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仲天骐最恨的未婚妻,那个拆散他和夏之星的富家女。原主用尽手段逼婚,
我却在新婚夜掏出一纸合约:“合作愉快,等你真爱回来我就走人。
”直到他在直播中红着眼问我:“到底要多少亿,你才肯把偷走的心还给我?
”---眼前是旋转的水晶吊灯,光线刺得人眼眶发涩。身下是柔软得能陷进去的丝绸床单,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甜腻的气息。以及,一个压在我身上,衬衫领口微敞,
俊美得如同雕塑,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的男人——仲天骐。不,准确来说,
是年轻了十岁,还带着棱角分明锐气的,我的“新婚丈夫”。大脑嗡地一声,
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汹涌砸来。欧雅若,
珠宝巨头E-shine集团的二公子仲天骐的未婚妻,
刚用一场精心设计的“酒后乱性”和家族施压,逼得他娶了她。而此刻,是我们的新婚夜。
原主欧雅若的记忆里,充斥着对仲天骐疯狂的、不择手段的占有欲,
以及对那个叫夏之星的平凡女孩深入骨髓的嫉妒。而我,只是一个熬夜加班猝死的社畜,
一睁眼,就成了这个在原著情节里下场凄惨的恶毒女配。仲天骐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此刻正慢条斯理地解着他自己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动作优雅,
却带着一种近乎凌迟的缓慢和压迫。他的目光掠过我瞬间煞白的脸,
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怎么?费尽心机嫁进来,现在才开始害怕?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事成定局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令人作呕,却不得不暂时摆在家里的垃圾。求生欲在这一刻飙升到顶点。
就在他俯身,阴影彻底笼罩下来的前一秒,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用尽目前这具身体能发出的最大力气虽然还是有点软绵绵的,抵住了他的胸膛。“等等!
”仲天骐动作一顿,眉梢微挑,那抹讥诮更深了,仿佛在说“又玩什么把戏”。我心脏擂鼓,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下的禁锢中狼狈地滚到床的另一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
一手紧紧揪住自己睡袍的领口,另一只手飞快地伸向枕头底下——根据原主记忆,
她习惯在那里放些小东西。指尖触到一张硬挺的纸张。抓住了!我猛地将它抽了出来,
因为动作太急,呼吸还有些不匀,直接递到了仲天骐眼前。纸张微微晃动,
上面清晰打印着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婚后合作协定仲天骐解纽扣的动作彻底停住了。
他脸上的讥讽凝固,转而化为一种极致的错愕,以及更深的不解和警惕。他眯起眼,
看看那张纸,又看看我,像是在审视一个突然发起疯来的精神病患者。“欧雅若,
你搞什么鬼?”我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镇定,
尽管声线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仲天骐,我们谈谈。”他不语,
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盯着我,压力无形。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继续按照打好的腹稿说下去,语速略快,生怕慢一秒就会被他打断或者直接扔出去。
“我知道你不爱我,娶我非你所愿。同样,我对你……”我顿了顿,
搜刮着原主那些疯狂的感情,只觉得陌生又沉重,“……也没那么不可自拔。
”这话显然超出了仲天骐的认知范围。他眉头蹙起,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伪。“所以,
”我将那份协议又往前递了递,“签了它。我们维持表面婚姻,应付家里。私底下,
互不干涉。等你……等你处理好你和夏之星的事情,或者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就离婚。
我净身出户,E-shine的股份我一分不要。”最后一句是关键。
原主欧雅若之所以被仲天骐恨之入骨,除了设计他,
更因为她和她背后的家族对E-shine的野心。仲天骐沉默地盯着我,
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在我脸上剜出两个洞。过了足足有一分钟,
在我举着协议的手都快僵掉的时候,他才终于伸手,接过了那张纸。他垂眸,
目光快速扫过协议上几条简单的条款。一、双方婚姻存续期间,
在人前需维持必要夫妻形象,人后各自生活,互不打扰。二、未经对方同意,
不得有任何亲密接触。三、婚姻关系最长持续三年,到期若一方提出,则无条件离婚。
四、离婚时,女方自愿放弃一切财产分割,净身出户。条款简单,直接,直指核心。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纸张边缘,力道有些大,指节微微泛白。再次抬眼时,
他眼底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但探究和怀疑依旧浓重。“净身出户?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舍得?”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估计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强扭的瓜不甜,绑在一起互相折磨,没意思。
不如及时止损,各自安好。”仲天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考量,
还有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懂事”打乱了步调的烦躁。他忽然将协议对折,
随手扔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明天让律师看过再说。
”他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再继续“新婚夜”的进程。他转身,径直走向房间附带的浴室,
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我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
整个人几乎虚脱般瘫软在柔软的大床上,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劫后余生。第一步,
总算……暂时安全了。水声停了,仲天骐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走出来,看也没看我,
直接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新的被褥,铺在了远离大床的真皮沙发上,背对着我躺了下去。
宽阔的脊背透着无声的拒绝。我默默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关掉了我这一侧的床头灯。
黑暗中,只有两人清浅不一的呼吸声。新婚夜,一张大床,一个沙发,泾渭分明。
这就是我和电视剧里痴恋多年的男主角,诡异的,合作的,开端。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和门外隐约的说话声吵醒的。睁开眼,
适应了一下满室奢华又陌生的环境,记忆回笼。我猛地坐起身,看向沙发——已经空了,
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梳洗打扮,打开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服饰,全是原主的风格,张扬,艳丽。我挑了半天,
才选出一条相对素雅的米白色及膝连衣裙。走下旋转楼梯,餐厅里,
仲天骐已经坐在长桌的一端用餐了。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休闲长裤,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利落的短发和完美的侧脸轮廓。不得不承认,
这张脸,确实有让无数少女,包括原主,疯狂的资本。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皮,
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手里的平板电脑,
上面似乎是E-shine的新品设计图。佣人安静地替我布好餐具。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寂:“早。”仲天骐“嗯”了一声,头也没抬。好吧,合作初期,
理解。我刚拿起勺子,准备喝一口面前的燕麦粥,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就响了起来。“哟,
新媳妇第一天起床,就让丈夫等着吃早餐啊?这规矩,看来亲家母没教好。”我抬头,
看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眼神却带着刻薄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是仲天骐的姑妈,仲华。在原主记忆里,这位姑妈一直不喜欢她,觉得她配不上自己侄子,
没少明里暗里刁难。仲天骐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没说话。我放下勺子,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抬起头,对着仲华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属于欧雅若式的,
带着点骄纵和理所当然的微笑。“姑妈早。”声音清脆,“昨天累着了,天骐心疼我,
让我多睡会儿。”说着,我甚至还侧过头,状似亲昵地看了仲天骐一眼。
仲天骐拿着平板的手指一顿,抬眸看向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居然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仲华被我的话一噎,脸色不太好看,哼了一声,
在餐桌另一头坐下。一顿早餐在一种微妙的暗流涌动中结束。饭后,
仲天骐拿起外套准备去公司,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极低地说了句:“演技不错。
”我面不改色,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合作需要,彼此彼此。”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似乎少了昨晚那淬冰般的恨意,转身走了。接下来的几天,
风平浪静。仲天骐似乎真的让律师看了那份协议,他没有再提,但用行动默认了它的存在。
我们住在同一栋别墅里,却像两个偶尔交错的租客。他忙他的公司事务,偶尔,
我能从管家或佣人的只言片语中,隐约听到他似乎还在暗中寻找夏之星的下落。而我,
则在努力适应这个富家千金,E-shine二少奶奶的身份,
并且不动声色地利用现有的资源,悄悄浏览一些投资网站,
查看这个世界的金融市场情况——毕竟,三年后净身出户,我总得为自己找条后路。偶尔,
在仲父要求必须一起出席的家宴上,我们会默契地扮演一对“相敬如宾”的新婚夫妇。
他会在长辈面前替我拉开椅子,我会在他说话时,适时地露出一个“崇拜”的微笑。
演技日渐纯熟。有时演得太过投入,在无人的角落,他会淡淡点评一句:“欧雅若,
你以前可没这么会演。”而我则会回以假笑:“人总是会进步的,仲少爷。”我们之间,
仿佛真的只剩下冰冷的协议和心照不宣的表演。直到一周后,
那场无法避免的E-shine家族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挽着仲天骐的手臂,
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周旋在各路宾客之间。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女孩,低着头,端着放满香槟的托盘,匆匆从我们身边走过。
她似乎脚下滑了一下,托盘倾斜,杯中金黄的液体猛地晃出,
直直地朝着我身上这件昂贵的限量款礼服泼来——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身旁的仲天骐手臂猛地一动,似乎是想拉开我。
而那个闯祸的女孩也惊慌失措地抬起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我清晰地感觉到,
我挽着的那条手臂,瞬间僵硬如铁。我抬眼,看到了仲天骐的侧脸。他所有的表情,
他脸上那些常年戴着的冷漠、疏离、不耐烦的面具,在那一刻,碎裂得干干净净。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瞳孔剧烈地收缩着,里面翻涌着震惊、难以置信、狂喜,
还有……深入骨髓的,痛楚。那是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鲜活而剧烈的情绪。
那个女孩,有一张清秀干净的脸,此刻因为惊吓和歉意而微微发白,眼神清澈,
带着一种小动物般的惊慌。即使没有原主的记忆,我也能一眼认出她。夏之星。她终于,
出现了。而我,这个占据了“仲太太”名分的,拆散他们的恶毒女配,正穿着华服,
挽着她的爱人,站在她面前。泼洒的酒液大部分被仲天骐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
溅湿了他的袖口,只有零星几点落在我的裙摆上。但没有任何人关心这个。
夏之星看着仲天骐,又飞快地瞟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愧疚,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她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
飞快地转身挤进了人群,消失不见。仲天骐还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
目光追随着她消失的方向,像是灵魂也被一同抽走了。周围有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
窃窃私语声隐约传来。我默默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臂弯里抽了出来。手臂上空落的触感,
似乎终于让他回神。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我。那双刚刚还盛满了剧烈情绪的眼睛,
此刻迅速冷却,重新覆上一层寒冰,甚至比之前更冷,更锐利,带着一种无声的质问和迁怒。
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你造成的。我平静地回视他,心底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看吧,情节的力量,真是强大。协议婚姻的第一道裂缝,或者说,第一场真正的考验,
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砸在了我们面前。我拢了拢身上那件价值不菲,
却差点被香槟玷污的裙子,对着仲天骐,露出了一个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不合时宜,
却只有我们两人才懂的,属于“合作者”的,带着点微妙嘲弄的笑容。“看来,”我轻声说,
声音淹没在周围的音乐与嘈杂里,“你的‘麻烦’,比我的裙子,要棘手多了。
”仲天骐没有回应我的嘲讽。他像一尊突然被抽走灵魂的雕塑,站在原地,
目光依旧固执地追寻着夏之星消失的那个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人影,
再次捕捉到那个仓惶的身影。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
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几个想上前搭话的宾客都望而却步。我看着他袖口上那片深色的酒渍,
像一朵突兀开在雪地上的霉斑。“天骐?”仲父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传来,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和小儿子的失态。仲天骐猛地回神,
眼底的惊涛骇浪被他强行压下,重新覆盖上惯有的、带着距离感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
是尚未平息的暗流。他转向父亲,微微颔首:“没事,父亲。一点意外。”他的声音有些哑。
“雅若没事吧?”仲母也关切地望过来,目光落在我裙摆的几点湿痕上。
我立刻换上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受惊后的委屈,又努力维持体面的笑容:“我没事,妈妈。
只是可惜了这条裙子。”我轻轻拎了拎裙摆,那几点酒渍在光线下愈发明显。
“一条裙子而已,人没事就好。”仲母安抚地拍拍我的手,又略带责备地看了仲天骐一眼,
“天骐,照顾好自己的妻子。”仲天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极轻地“嗯”了一声,
视线终于落回我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未散尽的焦躁,有一丝被打断的恼怒,
还有几分……因我此刻“懂事”表现而带来的、微妙的审视。他伸出手,重新示意我挽住他。
这一次,他的手臂肌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僵硬。晚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继续。
仲天骐明显心不在焉,与人寒暄时笑容敷衍,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扫向入口和人群密集处。
我则尽职地扮演着温婉得体的仲太太,偶尔在他走神时,轻轻碰一下他的手臂,
低声提醒一句“左边是王董事”,或者“该去给李总敬酒了”。我们配合得依旧“默契”,
只是这默契里,掺杂了太多冰冷的计算和心照不宣的隔阂。直到晚宴结束,坐进回程的车里,
沉默像厚重的帷幕将我们包裹。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勾勒出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揉着眉心,浑身都透着一种疲惫和烦躁。
“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打破了沉默,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仲天骐揉捏眉心的动作一顿,眼睛没有睁开,只是冷冷地反问:“你问我?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语气平静,“E-shine的家族晚宴,安保森严,
一个服务生……身份核实应该很严格。”他睁开眼,
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地看向我:“你想说什么?怀疑是我安排的?还是你觉得,
她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混进来?”他的语气带着刺,充满了防御性。
夏之星的出现,像一根针,轻易就刺破了他这些天勉强维持的平静假象。我迎着他的目光,
没有退缩:“我没那么想。只是陈述事实。而且,看她刚才的样子,不像是早有预谋,
更像是……意外。”仲天骐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最终,他嗤笑一声,
重新闭上眼,将头转向车窗那边,用后脑勺对着我,摆明了拒绝再交流。“欧雅若,
做好你协议里该做的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很好。界限划得很清。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也看向自己这一侧的车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我的影子,穿着昂贵的礼服,戴着精致的珠宝,
却像个误入豪华片场的临时演员。回到别墅,他径直去了书房,门关得震天响。我回到卧室,
换下那件带着酒渍的裙子,随手扔进衣帽间的角落。洗漱完毕,
躺在那张宽大得有些空旷的床上,听着书房方向隐约传来的、压抑的踱步声。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仲天骐变得更加沉默,周身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他待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也越来越晚,身上偶尔会带着淡淡的烟味——原主记忆里,
他很少抽烟。我知道,他在动用人脉和资源,疯狂地寻找夏之星。
而那个晚宴上“意外”出现的女孩,就像一滴水落入油锅,瞬间炸开了所有平静的假象。
佣人们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同情和窃窃私语。连管家送咖啡进来时,
都欲言又止。我懒得理会。每天照常起床,用餐,偶尔出门逛逛,更多的时间是窝在房间里,
用原主的电脑查询这个世界的经济动态和投资机会。
我必须为三年后的“净身出户”做好准备。这天下午,我正对着一堆K线图头疼,手机响了。
是仲天骐的哥哥,仲天骏。“雅若,晚上有空吗?公司有个小范围的庆功宴,
天骐那边……我联系不上,你能过来一趟吗?算是帮大哥撑个场面。”仲天骏的声音温和,
带着商量的口吻。我瞬间了然。联系不上是假,
怕他那个弟弟在庆功宴上继续魂不守舍或者借酒浇愁才是真。
仲天骏一直试图缓和我和仲天骐的关系,虽然收效甚微。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
又想了想独自待在别墅可能面临的、来自仲天骐的冷暴力,爽快答应:“好的,大哥,
地址发我,我一会儿就到。”与其在这里猜测他找到了没有,不如去现场看看情况。
庆功宴设在一家高级会所的包厢里。我到的时候,里面已经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E-shine的几个高管和核心设计师都在,看到我,纷纷起身打招呼。“二少奶奶。
”“嫂子来了。”仲天骐果然在。他坐在主位旁边,面前放着酒杯,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些,
但眉宇间依旧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他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
随即又恢复了淡漠,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仲天骏热情地招呼我坐下,
就坐在仲天骐旁边。席间,众人谈论着这次新系列珠宝的成功,
话题不可避免地绕到了设计和市场反响上。“这次‘星语’系列,
主打款‘北极星’的镂空镶嵌工艺真是绝了,市场反馈非常好!”一个设计部高管兴奋地说。
“是啊,多亏了二少爷当时力排众议,坚持要用这种高难度的工艺……”仲天骐端着酒杯,
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安静地吃着东西,听着他们的讨论,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原主关于珠宝设计的一些碎片记忆。欧雅若虽然性格不讨喜,
但在设计上确实有几分天赋和敏感度。当话题进行到下一季设计方向的初步探讨时,
有人提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方案。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起头,
语气自然地接了一句:“保守固然稳妥,但缺乏惊喜。下一季可以考虑融入更多自然元素,
比如……极光?流动的、变幻的光彩,或许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话音落下,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带着惊讶和探究。仲天骐也侧过头,
第一次正眼、认真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诧异。他似乎从来没想过,
我这个“不学无术”、只知道争风吃醋的未婚妻,会在这种专业场合提出设计建议。
仲天骏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打圆场:“雅若这个想法很有趣啊!极光的变幻莫测,
确实很适合用珠宝来诠释。看来我们仲家,又要多一位设计师了?”我笑了笑,
语气谦逊:“大哥说笑了,我只是随口一提,班门弄斧了。”“不,
二少奶奶这个点子很有启发性。”之前说话的那个设计部高管认真地点头,“流动的光感,
对我们目前的工艺是个挑战,但值得尝试。”话题因此被引开,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我能感觉到,身旁那道审视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比之前长了许多。庆功宴结束,
我和仲天骐一起坐车回去。车上依旧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
快到别墅时,一直看着窗外的仲天骐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
“你什么时候对珠宝设计感兴趣了?”我转过头,对上他探究的眼神,
坦然道:“闲着也是闲着,随便看看。欧家以前也涉足珠宝业,耳濡目染,知道一点皮毛。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原主欧雅若的家族生意确实和珠宝有关。他沉默了片刻,
就在我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他又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对我说的:“极光……确实比一成不变的星空,有意思。”我的心,莫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