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我那个姓王的老板，让我一个人在公司通宵加班。他自己，却搂着新来的秘书，
飞去了马尔代夫。他大概以为我不知道，还发语音让我“辛苦了，年轻人要多奋斗”。
可他忘了，那个秘书的朋友圈，忘了屏蔽我。照片上，她穿着比基尼，
而背景里那个戴着百达翡丽的男人手腕，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拿着手机，
拨通了他老婆的电话。一个我只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一次的，优雅又美丽的女人。电话接通，
我只说了一句：“姜女士，想看看你先生，是怎么在异国他乡为你‘奋斗’的吗？
”正文1国庆节第一天，早上九点。整座写字楼安静得像一座坟墓，只有我工位上的灯亮着。
我叫陈宇，是这家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的项目组长，一个听起来有点权力，
实际上谁都能踩一脚的角色。老板王振华在节前开会，唾沫横飞地讲着一个新项目有多紧急，
客户有多重要，仿佛错过这个村，公司明天就得倒闭。然后，他大手一挥，
点名让我带头“奉献”。“陈宇啊，年轻人，多吃点苦是福气。这个假期你辛苦一下，
把方案赶出来，我给你算三倍工资。”他拍着我的肩膀，语气像是在施舍。
同事们投来同情的目光，没人敢出声。我能说什么？我房贷要还，老妈的药不能断。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王总。”于是，别人堵在高速上，晒着各地的风景，而我，
堵在公司的代码和PPT里。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
吹出来的风都带着一股资本的寒意。我泡了第五杯速溶咖啡，苦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手机震了一下，是王振华发来的微信语音。我点开，他那带着酒意的声音传出来：“小陈啊，
方案做得怎么样了？辛苦了啊，等我回来给你庆功。”背景音里，有海浪的声音，
还有女人银铃般的笑声。我把手机捏得咯吱作响，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子。庆功？
我恨不得现在就去给他上坟。2烦躁地划开手机，朋友圈里一片红旗招展，各种旅游照刷屏。
我百无聊赖地往下翻，一个头像忽然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公司新来的前台，叫莉莉，
一个刚毕业的女孩，长得漂亮，嘴也甜，进公司不到三个月，就换上了最新款的包。
她发了一组九宫格，配文是：“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仙人掌。”定位：马尔代夫。
照片上的她穿着清凉的比基尼，笑得花枝招展。我本想划过去，但第九张照片，
一张她举着椰子汁的自拍，让我停住了。照片的角落，泳池的躺椅上，
有一个男人的手腕入镜了。那手腕上，戴着一块表。百达翡丽，星空系列。
王振华手腕上常年戴着的那块，据说价值两百多万，他宝贝得跟命根子一样，
开会时总是不经意地露出来，晃得人眼晕。我把照片放大，再放大。没错，就是那块表。
所以，王振华所谓的“紧急出差见客户”，就是出差到了马尔代夫？
客户就是他新来的小秘书？而我，就是那个被他耍得团团转，在国庆节给他看家护院的傻狗。
一股恶气直冲天灵盖。我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办公室的灯光惨白。愤怒过后，
是无尽的悲凉和无力。我能怎么办？去揭穿他？然后被他找个理由开除，
背上“不识大体”的黑锅，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我不能。我输不起。我拿起手机，
想把莉莉的朋友圈截图删掉，眼不见为净。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脑中的混沌。王振华。莉莉。马尔代夫。还有……他那个美丽却孤独的妻子。姜若。
3我只在公司年会上见过姜若一次。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长裙，安静地坐在王振华身边，
不怎么说话，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她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质，
和王振华那种暴发户式的张扬格格不入。王振华在台上吹牛的时候，她就端着酒杯，
看着台下，眼神里没有崇拜，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我当时就觉得，他们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我凭什么要忍？我一个人，斗不过王振华。但如果，
是姜若呢？枕边人的背叛，远比员工的剥削更让她无法忍受吧。
我开始发疯似的在公司的内部通讯录里翻找。王振华的资料页，紧急联系人一栏，
赫然写着姜若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盯着那串数字，心脏怦怦直跳。这是在堵伯。赌赢了，
我可能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盟友，一举掀翻王振华。赌输了，姜若把他当个宝，
反手就把我卖了，那我明天就得卷铺盖滚蛋。我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亮的。
又看了看桌上堆积如山的工作，和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去他妈的。老子不忍了。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没人接，准备挂断的时候，
那边接通了。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疲惫：“喂，你好？”“是姜女士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是。你是哪位？”我没有自报家门，
而是直接切入主题。“姜女士，想看看你先生，是怎么在异国他乡为你‘奋斗’的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能听到她骤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我的手心全是汗。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发颤。4“我在公司加班，王总刚给我打过电话，
说他在出差。”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背景音里，有海浪，还有女人的笑声。
”“这说明不了什么。”她的声音恢复了一点镇定，但那份镇定很脆弱，像一层薄冰。
“是的，这说明不了什么。”我没有和她争辩，“但是，王总新来的秘书，莉莉，
她的朋友圈可以说明一些问题。”我加了她的微信，验证信息是：王总的员工，有急事。
她很快通过了。我把那张放大了手表的截图，和莉莉朋友圈的九宫格，一并发了过去。然后，
我挂断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球，已经踢到她那边了。接下来的一小时，
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小时。我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什么也干不下去。她会怎么做？
打电话质问王振华？还是觉得我是在挑拨离间，一个电话打给王振华，把我卖了？
手机屏幕亮了。是姜若发来的信息。只有一个字。“等。”我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或许是在等王振华的解释，或许是在等她自己的心彻底死去。那一夜，我没有回家，
就在公司的行军床上躺下。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震动吵醒。是姜若的电话。“公司附近，
有个叫‘独白’的咖啡馆，九点，我等你。”她的声音，没有了昨晚的颤抖和疲惫，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平静。我挂了电话，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我，
眼睛里布满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我知道，我的赌局，开盘了。
5. 联盟“独白”咖啡馆里人不多。姜若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
长发挽起，脸上没化妆，但依旧掩盖不住那份出众的容貌。只是她的脸色很白，
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我挪到她对面坐下。她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已经冷了。“我查了。
”她开门见山，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找人查了王振华和那个女孩的出入境记录，昨天早上八点的飞机，飞往马累。
我还查了王振华的信用卡消费记录，他在马尔代夫的宝格丽酒店，订了一周的海景套房。
”她说完，端起咖啡杯，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杯子送到嘴边，她却没有喝，
只是看着咖啡的热气早已散尽。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结婚十年，
”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为他放弃了我的事业，在家相夫教子，
把他的父母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公司资金周转不开，
我把娘家给我的陪嫁房子卖了给他填窟窿。结果呢？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她的眼圈红了，
但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陈宇，是吧？”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要什么？”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想要公平。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王振华把我当驴一样使，国庆七天，我每天都要在这里耗着，
给他做牛做马。而他，拿着我创造的利润，去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姜女士，
你不觉得这不公平吗？”“所以，你只是想报复他？”“是。”我坦然承认，
“但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他想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但是，你不一样。
”姜若沉默了。她用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那杯冷咖啡，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咖啡馆里有股淡淡的柠檬和烘焙的香气，但姜若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水味，像冰一样，
把这些温暖都隔开了。过了很久，她停下了动作。“我要他净身出户。”她看着我，
眼神冰冷而坚定，“我要他为他的背叛，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要让他从云端跌落，
一无所有。”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我需要你帮我。
帮我拿到他背叛我、以及……转移公司资产的证据。”“我能得到什么？”我问。
“事成之后，这家公司，我会分你30%的股份。”她开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码。
我心脏狂跳，但脸上依旧保持平静。“姜女士，我不是在和你做交易。”我摇了摇头，
“我是在和你结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看着我，
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她伸出手：“合作愉快，盟友。”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冷。
“合作愉快。”6. 初步反击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搅黄王振华一个至关重要的合同。
姜若告诉我，王振华这次“出差”前，一直在跟一个叫李总的客户。这个李总出了名的好色，
但偏偏又是个妻管严。王振华为了拿下他，没少投其所好。“王振华回来后，
第一件事肯定就是约李总。”姜若的信息很及时，“他约了后天下午，在郊外的高尔夫球场。
”“他会带那个莉莉去吗？”我问。“不会。”姜若很肯定，“他没那么蠢，这种正式场合，
他会装得人模狗样。但是……他肯定会跟莉莉发信息炫耀。”一个计划在我们之间迅速成型。
两天后，我请了半天假，也去了那个高尔夫球场。我换了一身运动装，戴着鸭舌帽和墨镜，
远远地缀在他们后面。王振华和李总谈笑风生，挥杆的姿势意气风发。
我看到王振华中途休息，走到一边，拿出手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手指飞快地打着字。
我立刻给姜若发了信息：“他上钩了。”姜若那边，早已通过技术手段，
同步了王振华手机的所有信息。几乎是同时，我收到了姜若转发过来的截图。
是王振华和莉莉的聊天记录。“宝贝，在干嘛？想你了。”“在和一个脑满肠肥的客户打球，
无聊死了，还是抱着你舒服。”“这个单子拿下来，给你换个新车。”……肉麻的对话，
配上王振华那张油腻的脸，简直让人作呕。更绝的是，
姜若还截取了莉莉发在马尔代夫的朋友圈照片。我把这些截图，用一个匿名的号码，
发给了李总的老婆。我还贴心地附上了一句话：“姐姐，你老公在高尔夫球场和别人谈生意，
可别人的老公，却在和年轻女孩谈情说爱。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做完这一切，
我把手机卡取出来，掰断，扔进了旁边的湖里。然后，我悄悄离开了球场。不到半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