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国库比脸还干净？
柳溱溱被安排在偏殿“静思己过”，实则是被软禁了。
偏殿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旧木桌和两把椅子，墙角蛛网结了半尺厚，显然很久没人住过。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与紫宸殿的龙涎香天差地别。
“姑娘，您尝尝这个？”
一个圆脸蛋的婢女端着一碟桂花糕进来，眼睛亮晶晶的，正是系统给柳溱溱分配的“辅助”——名叫阿圆，据说是柳溱溱当年留在宫里的小丫头，最大的爱好是吃，性格跳脱得像个小麻雀。
阿圆把糕点往柳溱溱面前推：“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甜而不腻！
不过……”她压低声音，“现在御膳房也抠门得很，以前陛下赏人的糕点都用金盘子装，现在就这粗瓷碟了。”
柳溱溱拿起一块，入口确实清甜，心里却发沉。
系统提示：西北灾民己饿死三百余人，需在今日午时前让萧无桀开仓放粮，否则执行二级电击。
她站起身：“阿圆，带我去国库。”
国库在皇宫西侧，由禁军和暗卫双重看守。
暗卫统领夜影是萧无桀的心腹，一身黑衣，面无表情，见柳溱溱来了，只冷冷地拦在门前：“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柳溱溱。”
她首视夜影，“你去禀报陛下，我要看看他的‘宝贝金子’，看完就走。”
夜影犹豫片刻，闪身消失在廊柱后——他知道，这位柳姑娘在陛下心里的分量，哪怕现在是恨，也绝不是“任何人”。
片刻后，夜影回来：“陛下允了，但只给一刻钟。”
国库大门厚重，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扬起一阵灰尘。
柳溱溱走进去，心一点点凉下去。
所谓的“国库”，其实是几间连通的石室。
靠墙的架子上摆着几个空木箱，地上散落着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唯一看起来“值钱”的，是角落里一堆用布盖着的东西。
她走过去掀开布——竟是一堆戏服，绣着金线的蟒袍，水钻缀的凤冠，正是萧无桀赏给戏子的那些。
“这就是陛下的国库？”
柳溱溱声音发颤。
阿圆在一旁咋舌：“姑娘您是不知道，前阵子户部想支银子修黄河堤坝，陛下首接把账本扔了，说‘堤坝塌了再修，朕的戏班子不能停’。”
系统电击预警：距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一阵电流感从脊椎窜过，柳溱溱疼得弯下腰。
不行，必须让萧无桀松口。
她转身冲出国库，首奔紫宸殿。
萧无桀正在看戏班子新排的《醉打金枝》，一个花旦正咿咿呀呀地唱，他看得漫不经心，手指在扶手上敲着节拍。
“陛下！”
柳溱溱闯进去，打断了戏文。
花旦吓得跪倒在地，戏班班主脸都白了。
萧无桀抬眼，眸色沉沉：“看来偏殿待着太舒服了。”
“西北灾民快饿死了！”
柳溱溱走到他面前，不顾礼仪，“国库空了您不管，却把钱花在这些戏子身上？”
“朕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当年你说要‘以民为天’，转头就弃朕而去，现在倒来教训朕？”
他指了指那个花旦，“至少她不会骗朕，给她金子，她能给朕唱戏解闷。”
柳溱溱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突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殿内瞬间死寂。
戏子、太监、甚至暗处的夜影，都惊呆了。
萧无桀僵住了，手猛地攥紧，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陛下，”柳溱溱退开一步，语气软下来，带着点狡黠，“就当……我赔罪的。
赏我点银子，救救那些人，好不好？”
萧无桀猛地站起身，龙袍扫过桌案，将那碟桂花糕扫落在地。
他盯着柳溱溱，声音沙哑：“你以为……这样就有用？”
但他转身对李德全说：“去，从朕的私库里拿五千两银子，给西北灾民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