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初秋的夜晚。林晚晚坐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膝盖上摊着一张离婚协议书。
窗外霓虹灯闪烁，屋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她盯着协议书上“乙方：林晚晚”几个字，
手指蜷缩又松开。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陈宇推门进来，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他看见林晚晚，脚步顿了顿。“还没睡？
”陈宇把外套扔到玄关的椅子上。林晚晚抬起头：“协议我看了。”“那就签了吧，
明天我让律师来取。”陈宇走向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灌了一口。“房子归你，
车归我，存款平分。”林晚晚的声音很平静，“你倒是想得周到。”“三年了，晚晚。
”陈宇转过身，靠在料理台边，“我们都累了，不是吗？”“你累什么？”林晚晚站起来，
协议书掉在地上，“每天晚上十一二点回家，周末要么加班要么应酬，
我连你最近在忙什么都不知道。累的人应该是我吧？”“你知道我工作压力有多大吗？！
”陈宇音量提高，“公司那个项目要是黄了，我这个部门经理就得滚蛋！我容易吗我？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在外面找别的女人？”陈宇的表情僵住。林晚晚笑了，
眼眶却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上周五你说去应酬，
结果手机定位在西湖边的那家情侣酒店。陈宇，你当我傻吗？”“我没有……”“别解释了。
”林晚晚打断他，弯腰捡起协议书，走到玄关拿起包，“我签。但是这个房子，
是我爸妈出的首付，贷款也是我一个人在还。凭什么归你？”“那是写的我的名字！
”“你要点脸行不行？！”林晚晚的声音发抖，“结婚的时候，
是谁信誓旦旦说会对我好一辈子？现在呢？房子要，钱也要，你还想要什么？
”陈宇沉默了几秒：“晚晚，我们好聚好散行吗？房子的事可以再商量……”“不用商量了。
”林晚晚拉开门，“我会让律师联系你。还有，你那个小三，最好让她离我远点。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她摔门离开。走廊里的感应灯亮起来。林晚晚靠在墙上，
眼泪终于掉下来。手机震动。是闺蜜苏菲的消息：“在哪呢？来我这儿睡？
”林晚晚擦了擦眼泪，回复：“在。”苏菲的公寓在市中心，单身公寓，三十平米，
被她布置得温馨可爱。林晚晚进门的时候，苏菲已经烧好了热水，泡了两杯蜂蜜柚子茶。
“签了？”苏菲把茶杯递给她。“没有。”林晚晚坐在小沙发上，抱着杯子，
“房子的事还没谈妥。”“我就说吧，那个陈宇就是个人渣！”苏菲气得拍了拍桌子，
“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看他不顺眼。整天装什么精英，其实就是个凤凰男！
”“别说了。”林晚晚喝了一口茶，苦笑，“是我瞎。”“你一点都不瞎，是他不是东西！
”苏菲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晚晚，这种男人，离了更好。你才二十八，
青春着呢，以后有的是好男人。”林晚晚没说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宇打来的电话。
“别接！”苏菲想抢手机。林晚晚接了通。“晚晚，你在哪儿？”陈宇的声音带着焦急，
“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回来吧。”“不用你管。”“我知道我错了，
但是……房子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你先回来好吗？”“陈宇，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晚晚握紧手机，“离婚是你提的，现在又装好人？”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陈宇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夫妻一场。”“夫妻一场？
”林晚晚笑出声，“那你出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四个字？”“林晚晚！你别太过分！
”陈宇的语气变了，“我已经很让着你了！房子的事我可以再给你一些补偿，
但是你要是非要闹，咱们法院见！”“好啊，法院见。”林晚晚挂了电话。
苏菲看着她：“真要打官司？”“打就打。”林晚晚把手机扔在茶几上，
“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对！就该这样！”苏菲给她鼓劲，“姐妹，我支持你！
他要是敢耍花招，我们就把他出轨的证据全部曝光！”林晚晚靠在沙发靠背上，
盯着天花板：“菲菲，你说我这三年，到底图什么？”“别想了。”苏菲拍拍她的腿，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然后好好开始新生活。
”“新生活……”林晚晚闭上眼睛。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江城的夜晚永远这么吵闹。
第二天早上，林晚晚被手机闹钟吵醒。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睡在苏菲的床上，
苏菲则蜷缩在旁边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林晚晚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菲菲，
醒醒。”苏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点了？”“七点半。你今天不是要去公司开会吗？
”“我靠！”苏菲猛地坐起来，“九点的会！我得赶紧洗漱！”两个人忙乱了一通。
苏菲换好衣服，抓起包就往外冲：“晚晚，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不知道。
”林晚晚站在门口，“可能去找律师聊聊。”“行，那你自己小心点。”苏菲按了电梯，
“对了，我有个大学同学是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的。要不要我把他微信推给你？”“好。
”电梯来了。苏菲冲进去，朝她挥手：“拜拜！晚上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门关上。
林晚晚回到屋里，坐在餐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机震动。
是苏菲发来的微信名片：“沈律师，我同学，人超好的！你放心找他！”林晚晚点开名片。
头像是个卡通狗，昵称“沈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好友申请：“你好，
我是苏菲的朋友林晚晚。想咨询一下离婚案件。”对方很快就通过了。沈默：“你好林小姐。
方便的话，可以来律所面谈吗？”林晚晚：“什么时候方便？
”沈默：“今天下午三点可以吗？地址我发给你。”很快，对方发来一个定位。
是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林晚晚回复：“好的。谢谢。”她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
离婚，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下午两点五十，林晚晚站在写字楼大堂前。
这是江城最高端的商务楼之一，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背着帆布包，站在旋转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电梯升到二十三楼。律所的前台是个年轻女孩，看见林晚晚进来，笑着问：“您好，
请问有预约吗？”“我找沈默律师，三点的预约。”“好的，请稍等。”前台拨了内线，
“沈律师，您三点的客户到了。”很快，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林晚晚抬起头，
愣住了。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高大概一米八五，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
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他的五官很立体，眉骨高挺，鼻梁笔直，薄唇微抿。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又锐利，像是能看穿一切。“林小姐？”他走过来，伸出手，
“我是沈默。”林晚晚回过神，握住他的手：“你好。”他的手掌很大,温度微凉，
握了一下就松开了。“请跟我来。”沈默转身走向会议室。林晚晚跟在他身后。
她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很挺拔，步伐不急不缓，有种说不出的冷静感。会议室很简洁，
白色的墙壁，长条形的会议桌，落地窗外是江城的天际线。沈默示意她坐下，
自己在对面落座，打开一个笔记本电脑。“林小姐，关于您的案件，可以简单说一下吗？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职业性的冷静。林晚晚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和我丈夫结婚三年，
现在他提出离婚。房子是我父母出的首付，但是写的是他的名字。现在他想要房子，
我不同意。”沈默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房产证只有他的名字？”“是的。
”“贷款谁在还？”“我。”“有转账记录吗？”“有。”林晚晚拿出手机，
“每个月我都是从我的卡里转到他卡上，然后他去还贷款。”沈默接过手机看了看，
又还给她：“这个可以作为证据。还有其他问题吗？
”林晚晚犹豫了一下：“他……他出轨了。”沈默抬起头，看着她。那双眼睛太锐利了，
林晚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有证据吗？”沈默问。“有手机定位记录，
还有……还有我拍到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这些都保存好。
”沈默在电脑上又记录了一些东西，“林小姐，根据您的描述，
这个案子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首付是您父母出的，还贷也是您在还，
虽然房产证上只有他的名字，但是可以要求分割。另外，他有过错，
在财产分割时可以要求他少分或者不分。”“那需要多长时间？”“如果对方配合，
大概三到六个月。如果不配合，可能会拖到一年左右。”林晚晚点点头：“好。
那律师费是多少？”沈默报了一个数字。林晚晚听了，眉头皱了皱。
这个数字对现在的她来说，不算小数目。沈默看出了她的犹豫：“林小姐，如果有困难，
可以先付一部分，剩下的案子结束后再付。”林晚晚抬起头，有点惊讶：“这样可以吗？
”“可以。”沈默合上电脑，“苏菲是我大学同学，她的朋友，我信得过。
”林晚晚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谢谢你。”“客气。”沈默站起来，
“那我们现在签委托合同？”“好。”两个人在合同上签了字。走出律所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林晚晚站在电梯里，看着合同上“沈默”两个字，突然觉得，
也许这场离婚，不会那么艰难。一周后。
林晚晚坐在星巴克的角落,面前摆着一杯美式咖啡,已经凉了。手机响起。是沈默的电话。
“林小姐，对方律师刚刚联系我了。”沈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他们想约个时间，
双方见面谈一谈。”“谈什么？”林晚晚握紧手机。“财产分割的细节。如果能协商成功，
就不用走诉讼程序了。”“我不想见他。”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小姐，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从法律角度来说，协商是最快的解决方式。而且，我会陪你一起去。
”林晚晚咬了咬嘴唇：“什么时候？”“明天下午，在我们律所。”“好。”挂了电话，
林晚晚盯着咖啡杯发呆。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宇发来的微信：“晚晚，明天见面谈谈吧。
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闹得这么僵。”林晚晚没回。她放下手机，看向窗外。街上人来人往，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要续杯吗？”服务员走过来问。“不用了，谢谢。”林晚晚站起来，
拿起包离开了咖啡馆。外面开始下雨。秋天的雨，冷飕飕的。林晚晚撑开伞，走在街上。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她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
那时候陈宇追她，每天下班都会在公司楼下等她。那天她没带伞，
陈宇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两个人一起跑到地铁站。“以后我天天给你送伞。
”陈宇那时候说。结果呢？不到三年，就变成了陌生人。手机又震动了。
是苏菲打来的视频电话。林晚晚接通。屏幕上出现苏菲的脸，她正在办公室里。“晚晚！
你在哪儿呢？”“在外面。”“淋雨了？”苏菲看着她身后的雨景，“赶紧找个地方躲雨啊！
”“没事，我有伞。”“对了，明天要去律所见陈宇是吗？”“嗯。”“要不要我陪你去？
”苏菲认真地说，“我请半天假，陪你壮壮胆！”林晚晚笑了：“不用。沈律师会陪我。
”“哦～”苏菲拖长了声音，“沈律师啊～怎么样，人帅不帅？”“菲菲！”“哎呀，
我就随便问问！”苏菲嘿嘿笑，“不过说真的，沈默这个人虽然话不多，但是办事特别靠谱。
你跟着他，肯定没问题。”“嗯。”“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加油！”“好。
”挂了电话，林晚晚继续往前走。雨越下越大。第二天下午两点，
林晚晚提前半小时到了律所。
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针织衫,配黑色的阔腿裤,头发扎成了低马尾。
化了个淡妆,但还是能看出眼睛有些浮肿。前台认出了她：“林小姐，您来了。
沈律师在会议室等您。”“谢谢。”推开会议室的门，沈默已经坐在里面,正在看文件。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来了。坐。”林晚晚在他对面坐下,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沈默注意到了：“紧张？”“有一点。”林晚晚承认。“不用紧张。
”沈默把文件推到一边,看着她,“今天就是谈判,我会帮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你只需要记住,不管对方说什么,不要被情绪影响。”“好。
”“还有,”沈默顿了顿,“如果你觉得撑不住了,可以随时叫停。”林晚晚看着他。
这个男人的眼神很冷静,但是话语里带着某种温度。“谢谢。”她轻声说。
三点整,前台带着陈宇和他的律师进来。陈宇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看见林晚晚,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晚晚。”他开口。
林晚晚没理他,目光移向别处。沈默站起来,和对方律师握手：“王律师,久仰大名。
”“沈律师,客气了。”王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精明。
四个人落座。
包,拿出一份文件：“我们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希望双方能够和平协商,尽快解决这个案子。
”“我们也是这个想法。”沈默淡淡地说。“那好。
”王律师看了看文件,“关于财产分割,我的当事人愿意在房产上做出让步。
房子可以给林小姐,但是需要林小姐支付对方一半的房款作为补偿。”“不可能。
”沈默直接打断他,“房子的首付是林小姐父母出的,贷款也是林小姐在还。
你的当事人凭什么要补偿？”“可是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当事人的名字。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从法律角度来说,这个房子属于婚后共同财产。”“婚后共同财产？
”沈默冷笑,“那你的当事人在婚姻存续期间出轨,这个事实怎么解释？
”王律师的表情僵了一下。陈宇脸色也变了：“沈律师,这个事情……”“陈先生。
”沈默打断他,语气冰冷,“请不要在我面前撒谎。
林小姐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出轨行为。所以,今天谈判的前提是,你承认过错。
”“我没有出轨！”陈宇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提高,“那天我只是和朋友吃饭！”“朋友？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眼睛里有泪光,“陈宇,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没有出轨？
”陈宇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王律师咳嗽了一声：“这个……我想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谈。”“不用换。
”沈默站起来,开始收拾文件,“既然对方没有诚意,那我们法院见。”“等等！
”陈宇急了,“晚晚,你真的要把事情闹成这样吗？”“是你先闹的。
”林晚晚也站起来,“陈宇,三年前你追我的时候,说会对我好一辈子。结果呢？
不到三年,你就出轨了。现在还想要房子？你做梦！”“我对你不好吗？！
”陈宇也站起来,情绪激动,“这三年我拼命工作,赚钱养家,我容易吗？！你呢？
你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我付出过什么？
”林晚晚的眼泪掉下来,“每天下班回家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这些都不算付出吗？
你加班的时候,是谁给你送夜宵？你生病的时候,是谁半夜起来照顾你？
陈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够了！”陈宇吼道,“林晚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房子的事我已经让步了！你要是再这样,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沈默突然走到陈宇面前,挡在林晚晚前面。
他的身高比陈宇高了半个头,气场强大得令人窒息。“陈先生。
”沈默的声音很低,但是每个字都像是冰渣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当事人不是你可以随意辱骂的对象。”陈宇被他的气势震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王律师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今天谈不拢,我们改天再约。
”“不用了。”沈默转身,对林晚晚说,“我们走。”林晚晚跟着他离开会议室。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她的腿突然软了。沈默扶住她：“没事吧？
”“我……”林晚晚靠在墙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对不起,我没用……”“不是你没用。
”沈默递给她一张纸巾,“是对方太过分。”林晚晚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电梯来了。
两个人进去。电梯门缓缓关上。
林晚晚看着镜面里的自己,眼睛红肿,妆也花了,狼狈得不像话。“沈律师。”她突然开口。
“嗯？”“这场官司,我能赢吗？”沈默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会赢的。
”他的声音很笃定。林晚晚抬起头,看着他。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
沈默走出去,林晚晚跟在他身后。外面又下起了雨。沈默打开伞：“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林小姐。”沈默看着她,“现在的你,不适合一个人回去。
”林晚晚没再拒绝。两个人并肩走在雨里。伞有点小,沈默的半边肩膀都湿了。
林晚晚注意到了,想往旁边挪一点,但是沈默却把伞往她这边倾斜。“别动。”他说。
林晚晚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雨声很大,盖过了街上的喧嚣。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一个月后。林晚晚接到法院的传票。
她坐在苏菲的公寓里,盯着那张纸,手指微微发抖。“开庭时间定了？
”苏菲从厨房端出两杯热牛奶。“下周三。”林晚晚接过牛奶,“菲菲,我有点怕。
”“怕什么？”苏菲在她身边坐下,“有沈律师在,你怕个啥？”“我怕……我怕输。
”“不会输的。”苏菲拍拍她的肩膀,“你那么多证据,陈宇那个王八蛋拿什么跟你斗？
”林晚晚喝了一口牛奶,没说话。手机响了。是沈默发来的微信。沈默：“传票收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