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冯宝宝敲我门，天帝叶凡麻了，规则说宵禁必死啊！我，叶凡，没错，
就是那个打遍星空古路，一拳干碎至尊的叶天帝。现在，
我被困在一个叫“恒安公寓”的鬼地方，修为尽失，成了一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凡人。
这里到处都是疯狂的规则，邻居们一个个眼神诡异，跟惊弓之鸟一样。违反规则的下场，
就是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掉，一点痕迹都不剩。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在这鬼地方开局跪了的时候，
我的邻居，一个看起来有点呆的姑娘，半夜敲响了我的门。她叫冯宝宝，
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运动服，说话做事总是一根筋，但好像……这里的规则对她没用？
她会在规定必须熄灯的午夜，给我端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
她会在所有人都躲着“它”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把“它”的胳膊拧成麻花。她还说，
她埋人很专业，技术过硬，问我要不要试试。我的金手指？你猜不透。它不是拳头，
也不是法宝，而是一种能看到“真相”的能力。在这栋真假难辨的公寓里，
只有我能看穿规则背后的陷阱。现在，我得带着这个自称“机智一批”的憨憨队友，
从这栋该死的公寓里，活下去。1我，叶凡，你没猜错，就是那个一粒尘可填海，
一根草斩尽日月星辰的叶天帝。现在，我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且我修为尽失、凡人一个。操。这是我第三次检查自己的身体，得出的唯一结论。
圣体没了，金色的苦海变成了现在这个一顿能吃三碗饭的胃。神力不见了，
现在我连拧开一瓶矿泉水的盖子都得憋红了脸。神识更是屁都没有，
昨天晚上有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了一宿，我愣是一巴掌没拍着。
我住在一个叫“恒安公寓”的地方，18楼，1804房。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走廊的灯永远是那种半死不活的昏黄色，空气里总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味儿。
更操蛋的是，我被困住了。大门打不开，窗户外面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灰色雾气，
手机没信号，电视打开就是一片雪花。“啪嗒。”一个轻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我浑身一激灵，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屏住呼吸凑到猫眼前往外看。
走廊里空荡荡的，那盏昏黄的灯还在闪。我刚想松口气，眼角余光就瞥到，门下的缝隙里，
被塞进来一张小卡片。不是什么酒店小广告，那是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折叠得整整齐齐。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直觉告诉我，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来。纸张很薄，上面是黑色的宋体字，打印出来的。
恒安公寓住户守则临时版欢迎入住恒安公寓，为了保证您的安全与舒适，
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则：1.每天22：00至次日06：00为宵禁时间，
请务必待在自己的房间内，锁好门窗。2.宵禁期间，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开门。
这包括敲门声、哭喊声、甚至是你亲人的呼救声。3.公寓提供每日三餐，
会在固定时间07：00，12：00，18：00出现在您的房门口。
请务必在十分钟内取走，不要食用任何非公寓提供的食物。
4.本公寓没有4楼和14楼，如果您在电梯或楼道里看到这两个数字，
请立刻转身离开，并背诵“我是恒安好公民”三遍。5.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的邻居可能已经不是“人”了。6.记住，公寓的保洁员是你的朋友，
他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7.不要直视保洁员的脸。
8.如果你违反了任何一条规则，公寓将不再对你的安全负责。我捏着这张纸，
手心全是冷汗。这他妈什么鬼地方？规则怪谈？我把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背后空空如也。
这些规则充满了矛盾和恶意。第六条和第七条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指向了九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宵禁。我立刻冲过去，
把防盗门上的三道锁全部锁死，又把安全插销给插上。做完这一切，我还是不放心，
拖了张桌子死死顶在门后。然后我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缩回床上，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点整。“滴答，滴答。”墙上的钟走得特别响，在死寂的房间里，
这声音简直是种折磨。什么事都没发生。也许是恶作ઉ就在我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咚。
”一声闷响。是从门外传来的。我整个人瞬间绷紧了，大气都不敢喘。“咚，咚。
”又是两声。是敲门声。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敲门？我死死地咬着嘴唇，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那张纸上的第二条规则：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开门。
“咚咚咚！”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力道也越来越大，
那扇被我用桌子顶住的门都在轻微地颤抖。“开门！开门啊！救命！”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起来很惊恐，充满了绝望。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住我对门的那个大叔。“救命！
有东西……有东西在追我！快开门让我进去！”他开始疯狂地拍打我的门，声音里带着哭腔。
“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开门！”我的手攥得死死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开门，
还是不开门？理智告诉我，规则是对的，不能开。可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让我感觉自己要是见死不救，简直就不是人。就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
我的眼睛突然一阵刺痛。我面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扭曲。那扇门，那张桌子，
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堆流动的数据和代码。然后，几行红色的批注，
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目标分析：门外生物为“模仿者”，
正在模拟1803住户王强的声音。行为动机：诱骗宿主开门。威胁等级：高。
开门后生存率为0%。建议：保持安静，不要做出任何回应。我愣住了。
这是……什么？金手指？我的圣体没了，结果觉醒了这么个玩意儿？能看穿真相？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外面的拍门声和求救声戛然而生。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我等了足足一分钟，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然后，我听到了。
“咔嚓……咔嚓……”一种咀嚼骨头的声音。伴随着模糊不清的，满足的咀嚼声。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我知道，对门的王强大叔，没了。如果我刚才开了门，
现在被啃的，就是我。我靠在床头，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这个金手指，来得太及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咀嚼声也消失了。走廊里又恢复了死寂。我刚想喘口气。“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很轻，很有礼貌。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哪个？”我压低声音，
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虽然我知道，不该回应。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一个有点呆，
有点慢悠悠的女生声音响了起来。“你好，我是你邻居，1805的。我叫冯宝宝。
”“我看你家灯黑了，是停电了吗？我屋头电路坏了，想借个螺丝刀用用。
”我整个人都傻了。大姐，现在是半夜！宵禁时间！你不但出门了，
还挨家挨户敲门借螺丝刀？你没看到那张规则纸条吗？还是说，你就是那个“东西”？
我的眼睛再次刺痛起来，视网膜上出现了新的批注。目标分析：门外生物为“人类”，
姓名：冯宝宝。行为动机：真的想借螺丝刀。威胁等级：？？？建议：？？？
一连串的问号，直接给我干懵了。威胁等级和建议都是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也分析不出来了？“喂？有人没得？”门外的冯宝宝又问了一句，
听起来好像有点不耐烦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哈。”话音刚落。“咔嚓。
”一声轻响。是我门上第一道锁被打开的声音。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咔嚓，咔嚓。
”第二道，第三道。然后是插销被抽开的声音。最后，顶在门后的桌子，
被一股根本不是人类能有的力道，缓缓地、坚定地推开了。门，开了。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
扎着两条麻花辫，眼神有点呆滞的姑娘，站在门口。她手里拿着一根发夹，
另一只手里还提溜着……一把菜刀。“你好，”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哪个是螺丝刀？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菜刀，再看看被轻松破开的防盗门，整个人，麻了。
这邻居……好像比外面的“东西”，还他妈吓人啊。2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冯宝宝用我家的水果刀，三下五除二地把我家的电视机给拆了。没错，是电视机。
她进来之后，在我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指着电视机，很认真地问我：“这个是不是螺丝刀？
”我说：“大姐，这是电视机。”她“哦”了一声，然后说：“那我把它拆了，
里面总该有螺丝刀吧。”我当时就想给她跪下。逻辑鬼才啊！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她蹲在地上，动作熟练得不像话，各种零件被她分门别类地摆放得整整齐齐。
那把被她拿来当工具的水果刀，在她手里使得比手术刀还溜。我缩在沙发角落里，
大气不敢喘。宵禁时间，一个战斗力成谜的女人在我家拆电视，而门外，
可能还有个啃人骨头的怪物在溜达。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你……你不怕吗？
”我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怕啥子？”她头也不抬，继续拆。“外面的东西啊，
还有那个规则。”我指了指被我扔在茶几上的那张A4纸。她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抬起头，用那种很纯粹、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啥子规则？”我愣住了：“你没收到？
”“没得，”她摇摇头，然后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传单，“我就收到这个了。
”我接过来一看，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那是一张“老中医专治牛皮癣”的广告。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我收到的是死亡通知单，她收到的是牛皮癣广告？
“你……你没听到刚才外面有动静？”我还是不死心。“听到了啊，”她一脸理所当然，
“一个男的在外面鬼叫，吵得很。后来就没声了，可能是被吃了嘛。
”她用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出了“可能是被吃了”这种话。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被重塑。“那你还敢出来？”“我屋头电路坏了嘛，不修好，
明天早上没法烧水。我寻思着你这屋还亮着灯，就过来借个工具。
”她指了指已经被她拆成一堆废铁的电视机，“你这个螺丝刀，质量不行，一撬就断。
”那是水果刀！那是用来切苹果的！不是给你当撬棍用的啊！我心里在咆哮，
但脸上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在这时，我的视线再次模糊。新的批注出现了。
目标冯宝宝行为逻辑分析：1.生存需求修电路＞危险规避宵禁。
2.认知缺失：无法理解“规则”的强制性与危险性。3.实力评估：数据不足，
无法评估。初步判断具有极高的物理破坏能力。警告：与目标互动时，
请尽量顺从其意愿，避免激怒。我看着最后那条警告，咽了口唾沫。系统都说要顺着她，
我还能说啥。“找到了。”冯宝宝突然眼睛一亮，
从电视机主板上拔下来一个长条形的金属元件，在我面前晃了晃，“这个，
总该是螺丝刀了吧？”那是一根电容。我闭上了眼睛，无力地挥了挥手：“是，是，
你拿去用吧，用完不用还了。”“要得。”她干脆地应了一声，拿着那根电容就站了起来，
转身准备走。走到门口，她又停住了。“对了，”她回过头，看着我，
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疑惑？“你这门，质量太差了。
我拿发夹一捅就开。这种锁，我们那儿都叫‘技术性开锁’的靶子。”她说完，
还很贴心地帮我把门关上了。听着门外她走远的脚步声，我看着一地的电视机零件，
还有那扇被“技术性开锁”的防盗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叶天帝，
竟然被一个女的给鄙视了。鄙视的还是我家门的安保性能。这一夜，我基本没睡。
我把那堆电视机零件扫到角落，然后用沙发和椅子，把门堵得死死的。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睁着眼睛等天亮。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个冯宝宝，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好像完全不受规则的束缚。是她本身特殊，还是说她有别的底牌？还有我的金手指，
这个“真实之眼”，或者叫什么，它能帮我分析危险，但似乎也有极限。比如，
它就分析不出冯宝宝。这个公寓，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个猎杀场？一个监狱？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第二天早上六点，宵禁结束。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门口，
从猫眼里往外看。走廊里恢复了原样，昏黄的灯光，安静得可怕。只是，1803的门口，
空空如也。不但王强大叔不见了，连那扇门都消失了，变成了一堵光秃秃的水泥墙。就好像，
这里从来就没有过1803这个房间一样。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就是违反规则的下场？被“抹除”？就在这时，“叮咚”一声，我的房门口传来轻响。
我心里一惊，趴在猫眼上，看到一只惨白的手，将一个白色的泡沫餐盒放在了我门口，
然后迅速缩了回去。是早餐。规则第三条，公寓提供每日三餐。我等了十几秒，
确定外面没人了，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把餐盒拿了进来。餐盒是温的。打开一看，
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一小碟咸菜，还有一碗白粥。看起来很正常，甚至有点……寒酸。
我拿起筷子，犹豫着要不要吃。规则说，不要食用任何非公寓提供的食物。反过来说，
公寓提供的食物，就是安全的？我的“真实之眼”自动启动了。物品分析：公寓特供早餐。
成分：碳水化合物，水，盐分，少量蛋白质……以及微量“遗忘素”。
效果：长期食用，会导致记忆力衰退，思维迟缓，最终彻底遗忘自我，
成为公寓的一部分。建议：不要食用。我看着那碗白粥，手都开始抖了。
这他妈是慢性毒药！这个公寓，从规则到食物，每一个环节都是陷阱。“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我吓得差点把碗给扔了。“哪个？”“我，冯宝宝。”我松了口气，
走过去打开门。冯宝宝站在门口，手里也提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餐盒。“你吃了没得？”她问。
我摇摇头。“那就好，”她把自己的餐盒递给我，“我这份也给你嘛，我不饿。
”“你为什么不吃？”我好奇地问。她一脸嫌弃地看着餐盒：“不好吃。一股怪味。
”我愣住了。她没有金手指，是怎么判断出食物有问题的？就凭直觉？“那你吃啥？
”“我带了。”她说着，从她那身运动服的兜里，掏啊掏，
掏出了……一个还带着泥土的红薯。“我昨天晚上种的，今天早上就熟了。
”她拍了拍红薯上的土，递到我面前，“你要不要尝尝？很甜的。”我看着那个红薯，
彻底凌乱了。昨天晚上种的？种在哪儿？你家花盆里吗？一晚上就熟了？
你种的是红薯还是金坷垃啊！3我最终还是没敢吃冯宝宝的红薯。我怕吃了以后，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肚子里也长出一个来。我把两份“遗忘早餐”都冲进了马桶，
然后靠喝自来水充饥。饿得我前胸贴后背，两眼发昏。我必须想办法搞到安全的食物。
但是规则说了，不能吃非公寓提供的食物。这本身就是个悖论。公寓提供的有毒，
不让吃的才是安全的。可去哪里找呢？我决定先探索一下这栋公寓。我走出房门，
踏入那条昏暗的走廊。空气中那股消毒水和铁锈味更浓了。我注意到，
墙壁上有一些深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18楼的格局很简单，一条走廊，
两边是房间。除了我的1804和冯宝宝的1805，其他房间的门上都挂着一把大锁，
门缝里塞着报纸，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而昨天还存在的1803，
现在是一堵冰冷的水泥墙。我走到电梯口，按下了下行按钮。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里面空无一人。轿厢里的灯光比走廊更暗，四壁是不锈钢材质，上面有很多划痕。
我走了进去，看着按钮面板。从1到20，唯独没有4和14。这和规则第四条对上了。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1楼的按钮。我想去大厅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或者别的线索。
电梯缓缓下行。18，17，16，15……一切正常。13，
12……就在数字跳到12的时候，电梯突然猛地一震，停住了。轿厢里的灯开始疯狂闪烁，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我心里一沉。坏了。电梯的显示屏上的数字消失了，
变成了一片血红色。然后，一个黑色的“4”字，突兀地跳了出来。
规则第四条：如果您在电梯或楼道里看到这两个数字，请立刻转身离开，
并背诵“我是恒安好公民”三遍。可我现在在电梯里，往哪儿转？就在这时，
电梯门“嘎吱”一声，缓缓地打开了。门外，不是任何一层楼，而是一片纯粹的黑暗。
那黑暗仿佛有生命，正一点一点地往电ઉ一股冰冷到骨子里的寒意，从那片黑暗中渗透出来，
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能感觉到，黑暗里有东西在看着我。“我是恒安好公民，
我是恒安好公民，我是恒安好公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在发抖。没用！
那片黑暗开始涌动，一个巨大的、无法名状的轮廓，正在从里面挤出来。我完了。
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时。“叮。”又一声电梯到达的提示音。不过，
这次是从我背后响起的。我猛地回头，看到另一部电梯的门在我身后不远处打开了。
冯宝宝站在里面，嘴里叼着半根红薯，看到我，愣了一下。“咦？这么巧，你也下来嗦？
”她含糊不清地说道。然后，她看到了我面前那片正在涌动的黑暗。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把嘴里的红薯咽了下去。“啧，有脏东西。”她嘟囔了一句，
然后从她那身万能的运动服后腰处，缓缓抽出了一把……菜刀。就是昨天晚上她提着的那把。
刀身很普通，就是菜市场十块钱一把的那种。那片黑暗中的轮廓似乎也察觉到了她，
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我吓得腿都软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那东西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嗖——”一道寒光闪过。冯宝宝出手了。
她只是随意地把手里的菜刀甩了出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把菜刀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
完美地绕过了我，然后“噗”的一声，精准地插进了那团黑暗轮廓的正中心。
那东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轮廓剧烈地扭曲起来，然后，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
“砰”的一声，炸成了一团黑雾，消失了。只剩下那把菜刀，还悬浮在半空中，
刀身“嗡嗡”作响。然后，它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空中转了个圈，
又“嗖”的一声飞了回去，稳稳地落在了冯宝宝的手里。冯宝宝接住刀，
很嫌弃地在裤子上蹭了蹭上面沾染的黑气。“瓜娃子，弄脏了我的刀。”她抱怨了一句，
然后朝我伸出手。“走不走？电梯要关门了。”我看着她，
再看看她手里那把平平无奇的菜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的菜刀……会拐弯……还会自己飞回来……这他妈是御剑术吧！只不过别人御的是飞剑，
你御的是菜刀？我魂不守舍地被她拉进了她的那部电梯。电梯门关上，平稳地向一楼驶去。
“你……刚才那个……”我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问。“哦，那个啊，
”冯宝宝把菜刀又插回后腰，然后从兜里又掏出一个红薯，掰了一半递给我，
“一点儿小伎俩，不值一提。阿威十八式，全活，不打折。”我没接她的红薯。我看着她，
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姑娘，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我的“真实之眼”再次启动。目标冯宝宝威胁等级更新：极度危险。新增能力分析：？
？？疑似某种形式的“念动力”或“工具操控”。更新建议：保持友好关系，
不要试图探究其秘密，也许你能活得久一点。我看着那条“也许你能活得久一点”，
默默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半个红薯。真香。4我们到了一楼大厅。这里比楼上要宽敞一些，
但同样压抑。前台空无一人，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墙上挂着一个电子屏，
上面滚动播放着今天的日期和天气。8月14日，星期一，阴。但从大门玻璃看出去，
外面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灰色雾气。大厅里有几个住户，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警惕和麻木。他们看到我和冯宝宝从电梯里出来，
都投来了审视的目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两位是新来的？”他推了推眼镜，语气还算客气。我点了点头。“我叫赵文，
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他自我介绍道，“看你们的样子，
应该是刚经历过电梯里的‘惊喜’吧？”“惊喜？”我皱了皱眉。“就是那个4楼，
”赵文压低了声音，“那是公寓的‘筛选机制’之一。每个新人都会遇到一次。能活下来，
才有资格继续待在这里。”他的目光在我们俩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冯宝宝身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ઉ“你们……是怎么解决掉那个东西的？”我还没开口，
冯宝宝就抢着回答：“我拿刀把它砍了。”她说得理直气壮，简单粗暴。
赵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不信。他大概以为我们在开玩笑。“咳，不管怎么样，
活下来就好。”他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们来一楼，是想找出口吗？”“对。
”“别白费力气了，”赵文摇了摇头，指了指那扇被浓雾包裹的玻璃大门，
“我们试过无数次了。那扇门是打不开的，用火烧，用东西砸，都没用。这里，
就是一个笼子。”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下来。绝望，
像瘟疫一样在这个大厅里蔓延。“那你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等死？”我问。“不然呢？
”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插话道，“我们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遵守规则，
祈祷自己别倒霉遇上‘清洁’。”“清洁？”我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就是字面意思，
”赵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公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一次‘大扫除’。到时候，
规则会变得极其严苛，死亡率会飙高。上一次‘清洁’，我们少了将近一半的人。
”我心里一寒。这栋公寓，简直就是一个精密的死亡机器。“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赵文突然话锋一转。所有人都看向他。“我研究了很久，发现所有的危险，
都和数字‘4’有关。4楼，14楼，还有每隔4天一次的‘清洁’……我认为，
只要我们能搞清楚4楼到底有什么，也许就能找到离开这里的线索。”“放屁！
”那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立刻反驳，“谁不知道4楼是禁地？
之前有好几个不信邪的想从楼梯走下去，结果呢？人间蒸发了！”“富贵险中求，
”赵文冷笑一声，“你们这群懦夫，就只配在这里吃着有毒的饭菜，慢慢烂掉。
”他的话激怒了在场的几个人，双方立刻争吵起来。我没有参与他们的争论，
而是在思考赵文的话。去4楼？这无疑是违反规则的，而且是风险最高的那种。但是，
他的话也点醒了我。坐以待毙，绝对是死路一条。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主动出击，
找到破局的关键。而4楼，很可能就是那个关键点。“我要去看看。”我开口了，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小兄弟，别冲动，
”赵文劝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没让你真的去啊。”“你不是说富贵险中求吗？
”我看着他。“可……”“我去。”一个声音打断了赵文的话。是冯宝宝。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整个红薯，正用手背擦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点底气。
有这么一个战斗力爆表的“憨憨”队友在，或许，我们真的能闯一闯那个所谓的禁地。“好，
那我们现在就去。”我转身就朝楼梯间的方向走去。“疯了，都疯了！
”背后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叫喊。赵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研究了这么久，总不能让你们两个新人抢了先。”他嘴上这么说，
但眼神里的恐惧却出卖了他。我们三个人，走进了通往地下的楼梯间。这里的空气更加潮湿，
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我们从一楼往下走。楼梯间的数字标识很清晰：1，B1，B2，
B3……没有4楼。我们一直走到了最底下的B3层，是一扇紧锁的铁门，看样子是停车场。
“看吧，我就说没有4楼。”赵文喘着气说。“不一定。”我摇了摇头，
伸手指了指B3层和B2层之间的那段楼梯平台。那里的墙壁，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其他地方都是水泥墙，而那一块，是砖墙，而且砖的颜色和新旧程度，都和周围格格不入。
就好像，有人在这里砌了一堵墙，把什么东西给封在了里面。
“你的意思是……”赵文的眼睛亮了。我没说话，走过去，伸手敲了敲那堵墙。“咚，咚。
”是空心的。后面有空间！“让开。”冯宝宝走了过来，她挽了挽袖子，
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腕。然后，她对着那堵墙，简简单单地，挥出了一拳。“轰——！
”一声巨响。整堵砖墙，被她一拳打得粉碎。砖石和灰尘四散飞溅。墙的后面，
不是什么密室，而是一条向下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挂着一个生了锈的门牌。
上面只有一个数字。4。我们找到了。一股腐烂的恶臭，从那个洞口里涌了出来。
5我们站在那个被打穿的洞口前，谁都没有先动。从洞里飘出来的味道，
像是几百斤烂肉和下水道污泥混合在一起发酵了三个月，熏得人头晕眼花。赵文的脸都白了，
扶着墙干呕。“这……这下面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颤声说。我没理他，
而是发动了我的“真实之眼”。场景分析：4A区域，公寓的“垃圾处理场”。
危险源：大量“失败品”的残骸，具有高度传染性的“腐败菌”。
环境危害：空气中含有高浓度毒性孢子，长时间吸入会导致精神错乱，身体组织液化。
建议：非必要，请勿入内。如必须进入，请做好防护措施，并确保在十五分钟内离开。
垃圾处理场？失败品的残骸？我瞬间明白了。那些违反了规则，被“抹除”的住户，
他们的尸体，都被扔到了这里。这里，是一个乱葬岗。“我们……还是回去吧？
”赵文打起了退堂鼓，“这里太危险了。”“来都来了。”冯宝宝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
仿佛那股恶臭对她完全没影响。我犹豫了零点一秒，也跟了上去。开弓没有回头箭。
赵文咬了咬牙，最后也捂着鼻子跟了进来。四楼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这里像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地上堆满了各种难以名状的残骸，有人的，
也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挂满了粘稠的、暗红色的菌毯，
还在微微地蠕动着。我们踩在黏糊糊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呕……”赵文终于忍不住，跑到角落里吐了起来。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仔细观察着四周。
我发现，这些残骸虽然堆放得很混乱，但隐约还是能看出一些规律。越往里走，
残骸的“新鲜”程度就越高。最外围的，基本都只剩下骨头了。而最里面的，
甚至还能看出人形。“他们在动……”赵文指着一堆残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堆由胳膊和腿组成的肉山，正在轻微地起伏着，
似乎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腐败菌”开始起作用了。这些尸体，要变成新的怪物了。
“快走！我们得在它们‘活’过来之前离开这里！”我催促道。我们加快了脚步，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这个空间很大，像一个地下仓库。在仓库的最深处，
我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像绞肉机一样的机器。机器已经停止了运转，
但上面还挂着一些碎肉和布条。机器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恶臭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所有的残骸，最终都会被扔进这个绞肉机里，处理掉。
“线索……线索在哪里？”赵文一边躲避着地上蠕动的触手，一边焦急地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冯宝宝停下了脚步。她蹲下身，从一堆烂肉里，捡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员工卡，上面还沾着血。卡上有一个女人的照片，看起来很年轻，扎着马尾，
笑得很甜。照片下面，是她的名字和职位。
姓名：许念职位：恒安公寓心理辅导师心理辅导师？这个公寓里，还有这种职位？
“心理辅导师是干什么的？”冯宝宝举着卡，一脸好奇地问我。“就是……陪人聊天，
做心理疏导的。”我解释道。“哦，”她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那台巨大的绞肉机，
用一种非常专业的口吻说道：“看来，她的‘疏导’工作，专业不太对口啊。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绞肉机的入口处，卡着一件白大褂的一角。
这个叫许念的心理辅导师，很可能就是被这台机器给……“你看这个。
”冯宝宝又有了新发现。她从员工卡的卡套里，抽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纸被血浸透了，
但上面的字迹还能勉强看清。那是一封遗书。我受不了了。这里不是公寓，
是一个实验室。我们也不是住户，是实验品。
他们在测试“规则”对人类精神的服从性极限。保洁员……保洁员不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