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404机房的深夜灯光
实验楼侧门的小铁栅“咔哒”一声，林羡把校园卡塞回口袋。
卡面在路灯下闪出一道蓝光，和她心里那束探照灯刚好重合。
她拎着电脑包，包里装着顾沉点名要的U盘——里面是她昨晚熬夜写的“心跳日志解密脚本”。
夜风卷着桂花香，也卷着某种预告：今晚之后，很多事会悄悄改写。
电梯里的心跳电梯门合拢，金属壁映出她的倒影：长发胡乱扎成丸子，额前碎发被汗水黏成几缕，像刚跑完八百米。
电梯灯闪了一下，楼层数字从1跳到4，再跳到…404。
“叮——”门开，一条幽深的走廊横在眼前。
尽头那扇磨砂玻璃门透出一线白光，像夜色里唯一的灯塔。
灯光下的顾沉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404机房比白天更冷，空调低鸣，服务器指示灯红绿交错。
顾沉坐在最后一排，面前两台显示器，一台跑Wireshark，一台挂着游戏大厅。
他没穿白天的白衬衫，套了件黑色卫衣，帽绳垂到锁骨，整个人像融进夜色里。
听见动静，他侧头，食指抵在唇上：“嘘——服务器刚睡，别吵。”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笑。
U盘与心跳林羡把U盘递过去，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凉得像刚从冰柜取出。
顾沉插上U盘，屏幕跳出一个终端窗口，一行行代码滚动。
林羡用极轻的声音解释：“我把网咖路由日志里的心跳包解了，十六进制转ASCII，最后一段是……”她顿了顿，耳尖发红，“Coffee Babe LinXian。”
顾沉“嗯”了一声，把终端窗口最小化，转头看她：“那我也送你一段。”
他敲下一个命令，屏幕瞬间跳出一行行绿色字符，像夏夜萤火。
最后定格成一句：404 Not Found，Except You深夜的攻防演练顾沉起身，把一把椅子拉到她旁边：“既然来了，把课补上。”
他打开虚拟机，推给她一台Kali，自己留一台Win10靶机。
“三十分钟，拿下root，不留日志。”
林羡舔了舔干燥的唇：“赌注？”
顾沉抬腕看表：“你赢，下周实验免写报告；我赢，陪我去吃校门口新开的螺蛳粉。”
“成交。”
指尖交锋屏幕蓝光打在两人脸上，键盘声像急促的鼓点。
林羡先敲`n***p -sS`，扫到靶机开着445端口。
她嘴角刚翘，顾沉己经切到防火墙策略，一条新规则把445秒关。
“太慢。”
他轻声点评。
林羡咬牙，换`msfconsole`，搜索永恒之蓝，刚要回车，靶机蓝屏——顾沉手动触发BSOD，日志清零。
三十分钟到，屏幕停在登录界面。
平局。
可乐与心跳顾沉从抽屉里拿出一罐无糖可乐，“啪”一声拉开，推给她。
冰凉的铝罐贴着掌心，心跳却越发滚烫。
“平局怎么算？”
林羡问。
顾沉单手托腮，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那就下次再比。”
他顿了顿，“下次404实验室，别翻墙，走正门。”
林羡“哦”了一声，尾音却忍不住上扬。
服务器里的彩蛋顾沉起身，走到机柜最底层，按下电源键。
一台老式Dell服务器嗡嗡启动，风扇像老人咳嗽。
屏幕亮起，一行绿色字符滚动：Welcome back, LinXian林羡瞪大眼：“你给它改hostname？”
顾沉笑而不答，只敲下一个命令，服务器音箱里传出轻微的一声“滴——”。
紧接着，是一段心跳波形，缓慢却有力。
“这是……今晚所有访问者的实时心率。”
顾沉侧头看她，“你的，一首比别人快。”
门禁前的告别凌晨三点，顾沉送她到一楼。
电梯门合拢，金属壁映出两人并肩的影子。
“门禁西点恢复。”
他低头看了眼表，“还来得及。”
林羡抱着电脑包，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摸出一颗薄荷糖，递给他。
“无糖，提神。”
顾沉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掌心，像触到微弱的电流。
他剥开糖纸，把糖含进嘴里，声音含混：“下次别带糖，带U盘就行。”
尾声走出实验楼，夜风卷着桂花味，也卷着某种说不清的甜。
林羡回头，404机房的灯还亮着，像一盏专门为谁留的灯。
她低头笑，把电脑包抱得更紧。
手机震了一下——Cyan：心跳日志己备份，下周见。
林羡回了一个熊猫敬礼的表情。
对面秒回：晚安。
她抬头，对着夜色轻轻说：“晚安，404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