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青青草原，成了灰太狼的邻居。这里的动物都直立行走，穿着衣服，每天微笑。
规则第一条：不要相信任何红色的东西。可整个草原的天空，永远是红色的。
小羊们邀请我去吃草饼，灰太狼请我参加家庭聚餐。喜羊羊偷偷告诉我：“快跑，你是食物。
”我笑着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猎人呢？”——我穿越了。
前一秒还在电脑前敲键盘，下一秒就站在了这片绿得发假的草地上。空气里有股甜腻的味儿，
像糖精放多了。脑子嗡嗡的，一堆字往里面挤。
青青草原居民守则：1.不要相信任何红色的东西。2.羊村是安全的，狼堡是危险的。
3.接受所有邻居的善意邀请，他们是友好的。4.保持微笑。5.记住你是人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腿都在，穿着来的那件T恤牛仔裤。人类。行，记住了。抬头看天，
是红色的。像血抹开了那种红。规则第一条就他妈是个笑话。我站的地方是个岔路口。
左边立着个木头牌子，画着个卡通的羊头，箭头指向“羊村”。右边是个更破的牌子，
画着个狼头，箭头指向“狼堡”。我正对着的，是个小木屋，门牌上写着“欢迎新邻居”。
我就是那个新邻居。木屋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东西。穿着工装裤，站着走，顶着个羊头。
是沸羊羊。他那张毛脸上，嘴角咧到耳朵根，露着白得晃眼的牙。“新邻居！
”他的声音又高又尖，像指甲刮黑板，“欢迎欢迎！来羊村做客吧！
美羊羊做了新鲜的青草蛋糕！”他递过来一块绿油油的东西，冒着热气。
闻起来就是刚割完草的味道。规则第三条：接受所有邻居的善意邀请。我接过蛋糕，
手指碰到，黏糊糊的。我扯开嘴角，笑。脸部肌肉僵硬。“谢谢。”“一定要来哦！
”沸羊羊挥着手，一蹦一跳地往羊村方向去了，步子轻快得不正常。我捏着那块草蛋糕，
没吃。扔了。回头得看看规则有没有不能浪费食物这条。往我的小木屋走。门没锁。
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和外面灌进脑子的规则一样。
墙上挂着一面镜子。我凑过去看。脸是我的脸。就是眼睛里面，血丝有点多。可能没睡好。
住我隔壁的就是灰太狼。他的城堡黑漆漆的，像个大墓碑，离我这儿就几百米。第二天，
灰太狼来了。他穿着打补丁的贵族衣服，站得笔直。脸上也是那种夸张的笑，嘴咧着，
牙尖尖的。“新邻居！”他搓着手，“我夫人红太狼，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一定要赏光！
家庭聚餐！”他眼睛盯着我，那笑容纹丝不动，像画上去的。
规则第三条：接受所有邻居的善意邀请。我点头，笑。“好，一定去。
”灰太狼心满意足地走了，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我关上门，后背有点凉。
狼请人去家里吃家庭聚餐？听起来就像给外卖打电话。去狼堡之前，我去了趟羊村。
栅栏门开着，里面一堆小羊在玩。跑起来姿势有点怪，直挺挺的。喜羊羊过来了。
他脖子上挂了个铃铛，走起路来不响。他把我拉到一棵树后面。他脸上没笑。一点都没有。
眼神很急。“快跑。”他声音压得低，语速快，“离开这儿。你不是食物。你不属于这儿。
”我看着他。“跑？往哪儿跑？”喜羊羊张嘴想说什么，突然，他表情变了。
瞬间挂上了和沸羊羊一模一样的笑容，灿烂得吓人。“喜羊羊！快来玩啊！
”远处有只小羊喊。“来啦！”他应着，然后又飞快地对我低声说，“别信红色的任何东西！
记住！”他跑开了，铃铛还是没响。我站在原地。别信红色的。天就是红的。
我抬头看那片血红，看得眼睛发疼。晚上，我去狼堡。城堡里面更暗，空气里有股腥味。
餐桌上铺着脏兮兮的红色桌布。红太狼穿着袍子，坐在主位，脸上挂着假笑。
灰太狼坐在旁边。他们的小灰灰，坐在另一边，低着头。桌上摆了个大盘子，盖着金属盖子。
“欢迎新邻居！”红太狼笑着说，声音尖细，“别客气，就当自己家！”灰太狼揭开盖子。
盘子里是一大块烤好的肉，油光锃亮，冒着热气。看不出来是什么肉。“吃啊！
”红太狼催促，眼睛死死盯着我。规则第三条：接受所有邻居的善意邀请。我拿起刀叉。
手很稳。切了一块。肉汁是红的。放进嘴里。嚼。味道像猪肉，但又有点膻。“好吃吗？
”灰太狼问，笑容大了点，露出更多尖牙。我咽下去。“好吃。谢谢款待。
”红太狼和灰太狼对视一眼，笑容更灿烂了。小灰灰一直没抬头。吃完饭，灰太狼送我出门。
在城堡门口，他拍拍我肩膀。“好邻居，下次再来啊！”他力气很大，拍得我肩膀生疼。
我笑着点头。转身往回走。直到离开狼堡很远，我才弯下腰，用手指抠喉咙。
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得眼泪都出来了。回到木屋，我锁好门。坐在床上。
规则说羊村安全，狼堡危险。可羊村的喜羊羊让我跑。狼堡的狼请我吃肉。还有那条该死的，
不要相信任何红色的东西。我抬起手，看着吐完后还在发抖的手指。指甲缝里，
好像沾了点刚才那块肉的油渍。在狼堡吃肉时，我偷偷藏起了一小块，用桌布擦了擦手，
油渍留在了指缝。现在，借着屋里昏暗的光，我捻了捻手指。那油渍，在指尖，泛着一点点，
很细微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绿色。不是血的那种红，也不是食物的油光。
是一种植物汁液才会有的，暗沉的绿。我冲到水缸边，舀水狠狠搓洗手指。
冰凉的水刺得皮肤生疼。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肉是假的。那是什么？第二天，
我又去了羊村。沸羊羊和美羊羊老远就冲我笑，挥手。那笑容标准得像个模子印出来的。
喜羊羊也在，他和别的羊一起玩踢球，跑动起来姿势还是有点僵，脸上的笑容毫无破绽，
好像昨天树下那个焦急警告我的不是他。我走过去。“喜羊羊。”他转过头，
笑容灿烂：“新邻居！一起来玩啊！”“你昨天跟我说的话，什么意思？”“昨天？
”他眨眨眼，铃铛轻轻晃了一下，没声音，“昨天我一直在和美羊羊他们准备茶话会啊。
你是不是记错了？”他眼神清澈，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他在撒谎。或者，
昨天的那个“他”，不是现在的他。我没再问。规则里没说不能问问题，
但这地方处处透着邪性。美羊羊端来一盘点心，还是那种青草蛋糕。“新邻居，尝尝吧，
这次加了新配方哦！”我看着她毛茸茸的脸，那笑容甜得发腻。又看看那绿得扎眼的蛋糕。
规则第三条：接受所有邻居的善意邀请。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嚼。浓烈的青草味，
还有点土腥气。我强忍着咽下去。“好吃吗？”美羊羊期待地问。“好吃。”我笑。
离开羊村，我回到木屋。关上门，我从嘴里吐出一小块没咽下去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那绿色，和昨晚在狼堡“肉”上蹭到的油渍颜色，几乎一样。草做的蛋糕。草做的肉？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红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外面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连虫鸣都没有。突然，
有极轻的敲门声。笃，笃，笃。不是灰太狼那种大大咧咧的敲，也不是小羊们欢快的敲。
很小心，带着点犹豫。我没动。规则里没提晚上有人敲门怎么办。敲门声又响了。
还是那么轻。我慢慢坐起来，走到门边，没出声。门外传来很低的声音，有点耳熟。
“是我…喜羊羊…快开门…”喜羊羊？他晚上来找我？我透过门缝往外看。月光下，
站着的确实是喜羊羊的身影。但他低着头，看不清脸。
“开门…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和白天那种欢快完全不同。
我犹豫了一下。规则没说晚上不能开门。但…“快啊！没时间了！”门外的“喜羊羊”催促，
声音压得更低。我慢慢拉开门栓。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猛地伸了进来，苍白，
带着羊的绒毛，却有着异常尖利的指甲，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
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抬头，对上门外那张脸。是喜羊羊的脸，但那双眼睛一片漆黑，
没有眼白。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狰狞扭曲的笑。
“抓到你了……”他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我心脏骤停，另一只手猛地抵住门板，
用力往回撞！同时拼命想挣脱那只手！“滚开！”他的指甲抠进我肉里，血渗了出来。
那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充满了恶意和…饥饿？就在我几乎要被他拖出去的瞬间，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钟响。“当——”很悠长的钟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抓住我的手腕力量瞬间消失。门外的“喜羊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后退几步，融入外面的黑暗中，消失了。
我砰地关上门，插好门栓，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手腕上几个血洞，火辣辣地疼。
心脏跳得像要炸开。那是什么东西？规则里说羊村安全？放他妈的屁！钟声是怎么回事？
它好像…赶走了那个鬼东西？我滑坐在地上，看着流血的手腕。喜羊羊？两个喜羊羊？
还是说，晚上的草原，会和白天不一样？第二天天亮，我用手帕简单包扎了手腕，藏好伤口，
又去了羊村。喜羊羊正在和懒羊羊追跑打闹，笑容阳光，动作灵活。他看见我，
还热情地打招呼：“新邻居！早上好！”我盯着他，特别注意了他的眼睛。正常的，
黑白分明。手腕上那个铃铛，随着跑动轻轻摇晃，依旧没有声音。“你昨天晚上来找过我吗？
”我直接问。喜羊羊一脸茫然：“昨天晚上？没有啊，我睡得很早。懒羊羊可以作证！
”他拉过旁边的懒羊羊。懒羊羊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对啊，我们很早就睡啦。
”他们在撒谎？还是真的不知道？我注意到，喜羊羊的指甲修剪得很圆润，
根本不是昨晚那种尖利的样子。要么昨晚那个是假的。要么……白天的他们，
不记得晚上发生了什么。我离开羊村，没有回木屋，而是绕到了狼堡后面。我想看看，
晚上这里会不会也有什么变化。狼堡后面有一小片树林，树木长得歪歪扭扭。
我在树林边缘蹲着，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那红色越来越浓。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整个草原被红色的月光笼罩时，我听到了声音。从狼堡里传出来的。不是说话声。是咀嚼声。
很大声的，撕扯什么东西的咀嚼声。还有低低的，像是呜咽的声音。我屏住呼吸，
悄悄靠近一点，透过一扇位置较低的地下室窗户往里看。里面点着昏暗的油灯。
我看到红太狼和灰太狼坐在那里。他们面前没有盘子。他们直接趴在地上，
在啃食着……一堆绿色的，像是藤蔓或者根茎的东西。他们吃得很香，狼吞虎咽，
嘴角沾满了绿色的汁液。灰太狼抬起头，满足地叹了口气，
味道好啊……比那些硬邦邦的‘肉’强多了……”红太狼舔着爪子上的绿色汁水：“小声点！
别让‘它们’听见！”“‘它们’才不管我们吃什么……”灰太狼嘟囔着，又低头啃了一口。
我猛地缩回头，靠在冰冷的城堡外墙上，心脏狂跳。狼不吃肉。他们在吃草根藤蔓。
那昨天给我吃的是什么？我想起吐出来的东西，和指甲缝里那点绿色油渍。胃里一阵翻腾。
所以，羊村和狼堡，白天和晚上，全是颠倒的？扭曲的？规则到底是保护我的，
还是误导我的？不要相信任何红色的东西。红色的天一直挂着。羊村安全？
喜羊羊晚上要拖我走。狼堡危险？灰太狼一家在偷偷吃草。我的人类身份，
在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悄悄离开狼堡，回到我的小木屋。今晚没有敲门声。
我坐在桌子前，拿出那张规则纸。盯着看。保持微笑。接受邀请。记住你是人类。我是人类。
然后呢？在这里，人类算什么？客人？食物？还是……别的什么？第二天，
我主动去找了灰太狼。
他正在城堡门口修那个破破烂烂的捕鼠夹——我怀疑那玩意儿根本抓不到anything。
“灰太狼，”我笑着打招呼，手腕上的伤藏在袖子里，“昨天的晚餐很棒。”灰太狼抬起头，
脸上立刻堆起假笑：“哈哈哈，邻居你喜欢就好！下次再来！”“其实，”我压低声音，
装作随意的样子，“我有点好奇，昨天的肉……是什么肉？味道很特别。
”灰太狼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但我捕捉到了。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啊……就是……普通的羊肉嘛！”他打着哈哈，眼神飘忽，“你知道的，草原上别的不多，
就羊多！”他在撒谎。盘子里根本不是羊肉。而且，守则里羊村和狼堡是对立的，
他这么直接说吃羊？“是吗？”我继续笑，“可我听说，羊村的羊们，是我们的好邻居啊。
吃邻居……不太好吧？”灰太狼的额头冒汗了。他放下捕鼠夹，
搓着手：“这个……这个……其实是……是……”他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诡异的诚恳：“邻居，我看你是个明白人。我告诉你，千万别吃羊村给的任何东西！
尤其是绿色的！”我心头一跳。“为什么？”“因为……”他刚张嘴，突然，
一阵欢快的音乐响了起来。是从羊村方向传来的广播声。灰太狼像是被按了开关，
猛地站直身体，脸上的慌乱消失了，又挂上了那副标准假笑。“啊！是羊村广播体操时间了！
新邻居，要不要一起去锻炼身体啊？”他热情地邀请。
“你刚才说的话……”我试图拉回话题。“话？什么话？”灰太狼一脸无辜，
“我刚刚一直在修这个捕鼠夹啊。走吧走吧，做操对身体好！”他不由分说，
拉着我就往羊村方向走。他的手劲很大。广播音乐响彻草原。所有动物，无论是羊还是狼，
或者其他什么兔子、乌龟，都从家里出来，聚集在空地上，开始做一套动作僵硬的体操。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模一样的笑容。我也被拉进队伍里。灰太狼站在我旁边，动作标准，
笑容灿烂。我一边机械地跟着抬手踢腿，一边用余光观察他。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在狼堡门口那短暂的，泄露真言的瞬间。有什么东西，
在强行维持着这片草原“正常”的假象。音乐？广播？还是别的？做完操，
动物们互相打着招呼，散去。灰太狼也跟我挥挥手，回他的狼堡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站在原地。线索又断了。不要吃羊村给的任何绿色的东西。灰太狼警告我。
可我吃过美羊羊的草蛋糕。也吃过狼堡那盘“肉”。除了恶心，好像……还没死。
但昨晚那个黑色的喜羊羊……我低头，摸了摸袖子里包扎手腕的布条。疼痛提醒我，
危险是真实的。我得再去找喜羊羊。白天的这个。我在羊村角落找到了他。
他正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走过去，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秋千上。“喜羊羊。”他转过头看我，眼神很平静。“新邻居。
”“昨天晚上，有东西冒充你去找我。”我直接说，盯着他的反应。
喜羊羊晃秋千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看着我，没说话。“它想抓我。”我补充道，
“眼睛是全黑的。”喜羊羊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他左右看了看，
确认没其他动物。“那不是冒充。”他声音很低，“那就是我。或者说，是晚上的我。
”果然。“怎么回事？”“规则在晚上会减弱。”喜羊羊低声说，语速很快，
“或者……会改变。白天的规则，是为了维持‘平衡’。
晚上……一些‘真实’的东西会跑出来。”“真实的东西？”“饥饿。”喜羊羊吐出两个字，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白天从未见过的东西，像是……痛苦？“白天的规则压制着它，
让我们友好，微笑，邀请。但晚上，压制减弱，本能就会……”他没说完，但我懂了。
晚上那个黑色的喜羊羊，是饿了的他。“你们……以什么为食？”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喜羊羊看着我，那双正常的眼睛黑白分明。他慢慢抬起手，指了指天空。红色的天空。
然后又指了指脚下。绿色的草地。最后，他指向我。“所有不是‘居民’的东西。
”他轻轻说，“比如……人类。”我后背窜起一股凉气。所以，我是食物。
对所有“居民”来说，都是。白天的规则压制了他们的食欲，让他们表现得友好。
但规则的力量不是绝对的，晚上会减弱，他们的本能就会显现。邀请我去羊村，去狼堡，
是为了把我标记为“邻居”，纳入规则保护？还是为了……更方便地在某个时候吃掉我？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问。“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喜羊羊说，
“你没有被‘它’完全同化。你还能思考。也许……你能打破这个循环。”“它？谁？
”喜羊羊脸上突然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他猛地摇头，从秋千上跳下来。“我不能说了！
记住，不要完全相信规则！也不要完全不相信！找……找那些颜色不对劲的东西！”他说完，
快步跑开了，好像后面有鬼在追。颜色不对劲的东西？红色的天？绿色的草？除了这些，
这片草原还有其他颜色吗？我皱着眉，下意识地摸向口袋，碰到了某样硬物。是我穿越来时，
口袋里那支掉漆的黑色水性笔。黑色。在这片红与绿主宰的，虚假的青青草原上，
这支黑色的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颜色不对劲的东西……我紧紧握住了那支笔。也许，
这支我带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是关键。我快步走回我的小木屋。关上门。
拿出那张规则纸和那支黑色的笔。不要完全相信规则。也不要完全不相信。
找颜色不对劲的东西。我看着规则第一条：不要相信任何红色的东西。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
如果完全不信，我寸步难行。但如果信了，我该信多少？我拿起笔，犹豫了一下，
然后在那句“不要相信任何红色的东西”后面，用黑色的笔迹加上：但你可以利用它。
黑色的字，在泛黄的纸上很显眼。我又看向第二条：羊村是安全的，狼堡是危险的。
我在后面添上：安全与危险取决于时间。第三条：接受所有邻居的善意邀请，
他们是友好的。我添上：但请分辨邀请背后的代价。第四条：保持微笑。
我添上：即使你正在被吞噬。第五条：记住你是人类。我在这条下面，
用力划了一道黑线。然后，我在这张被修改的规则纸背面，用黑色的笔，开始画地图。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画下羊村、狼堡、我的木屋的位置，标记出我遇到异常的地点。
当我用黑色笔画到狼堡后面那片小树林时，笔尖顿住了。我记得，昨晚透过地下室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