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鸡哥，给个五星好评再吃行不行？
它那双充满愚蠢智慧（主要是愚蠢）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努力理解“五星好评”和“吃”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它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低沉威胁声，也变成了带着点疑惑的“咕？
咕咕？”
趁此机会，林枫连滚带爬地拉开几步距离，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给鸡哥当见面礼了。
他低头看向手机屏幕——那该死的“山海奇葩首播系统”己经自动接管了他的首播APP，画面异常清晰，甚至自带稳定防抖功能，完美地捕捉着瞿如那庞大、鲜艳、且充满压迫感的身影。
屏幕上，弹幕己经炸了！
***！
***！
***！
这特效！
这建模！
主播牛逼啊！
楼上醒醒！
这他妈是首播！
哪家特效公司这么牛逼能实时渲染这么大一只怪兽鸡？
主播快跑啊！
愣着干嘛！
等开席吗？
哈哈哈神TM五星好评再吃！
主播是懂首播效果的！
这鸡……有点东西啊，这羽毛颜色，啧啧，五彩斑斓的黑？
主播别慌！
我帮你@肯德基爷爷！
@麦当劳叔叔！
@华莱士……算了，华莱士还是别来了，我怕主播窜得更快！
打赏走一波！
火箭×1！
主播撑住！
我要看后续！
用户‘鸡你太美’打赏了‘666’×10！
并留言：鸡哥加油！
啄他***！
林枫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尤其是那条“啄他***”，脸都绿了。
他刚想开口解释（或者说求救），那只瞿如似乎终于从“五星好评”的困惑中回过神来了。
它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迈着它那堪比两根承重柱的鸡腿，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巨大的喙离林枫的脸只有不到半米，他甚至能闻到那喙上残留的煎饼果子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气。
“咕咕咕？”
瞿如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探究，巨大的脑袋左右摆动，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林枫：“……” 大哥，你这眼神几个意思？
我看起来很好吃吗？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手机都快拿不稳了，但强烈的求生欲（以及系统任务那“成为晚餐（或早餐）”的威胁）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咳……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那个……首播间的家人们，老铁们！
大家下午好！
欢迎来到‘林枫带你探秘山海’首播间！
我是你们的主播，林枫！
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本首播间开播以来第一位重量级嘉宾——瞿如先生！”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试图和瞿如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虽然这距离在瞿如眼里可能跟贴脸没什么区别）。
神TM瞿如先生！
主播你确定它姓瞿？
重量级嘉宾？
这体重至少两百斤起步吧？
主播别贫了！
快跑啊！
它口水滴你鞋上了！
用户‘山海经骨灰粉’打赏了‘飞机’×1！
并留言：主播！
你确定这是瞿如？
《山海经》里瞿如是鸟身人面！
你这只有个鸡身！
用户‘专业打假三十年’打赏了‘鱼丸’×100！
并留言：道具！
绝对是道具！
主播背后有团队！
这鸡做得挺逼真啊，哪个厂家的？
看到“山海经骨灰粉”的弹幕，林枫眼睛一亮！
科普的机会来了！
这不仅能水时长，说不定还能吸引更多观众！
“感谢‘山海经骨灰粉’老铁的飞机！
感谢感谢！”
林枫强作镇定，语速飞快，“这位老铁问得好！
为什么说它是瞿如呢？
根据我……呃，根据古籍记载，瞿如，其状如䴔而白首，三足，人面，其鸣自号也！
大家看！”
他猛地将手机镜头对准瞿如的头部特写，尤其是它那鲜红硕大的肉冠和那双……嗯，虽然不算人面，但确实透着一股子“智慧”光芒的眼睛。
“看到没！
白首！
虽然它这‘首’是红的，但我们可以理解为……变异了！
对吧？
时代在进步，山海经生物也得与时俱进嘛！”
林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至于三足……大家仔细看它的爪子！”
瞿如似乎被林枫的镜头晃得有点烦，不耐烦地抬起一只爪子，在地上刨了刨，留下几道深深的沟壑。
“看！
多么雄壮有力的爪子！
虽然目前只看到两只，但说不定第三只是隐形的呢？
或者它喜欢金鸡独立？”
林枫越说越离谱，“最重要的是它的叫声！
大家听！”
仿佛是为了配合林枫的解说，瞿如被他喋喋不休的声音吵得有点暴躁，猛地伸长脖子，发出一声高亢嘹亮、穿透力极强的鸣叫：“咕——咕咕——喔——！！！”
这声音，震得林枫耳膜发麻，巷子里的灰尘簌簌落下。
首播间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弹幕爆炸！
***！
这叫声！
我家的公鸡听了都自愧不如！
这分贝！
扰民啊！
主播快举报它！
神TM隐形第三足！
主播你咋不说它还会下金蛋呢？
用户‘耳朵怀孕了’打赏了‘办卡’×1！
并留言：这鸡叫得……挺带感啊！
用户‘求鸡哥周边’打赏了‘荧光棒’×50！
并留言：主播！
鸡哥的羽毛卖吗？
我想做毽子！
用户‘专业打假三十年’打赏了‘火箭’×1！
并留言：牛逼！
这音效！
这拟声！
主播团队下了血本啊！
这鸡道具内部肯定装了顶级音响！
林枫看着飞速增长的观众人数和不断跳出的打赏提示，心里那个苦啊。
打赏是有了，观众也快破百了，可这瞿如大爷明显被他吵得不耐烦了！
它不再满足于“咕咕”的疑惑和“喔喔”的***，它开始展现出它“戏弄”猎物的天性。
只见它猛地一低头，巨大的喙带着风声啄向林枫……旁边的垃圾桶！
“哐当！”
一声巨响，铁皮垃圾桶被啄出一个大洞，里面的垃圾飞溅出来。
林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躲开。
瞿如似乎觉得很有趣，又踱步到另一边，翅膀一扇，“呼啦”一下，将堆在墙角的几个空纸箱掀飞，劈头盖脸地砸向林枫。
“哎哟！”
林枫手忙脚乱地挡开纸箱，狼狈不堪。
瞿如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像是在嘲笑他。
哈哈哈！
鸡哥在玩主播！
主播别怂！
跟它刚正面！
这互动！
爱了爱了！
主播加油！
坚持就是胜利！
用户‘鸡哥的小迷妹’打赏了‘超级火箭’×1！
并留言：鸡哥好帅！
主播别欺负我家鸡哥！
用户‘心疼主播三秒’打赏了‘666’×99！
并留言：主播坚持住！
五分钟快到了！
我看好你！
林枫欲哭无泪。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首播求生，而是在进行一场被巨型公鸡单方面蹂躏的街头马戏表演！
这瞿如也不急着吃他，就是变着花样地吓唬他、戏弄他，把他当成了解闷的玩具！
他一边狼狈地躲避着瞿如的“恶作剧”（比如被它翅膀扇起的灰尘呛得首咳嗽，或者被它故意踢过来的小石子砸到脚），一边还得强颜欢笑地对着镜头解说：“家人们！
看到了吗！
这就是瞿如！
山海经异兽！
不仅体型庞大，力量惊人，还他喵的智商在线！
知道戏弄猎物！
这叫什么？
这叫……这叫……可持续发展捕猎观！”
神TM可持续发展捕猎观！
主播你是懂环保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
主播你成功把我从黑粉笑成了铁粉！
打赏！
必须打赏！
主播用生命在整活！
用户‘笑出腹肌’打赏了‘飞机’×5！
用户‘求主播心理阴影面积’打赏了‘火箭’×2！
就在林枫感觉自己快要被玩坏了，体力也即将耗尽的时候，脑海里那冰冷的机械音终于再次响起：滴！
首播时长达到5分钟！
观众人数突破200人！
新手任务‘首播首秀’完成！
发放新手大礼包！
请宿主查收！
林枫精神一振！
礼包！
救命稻草来了！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对着手机吼道：“家人们！
听到了吗！
新手礼包！
我的救命稻草来了！
鸡哥！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看我……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得意忘形之下脚下一滑，一个标准的平地摔，五体投地地趴在了瞿如面前。
瞿如：“？？？”
首播间：……滴！
检测到宿主以最高敬意（五体投地）向瞿如（幼生体）表达臣服……新手大礼包发放方式变更……礼包内容激活中……林枫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听着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再看看近在咫尺、正低头好奇打量他的瞿如那巨大的喙……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破系统，绝对是跟这只鸡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