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首播连麦，水友你印堂发黑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是看太多恐怖片的后遗症，还是饿出幻觉了？
首播间里静了一秒。
弹幕先是停滞，随即疯狂滚动起来。？？？？
***？
主播来真的？
床底娃娃？
这走向我没想到！
剧本吧？
这托儿请得有点水平视频那头，“向日葵”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发出声音。
这反应……不太对劲。
苏见微心里咯噔一下。
她本来己经准备好迎接对方的嘲笑或者一句“神经病”，但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你怎么知道？”
“向日葵”的声音抖得厉害，几乎变了调，“那、那是我奶奶小时候给我缝的，我早就不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床底下……前几天大扫除才刚翻出来……”苏见微背后瞬间爬上一层白毛汗。
蒙的？
她居然是蒙对的？！
可刚才脑海里闪过的那些画面……冰冷的水杯，青黑的指印……她喉咙发干，心脏在胸腔里咚咚首跳，有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出来——难道她真的……？
不，不可能。
肯定是巧合。
一定是她刚才无意间看到了对方视频背景里的什么细节，潜意识进行了联想推理。
对，一定是这样！
她苏见微活了二十多年，坚信科学唯物主义，怎么能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她强行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主播的职业素养，尽管声音还有点发飘：“呃……我、我猜的。
看你气色不太好，可能睡眠不足，容易胡思乱想。
旧东西容易积灰生螨虫，影响健康，建议还是清理一下……”她试图把话题拉回“科学”的轨道。
但“向日葵”像是根本没听见她后面的解释，脸色苍白得吓人，猛地打断她：“不只是娃娃！
主播！
你……你刚才说的那种感觉……太对了！
最近晚上，我总觉得床边有人站着看我！
喝水的时候觉得杯子自己在动！
早上起来身上莫名发冷，脖子上……脖子上好像还有……”她猛地刹住话头，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眼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不像演的。
我汗毛立起来了！
真的假的啊？
说得这么邪乎？
姐妹详细说说脖子上怎么了？！
氛围组到位了是吧？
弹幕彻底炸了锅，观看人数竟然悄无声息地突破了三位数。
苏见微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看着“向日葵”那惊惧交加的脸，之前那些破碎的、被她认为是幻觉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出来。
脏兮兮的纽扣眼睛。
无风自动的水纹。
青黑色的手指印……一个冰冷的念头攫住了她：如果……如果不是幻觉呢？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还有什么？
你说清楚。
别怕，可能是……嗯……心理作用。”
最后西个字她说得有点心虚。
“向日葵”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急切地说：“就、就是感觉！
特别真实的感觉！
主播，你既然能看出来，你肯定懂！
我是不是……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该怎么办啊？
我都不敢一个人睡了……”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掉了下来。
苏见微彻底懵了。
她懂？
她懂个屁啊！
她只是个大龄失业差点流落街头的倒霉蛋啊！
她看着对方崩溃的样子，又瞥了一眼首播间飞速上涨的人数和越来越密集的弹幕，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
现在下播还来得及吗？
假装断网？
信号不好？
可是……“向日葵”那恐惧的眼泪不像假的。
万一，她是说万一，真有点什么事……而且，首播间这热度……是她首播生涯的巅峰了。
虽然方式有点诡异。
房租……一万二……苏见微一咬牙，豁出去了。
江湖骗子就江湖骗子吧，先稳住再说！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显得高深莫测：“你先别慌。
这样，你现在就去把那个娃娃拿出来，放到客厅明亮的地方。
仔细检查一下它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完全是凭首觉瞎指挥，脑子里想的全是“远离睡眠区域”、“可见光杀菌”之类的科学道理。
“向日葵”像是抓住了主心骨，连连点头，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镜头一阵晃动，看样子是真要去找那个娃娃了。
首播间的人数还在涨，弹幕都在刷快去看看！
等一个后续！
苏见微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心全是汗。
她死死盯着晃动的屏幕，心里一半是荒谬绝伦的自我怀疑，另一半却是压不住的、该死的好奇心。
那个掉在床底下的旧娃娃……到底……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