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我在监控里看见未婚妻苏晚意和她的白月光许眠滚在婚床上。
她脖子上还戴着我送的钻石项链,抵死缠绵时项链刮破了许眠的背。
“厉沉舟的钱够养我们一辈子了……”她喘息着说。
我笑着切断视频,拨通三个电话——
厉沉舟指尖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书房里明明灭灭,像只窥伺的眼。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压着这座位于半山、能俯瞰整座城市璀璨灯火的顶级豪宅。明天,这里将举行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他是新郎,苏晚意是新娘。
烟灰无声地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他浑然不觉。书桌上巨大的曲面屏显示器幽幽亮着,分割成十几个监控画面,无声地监控着这座庞大宅邸的每一个角落。这本是安保所需,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直直捅进他心窝。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主卧的画面里。
那张他亲自挑选、价值七位数的意大利定制婚床上,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激烈到令人作呕的戏码。他的未婚妻苏晚意,雪白的婚纱凌乱地堆在昂贵的床尾凳上,身上只余下那件他送的、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细碎的钻石在她剧烈起伏的颈间疯狂闪烁,折射着床头暧昧的暖光,像无数冰冷的嘲讽。
她身下压着的,是许眠。那个她大学时的初恋,那个据说早已“消失”在她生命里的白月光。
许眠的脸埋在枕头里,只能看到汗湿的、线条紧绷的背脊。苏晚意修长的手指死死抠着他的肩胛骨,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她仰着头,天鹅般的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红唇微张,发出无声却足以让厉沉舟想象出音调的喘息。每一次剧烈的起伏,那串冰冷的钻石项链就狠狠刮过许眠的脊背,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红痕。
厉沉舟的瞳孔缩成了针尖。他认得那红痕,像被野兽的利爪挠过。那是他送的项链,他赋予她的“荣光”,此刻成了他们偷情最刺目的见证。
屏幕里,苏晚意似乎终于攀上了顶峰,身体猛地绷紧,然后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许眠汗湿的背上。她侧过脸,嘴唇贴着许眠的耳朵,急促地喘息着,脸上是餍足后迷离的潮红。
就在这时,她说话了。监控捕捉不到声音,但厉沉舟懂唇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钉入他的耳膜,穿透他的心脏。
“阿眠…别担心…”她喘息着,手指迷恋地抚摸着许眠背上被项链刮出的血痕,“厉沉舟的钱…够养我们…一辈子了…”
许眠似乎低低地回应了什么,引得苏晚意发出一阵压抑的、带着得意和放纵的轻笑。她撑起身体,俯视着身下的男人,红唇开合,无声地吐出更清晰的字句:“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厉沉舟夹着烟的手指猛地一颤,长长的烟灰簌簌落下。书房里死寂一片,只有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在巨大的、冰冷的愤怒中,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盯着屏幕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他曾经以为清纯、倔强,值得他倾尽所有去呵护的脸。此刻,这张脸上只有情欲的迷醉和对未来的贪婪算计。她把他当成了什么?一个取之不尽的钱袋子?一个供养她和旧情人奢侈生活的冤大头?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厉沉舟的喉咙深处逸出,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瘆人。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毁灭一切的暴戾。
他抬手,毫不犹豫地切断了主卧的监控画面。屏幕上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像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
烟蒂被他狠狠摁熄在昂贵的紫檀木烟灰缸里,火星瞬间湮灭,只留下一缕扭曲的青烟。
没有暴怒的嘶吼,没有砸碎东西的宣泄。厉沉舟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的墨色,浓稠得化不开,那是风暴来临前最可怕的平静。
他拿起书桌上那部线条冷硬的卫星加密电话,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拨出了第一个号码,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
“是我。立刻冻结苏晚意名下所有个人账户、信用卡、基金、股票,包括她母亲名下的所有关联账户。一分钱,都不准动。”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丝迟疑的确认。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对,立刻。执行最高权限指令。”
挂断。没有丝毫停顿,第二个号码拨出。
“把‘星途娱乐’许眠个人及其名下空壳公司,近三年所有偷税漏税、虚假合同、洗钱的原始证据链,匿名打包,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市税务局稽查大队队长办公室。要确保,他明天一早就能看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明白,厉总。资料早已备齐,半小时内送达。”
“很好。”厉沉舟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第三个电话。他拨给了厉氏集团公关部的最高负责人,一个在舆论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
“通知所有合作媒体,明日的婚礼,取消。”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电话那头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砸懵了,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厉总?!这…取消?理由呢?这会引起轩然大波!对集团股价…”
“理由?”厉沉舟打断她,眼底的寒冰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岩浆,“新娘苏晚意,因涉嫌嫖娼,已被警方依法传唤调查。就这么发。”
“嫖…嫖娼?!”电话那头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对。嫖娼。”厉沉舟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措辞要精准,态度要‘遗憾’。我要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看到这条新闻,占据所有你能想到的媒体平台的头版头条。钱,不是问题。”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淬着剧毒:“另外,准备一份‘大礼’。用苏晚意那个专门给许眠打钱的私人账户里的钱,去买下‘寰宇网’未来二十四小时的头条推送位。内容,我稍后发给你。”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显然被这雷霆万钧又匪夷所思的指令彻底震慑。“是…是!厉总!我马上去办!”
厉沉舟挂断了最后一个电话。
书房里重新陷入死寂。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半在光里,冷硬如雕塑;一半在阴影中,翻涌着地狱般的黑暗。
他缓缓靠向宽大的真皮椅背,闭上眼。脑海里,是监控画面里苏晚意颈间闪烁的钻石,是她贴在许眠耳边说“他的钱够养我们一辈子”时那贪婪又得意的口型,是许眠背上被项链刮出的、刺目的血痕…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畅快感,如同毒藤,开始沿着他的脊椎疯狂蔓延。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