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命运的门

敲响命运的门

作者: 孤独先森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敲响命运的门主角分别是竹竿刘三作者“孤独先森”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1 盲眼采蜜人刘三全的世是从声音和气味里长出来鸡叫三薄雾裹着潮湿的泥土气和灶膛里燃尽的草木灰味从门缝里渗进他摸索着穿衣下脚步落在院子每一步都踩得扎东头的狗吠西头的水井轱辘吱呀呀谁家媳妇骂孩子的声音尖利地划破清晨的安静——这就是他的刘家“刘瞎这么早又去撞山啊?”粗嘎的嗓门隔着矮墙喊过刘三全脸上堆起惯常的憨厚笑朝声音的方向点点头:“去转”...

2025-10-02 05:11:38

1 盲眼采蜜人刘三全的世界,是从声音和气味里长出来的。鸡叫三遍,

薄雾裹着潮湿的泥土气和灶膛里燃尽的草木灰味儿,从门缝里渗进来。他摸索着穿衣下炕,

脚步落在院子里,每一步都踩得扎实。东头的狗吠了,西头的水井轱辘吱呀呀响,

谁家媳妇骂孩子的声音尖利地划破清晨的安静——这就是他的刘家坳。“刘瞎子,

这么早又去撞山啊?”粗嘎的嗓门隔着矮墙喊过来。刘三全脸上堆起惯常的憨厚笑容,

朝声音的方向点点头:“哎,去转转。”他从不反驳。瞎子就是瞎子,生下来就瞎,

刘家坳的人这么叫了他三十年,他应了三十年。墙那边的人似乎满意了,脚步声哒哒地远去。

刘三全收敛笑意,熟练地摸到墙根,拿起那根磨得油光水滑的竹竿。指尖触到竹竿的一刻,

他像换了一个人,那点憨厚甚至畏缩的神气褪得干干净净,身子绷直了,耳朵微微翕动,

一种近乎锐利的神情笼罩了他那张平凡的脸。他出了院门,走上村路。竹竿点地,

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是他的眼睛。哪块路面上有块凸起的石头,

哪段路边上的坎子缺了一块,竹竿先知道。风送来信息,南坡的杜鹃开了,甜丝丝的,

北沟那片杉木林的气息则沉郁些。远处,大山的轮廓在他脑海里是声音和气味的叠合,

深沉、厚重,呼吸般一起一伏。他的目的地是后山崖壁。那里有他真正的念想——野蜂蜜。

山路崎岖,越走越陡。他的速度慢下来,竹竿不再是轻快的“哒哒”,而是变成谨慎的探寻,

左边敲敲岩石,右边探探虚土。脚下的碎石偶尔哗啦一下滑落,滚进深不见底的山涧,

好一会儿才传来微弱的回响。山风变大了,鼓荡着他的旧衣衫,

带来崖壁上野生蜜蜂嗡嗡的轰鸣和那种独一无二的、浓烈到呛人的甜香。他停下来,

侧耳倾听,鼻翼用力抽动。就是这里了。他放下背上的藤筐,

取出里面的家伙事:一卷粗糙的麻绳,几根木楔,一个破了边的铝饭盒。

他找到一棵结实的老树,把麻绳一端牢牢捆在树干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他拍打树干,

估算着它的粗细和韧劲,像老伙计打招呼。然后,他抓着岩石缝隙,脚蹬着微凸的点,

一步步,把自己放下了崖壁。身体悬空,山风立刻变得凶猛,要把他当一片叶子吹走。

竹竿别在腰后,他的双手完全解放出来,触摸着冰冷粗糙的岩壁。指尖就是他的瞳仁,

每一丝纹路,每一处湿滑的苔藓,都看得清清楚楚。蜜蜂们愤怒地围着他打转,

嗡嗡声震耳欲聋,几只耐不住性子的撞在他脸上、手上,立刻留下火辣辣的刺痛。他不管,

全部心神都在鼻尖指引的方向上。那甜香越来越近,几乎触手可及。他腾出一只手,

摸到腰后的竹竿,循着声音和气味,精准地伸向一处岩缝,轻轻一捅,再一撬。

金黄粘稠的蜜,裹挟着蜂巢的碎片,瀑布般淌了下来。他早已拿出饭盒接着。

温热的、饱含阳光和野花精华的液体溅在他手上,那股能让人幸福得晕过去的甜香瞬间爆开,

占领了这片小小的崖壁。他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满足。

被激怒的蜂群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他忍着,一声不吭,直到饭盒接满,才小心翼翼收回,

盖好,放入筐中,然后拽着绳子,脚蹬岩壁,吃力地爬上去。解下绳索,他瘫坐在老树下,

喘着粗气。脸上手上新添的肿痛火燎燎的,心里却是一片安稳的充实。他摸索着打开饭盒,

用手指蘸了一点蜜,送进嘴里。轰然一下,极致的甜在他漆黑的味觉世界里炸开,

漫山遍野的春花、夏果、秋叶,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有了味道。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这是大山对他胆量和辛苦的犒赏。这样的冒险,十年。他屋子的床底下,藏着一个陶瓮。

每一次卖蜜换回皱巴巴的票子,他都仔细捋平,叠好,放进瓮里。每一次,

手指触到瓮底又增厚一层的积累,他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就好像被垫高了一点。那里面,

塞满了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五块、十块……最大面额是五十。

那是他十年山风、无数次蜂蜇、以及身上大大小小擦伤摔伤换来的。一共三万六千块。

手指抚过那些纸币的边缘,发出窸窣的轻响,是他听过最美的音乐。它们摸起来是硬的,

带着汗味、土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这笔钱,在他心里焐得滚烫,

是一个沉甸甸的、能砸出响的希望。2 希望的代价他要用这笔钱,去山外面看看。

不是用耳朵听,不是用鼻子闻,而是真正地“看看”——他听说城里的医院,有法子治眼睛,

就算治不好,也能学真本事,不是撞山,不是采蜜,

是能坐在亮堂屋里干的、体体面面的营生。他想象过那种体面,想象过眼前不是永恒的黑,

而是光,是颜色,是人的脸。想得心口发疼。晚上,他坐在门槛上,

村长家那台全村唯一的旧电视声音飘过来,断断续续说着外面的事。

偶尔有从城里打工回来的年轻人,吹嘘着高楼、汽车、晚上比白天还亮的灯。

刘三全静静地听,手指无意识地捏紧。“刘瞎子,你也想去?”有人逗他。

他又露出那种招牌的憨厚笑容,摇摇头,不答话。心里那团火,却烧得更旺了。陶瓮里的钱,

是火药,他等着那一声惊雷,把他从这片沉重的黑暗里炸出去,炸到一个有光的地方。

惊雷没来,来了个油嘴滑舌的“机会”。那天村里来了个生人,叫孙老板,

开着噗噗乱叫的摩托车,说是城里大工厂来招工的,待遇好得吓人:包吃包住,

一个月挣四五千,车间里干活,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村里几个半大小子当时就心动了,

围着孙老板问东问西。刘三全蹲在远处晒谷场边的石磙上,竖着耳朵听。风吹不着,

雨淋不着……体体面面……他心口那团火苗噌地往上窜。孙老板被村长请到家吃饭,

几杯酒下肚,吹得更没边了。刘三全磨蹭到村长家院外,徘徊着,竹竿点在黄土上,

悄无声息。孙老板出来撒尿,看见他,随口问:“哟,这大哥也是来找活儿的?

”刘三全喉咙发干,憋出一句:“俺……俺这样的,行不?”孙老板喷着酒气,打量他,

目光扫过他失神的双眼和手里的竹竿,忽然笑了,拍着他的肩膀,热络得过分:“行!

怎么不行!我们厂子就有专门岗位!残疾人优先录用!国家有政策!去了就安排,轻省活儿,

挣得还多!”“残疾人”三个字像针一样扎了他一下,

但后面的话又像蜜一样糊住了那点刺痛。

优先录用……轻省活儿……挣得还多……每一个词都砸在他的心尖上。

“就是……得有点押金,厂子里要统一办证、买工作服啥的,一个人交个万八千的,

干满三个月就退。”孙老板压低了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我看大哥你实在,

给你打个折,五千!五千就行!名额有限,你可别跟别人说。”五千?刘三全心里咯噔一下。

他陶瓮里,是三万六。五千,能换一个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体体面面的未来?

能把他从“刘瞎子”变成“刘师傅”?山风在他耳边呼啸了十年,蜜蜂嗡嗡叫了十年,

崖壁的石头被他摸得溜光水滑,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机会?他一夜没睡。

手指在陶瓮里数了又数。那摞钱被他拿出来,又放回去。

孙老板油滑的声音和村里人叫他“刘瞎子”的声音在脑子里打架。天蒙蒙亮时,他下了炕。

用一块洗得发白的旧蓝布,把五千块钱裹了一层又一层,紧紧揣在怀里。

那布包烫得他心口疼。他找到孙老板,把布包递过去,手有点抖。孙老板一把抓过,

捏了捏厚度,笑容堆了满脸:“好!爽快!刘大哥,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明天一早,

村口集合,我带你们进城!”第二天,鸡还没叫,刘三全就起来了。

他把最好的那身衣服穿上,陶瓮里剩下的钱用塑料布严严实实包好,塞进贴身的衣兜里。

那根陪他十年的竹竿,他握在手里,想了想,又放下了。要去干体面工作了,以后,

大概用不着这个了。3 城市的陷阱他摸到村口。孙老板的摩托车上已经坐了两个人,

都是村里的小年轻。听到他的脚步声,孙老板热情地招呼:“刘大哥,来了!上车!

咱这就走!”摩托车突突着,驶离刘家坳。风扑在脸上,带着陌生的速度感。

刘三全紧紧抓着车后架,心砰砰跳,像要挣脱出胸膛。他听见熟悉的村庄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巨大的喧嚣。各种各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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