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在规则怪谈的产科病房。
墙上血字:①护士扎针时不能喊疼 ②婴儿哭时必须笑当针筒逼近,
我拍桌怒喝:“姐妹!你这手法跟我前男友一样——又慢又歪!”护士的缝合线僵在半空。
深夜婴儿集体啼哭,我掏出快板来段即兴:“宝贝们哭啥?嫌房价贵还是996福报?
”保温箱里传出噗嗤笑声。最终发现丈夫献祭妻儿换财运,
阳寿与财运给江瑟瑟女士备注栏补刀:死因建议:珍珠奶茶呛死阎王批注:改得好,
下次记得加波霸。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发苦,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
顽固地往鼻腔里钻。江瑟瑟挺着足月的沉重肚子,像只被翻过来的乌龟,
艰难地把自己挪到冰冷的产检床上。每一次微小的移动,
都牵扯着腰背和耻骨深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酸胀刺痛。“嘶……”她忍不住抽了口气。
“忍着点,江女士。”穿着浆洗得发硬、白得刺眼护士服的年轻护士,
面无表情地拿着胎心监护仪的探头,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按在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
冰凉的耦合剂激得江瑟瑟一哆嗦。护士像是没看见,自顾自地涂抹着,力道不小。
江瑟瑟扯了扯嘴角。习惯了。
夫周衍以“提前适应环境”为由送进这家号称顶级私密的“圣心妇产中心”VIP套房开始,
这里的氛围就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安静得过头,走廊永远空无一人,
只有护士穿着软底鞋走过时近乎无声的摩擦。每个医护人员都像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
笑容标准,眼神却空洞得像是玻璃珠子,缺乏活人应有的温度。
她环顾这间宽敞得有些空旷的套房。装修是时下流行的所谓“侘寂风”,
大量的米白、浅灰和原木色,线条干净到冷酷。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本该温暖明媚,却莫名带着一股子阴冷的调子。然后,她的目光顿住了。
在正对着产床的那面光洁墙壁上,米白色的墙纸似乎……不太对劲?不是污渍。
像是有人用极细的笔,蘸着某种暗红色的液体,写下了几行字。那颜色不新鲜,
像是凝固干涸了很久的血痂,深深沁入墙纸的纹理,透着一股陈腐的恶意。字迹扭曲,
带着一种神经质的颤抖:圣心产房守则1. 绝对信任并配合医护人员的所有操作。
疼痛是恩赐,沉默是美德。尤其当针头靠近时2. 婴儿的啼哭是世间最纯净的福音。
当福音响起,请献上您最真挚、最灿烂的笑容。3. 夜间查房时,无论听到什么,
看到什么,请保持安静,紧闭双眼。好奇心是原罪。
4. 您的丈夫深爱着您与即将诞生的孩子。请牢记这一点。怀疑是毒药。
……后续字迹被某种污渍刻意涂抹,
无法辨认江瑟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骤然缩紧!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嗖地窜上后脑勺。规则怪谈?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进她混沌的孕期大脑。她是个靠嘴皮子吃饭的十八线脱口秀演员,
对都市怪谈、克系设定这些亚文化梗门儿清,平时没少在段子里调侃。
可当这玩意儿活生生、血淋淋地出现在眼前,成为她待产房里的“入住须知”时,
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尤其最后那条——“您的丈夫深爱着您……” 后面那团污渍,
像一只嘲弄的眼睛。周衍?深爱?江瑟瑟胃里一阵翻腾。那个男人最近半年像变了个人,
眼神里的算计和一种令人不安的狂热,早已取代了新婚时的温存。把她提前送进这鬼地方,
美其名曰“顶级服务”,实则更像是……某种迫不及待的圈禁?
护士似乎没注意到江瑟瑟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死死盯着墙壁的目光,或者根本不在意。
她调试好胎心仪,单调而有力的“咚咚”声在房间里规律地响起。
护士转身从推车上拿起一个托盘,上面躺着一支粗得吓人的针筒,针头闪着冷冽的寒光,
旁边是一小瓶透明的药水。“江女士,例行补充营养针。”护士的声音平板无波,
像在宣读说明书。她拿起药瓶,熟练地敲掉瓶口,用针筒抽取药液。
动作带着一种机械的精准。江瑟瑟的瞳孔猛地收缩!那药水的颜色……不对劲!
不是她之前打过的任何营养液!那是一种极其浑浊的、带着诡异暗绿色的粘稠液体!
针筒的粗针尖上,似乎还萦绕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
和她刚进门时嗅到的铁锈味如出一辙!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墙上的血字规则第一条闪电般划过脑海:疼痛是恩赐,沉默是美德。
尤其当针头靠近时不能喊疼?不,这根本就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这针打下去,会要命!
护士拿着那支装满暗绿粘液的针筒,一步步逼近。她的眼神空洞,
嘴角却极其诡异地向上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像是在模仿微笑。
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冷光,对准了江瑟瑟手臂上暴露的血管。“请放松,江女士。
”护士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腔调,“很快就好。”江瑟瑟浑身僵硬,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病号服。她想尖叫,想挣扎,想一脚踹开这个诡异的护士!
但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沉重的腹部更是让她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像冰水灌顶,
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不能死!肚子里还有宝宝!
求生的本能和脱口秀演员刻在骨子里的“搞砸一切也要炸场”的疯劲儿,
在极端恐惧的催化下,猛地拧成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狂力!
就在那冰冷的针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啪!
”江瑟瑟猛地抬起没被按住的那只手,不是去挡针,
而是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身下的不锈钢产检床沿上!清脆响亮的拍击声,
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炸雷!护士逼近的动作,连同她脸上那僵硬的假笑,瞬间定格!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拿着针筒的手,停在距离江瑟瑟皮肤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针尖微微颤抖。江瑟瑟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强迫自己抬起眼,
迎上护士那双空洞得渗人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
扯开一个比她更假、更夸张、充满了舞台表演式的嘲讽笑容。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有些发颤,却刻意拔高了调门,
带着一种街头大妈吵架般的响亮和穿透力:“哎哟喂!姐妹儿!”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护士空洞的眼珠似乎极其细微地转动了一下。“不是我说你!”江瑟瑟像打开了话匣子,
语速飞快,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护士脸上,完全无视了那近在咫尺的恐怖针筒,
“你这推针的手法,也太次了吧?!跟我那傻逼前男友一个德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仿佛在回味什么不堪的往事,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嫌弃的表情:“磨磨唧唧,半天找不着地儿!
看着挺唬人,真要扎了——歪得姥姥家都不认识!又慢!又歪!技术稀烂!
就这水平还敢出来混呢?你们护士长上岗前都不培训的吗?还是说……”她故意拖长了调子,
目光扫过那暗绿色的诡异药液,意有所指,“……你们这儿打针,
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药到命除’?”一连串的抢白,如同机关枪扫射,又快又密,
充满了市井的刻薄和舞台的浮夸。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头,
砸在护士那张精致却空洞的面具上。护士拿着针筒的手,极其明显地僵硬了。
那僵硬的假笑凝固在脸上,显得更加诡异。她空洞的眼珠死死盯着江瑟瑟,
里面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混乱的波纹在搅动,像是在处理一段无法理解的乱码。
针尖距离江瑟瑟的皮肤,依旧只有一厘米。空气凝固了。
只有胎心监护仪单调的“咚咚”声在顽强地响着。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
护士拿着针筒的手,极其缓慢地、极其不情愿地缩了回去。
她脸上那僵硬的假笑也一点点褪去,恢复了平板无波的表情。
她默默地将那支装着暗绿粘液的恐怖针筒放回了托盘,
然后拿起另一支看起来正常许多的、装着透明液体的针剂。这一次,她的动作快了许多,
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仓促?针尖精准地刺入血管,冰凉的液体推入。
是普通的生理盐水。推完针,护士一言不发,迅速收拾好托盘,推着车转身就走。
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房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死寂的走廊。江瑟瑟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冰冷的产检床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一片冰凉,全是冷汗。心脏还在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刚才……她好像……用一段即兴吐槽……怼退了一个诡异护士和一支索命针?
墙上的血字规则,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刺眼。尤其是第一条。她盯着那行字,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退去后,一股极其荒诞的、混杂着后怕和一丝扭曲兴奋的情绪涌了上来。
脱口秀……好像真的能救命?接下来的两天,
江瑟瑟彻底把这VIP套房当成了她的开放麦舞台。既然规则要求“笑”,那她就笑!
不仅笑,还要笑出花样,笑出水平,笑出对一切牛鬼蛇神的嘲讽!场景一:内检。
戴着橡胶手套的医生手指探入,动作算不上轻柔。规则要求“沉默是美德”。
江瑟瑟额头冒汗,脸上却绽放出极其灿烂、甚至有点谄媚的笑容:“哎哟!
医生您这手法!精准!老道!一看就是练过的!这深度!这角度!
不去考古队探墓真是屈才了!下次挖兵马俑记得叫我啊!我给您当啦啦队喊666!
”医生:“……” 手指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动作明显加快了许多。场景二:测胎心。
护士拿着探头在她肚皮上移动寻找最佳位置,冰凉的耦合剂和按压带来不适。
江瑟瑟笑容甜美,声音洪亮:“宝儿!听见没?这是你人生第一次‘打碟’!动次打次!
节奏稳住!别给你妈掉链子!争取出道就C位!以后奶粉钱就靠你打碟挣了!
”护士:“……” 面无表情地记录数据,但耳根似乎有点红?是错觉吗?
靠着这种“用魔法打败魔法”、“用荒诞对冲诡异”的战术,江瑟瑟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白天。
但真正的考验,在深夜。午夜零点刚过。“呜哇——!!!
”一声尖锐、凄厉、仿佛带着无尽痛苦和怨毒的婴儿啼哭,毫无预兆地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冰水,瞬间炸开了锅!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此起彼伏!
从隔壁,从楼上,从楼下,从走廊深处……无数个婴儿的哭声汇聚在一起,如同地狱的合唱!
哭声尖锐刺耳,充满了绝望、愤怒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完全不像新生命的啼哭,
倒像是无数怨灵的尖啸!墙壁上那第二条血字规则,
瞬间变得滚烫刺眼:婴儿的啼哭是世间最纯净的福音。当福音响起,
请献上您最真挚、最灿烂的笑容。江瑟瑟猛地从浅眠中惊醒!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无处不在、层层叠叠的啼哭声,
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耳膜,钻进她的大脑!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温度骤降!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她淹没!她想尖叫,想捂住耳朵,想蜷缩起来!但规则的要求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笑?
在这种鬼哭狼嚎里笑?还要最真挚、最灿烂?这他妈比登天还难!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面除了水杯,还放着一个东西——一副快板!
那是她孕晚期无聊,想着给宝宝做点艺术胎教纯属自我安慰,网购来解闷的便宜货。
红木的板身,黄穗子,看着还挺喜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