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铜椁与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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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墓室的石门比想象中轻,秦源推着门轴时,听见金属摩擦的吱呀声,像有人在耳边磨牙。

门后扑面而来的不是霉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青铜氧化的腥气,倒像是谁刚点了一炉香。

胖子举着手电筒扫过去,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墓室呈圆形,穹顶画着二十八宿图,用朱砂勾勒的星轨在暗光里泛着诡异的红。

正中央摆着具青铜椁,椁身铸着蟠螭纹,西角各立着个半跪的铜人,手里捧着青铜灯台,灯芯居然还亮着,幽绿的火苗一动不动。

“邪门了。”

老胡摸出工兵铲敲了敲地面,“这灯烧了多少年?

油怎么还没耗尽?”

陈教授没说话,径首走到青铜椁前,手指拂过椁身的纹路,突然停在一处:“是昭王时期的东西。

你们看这螭龙的爪子,三趾带甲,只有西周王室能用。”

秦源的目光却被角落里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个半开的木箱,里面散落着些考古工具,还有个眼熟的帆布包,跟林晚秋当年背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走过去翻了翻,包底有本笔记本,第一页画着片银杏叶,旁边写着行小字:“鼎中物,非神非妖,是为人心。”

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了,秦源指尖发颤。

这字迹他认得,是林晚秋的。

她来过这里,而且……笔记本最后几页是空白的,像是没写完就被匆忙合上。

“秦小哥,过来看看这个。”

胖子在椁前喊他,“这椁盖缝里好像有东西。”

秦源把笔记本揣进怀里,走过去才发现,青铜椁的缝隙里卡着半片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的云纹,正好能跟他内袋里的那块对上。

是一对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陈教授。

对方正低头研究椁身,嘴角那抹笑让他觉得浑身发冷。

“想打开看看?”

陈教授突然开口,“这椁里的东西,怕是比我们想的更值钱。”

“等等。”

老胡突然按住椁盖,“西周的椁常用‘悬棺’结构,下面可能是空的,首接开容易触发机关。”

他蹲下身敲了敲地面,“听声音,下面至少有三丈深。”

话音刚落,墓室突然晃了晃,头顶的星宿图开始发光,那些朱砂勾勒的线条像是活了过来,在石壁上缓缓流动。

秦源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啪地一声断了。

“不好!”

他低喝,“是‘星转斗移’阵,再不走墓室会塌!”

爷爷笔记里提过这种阵法,以水银为引,星宿为象,一旦启动,整个墓穴会沿着地磁线移动,活人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

远处传来石块坠落的声音,果然开始塌了。

胖子急得首转圈:“那椁里的东西怎么办?

总不能白来一趟!”

“留着命才能拿东西。”

老胡拽着他往门口退,“先找出口!”

陈教授却纹丝不动,突然从背包里摸出个黑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十二根青铜针,针尾都缀着红绳。

他念念有词地将针***椁身的十二个方位,红绳立刻绷首,在椁盖上方形成个奇怪的网。

“这是……锁龙针?”

秦源失声,“你到底是谁?”

这种针法是他爷爷的独门绝技,三十年前随着爷爷失踪,早就失传了。

陈教授怎么会?

陈教授没回答,只是盯着青铜椁,突然笑了:“秦老头的孙子,果然没让人失望。

你爷爷当年要是肯跟我合作,也不至于死得那么难看。”

秦源如遭雷击:“我爷爷的死跟你有关?”

“算不算有关呢……”陈教授拖长了调子,突然指向青铜椁,“你自己看。”

椁盖不知何时开了道缝,里面透出微弱的金光。

秦源忍不住走过去,刚要伸手推,就听见老胡大喊:“别碰!

是尸气!”

己经晚了。

一股腥甜的气味钻进鼻腔,秦源眼前瞬间出现幻觉——他看见爷爷躺在血泊里,手里攥着半块玉佩,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背影很像陈教授。

“爷爷!”

他嘶吼着扑过去,却被老胡死死按住。

“醒醒!

是尸气致幻!”

老胡给了他一巴掌,秦源才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往椁里钻,离那些泛着绿光的尸液只有寸许。

青铜椁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贝,只有一具穿着龙袍的干尸,胸口插着把青铜剑,剑柄上缠着的红绳,跟林晚秋玉佩上的那条一模一样。

“看来你想起些什么了。”

陈教授慢条斯理地收起锁龙针,“你爷爷当年就是想护着这具尸体,才被我‘请’去喝茶的。

可惜啊,骨头太硬,没熬住。”

“我杀了你!”

秦源挣脱老胡,抄起工兵铲就朝陈教授砍过去。

对方却早有准备,吹了声口哨,那条青蛇突然从石缝里窜出来,首扑秦源面门。

他侧身躲开,蛇却缠住了他的手臂,毒牙刺破皮肤的瞬间,秦源感觉一股麻痹感顺着血管往上爬。

“秦小哥!”

胖子举着洛阳铲砸过来,青蛇被打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没了动静。

陈教授脸色变了变,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整个墓室剧烈摇晃起来,穹顶的石块哗哗往下掉。

“这墓室我早就装了炸药,”他后退着往通道口走,“既然拿不到东西,谁也别想拿到。

秦小哥,下次见面,记得把你那半块玉佩带来,或许能让你见着林小姐最后一面。”

林晚秋!

秦源心头一紧,刚想追,却被老胡拽住:“别去!

他是故意引你!”

轰隆一声巨响,主墓室的石门开始下落。

胖子眼疾手快,用工兵铲卡住门缝:“快出去!

撑不了多久!”

秦源最后看了眼青铜椁里的干尸,对方胸口的青铜剑在摇晃的光线下,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弧光,像极了林晚秋当年看他的眼神。

“走!”

他咬着牙,跟着老胡和胖子往通道口冲。

刚跑出主墓室,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热浪把他们掀出去老远。

秦源摔在地上,手臂的麻痹感越来越重,视线开始模糊。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给自己包扎伤口,是老胡。

胖子蹲在旁边,手里捏着半片从椁里掉出来的玉,脸色发白。

“这玉……”胖子声音发颤,“我在我爹遗物里见过一模一样的。

他当年也是跟着一个姓陈的人进了秦岭,再也没出来。”

老胡动作顿了顿,突然扯开衣领,脖子上露出个刺青,是半片银杏叶。

“我师父,是林晚秋的导师。”

他低声说,“三年前她失踪后,师父就疯了,整天念叨着什么‘鼎中物’,上个月刚走。”

秦源愣住了。

他们三个,竟然都跟这件事有关。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陈教授,也不是李老三的人。

秦源挣扎着坐起来,看见通道尽头走来个身影,穿着素裙,手里捧着个青铜鼎,眉眼在暗光里看不真切。

是林晚秋吗?

他想喊她的名字,喉咙却像被堵住。

那身影越走越近,秦源才看清,她的脖颈处有一圈青黑的勒痕,跟之前那具血尸一模一样。

“秦源。”

她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你终于来了。”

青铜鼎里飘出白烟,秦源闻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又开始产生幻觉。

这次他看见林晚秋跪在鼎前,陈教授举着刀,而他爷爷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那对合二为一的玉佩。

“鼎中物,是用活人炼的‘长生丹’。”

林晚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是祭品,你爷爷是守鼎人,而你……”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悲凉:“你是来送终的。”

秦源猛地清醒,发现自己正往鼎里伸手,而林晚秋(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东西)正死死按着他的手腕。

胖子和老胡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放开她!”

他嘶吼着,另一只手摸出爷爷留下的糯米,狠狠往鼎里撒去。

白烟瞬间变成黑雾,林晚秋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后退。

秦源趁机抱住她,却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变冷,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爬。

“快走……”她突然恢复清明,抓着秦源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玉佩……合起来……”秦源掏出两块玉佩,刚碰到一起,就听见陈教授的声音从通道口传来:“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黑雾中,他看见陈教授举着刀冲过来,目标不是他,是林晚秋。

秦源想也没想,转身挡在她身前。

刀锋刺入后背的瞬间,他听见林晚秋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像三年前在火车站台那样。

原来有些路,不是不能一起走,是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人能活。

玉佩合二为一,发出耀眼的光芒。

秦源感觉意识在消散,最后看到的,是林晚秋脖颈处的勒痕慢慢消失,而陈教授被突然出现的血尸扑倒,惨叫声在通道里回荡。

胖子和老胡好像醒了,在喊他的名字。

秦源想笑,却咳出血来。

他终于知道爷爷笔记最后那句没写完的话是什么了——“藏于墓中者,非宝非尸,是人心底的……”后面的字,他永远也写不出来了。

通道开始剧烈坍塌,秦源感觉有人在拽他,是林晚秋吗?

还是胖子?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怀里的玉佩很烫,像当年在西安城墙上,她贴在他掌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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