室的小户型。你说,真要是缺钱到那份上,
不应该租个房子或者去投靠亲戚吗?哪有卖了大房子,还在同一个地方买个小的?
”王阿姨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是啊,这不合逻辑。
一个急需用钱还赌债的人,他的首要任务是最大化地套现。他应该把房子挂个正常市价,
慢慢等买家。而不是像甩掉一个烫手山芋一样,降价几十万匆匆出手。更奇怪的是,
他卖掉房子后,并没有离开。他就像一个幽灵,固执地守在这栋楼里,守在他曾经的家门口。
“他那个人啊,以前就古怪。”王阿姨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总感觉他藏着心事,
看人的眼神都阴恻恻的。小苏啊,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可千万要小心他。”“我知道了,
谢谢您王阿姨。”我和王阿姨道别,慢慢地往楼上走。电梯的数字在不断攀升,
我的心却在不断下沉。赌债。匆忙卖房。死守在对门。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
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那个所谓的“赌债”,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急着要做的,
不是还钱,而是离开这间房子。或者说,是暂时地离开。有什么东西,是他不得不留下的。
有什么东西,是他现在拼了命也想拿回去的。而那个东西,就在我现在的家里。电梯门打开,
7楼到了。我看着自家那扇棕色的防盗门,和旁边那面光洁的白墙。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将我牢牢包裹。04周末,外面下着小雨,我和儿子乐乐待在家里画画。
他最喜欢画各种各样的恐龙,用色大胆又奔放。我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画着我的商业插画。
这是离婚后,我为数不多的能感受到内心平静的时刻。画纸上,暖黄色的灯光,
毛茸茸的地毯,专注的孩子。这便是我竭力想要守护的全世界。“妈妈,”乐乐忽然抬起头,
手里的蓝色蜡笔在空中划了一道,“我们家墙里是不是有小老鼠呀?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我放下画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有时候能听到声音呀。”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情很认真,
“就是那种,很轻很轻的,咔哒,咔哒的声音。”我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乐乐,
你告诉妈妈,是在哪里听到的?”他从地毯上爬起来,哒哒哒地跑到玄关。然后,
他伸出小小的手指,指向了靠近门口的那面墙。就是赵勇在监控里,
露出诡异笑容时死死盯着的那面墙。我的血液,一寸寸地冷了下去。我把儿子哄睡着,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静得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我关掉了家里所有的灯,只留了手机屏幕的一点微光。然后,我像一个幽灵,
悄无声息地走到那面墙边。我学着儿子的样子,把耳朵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起初,
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墙体里钢筋水泥的死寂。我耐心地等着,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大概过了五分钟。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变的声响,传进了我的耳朵。
不是老鼠的抓挠声。那声音更像是……某种金属部件,在极其狭小的空间里,因为某种原因,
发生了轻微的位移。咔哒。又是一声。微弱,却无比清晰。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我站直身体,抬起手,用指关节在那面墙上轻轻敲击。咚,咚,咚。大部分区域,
声音都沉闷而坚实。可当我敲到乐乐指过的那个位置时,声音变了。“叩,叩。
”声音明显要清脆一些,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这里面,是空的。我终于明白了。
赵勇的目标,不是整间屋子,甚至不是整面墙。就是这里。这块不到一平米的,
被掏空了的墙体。他藏了东西在里面。而那个东西,现在似乎正在发生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那个“咔哒”声,就是最好的证明。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同时攫住了我。我的家,
我用全部积蓄换来的、以为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竟然从一开始就埋着一颗不知名的炸弹。
而赵勇,就是那个随时准备冲进来引爆炸弹的疯子。05赵勇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了。
他不再搞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而是直接捅到了物业那里。我接到物业经理电话的时候,
正在厨房给乐乐准备午饭。“苏女士,您现在方便来一下物业办公室吗?赵先生在我们这里,
说您家和他家的共用墙体出现了裂缝,有安全隐患。”又是那面墙。我关掉火,冷笑一声。
“我马上过去。”我到的时候,赵勇正坐在物业经理对面,唾沫横飞。“那面墙都裂了!
万一哪天塌了,砸到我怎么办?这房子还能住吗?你们物业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让她马上开门,让我进去检查!”他咆哮着,手臂挥舞着,像一个蹩脚的演员,
在表演一场夸张的愤怒。物业经理一脸为难地看着我。“苏女士,
您看……这毕竟关系到安全问题,要不您就让赵先生进去看一下?我们也可以派人跟着,
保证不会……”我没有理会物业经理,径直走到赵勇面前。我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目光很冷,冷得像冰。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声音也小了下去。“看什么看?
我说的是事实!”我没有与他争辩。我只是缓缓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按下了播放键。“开门!苏晴!你个贱人!快给老子开门!”“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
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滚蛋!”“小杂种!再吵信不信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