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尸与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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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猛侧身躲开黑影,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正照见一张腐烂翻卷的脸——那东西穿着破烂的玄色朝服,脖颈处有圈深可见骨的勒痕,双手前伸的指甲泛着青黑,分明是具血尸。

“操。”

他低骂一声,反手抽出工兵铲。

这玩意儿比洛阳铲沉得多,劈下去时带起的风声让血尸动作顿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秦源瞅准机会往旁边石缝里钻,后背被石壁刮得生疼也顾不上。

血尸撞在对面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源借着这点空隙摸出糯米往它身上撒,这是爷爷笔记里记的法子。

果然,糯米落在血尸身上冒起白烟,那东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动作明显迟缓了。

他趁机往洞穴深处跑,手电筒光束在晃动中扫过岩壁,突然照见一幅壁画——上面画着一群戴高冠的人围着青铜鼎,鼎里似乎煮着什么,旁边跪着个穿素裙的女子,眉眼竟有几分像林晚秋。

心脏猛地一缩,秦源脚步顿了半秒。

就这半秒,血尸己经追上来,腥臭的风扑在脖颈后。

他猛地矮身,血尸擦着他头皮撞进前方的岔路,轰隆一声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碎石簌簌往下掉。

秦源靠在石壁上喘气,冷汗把后背的衣服浸透了。

他摸出水壶灌了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压下那阵心悸。

林晚秋这名字像根针,轻轻一碰就能扎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三年前在西安,他蹲在碑林博物馆门口吃羊肉泡馍,这姑娘背着个半旧的帆布包,蹲在他旁边看了半天,突然问:“你这罗盘指针是不是被磁石吸过?

偏了三度。”

后来才知道她是学考古的,跟着导师来做调研。

他们一起在城墙上看了场日出,她指着天边的云彩说像三星堆的金乌纹,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可最后分开时,她站在火车站台,手里捏着他给的家族玉佩,说:“秦源,有些路不能一起走。”

玉佩后来被还回来,用红绳系着,下面坠了片干枯的银杏叶。

秦源现在还把它揣在内袋里,贴着心口的位置。

前方岔路传来石块滚动的声音,不是血尸。

秦源握紧工兵铲,看见三个黑影从左边通道走出来,为首的那人举着手电筒照过来,光柱刺得他睁不开眼。

“秦小哥?

真是你。”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是王胖子。

这胖子以前跟他爷爷出过活儿,后来在潘家园倒腾古董,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秦源没说话,视线扫过胖子身后的两人——一个精瘦的汉子,手指关节突出,是玩土夫子的老手;另一个穿着冲锋衣,戴着金丝眼镜,看着像个读书人,可眼神里的精明藏不住。

“别紧张,”胖子嘿嘿笑,露出两排黄牙,“我们也是跟着线索来的,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

这位是老胡,这位是陈教授。”

老胡朝他点了点头,陈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工兵铲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秦先生看着面生,不知道师从哪位?”

“野路子,瞎闯。”

秦源把工兵铲往地上顿了顿,“这地方是我先找到的,各位还是请回吧。”

“这话就不对了,”陈教授往前走了半步,“古墓无主,能者居之。

再说,秦先生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里面的东西吧?

刚才那血尸,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秦源心里一沉,这伙人早就到了,刚才一首在暗处看着?

老胡突然往旁边挪了两步,指着地上的脚印:“这血尸是从主墓室跑出来的,说明前面有通路。

不过秦小哥,你有没有发现,这洞穴的结构不对劲?”

秦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才注意到地面的石砖排列很奇怪,像是某种星宿图。

爷爷笔记里提过,西周大墓常用二十八宿布局,一旦触动机关,整个墓室会翻转。

“胖子,拿洛阳铲来。”

老胡蹲下身,在几块石砖上敲了敲,“东南角第三块砖是空的,下面应该有机关。”

胖子刚掏出洛阳铲,突然一声惨叫。

秦源转头,看见一条碗口粗的青蛇缠在他腿上,三角脑袋正对着胖子的脖子。

那蛇鳞在光线下泛着幽蓝,是剧毒的竹叶青。

老胡反应最快,抽出匕首砍过去,可蛇动作更快,松开胖子往陈教授那边窜。

陈教授竟不躲,从背包里摸出个铜哨子吹了声,青蛇突然停在他脚边,温顺得像条家犬。

秦源瞳孔骤缩。

能驯蛇的,要么是苗疆那边的人,要么就是……他不敢往下想。

爷爷笔记里记过,三十年前,有个姓陈的盗墓贼带着一队人进了秦岭,最后只有一个人出来,说队里有个能驱毒物的,把同伴都喂了粽子。

“看来秦小哥知道些什么。”

陈教授笑了笑,弯腰摸了摸青蛇的脑袋,“既然如此,不如合作?

主墓室里的东西,见者有份。”

胖子还在龇牙咧嘴地解裤腿,老胡盯着陈教授,眼神里带着警惕。

秦源摸了摸内袋里的玉佩,银杏叶的纹路硌着手心。

他知道不能答应,但现在这情形,硬拼肯定讨不到好。

突然,右边通道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而且都带着家伙。

“妈的,是李老三那帮人!”

胖子低骂一声,“他们怎么也来了?”

秦源心里咯噔一下。

李老三是道上有名的狠角色,据说为了抢明器,连自己亲侄子都能沉江。

这伙人一来,情况更复杂了。

陈教授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哨音,青蛇嗖地钻进旁边石缝。

他朝秦源和老胡使了个眼色:“先躲躲?”

没等他们回应,右边通道己经出现了手电筒的光。

秦源当机立断,拽着胖子往左边岔路跑,老胡和陈教授紧随其后。

刚拐过弯,就听见身后传来李老三粗嘎的嗓门:“给我搜!

挖地三尺也得把东西找出来!”

西个人挤在狭窄的石缝里,大气都不敢喘。

秦源贴着冰冷的石壁,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远处隐约的滴水声混在一起。

他突然想起林晚秋临走时说的话,原来不是指路,是指人。

有些路不能一起走,有些人不能一起碰。

石缝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往这边走。

陈教授突然按住秦源的肩膀,指了指头顶——那里有块松动的石板。

老胡会意,托着胖子先爬上去,接着是陈教授,秦源最后一个攀上去时,正好看见李老三的手下举着枪从下面经过。

他趴在石板上,感觉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刚才被血尸追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划了道挺深的口子,血把衣服浸得黏糊糊的。

“能走吗?”

老胡低声问。

秦源点头,刚想爬起来,突然看见陈教授正盯着他内袋的位置,眼神阴鸷,不像刚才那副斯文样子。

“怎么了?”

他不动声色地挡住内袋。

陈教授立刻恢复笑容:“没什么,秦小哥这玉佩看着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秦源心里一凛。

这玉佩是家族信物,除了林晚秋,他没给任何人看过。

陈教授怎么会眼熟?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枪声。

李老三那边似乎出事了。

西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下去看看?”

胖子搓着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秦源没说话,只是摸出罗盘。

指针这次没偏,稳稳地指向主墓室的方向,但盘面边缘,有一道极淡的血色正在慢慢晕开——爷爷笔记里说过,这是墓里有活人祭品的征兆。

他突然想起壁画上那个穿素裙的女子,还有林晚秋那双像星星的眼睛。

“走。”

秦源站起身,声音有些哑,“去主墓室。”

不管前面有什么,他都得去看看。

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会再见到不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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