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陈舟为了纪云舒，掏心掏肺，甘为牛马。我以为我的深情能换来她的回眸，
换来的却是纪家谋逆失败，我陪着他们全家一起上了断头台。行刑前，
我那高贵的妻子纪云舒，连一个正眼都没给我。再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
回到纪家还是京城望族，我还是那个任打任骂的废物赘婿。而纪云舒，
还是那个对我弃如敝履的妻子。这一次，我笑了。深情？不存在的。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废物，看他们如何一步步高楼起，再看他们如何一步步宴宾客，最后，
亲眼看着他们的大厦，轰然崩塌。你们的荣华富贵，你们的灭顶之灾，都与我无关。我啊，
只是个等着吃断头饭的观众。1.断头饭，我吃了两辈子冰冷的刀锋贴着脖子。
我能闻到上面铁锈和血混合的腥味。“午时已到，行刑！”监斩官的声音像是破锣。
我抬起头，看向旁边跪着的岳父、岳母、大舅哥，还有我的妻子，纪云舒。他们纪家满门，
一个不落。当然，也包括我这个入赘三年的女婿。谋逆大罪，株连九族。我一个上门女婿，
连个姓氏都没资格留，倒是有资格陪着他们一起死。可笑。我看着纪云舒。她还是那么好看，
就算是穿着囚服，头发凌乱，也难掩那份清冷的美。她没有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
她的眼睛，一直望着皇宫的方向，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也好。这样也好。下辈子，别再见了。
刀落了下来。我感觉脖子一凉，然后整个世界都飞了起来。最后看到的画面，
是纪云舒的侧脸。……“废物！你还敢躲！”一个茶杯砸在我额头上，碎了。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流下来。是茶水，不是血。我睁开眼。
面前站着的是我那雍容华贵的岳母，李秀兰。她正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瞪着我。
“让你去给老爷送个醒酒汤，你磨蹭到现在！是不是想烫死老爷，好继承我们纪家的家产？
我告诉你，你做梦！你一个赘婿，连条狗都不如！”我没说话。我看着她，
看着她身后熟悉的厅堂，闻着空气里熟悉的熏香味。我伸出手，摸了摸额头。有点疼，
但没有伤口。我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我……回来了。回到了三年前。
回到纪家谋逆案发之前，我还是纪家那个可以任人打骂的赘婿，陈舟。我的心脏，
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是因为害怕，是兴奋。是那种从地狱爬回人间，
准备把所有仇人拖下去的兴奋。“你还敢发呆？耳朵聋了是不是！”岳母见我不回话，
抄起旁边一个花瓶，看样子又要砸过来。上一世，这个花瓶砸下来，我躲了。结果她崴了脚，
说我故意害她，罚我跪了一天祠堂。这一次，我不躲了。我往前走了一步，直挺挺地迎上去。
“砰！”花瓶在我肩膀上炸开，碎片划破了我的衣服。我闷哼一声，没退。我抬起头，
看着她。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李秀兰愣住了。她可能没想到，
一向懦弱的我，居然敢不躲不闪。她被我看得有点发毛。“你……你看什么看！反了你了！
”她色厉内荏地吼。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弯腰，把地上的碎片一块一块捡起来。
“岳母，别气坏了身子。这点小事，不值得。”我的声音很轻。但李秀蘭听了，
却打了个哆嗦。她不知道，我脑子里想的，是三年后，她在断头台上，屎尿齐流的狼狈模样。
2.你的白月光，值几个钱？收拾完碎片，我端着那碗早就凉了的醒酒汤，
去了岳父纪文渊的书房。他正坐在书桌后，揉着太阳穴。昨晚他又喝多了。
因为他想谋求的户部侍郎一职，被他的死对头抢走了。这件事，
也是纪家走向谋逆之路的开端。他们总觉得，是皇帝不公，是朝廷亏待了他们。“老爷，
醒酒汤。”我把碗放在桌上。纪文渊睁开眼，一脸的嫌恶。“怎么现在才来？
想等我死了再来收尸吗？”他的话，跟他老婆一个德行。不愧是夫妻。“岳母刚才有点生气，
耽搁了。”我轻声解释。“哼，那个贱人，也就只敢在你面前耍威风。”纪文渊冷哼一声，
显然是把对老婆的气也撒在了我身上。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
“凉了！你想让我喝这种东西？”他把碗重重地摔在地上。“滚出去！”我点点头，
弯腰把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是。”我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跟一群死人，
有什么好计较的。我走出书房，迎面撞上了我的好大舅哥，纪明轩。
他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歌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坨垃圾。“哟，
这不是我们家的好女婿吗？又被我爹骂了？”他笑嘻嘻地说，充满了恶意。“你说你，
当个男人当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没理他，准备绕过去。他却伸脚绊了我一下。
我早有防备，稳稳地站住了。纪明轩有点意外，随即更不爽了。“废物，还敢躲？”“哥哥。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纪云舒从月亮门后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
脸上没什么表情。“爹在书房，你别在这儿胡闹。”纪明轩看到他妹妹，撇了撇嘴。
“知道了知道了。云舒，我跟你说，爹那个侍郎的位子，肯定是被姓王的那个老东西给阴了，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说着，搂着歌姬扬长而去。纪云舒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她看着我身上破损的衣服，还有额头上的红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是娘打的？
”“不小心碰的。”我平静地回答。我不想跟她有任何交流。前世的我，每一次被欺负，
都渴望她能为我说一句话。但她从来没有。她的每一次开口，都只是为了维护纪家的体面。
“以后机灵点，别总惹娘生气。”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准备走。看，就是这样。在她眼里，
错的永远是我。我突然开口。“等一下。”纪云舒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还有事？”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纪云舒，你那个白月光，
三皇子，他现在应该正为了拉拢王家，准备跟王侍郎的女儿议亲吧？”纪云舒的脸色，
瞬间变了。变得惨白。这件事，是她心里最大的秘密和痛楚。她喜欢三皇子，
整个京城都知道。三皇子也对她若即若离，给了她无数的希望。但她不知道，在三皇子眼里，
她纪云舒，纪家满门，都不过是棋子而已。三皇子，就是未来那个，
亲手下令斩了他们纪家的，新皇帝。“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笑了。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王家送给三皇子的投名状，
就是把你爹从户部侍郎的位置上挤下去。”“你们纪家，在他眼里，早就失了价值。
”“纪云舒，你的白月光，准备把你当垃圾一样扔掉了。”我每说一句，
纪云舒的脸就白一分。她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胡说！”她厉声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因为她知道，我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我没再理她。扔下这个炸弹，就足够了。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爱慕的男人，
是怎么一步步把他们家推向深渊的。而我，会在旁边，给她递上一把刀。3.废物的反击，
从借钱开始我需要钱。复仇，是需要本钱的。我不能像上一世那样，身无分文，
只能依附纪家，最后死得无声无息。我脑子里装着未来三年，
整个大周朝所有即将发生的商业机遇和灾难。这是我最大的本钱。但我需要启动资金。
找谁借？纪家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把我扫地出门就不错了。我想到了一个人。
京城最大的地下钱庄老板，赵四海。外号“赵阎王”。心狠手辣，唯利是图。上一世，
纪家倒台前，曾想找他借钱周转，被他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还落井下石，
吞了纪家最后一点产业。这个人，只认钱，不认人。正好。我换了一身干净但破旧的衣服，
走出了纪家大门。门口的家丁看见我，都懒得拦。在他们眼里，我跟一条野狗没区别。
我凭着记忆，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偏僻的胡同。胡同尽头是一个不起眼的茶馆。
这里就是赵四海的老巢。我走了进去。茶馆里烟雾缭绕，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我一个穿着寒酸的年轻人走进去，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一个伙计懒洋洋地走过来。
“干嘛的？这儿的茶，你喝不起。”“我找赵老板。”我直接说。伙计上下打量我一眼，
笑了。“你？找我们老板？你谁啊你？”“纪家的女婿，陈舟。”这六个字一出口，
整个茶馆都静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纪家的那个废物赘婿？”“哈哈哈，
他来这儿干嘛？要饭要到阎王爷这儿来了？”“真是活久见啊！”我没理会这些嘲笑。
我只是看着那个伙it。“你只管通报，就说，我有桩买卖，能让赵老板稳赚十万两。
”伙计也笑了。“十万两？你知道十万两是多少钱吗？滚滚滚，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做生意。
”他伸手就要推我。我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我没用多大力气。但那个伙计的脸，
却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发现，他的手，被我捏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你再重复一遍，
我刚才说的话。”我看着他，声音不大。伙计的冷汗下来了。他这才意识到，
眼前这个传闻中的废物，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你……你说，有桩买卖，
能让老板……赚十万两。”我松开手。“去说吧。”伙计揉着手腕，屁滚尿流地跑上了楼。
很快，他下来了。“老板让你上去。”他的态度，恭敬了不少。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上了二楼。一个雅间里，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正端着茶杯，眯着眼看我。他就是赵四海。
“你就是纪家的那个上门女婿？”他开口了，声音很沉。“是。”我点点头。“你说，
你能让我赚十万两？”“不止。”我走到他对面坐下，“十万两，只是个开始。
”赵四海笑了。“小子，口气不小。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我面前吹牛，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当然知道。赵阎王嘛。”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今天来，不是吹牛，
是来跟你谈合作的。”我放下茶杯。“我要借钱。一千两。”“利息，按你的规矩来。
一个月内，连本带利还你。”“作为抵押，我给你一个消息。”赵四海挑了挑眉。
“什么消息，值一千两？”我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三天后，
江南漕运总督，会因贪墨案下狱。他名下所有船队，都会被官府查封拍卖。”赵四海的瞳孔，
猛地一缩。4.你的天，要塌了漕运总督许昌，是当朝太子的心腹。位高权重，谁敢动他？
我今天说的话，要是传出去，就是杀头的罪。赵四海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他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慌乱。但他失望了。我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四海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个玩笑，不好笑。
”“是不是玩笑，三天后，赵老板就知道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许昌倒台，
他手里的船队，就是一块肥肉。市价至少三十万两。官府拍卖，为了尽快脱手充盈国库，
最多二十万两就能拿下。”“赵老板，你吃下这块肉，转手一卖，就是十万两的利润。
”“我只要一千两，作为这个消息的报酬。这笔买卖，划算吗？”赵四海沉默了。他在权衡。
他在赌。赌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我说是假的，他损失的，不过是一千两。
他随时能从我身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甚至要了我的命。
但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这利润，就太诱人了。“好。”赵四海终于开口了。“我赌一次。
”他拍了拍手。一个手下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这里是一千两银票。我们立个字据。
”“不用。”我站起身，“我陈舟的信誉，以后会比你这钱庄的招牌还值钱。”说完，
我拿起银票，转身就走。“三天后，我会再来。希望到时候，我们能谈谈更大的合作。
”我走出茶馆的时候。背后那些嘲笑的目光，都变成了惊疑不定。我拿着这一千两，
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京城最大的粮食市场。我找到最大的粮商，张万金。用五百两，
买了他粮仓里所有的陈米。就是那种放了很久，口感不好，只能卖给穷人或者喂牲口的米。
张万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但他收钱办事，很爽快地跟我签了契约。然后，
我用剩下的五百两，雇了一批人手，在城西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日夜不停地……挖坑。
很大的坑。做完这一切，我才回到纪家。天已经黑了。纪家正在吃晚饭。没有人等我，
也没有人给我留饭。这很正常。我刚走进饭厅，就听见纪明轩的声音。“爹，娘，
我今天听说个笑话。陈舟那个废物，居然跑去赵阎王那儿借钱，哈哈哈，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岳父纪文渊的筷子停住了。岳母李秀兰的脸也沉了下来。“他去钱庄借钱？他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估计是想钱想疯了吧。就他那个样，赵阎王能借给他一个铜板，
我纪明轩的名字倒过来写！”我走了进去。“大舅哥，那你准备好，以后叫轩明纪吧。
”我淡淡地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纪明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陈舟！你什么意思？你还真借到钱了？”我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
那是我故意留下的五十两。但对于纪家人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整个饭厅，
鸦雀无声。纪文渊、李秀兰、纪明轩，还有纪云舒，都死死地盯着那叠银票。他们的表情，
精彩极了。“这……这钱哪来的？”李秀兰的声音都在颤抖。“借的。”我说。“不可能！
”纪明轩大叫，“赵阎王怎么可能借钱给你这种废物！”“或许，他觉得我不是废物？
”我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夹了一口菜，慢慢地吃着。仿佛这里不是纪家，而是我自己的家。
“哦，对了。岳父大人，给你提个醒。”我看着纪文渊。“你那位死对头，新上任的王侍郎，
他家的大公子，明天就要去你最看重的那家江南丝绸庄提亲了。”“聘礼，
是你送给王侍郎女儿的那支，你说是传家宝的凤钗。”纪文渊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那支凤钗，是他为了讨好王侍郎的女儿，私自从纪云舒的嫁妆里拿出去的。
他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王家要拿着这支凤钗，去跟他抢生意伙伴了。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我放下筷子，看着纪云舒。“纪云舒。”“你的男人，拿着你的嫁妆，
去讨好别的女人。”“你爱慕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你的天，要塌了。”我说完，
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屋子，脸色各异的纪家人。我知道，从今天起。纪家的好日子，
到头了。5.一场暴雨，一场豪赌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京城里风平浪静。漕运总督许昌，
依然每天按时上朝下朝。赵四海没有派人来找我。但我知道，他肯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也盯着漕运衙门。他是个谨慎的人。纪家这几天，气氛很压抑。
纪文渊因为丝绸庄的生意被王家抢走，大发雷霆，把家里好几个下人都打了。
纪明轩也安分了不少，没再来找我麻烦。至于纪云舒。我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花园里，
她看着一朵花发呆，眼睛红红的。一次是在她房门口，我听见里面有压抑的哭声。
她终究还是知道了，三皇子和王家女儿议亲的事。她的白月光，彻底碎了。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觉得吵闹。第三天下午，天色忽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
看样子要下大雨。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天。我知道，时候到了。果然。申时刚过，
一道惊雷炸响。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茫茫雨幕之中。也就在这时。禁军出动了。数千名禁军冒着大雨，
包围了漕运总督许昌的府邸。罪名，贪墨漕运款项，私吞赈灾粮。人赃并获。许昌当场下狱，
所有家人亲信，一并收押。太子东宫，闭门不出。整个朝堂，为之震动。这个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大雨中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当我穿着蓑衣，
再次走进那家茶馆的时候。所有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没有嘲笑，没有轻视。只有敬畏，
和恐惧。赵四海亲自在门口等我。他没有打伞，任由大雨淋湿他华贵的衣服。
“陈……陈先生。”他对我拱了拱手，称呼都变了。我点点头，走了进去。还是那个雅间。
茶已经泡好了，是上好的龙井。“赵老板，船队的事，办妥了？”我问。“办妥了，办妥了！
”赵四海一脸的兴奋和后怕，“按先生你说的，我提前安排了人手。禁军一动手，
我就让账房带着二十万两银票去了户部。王侍郎那边也想抢，可惜，他慢了一步！
”他搓着手，激动得满脸放光。“这批船，转手至少能赚十二万两！先生，
你就是我的活财神啊！”“这只是开始。”我坐下来，喝了口茶。“赵老板，我想跟你，
做另一笔更大的买卖。”“先生请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看着窗外的大雨。
“这场雨，至少要下七天。”“七天之后，京城附近的清河，会决堤。”“到时候，
整个京畿地区的粮食，都会被淹。京城粮价，会涨到天上去。”赵四海的呼吸，停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如果说，许昌倒台，是政治风波，他还能勉强理解。
那预测天灾……这就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了。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人。
而是在看一个……妖魔。“先生……此话当真？”他的声音干涩。“我之前骗过你吗？
”我反问。“我之前买下的那些陈米，就是为了等今天。”“现在，京城各大粮商，
都在囤积好米，等着发国难财。他们手里的陈米，几乎都卖给了我。”“他们以为我是傻子。
”“但他们不知道，洪水过后，瘟疫横行。到时候，人连命都保不住，
谁还管米是新的还是陈的？”“而我挖的那些大坑，就是用来储藏这些粮食的。地势高，
淹不了。”我看着赵四海。“我要你，动用你所有的资金，不惜一切代价，
去收购市面上所有的粮食。不管新米陈米，不管价格多高，有多少，收多少。”“另外，
还要收购药材。特别是治疗腹泻和瘟疫的药材。”“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你赵四生，
就不再是京城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钱庄老板。你，会成为大周朝的救命恩人。”“赌输了，
我们两个，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我伸出手。“赵老板，你，敢不敢跟我一起，
赌上身家性命？”赵四海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没。6.一家蠢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